作者：紫风汐
当然……
她看到和那个魔女热吻啊，和特蕾雅享受一夜一夜春宵的时候，还是……
还是稍微有些嫉妒的。
自己果然下手还是太晚了一些，要是自己早点强上，就没你们这些家伙……什么事了好吧！
“算了，这么想总觉得我像个败犬一样嗷嗷叫。笑到最后的人……会是我的。”
最后一幕，是他冲向了皇宫的门口，而她和特蕾雅对峙——这也是她最后的记忆。
“嗯，那么，记忆大概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记忆结束之后会是什么呢？等待着我的某个BOSS？威尔的记忆能够带来什么样的BOSS呢？”
修娜说完这句话，空间震动了一下。出现了很多波纹的曲线，让威尔的记忆看上去每个人都变得扭曲了很多，不再那么清晰。
“发生什么了？”
她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
然后，她发现……
记忆“播放”了下去。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果是继续的记忆，理论上来说，应该很清晰。但现在威尔的记忆非常模糊，并不是之前那样因为记不清楚所以蒙上一层雾的模糊，而是……
像是受到了“干扰”一样，大家都扭扭曲曲，并且上了一层噪点的模糊。连带着声音也有着非常难听的噪音。
但……
“他被那个女仆……在特蕾雅的手下救走了……好吧，虽然也是我创造的机会，不过还是谢谢她。”
“然后……被她带到了以前自己的老家？嗯……距离首都好像并不远的地方。”
“……和女仆做了这些事情吗？能不能拍清楚一点啊？至少让我看清楚屁股。”
“……最后，在山林里……看不清了。”
……
修娜觉得自己在地下城里可能又遇到了上一次的事情，她自以为在这里的时间很短，但估计外部已经过去了至少两周——毕竟是在记忆中的时间，好像也情有可原。
“这是我们分开之后的事情，按照这里的发展，特蕾雅和威尔也分开了……该不会，这里并不是把记忆‘保存’，而是用某种方式不断地读取记忆？”
她不太了解那位女仆，也不是很看得清楚这一段她所不知道的记忆。
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威尔现在又被第三个人缠上了，情况有些不妙——甚至可能比之前还要不妙。
因为……
威尔的脸上，出现了“屈服”和“放弃”的表情。
她在他这十几年的记忆中，都未曾见过的表情。
哔——
黑掉了。
整个地下城又一次“关灯”了。不过，这一次修娜倒是知道，估计是威尔的记忆彻底播放结束，所以又一次进入到了黑屏。如同一场精彩的舞台剧，终于迎来了谢幕。
但，这次的关灯，和之前让修娜感觉平静的那一次不同。
修娜的拳头瞬间附上冰铠，并且小声吟唱，短时间内给自己套了无数层防止精神系魔法的BUFF，又快速地把匕首放在了手上。
危险……
修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甚至不像是这个地下城会有的BOSS带来的危机感——至少之前除了特蕾雅，她都没有感觉到如此充沛的魔力波动。
噔——
像是舞台剧的聚光灯的声音响起，然后，在整片的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聚光灯下。
“唔……果然，作为地下城的某一层，甚至可能是BOSS层，不会这么简单……”
知道了具体的敌人，她倒是轻松了很多，转了转匕首，挺直了身体。
直到眼前的那人转过身——
黑发黑瞳的男性，并不像战士那样壮实，但也称得上身材不错，看样子练过。
他抬眼，忧郁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下。
不太对劲……
修娜总感觉，这个人更像是……
镜子中的自己？
第二百九十一章 修娜走出了地下城
修娜也知道，黑发黑瞳的人确实挺少见的——至少在她短暂的人生中，也就只见到自己一个人。
这也不代表眼前黑发黑瞳的男性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会让她如此想是因为，她从眼前男性身上感觉到的是……
凌驾于“魔法的回路”、“身体的构造”、“招式的相近”之上的“近似感”，像是在地下城里，经常会遇到如同复制一样生产的怪物，虽然它们身上有很多不同，但似乎“从世界底层来看是一致的”。
眼前的这位明显来自地下城侧的怪物。
或许确实是和自己在某种“实质”上近似的人。
“这位……先生？能说话吗？能交流吗？要不要先自我介绍一下？”
“修。但名字不重要，你可以认为我是……”他转动的匕首在聚光灯下不断闪烁，“在名为‘威尔’的某个人的记忆中，他认为最强的怪物。”
“哦？你这话说的，我可以当作你是他最害怕的存在吗？”
“……你的描述并不准确，甚至过分偏移，因为他大概并不恐惧我。要用更精准的定义的话，这种情感更接近憎恨我。”
“好吧，我明白了。反正，省略掉这些东西，简单来说，我在这里把你杀掉，就等于通关这一层了吧？然后，我就能从这里大阔步走出去了。”
“对。这是‘第零恶魔城’的第20层，作为BOSS层，在战胜BOSS之后，你可以带着战利品离开。”
修娜大概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存在”，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你恐怕找不到他的“灵魂”。
他确实是威尔记忆的具象化，与其说是在和修战斗，不如说是在和威尔的记忆战斗。
但是……
该死的，为什么这家伙的思考方式甚至战斗的准备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管是对某个定义的描述，还是对地下城攻略概念的强调，甚至转动匕首的节奏，都非常一致。
修娜假装套话聊天，实际上是为了争取时间，观察他使用武器的方式和身上的魔法BUFF。
但很明显，他假装回答她的话，也是为了观察修娜等同的东西。
两人就像是镜子的里外侧，镜子外行动了，镜子内肯定会做出一样的举动。
“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听你对自己存在的解释。比如说，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因为故事中的‘男主角’，以这个形象创作的人物，就命名于此。没有其他的理由。”
“故事中的男主角……好怪异的说法。哎呀，日子过得风风光光的他，原来也会憎恨‘男主角’啊？”
“大概是因为，想要让我死的很难看……或者，活得很难看，是他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之一。”
两人都没有攻击，在原地面对面绕步旋转。
修娜站在暗中，而他站在聚光灯下。
匕首切割空气的声音像是运行的滑轮一样交替响着，仿佛下一秒即将利刃出鞘。
修娜不但有自己的原因，而且也猜到了对方的原因。
因为两个人都是“谨小慎微”的人，在拿不准对面的实力究竟如何的情况下，不会贸然行动。
唯一有些区别的地方……
修娜察觉到了。比起“更加洒脱”和“更加开心”的自己，对方身上简直是“消极”的情绪都要满溢出来了。
要说的话，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诡异的苦大仇深的味道，眼睛里缺少像她这样闪耀的光芒。
这一点让她有些恶心，她很少产生这么深的恶心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
他和自己太像了，即使自己没有“共情”，看到和自己拥有着某种“本质”的人，露出像是死了一百个朋友一样的表情……
也会让自己不禁往下想，自己有一天是不是也会变成他这样？
“你应该发现了，我们这样下去没有结果的。”修娜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枚硬币，在指尖转了转，“不如这样，硬币落地的时候，不管有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实力，就都动手。”
“……好。”
他有所犹豫，但不会拒绝——修娜很清楚，因为自己也会这么做嘛。
“那，准备好——”
修娜把硬币往空中高高地一扔。
硬币从没有聚光灯的黑暗，高高地越过了两人的头顶，冲入了聚光灯的光线之中。
但……
很明显，两人又是“想到一起去”了。
她和对方都根本没有等到硬币落地，直接出刀！
先是咽喉。
他们最习惯的面对“人型怪”或者“人类”的方式，对准脆弱的喉咙，以求一刀毙命。
但……
手掌的格挡。
尖锐的眼睛完全能够预判对方的行径，用施加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冰铠进行格挡，而且一定相信自己能够挡住。
接下来，是从腿部掏出第二把匕首，对准对方的手腕——
噌。
匕首相碰撞的声音响彻黑暗，毫无疑问两人的想法又撞在了一起。
在聚光灯下的影子不断相撞，火焰魔法和冰封魔法在交汇，每一下都是必死的狠辣……
在短短对话的一分钟时间里，两人都在大脑中把正面对上之后要使用的魔法和近战的方式，统统预演了一边。
以在这短短的两三秒之中，招呼出去！
……
呯呯砰砰。
在硬币落地的那一刹那，房间又回到了寂静。
两人也极为默契地以匕首接力分开。
“嗯哼……”
“……”
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很急促，很明显，对于两个人来说，这都是一次简单的“试探”。
当然，是能够要了对面命更好的那种试探。
修娜确定了，对方确实就是“自己”。
出招的方式甚至连骗招的地方都一模一样，是一种很难“打败”的敌人——因为你想打败对方的思路，也会被对方想到。
但她不想让这个人赢。
这么想着的修娜，重新握紧了手上的匕首。
“打下去没意义。你应该发现了，实力相近不意味着胜负，但思维方式一致意味着永远会平局下去。这样下去只是在消耗彼此的体力。”
修叹了口气，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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