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
之后玛尔也没有消停,在各个奇怪的场合出现,比如只有希笛一人的厨房,伊蕾娜在外面整理餐桌的时候。
午睡的时候伊蕾娜枕在他的腿上安睡,他被某人抱着脑袋快要没法呼吸。
晚餐。
伊蕾娜吃饭的时候并不老实,叼着面包晃来晃去。
“师兄的手真巧啊,无论吃吃过多少次,还是感觉很美味呢,特别是面包。”
“是因为你只喜欢面包吧。”希笛无奈地将盘子里的其他食物夹过去,“因为这样才不长个吗?”
“唔!师兄!”被戳到痛脚的少女气呼呼瞪过来,愈发用力地咬着面包,“我的饮食作息十分健康,一定是那时候太努力了!”
她拒不承认自己现在这平平无奇的身材是因为对面包的喜好造成的。
玛尔依旧是眯着眼睛微笑着,“身材那种事情也没办法了,很多时候都是遗传的吧,伊蕾娜小姐的母亲也是位谦逊的美人吗?”
她的用词十分讲究,但还是让场面陷入了沉默了。
伊蕾娜和希笛同时回想着维多利加的形象。
那位……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一个陷入沉默,一个陷入疑惑。
维多利加是站在两个弟子中间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的靠谱成年人,而现在女儿岁数和那时的妈妈差不多,与两位弟子站在一块的话,却有种让人觉得是小孩子的感觉。
怎么回事呢?
玛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有非常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对面少女身上的消沉也让她觉得十分愉悦,不过现在的话……就像小菜一样,增添了几分风味,而正餐的话。
她动作幅度极小地翘起腿来,夏季燥热,她轻轻踢下凉鞋,摸索着向前,然后,预料之内地享受到了弟子震惊中带着一丝惊恐的表情。
哈哈哈哈……
好开心,好棒,多么让人愉悦的情绪……带着距离感的亲近、罪恶、惊诧和不敢置信。
愉快,太愉快,她在过去鲜少在弟子身上察觉到情绪的波动,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乐趣……大概一刻也无法忍耐吧?
希笛努力抑制着表情,想要后撤,伊蕾娜现在因为小小的不满,刻意别过了脸,没看这边,但再过一会儿肯定会看过来的。
他对自己的掩饰能力很有自觉——完全掩饰不了。
但是师父对肢体的控制力非常精妙,不止是双手。
这让希笛想到昨天那本书里惊鸿一瞥的内容,与现在的情形何其类似,唯一的差别,大概是女主人公多了一双白色的吊带袜,而他现实的师父裸足罢了。
连书都不敢看的希笛怎么会是熟读“春秋”的师父的对手?
他默默捏住魔杖,玛尔也明白这是弟子现在的极限了,轻笑一声恢复了正常坐姿。
……
晚饭后。
希笛心力交瘁地泡在浴池里,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他的头脑,连对水的不适应都给抛之脑后了,至少现在沉浮在温暖的液体里,能让他稍稍放松一些。
主要是伊蕾娜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一直在往玛尔身边凑,因为莫名心虚,希笛当然要盯着那两人,还得防止玛尔去逗弄他的师妹,结果到最后反倒是他一直在被占便宜。
人偶师的眼睛很毒,能抓到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摸手揉脸什么的还好,像晚饭时候那样的事情,可饶了他吧,一直处在一种撕裂的矛盾感和罪恶感中,连饭都没能好好吃。
果然,再待一天就离开好了,本来计划待一周的,但现在的师父他实在是应付不来,真待一周的话,那会而已伊蕾娜还没进门,她都得摸到自己房间里了。
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希笛胸里一口闷气还是叹了出来。
“唉——”
“经常叹气会长皱纹的哦,小希笛。”
带着细茧的手掌拂过他的额头,让希笛吓得差点翻进水里。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好悬没控制住声音,还好反应快捂住了嘴。
那只手顺势拂过他的面容,最后来到后背,微凉坚硬的指甲拂过细嫩白皙的皮肤。
“好久没和小希笛一起洗澡了,真让人怀念。”
“别说得好像过去一起洗过那样啊。”希笛小声呵斥着,还好他泡澡的时候也裹着浴巾,不算很失礼。
但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在疑惑我什么时候进来的吗?”
玛尔轻笑着,没有询问希笛的意见,挤进浴缸,丰腴的身材不是伊蕾娜那种平板能比的,浴缸里的水晃荡着,一片片的水声中泼落到地上。
没有说话,但希笛心中确实是十分不解的,浴室的门已经上锁,十分传统狭窄的当然只有一个门。
“人偶师多少还是要了解机关的,前段时间刚好手痒,就跟着改造了下房子,前面镜子后有一个通道哦,镜子是单向玻璃,小希笛要留下来的话,待会儿说不定能看到不错的东西哦,你还没有和伊蕾娜一起洗过吧?”
“谁会做那种事啊!”
“我啊。”人偶魔女毫不在意地承认了,没有掩饰目光,贪婪地扫过弟子的身体。
对男性来说有些偏向瘦弱苍白,是幼年时病症的后遗症,显得不很健康,属于病态的美。
希笛狼狈地往浴缸边上后撤,手上捏着魔杖,才有一点点安全感,他感觉这两天的情绪波动比过去一年都多。
他不想背对着现在的师父,但更不敢回头去看,因为他知道,玛尔洗漱的时候是从来不带浴巾的,为了防止洗浴后的水分影响到人偶的精度,她都是直接用魔杖清理干净,再换上衣服。
这哪能回头啊?
更糟糕的是,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像是某人在尝试着打开浴室的门。
“师兄,我要进来了哦。”
……
ps.完蛋,睡过了,剩一章在中午前写出来,我的假条……
第三七六章:从静默的深渊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希笛却发现自己的情绪奇妙地冷静下来了。
玛尔正等着小希笛像落水的猫那样,用羞怯和祈求的眼神看过来请她离开,只可惜现在是背对着的,她只能欣赏弟子优美的肩胛曲线和后颈。
“师父——”
“嗯?”
“对不起了。”
魔杖的光辉闪烁,讨论综合魔法水平的时候,希笛可是胜过他偏科的师父太多了。
再用魔法把门堵死,希笛目不斜视地用念力托着玛尔,赤脚踩过湿漉漉的地面,来到门口的镜子前。
机关这种东西,存在的目的就是不让人找到,好在玛尔刚刚进来得太心急,一些水珠凝结的地方让希笛判定了大致范围,摸摸索索,最后在将镜子往下按了按后,门开了。
将老师慢慢放到门背后,关上镜子,这会儿门口伊蕾娜已经在用力拽门把手了。
“师兄!你洗澡还带着魔杖啊!”
“合格的魔女是不会松懈的,还有伊蕾娜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近,这让伊蕾娜有点慌乱,不是害怕被抓住,而是这意味着她的师兄已经洗好了准备出来,那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门外的动静停了,少女的声音透过门沉闷地传进来。
“哎呀,只是关心下师兄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啦。”
“我觉得女孩子家家整天想着进这种地方十分不合适。”
“师兄你这样的想法,就像老师说的老嬷嬷一样啦,现在哪有这么古板的人啊,”她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我们不是恋人吗?摸都摸过了,现在看一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放心,我已经探查过了,玛尔师父不在房间,应该已经去工房了。”
外面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不难想象少女各种变换角度,上上下下想要从钥匙孔、门缝、地下等角度来窥视的场景。
希笛一边盘着长发,直接用魔法去掉水分,仓促套衣服,没好气地说,“都说女孩子不要说这种虎狼之词了!”
“呀啊……让我看看!”
短促的蓄力后,强劲的魔力波动绽开,脆弱的门把手终究是不堪重负。
“嘭!”
少女探出头来,神情急切,恨不得现在手上有一台相机把里面的场景拍下来日夜欣赏。
但是面前只有衣着不那么整齐但大致还是套上了衣服的希笛,头发的优先级较低,只用手抓着盘在头上,还在湿漉漉往下渗着水滴,浸湿到胸口,优美的锁骨到圆滑光洁的右肩,因为仓促的穿衣速度,露出来大半边。
只不过是比她在旅馆,两人一同起床时看到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但是,沐浴后的皮肤,总是显得水嫩光滑一些是吧?有一种朦胧的水汽萦绕在眼前,让人想要拨弄那么一下的冲动。
“看完了?”
迎着师兄好像也要滴出水的、湿漉漉的红瞳,伊蕾娜敏锐感觉到了其中让她后颈一凉的危险气息。
“还没呢……不不不,我是说……那个……多谢款待?”
她试探着伸出手,摸向师兄的肩膀,“师兄你衣服没穿好,这多危险啊,我给你整整。”
“啪。”
手被抓住,希笛露出一个很少见的,不怎么温和的笑容。
“谢谢你,伊蕾娜。”
“……不用客气。”
……
阁楼的杂物清理到一边,留出供什么东西晃晃荡荡的空间,夜风吹进这夏日闷热的房间,有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伴着像是荡秋千一样轻微的“吱呀”声,催人入眠。
灰发的少女在时隔三年后,再度莅临她忠诚的天之王座。
哪怕她并不想。
裹得像个粽子,吊绳接在缠在她身上那一层缓冲物上,除了后颈有些发紧,和正常站立的感觉差不都,就是有点晕让人不适应。
但是伊蕾娜的心情还不错,回忆着先前的景象,不时发出嘿嘿嘿的奇怪笑声。
在浴室门口,师兄要换衣服,大概要等一分钟,等的话,当然是要站在那里等了,但这段时间,就不能允许她的眼睛接近锁孔吗?
一直只有两人居住的房子,对于彼此的了解,已经能够让他们保持良好的距离留给隐私,再采取别的方式,加装门锁什么的,那就见外了不是?
嗯,真是太见外了。
灰发的少女深以为然地点头,认为这样的房门连锁都不需要有。
不过老式的门锁比起可靠性,大多时候是充当一个报警器的存在,防御性能堪忧,站在昏暗的走廊,伊蕾娜能够清晰看到锁孔传出来的,令人悸动的光芒。
像是尚且年少的孩子眺望海对岸的灯火,对光辉的所在心向往之。
有着丰富好奇心的伊蕾娜,同样不能拒绝安全性以内的未知。
于是,装作拽门把手弄出动静,她的眼睛悄悄凑近了锁孔。
“niiiiiice!”
不亏啦。
想着,伊蕾娜又不禁笑出了声。
她的师兄是个保守的人,在婚前能够接受的极限是牵手、亲吻和拥抱,其他想都不要想,甚至要不是她死缠烂打,之前的旅行还会是分房睡。
保守的外衣,就像护士服、传统女仆装、修女服那样,令人新生尊敬,并且,更加好奇外衣下的躯壳,是不是也如想象中的那样。
赚翻了好吗?
正在她还沉浸在第一次冲击中,阁楼的门又打开了。
片刻。
“吱呀——”
伊蕾娜望着旁边晃晃荡荡的玛尔,两人面面相觑。
“那个,师父大人是做了什么呢?”
“捉弄小希笛过头了,唉,”玛尔轻轻叹了口气,“话说胸口有些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