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圣卡琳娜向玩水的两位同伴招手，海洛和梅丽莎都很疑惑，但也停下打闹慢慢走来。
“怎么了？”
海洛有点紧张，因为圣卡琳娜的表情颇为凝重，每次她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圣女阁下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擅长隐藏情绪。或许是她的能力太出众，也不需要在别人面前隐藏什么。
“这条河里有不少怨灵，就在我们脚下。”
“什么？”
梅丽莎还好，海洛立刻吓得跳起来，离开河水站在岸边，并紧张地东张西望。林子里很安静，除了她们三人之外没有别人，圣卡琳娜所说的怨灵似乎也不见踪影。但是没过多久，平静的河流像沸腾似的，水流激荡，从下方冒出无数水泡。
许多“人影”从河底钻出。
这条河的河底很清澈，难以想象它为什么能藏着那么多怨灵。那些怨灵通体透明，透过他们还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人影们感受到圣卡琳娜的召唤，自动从河底现身。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怨灵全都是年轻的女孩。
刚才拉住圣卡琳娜脚腕的那位似乎是这些怨灵的领头人，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赤脚，褐色的长发披在身后，长度及腰，长相虽不说倾国倾城，却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
其余的怨灵长得也都不差，颜值完全在普通之上。
圣卡琳娜看了一圈，这些女孩的人数加起来得有好几十。她很好奇，这条河流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真么多妙龄少女死于非命。
“你有话要说吧？”
她看向那名羞赧的少女，确切来说是少女的怨灵。她眼中含着泪光，表情哀戚，似乎有千言万语需要诉说。
少女身后的其他人也同样露出哀伤的表情，见到圣卡琳娜的时候如同见到救世主。也许是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让这些怨灵看到了希望。
在机缘巧合下帮助怨灵超度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圣卡琳娜虽然不完全记得五百年前自己经历过什么事，超度倒是经常在干。
她也是一位神职人员，神职人员的职责也包括超度亡灵，替死者准备葬礼，念诵悼词等，现在姑且是顺手帮个忙的程度。
“嗯……修女小姐，这么称呼您没问题吧？”
“没事，就这么称呼吧。”
圣卡琳娜本来想说自己是洛里安帝国的圣女，又担心这个身份会吓到她们。反正，圣女已经是过去式了，她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而且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对调查没有好处，最好还是隐瞒起来，假装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修女。
“现在时间很充裕，我想要知道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不介意的话请讲吧。”
少女们眼含“热泪”，暂时以灵体的状态围坐在圣卡琳娜和褐色长发少女旁边。现在的场面很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举行大型派对。
海洛和梅丽莎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扰圣卡琳娜处理事情，自觉地找了一个树桩坐下。
领头的怨灵少女先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亚莉克希亚，是山脚下那个叫齐默尔曼的小镇里的镇民，只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个小镇非常保守和封闭，还有很多古怪的传统，每年的双月之日，也就红色和蓝色的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时，镇上就要为双子神选出两位妙龄少女，将她们献祭给双子月神。”
“所以，你们都是双子月神的祭品？”
“对，我们都是。”
亚莉克希亚看向远处的一座山。
“祭坛设在那座山的山洞里，山洞附近就是这条河的发源地，进行献祭仪式时，镇民们会将选中的少女放在祭坛上，之后让祭司进行神降仪式，再由被神附身的人亲手杀死两名少女，将她们的血液分给镇民。最后，少女的尸体会被装入金属棺材中，扔进河底，祭司说少女的魂魄已经升天，来到双子月神的身边，成为她们的神使，她们的肉身需要留在河底，一直守护这座小镇。而且，祭司平常也会以各种借口向镇民讨要财务，如果不给就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圣卡琳娜的眉头在听的过程中逐渐皱起来。
没想到洛里安帝国那么开放的国家还有这种陋习，明明几百年前她就进行过一系列陋习根除的行动，虽然惹得不少人想要她下台，也真正帮助很多被陋习迫害的国民。
然而，在她沉睡的这几百年间，受到这些所谓“神圣仪式”迫害的人非但没有减少，还在不断增加。虽然她不能复活这些死去的少女，至少还能为她们做点什么。
说到双子月神，如果能够揭穿对方，这该死的仪式应该就能彻底破除，处于苦难中的镇民也会得到救赎。
53.夜袭
圣卡琳娜没有亲自过去的打算，她在将此事记下之后，打算交给小皇帝后续派人来处理。
不过关于地缚灵的超度，她还是帮忙做了。
之后又花了三天时间，她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国都。
期间有先带海洛去她想要去的地方打卡，玩到天黑下来，才让梅丽莎将马车驶入皇宫。
月黑风高夜，堂堂卫国圣女竟然深夜潜入洛里安帝国现任皇帝的床上。
“什么人？”
布伦达睡眠一向浅，稍微有一点动静她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嘘……别乱喊，陛下，是我。”
圣卡琳娜的声音，布伦达就是化成灰都认识。
此时，圣卡琳娜已经伸出手，从她的背后环绕住布伦达的腰，柔软之处贴上了背部，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尽数吹到布伦达耳根处。
“不要这么近。”
酥麻的热气吹拂，她有些嗔怒的想要发作。
但是两人之间的力气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光是靠她自己的力气，根本挣脱不了圣卡琳娜的束缚。
“抱歉，陛下，我觉得很累，急需补充一点欧内斯特家族的直系血脉的力量。”
这当然是借口，真相只是她想看布伦达为难而已。
如果喊外人帮忙，就会传出皇帝其实和圣女关系不和的谣言，会不利于政治，所以布伦达就是再不喜欢圣卡琳娜的贴贴，也不能喊人来。
“如果只是抱，不做过分的事情的话……”
布伦达做出了让步。
“不会的，我有分寸……”
圣卡琳娜这么说着，将手从搂住布伦达腰肢的衣襟下摆里钻了进去。
睡衣的布料很单薄，布伦达的身体却很热，她贴着对方平坦的小腹的手有点冰凉，刺激的布伦达打了个冷战。
手的温度偏低主要是她才从外面进入室内，肢体温度略低于平时。
“住手！我要喊人了！”
恼羞成怒似乎变成了别的感情，布伦达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她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轻咬贝齿，一副十分脆弱的模样。
“喊人……喊哪些人呢？陛下，难道你是那种别人看着会更有感觉的类型？”
“你！”
在说话的过程中，又是很多热气吹在了布伦达的耳朵上。
她身体一抖，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很难受。
“嘘……别闹。”
明明是圣卡琳娜在闹，她却一副无理取闹的人是对方的样子。
她的手指动了动，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布伦达光滑的肚皮上游走起来。
“呜呜……你才闹，混蛋，我一定要砍了你的头。”
因为生气，她高耸的小胸脯正凌乱的耸动，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出里面正春光外泄。
“你好凶啊，陛下，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
圣卡琳娜这样说着，已经不安于只在肚皮摩挲了，而是将手指在对方肚脐眼附近打转儿。
如果说小腹还在布伦达的忍受范围之内，肚脐眼那种私密地方，就实在太过于隐秘了。
但是看着对方吃瘪，圣卡琳娜却有一种报复的畅快感，心里的小恶魔一样的Q版形象都笑的十分无良。
54.厄里斯教
第二天，被恼羞成怒的小皇帝甩了一张奏折过来，心知昨晚干的事情理亏，于是答应下来会帮忙的圣卡琳娜奉命去处理首都帕廷顿最近发生的几起关于邪教的案子。
民间总有些人在暗地里信奉一些政府明令禁止的宗教，那些宗教还不是什么正经宗教，由一个所谓的神职人员诱骗无知的民众加入，许诺各种看起来很美好的事和将来。
困厄和痛苦缠身的信徒相信了那些骗人的鬼话，想也没想就加入了，成为不为人知的邪教的信徒，并信奉他所谓的神祇，向祂供奉，甚至将自己作为祭品，希望能得到祂的青睐。
邪教的名字叫厄里斯教，崇拜一名多年前被镇压在首都最大的山脉——格兰奇茅斯山脉下的邪神厄里斯，这名邪神当年到处兴风作浪，为祸人间，最后由永恒神教的第一任圣女和一众神职人员合力击败并镇压。
永恒神教的力量还不足以彻底杀死这名大邪神，只能让祂沉睡几百上千年。
圣卡琳娜前不久才去检查过封印，虽然有点松动，邪神的本体还好好地待在禁区里，外人无法踏足。现在发生的事件，大概是一部分厄里斯的意志从封印的缝隙中逃离，附身在一些有强烈愿望的人身上，并以那个人作为宿主，操控对方不断发展厄里斯教的力量。
宿主的意志会沉睡，等到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抗争的力量逐渐减弱，到最后灵魂会彻底迷失，彻底沦为一具行尸走肉，只懂得为邪神的目标努力，基本上等于死亡。
秩序之神教会虽然是当下的国教，实际上，有许多民众只是表面信奉，内心对教会的统治多有不满。秩序之神教会对民众的压迫日益深重，经常以增强信仰，祈求神明庇佑为借口，向国民征收粮食和税金，而且征收的数额一直在增长。
布伦达虽然是一国之君，却没办法奈何得了势力盘根错节的秩序之神教会。
尽管她很清楚那个教会由内到外都已经烂透了，以她现在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势力，除了号令一部分人马和皇宫里的侍女，基本上就是个傀儡皇帝。
来自各部门的卷宗和文件都堆在桌上，那些掌握实权的大臣和贵族都劝她不用和这些东西过不去，反正民众的事情谁在乎？
如今世道这么乱，谁还有心情管普通人的死活？
这些人就是如此自私，布伦达有心想好好治理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让民众脱离水深火热的生活状态，只可惜阻力重重，她自己有时都自身难保。
更离谱的是，之前还有某个脑瘫的大臣提出要让皇室成员祭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布伦达和他据理力争，最后才没有让这件事办成。
她现在谁也得罪不起。
“所以……厄里斯教的事情只好拜托你了，圣卡琳娜。”
“昨天晚上这么卖力是这个原因啊，我懂了。”
圣卡琳娜怀中躺着一丝不挂的少女，她也同样。从伊尔帕莱索回来之后，两人彻夜饮酒，整个过程酣畅淋漓。
等情绪酝酿到某个高度，圣卡琳娜便轻车熟路地解开了皇帝的衣袍。两人之间也不止一次做这种事情，圣卡琳娜并不会觉得羞耻，也没有顾虑。
羞耻心这种东西早就没了，她好歹也是个五百多岁的老古董，老古董是不会有羞耻心的，它早就在岁月的流逝中彻底磨灭。
“也不完全是。但这件事除了你之外，大概没人能为我提供帮助了。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明明当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傀儡皇帝就好，这个国家的大小事情用不着我操心，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呆在皇宫里吃喝玩乐，让报告各地灾情的文件堆积如山。”
布伦达的表情很痛苦。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圣卡琳娜也对她有了一些了解。
就目前她所了解的，布伦达没有坏心思，顶多是有些急躁。她非常努力，废寝忘食地读书和学习，希望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哪怕这些努力大多是无用功。
她很像那个伤人至深的欧内斯特七世。不仅长得很像，连处事方式也很相似。圣卡琳娜看着布伦达的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厄里斯教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去解决的地步，秩序之神教会目前还在摆烂，完全不打算插手的样子，圣卡琳娜只好自己去调查。一旦大邪神从沉睡中苏醒，祂势必会报复当初封印祂的永恒神教的人。
虽说圣卡琳娜没有参与，她毕竟是仅存的为数不多永恒神教的信徒，估计也难逃一劫。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邪神抗衡，硬着头皮上也不行，最好是趁着大邪神的影响力没有彻底在首都扩散，把祂的邪恶计划扼杀在摇篮中。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只需要把调查这起案件的资金给我准备好，别的不需要你操心。”
“那个……我也想一起调查，能不能带上我？”
“你行吗？剑术不行，魔法也学得马马虎虎，让我很难有带你出去调查的欲望啊。”
圣卡琳娜并非没有保护布伦达的能力，只是她认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应该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去调查。
这是一趟浑水，没必要让布伦达去折腾。
“可是，我最近已经很努力在向骑士长学习剑术了，也有拼命练习魔法。之前那些教师都不愿意好好交我，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大臣和贵族都担心我有一天羽翼丰满，影响到他们的地位，我想做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怀中的少女身体颤抖，突然开始啜泣。
圣卡琳娜很理解她的处境，皇族向来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何时像现在这样腹背受敌，时时刻刻受到别人的压制？
既然如此，只能自己寻求改变和突破。布伦达的做法是对的，坐以待毙的结果只有灭亡。
“好了，别哭，这样会丢了欧内斯特皇室的脸。给我振作起来，调查的事情带上你也没问题。你别轻举妄动，注意听我安排。”
55.深入调查
调查的目的地是首都外偏远郊区的一个小镇。
在众多文件中，布伦达发现一份报告该小镇死亡和失踪人数大量增加的文件。它被夹在很多大事件中，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那个小镇建在群山之中，四面环山，会发生山体滑坡等灾害也不足为奇。周围的山体险峻，光是走山路都让人吓出一身冷汗。
在那样的环境下，镇民发生意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最近整个洛里安帝国正处于雨季，山体滑坡时有发生，底下的人都觉得布伦达在小题大做。
现在国内一片混乱，就连首都处于风雨飘摇中，一个小镇发生的事情就更加无人问津了。
布伦达比对了好几份文件，发现事情发生的地点都在偏远的郊外，厄里斯教正在逐渐渗透首都帕廷顿周围的地区，一旦首都被控制，大量魔物就会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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