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真棒!
她扑上床,这本来粗糙敲打的家具被希笛用他的魔法改造了下,依旧简陋,但至少不会硌得慌了,多铺两床被子就行,她也不是什么隔着十八层褥子还能感觉到豌豆的娇贵角色,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好了。
“加油啦,师兄,加油啊,我。”
怀揣着对明天的期望,她嘴角弯弯进入了梦境。
希望师兄也有这样的心情。
……
然而现实往往是天不遂人愿。
希笛正处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危急的紧要关头。
前情提要:
在伊蕾娜泡澡的时候,希笛按照过去的习惯,来到工房,为玛尔带来一杯咖啡。
他的师父背对着房门侧坐在工作台前,换上了简朴的工作装,依旧没能遮挡住出色的曲线。
希笛愣了下,非礼勿视,垂下了眼帘。
他也是正常的男孩子,对女性产生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年少慕艾嘛。
“师父,咖啡。”
“你还是来了啊……”
玛尔的声音却带着些不明不白的意味,似是喜悦似是惆怅。
她转过身来招手,“来帮帮我吧。”
工作台上摆着一具人偶的材料,零零散散,部件还没有打磨,这十分不符合玛尔的美学,希笛觉得师父是想多和他聊一会。
他走过来的时候,嗅到了一些甜腻的气味,有些过头了,许是客户的要求,他是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甜腻的气味。
接过零件,他们按照各自的习惯打磨,同处一源的手艺却能保证最后的成品能够完美契合,这样的默契,在普通人中,即使是同食同寝的徒弟,也需要数年才能勉强沾边。
工作着,希笛觉得眼前稍微有些摇晃。
“好久没这样认真了,稍微有些不习惯了都,感觉有点晕。”他笑着和玛尔说话,对方却露出有些奇异的表情。
“头晕吗?那是正常的,”她说,“因为我在材料上下药了。”
“?”
第三七二章:有点甜
明天和意外,目前来说,是意外先来。
“师……父?”
希笛感觉不是很好,眩晕感已经消失,但一同消失的是对身体的控制力,像是回到了感冒那会儿,连用力握拳都做不到,张口说话都是困难事。
面对浑身酸软的弟子,玛尔抚了抚刚刚专注工作时落下的长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抱起来他放到怀里,坐在一旁休息时的躺椅上。
挥舞魔杖,伴随着细微的窸窣声,一具具人偶从架子上爬下来,继续着刚刚的工作,营造出这里还在正常运转的假象,甚至有两名人偶举着工作中的牌子站在了门外。
料想,即便某位少女出于好奇过来,也不会再进一步打扰了。
在这里,在这夜晚的工房,玛尔是这小小人偶王国的主宰者。
玛尔终于拥抱住了她可爱的学生,动作保持着打磨零件时的平稳,但不难看出其中夹杂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并没有饥渴之人面对大餐的贪婪狼狈,而是如同进行某种仪式的信徒那样认真细致。
她的手指滑过希笛的脸蛋,从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带到平坦的小腹,深紫的眼睛犹如清晨倒映紫霞的湖泊,荡漾起氤氲的情欲来。
她期待已久的果实,也如她预想的那样美味。
“刚刚师父我在思考很困难的一件事,我想,如果小希笛今晚没有过来,那就用不上准备的东西,下次,或者下下次见面时候我们再聊那些话题——但你来了。”
玛尔在哀叹,今日之后,她与弟子的关系就不能再回到从前那样了。
虽然采取的手段有些过激,但她真的没有饥渴到立即快进到地下室马儿跳环节,正如之前所说的,对那方面的事情,她的兴趣不大。
可如果有必要,她也不会考虑弟子以外的任何人。
现在,她要将自己的心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以玛尔的美学,现在的行为就像刚拿到手的材料立刻进行人偶的拼装那样仓促而粗暴,不过嘛,那种时候也是有的,爆发的灵感不被形体所拘役,难以抑制地喷薄着,正如她现在活跃的心情。
“小希笛今年二十岁,认识你有接近十一年了,现在想想,我的人生中再没有比你更珍贵的宝物了。”
此时,人偶魔女的声音慵懒,叙述的语气是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平淡,她钟爱一切激烈的情绪,可她自己却鲜少有激动的时候。
而关于弟子的一切事情都是例外。
希笛敏锐地感觉到,师父的语气里隐藏极深的紧张,哪怕隔着怀抱,都能听到心脏剧烈起伏的声音。
玛尔没有掩饰的意思,轻轻握住希笛的手,抬起,按在自己胸口。
那里是伊蕾娜这辈子也抵达不了的高峰,只能祈祷希笛妈妈的基因足够给力,她的女儿或许能够拥有。
“是你的话,能够感觉到吧?我现在很紧张,紧张到脑袋都是空白的,要是小希笛还能说话,我大概什么都说不出来吧,所以只好用这样的手段了,希望你不会怪师父。”
她的语速逐渐加快,脸蛋爬上迷离的红色,鼻间的气息吹拂着希笛的耳垂,享受着希笛轻微可爱的颤动。
“真可爱……一直都是这么可爱,没办法,我实在忍不了了……起先我是想要等到小希笛死后,带着你尸体的人偶一同归于长眠,对于人偶师来说没有比那更美妙的永恒了吧?嗯,没有了……”
“但是没办法,现在就忍不了了……喜欢喜欢喜欢……不,是爱啊,我深深爱着你啊,希笛,我的弟子,我的灵魂,我最最珍爱的‘孩子’。”
此刻的玛尔从未有过如此的炽热。
“系着围裙准备早餐的希笛、抱着书籍学习的希笛、打磨零件的小希笛、为我送上咖啡的小希笛……过去的希笛、现在的希笛、未来的希笛,每一刻每一刻,我都想要将那个时候的你永远地留在身边……哈……”
玛尔并不像她的学生,不,或者说她的学生不想她,很多时候乐子不是自然存在,而是拱火供出来的,运用言辞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而现在她毫无保留地表述着自己的心迹,简单而炽烈,可此刻希笛却没有那么多的余裕去思考了,因为比起来说,玛尔更喜欢做。
希笛被这骤然的刺激惊得颤抖,他的思维起伏,努力想要侧过去脸,却被玛尔的手托住,没有办法偏离,细微的反抗像是回应,甚至配合。
“哧溜——”
“这里,那孩子一定品尝过了吧?真糟糕啊,所以要用新的印记盖过去。
出汗了呢,有一点点咸味,但因为是小希笛,所以还是很棒,我本来想着会是点心和糖果的甜味哦,不是这里的话——”
她看向了弟子的嘴唇。
在灯光下像是闪着光,粉嫩诱人,此刻像是羞涩又像是过去那样认真地抿着,实在让人有撬开来一探究竟的冲动。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片刻后,她抽回手,放回嘴里,露出满意的笑容。
“甜的呢~”
呼吸,越来越近。
“师父——”
希笛像是祈求那样,吐出来简单的两个字。
其中蕴含的情感却还是如以往那样,带着眷恋和无奈。
沉重的罪恶感和责任感重新浮上了心头,玛尔冷静下来,捂住了脸。
“我都做了什么啊……”
她看着刚刚猥亵了弟子的手指,潮湿的温度暴露在空气中,微凉的感觉有些不适应,一种强烈的吸引牵扯着她的注意力,让那专注时八风不动的心掀起波澜。
为了转移这份过头的情绪,她不得不用力咬着唇瓣,直至口腔内血腥的味道满溢。
那是她的珍宝,她等待了十年的果实,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就这样粗暴地糟蹋掉。
“抱歉,小希笛……我很抱歉,真的,”她黯然垂下脸来,搭在弟子的肩膀上,“我没有想过要做那种事情的……”
她感觉到手指有奇怪的感觉,一低头,弟子正在瞪着她,牙齿用微弱的力气表达着意见。
“呃……”
稍微,有些尴尬了,顺手摆在最熟悉的地方了。
玛尔连忙擦了擦手,心里很明显地划过了一丝惋惜——就这样擦在衣服上吗?
擦着擦着,手离嘴唇越来越近。
她的视线又落到希笛的嘴角,在这个状态下,她的弟子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刚刚开合间,嘴边不免湿润了。
用衣服擦不卫生,哪里来的到哪里去。
希笛努力抗议着,但显然,没有什么成效,浅淡的血腥味一直在嘴角边萦绕。
就像他也曾和师妹抗议过不要在kiss的时候做那么多奇怪的动作,他的处理器是单线程的,仅是嘴唇的碰触就要小心翼翼,面对其他方面的骚扰,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出来的,结果就是让伊蕾娜更加兴奋了。
就像现在这样。
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温暖的液体,泪眼婆娑。
夜晚,出乎意料地漫长。
……
第三七三章:现在就是很后悔
在某人享受安恬的睡眠时,她的师兄失去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有失去。
像是被沙耶传染一样,接受到过量的信息,他就开始流泪,明明他完全不想哭的,他只是很迷惑。
为什么啊?为什么以前他那么敬爱的师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他上周才和伊蕾娜确定的关系,刚刚才熟悉那孩子的气味和温度,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又被另外的标记覆盖。
对不起,伊蕾娜……
对不起……芙兰老师。
眼角干了又湿,可也与嘴角一样,经历过非常规的方法擦拭。
嘴唇肿了几次,治疗却好像没有伊蕾娜那样来得及时熟练。
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玛尔,一开始还在试图用毅力抵抗本能,后来大概是放弃了,上下其手,即使最糟糕的事态没有发生,被这样那样做了后的希笛,也没办法再说自己是干净的了。
魔药的药效不是什么buff,时间一过就会duang的消失,难捱的无力感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而那时,希笛已经没有再尝试反抗了。
其实还有应急的手段,但那不是用在这种场合的。
人在消极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希笛无意中有拿师妹和师父对比,最后的结果是,成熟的女性到底还是不一样,即使他有在抗拒,被怀抱着的时候,舒适度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小小的是很可爱,但大的还是实在点,半梦半醒间,柔软的感觉将他包裹。
年岁更大些的玛尔不失热情的同时,又有年轻人欠缺的稳重温柔,至少没有发生伊蕾娜那样撞到牙齿的事情,时刻在意着希笛的感觉,但是需求更加旺盛,明明没有缺氧,希笛却好几次有着漂浮在云端的感觉。
……
大约是凌晨的时候,睡得并不平稳的年轻人睁开眼睛。
脑后还是绵软的触感,玛尔在睡梦中依旧紧紧抱着他,希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还担心着吵醒师父,明明都被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现在的心情复杂难言,比伊蕾娜那时还要纠结——毕竟那时候他有得选,而且伊蕾娜旅行以来都没怎么掩饰过心情,玛尔师父这边,实在过于突然。
希笛对师父印象最深的时刻,还停留在十年前,他在雨天离开时,玛尔给他的那个温柔的拥抱中。
现在想想,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他相信昨晚玛尔一定处在冲动的状态下,因此醒来时也就越发没办法接受现实,两个人恐怕都没有办法面对彼此。
所以现在最好还是——
力气已经恢复,希笛轻轻抽出来魔杖,准备使用魔法脱身,总之现在先带着伊蕾娜连夜离开,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冷静下来再相处。
这是他之前面对师妹的经验之谈,很好用。
“唉……”
耳边却是传来这样轻声的叹息,一只素白的手按在他的魔杖上,指节带着常年打磨零件的细茧,但那依旧是只漂亮的手。
想起来了,希笛想起,他的师父和老师不一样,睡眠质量没有那么好,反倒是像他,一点风吹草动都有所感应。
“我刚刚在想,小希笛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倦怠慵懒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轻微的气流吹拂,先前的感觉回来,让希笛下意识抖了抖。
“明明以前是个很果断的孩子,现在和谁学的,变得这样犹豫。”
与大多时候只打下手的希笛不同,常年高强度独自完成人偶制作的玛尔,出乎意料有着不弱的臂力,取过希笛的魔杖放到一边,希笛也没有挣扎,任由师父双手抱着他的腰肢,轻松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