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史蒂芬点了点头，也没有当谜语人的兴趣：“这次来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你。”
略微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史蒂芬缓缓开口道：
“不知道阁下在空间术式有多少了解？”
“嗯？还不错，至少在这个城市里面来去自如，你的手下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郑曙慵懒得打了个哈欠。
“呵，那只是为了阁下的安全起见所准备的测试，如果阁下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将人撤掉。”史蒂芬没有任何尴尬的神色，“既然如此，我希望聘请阁下为莱布拉的总部施加空间术式，不知你意下如何。”
“莱布拉的总部？”郑曙来了兴致，视线终于从电视屏幕上移开，“没记错的话，先前你老板来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莱布拉是一个秘密结社对吧？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将我这个陌生人邀请过去合适吗？”
史蒂芬礼节性的笑了笑：“虽然说是秘密结社，但现在其实也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团体而已，更何况我们也非常相信阁下的人品。”
“我要信了你的话才怪。”郑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被史蒂芬这么一说，他也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由于原著情报的干扰，郑曙在听到莱布拉的一瞬间就将其自动替换成原著中莱布拉的状态。
但实际上，现在的莱布拉才成立了几个月，还远远不是两年后的原著里的，赫尔沙雷姆兹中仅仅只是一点相关情报就足以卖到上亿的、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秘密结社。
像是暴虐王之类的存在之所以会注意到莱布拉，也仅仅只是因为它是几个大型势力互相妥协的产物。
但真要论实力或作用，现阶段还没有人对其抱有过高的期望。
更重要的是，赫尔沙雷姆兹现在还处在快速发展时期，人间界和异世界的技术还未来得及完全融合。
虽然已经开始有人朝着两个世界互相倒卖另一个世界的技术产品，但因为规则冲突的原因，绝大部分的东西对世界的影响不是很大。
那些行动过激的地下势力或者超级反派也还没来得及诞生，所以现阶段莱布拉还没有能够大展身手的机会。
但也正因为莱布拉现阶段还不是原著中那个顶级的秘密结社，所以对某些外人知道自己组织的容忍度也相当之高。
要是原著里那种情况，史蒂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前往莱布拉的总部。
不过就算是有上述这个理由，史蒂芬的态度转变得也太过突兀了，肯定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各种思绪在郑曙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伸手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整个人也从懒洋洋躺着的状态坐了起来。
“我能询问一下你想让我在你们总部施加的空间术式是什么吗？”
“自然可以，毕竟如果你同意的话过去之后也要向您仔细说明。其实很简单，我希望您能给总部那边的出入口施加上空间术式。
具体要求的话，大概就是让取得资格的人可以随时随地的通过某些符合条件的门进入到总部中。”
史蒂芬大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毕竟我们莱布拉是一个以维持世界均衡为目的的秘密结社，万一被人发现了具体的总部地点肯定会很麻烦，所以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可以从其他地方进入总部的方法就很必要。”
郑曙看似鼓励地拍了拍手，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史蒂芬的问题：
“虽然听过不止一次，但是以维持世界均衡为目的吗，真是远大的理想啊，但这可不是单靠喊口号就能够达成的事情啊。
而且在实现这个梦想的过程中，也必然要遭遇各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听到郑曙的询问，史蒂芬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郑曙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精神在一瞬间有了放松的倾向，有点类似于普通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是从我的这个问题里察觉到我并非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郑曙了然。
“那是当然！”史蒂芬语气似乎和先前一样，但郑曙依旧能够听出一种自信，“我们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好吧，这个问题算我多嘴，那么我就没什么问题了，你要求的事情我可以做到，而且我也愿意接你的这个委托，所以接下来让我们讨论一下关于报酬的事情吧。”郑曙摊了摊手。
“关于报酬方面阁下请不用担心，莱布拉这边资金充裕，我按照市面上两倍的价格对阁下进行雇佣如何？
当然，给这么多钱也有我们自己的要求，阁下需要签订契约，发誓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关于莱布拉的情报。”史蒂芬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他给出的这个条件已经称得上是非常丰厚，空间术士因为其稀缺性以及空间术式施展的困难性报酬本来就高。
更何况赫尔沙雷姆兹内部空间极端混乱，所以在这座城市里面市面上的能够施展空间术式的术士报酬比外面还要再高好几倍。
在这之上报酬如果再翻倍，是一笔足够令任何人都足以心动的钱财。
如此重大的一笔支出，莱布拉获得的支援资金根本不够用，之所以能够负担得起完全是因为史蒂芬和克劳斯掏空了自己的积蓄。
而且史蒂芬提出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苛刻，毕竟很多贵族邀请术士的时候本身也会加上相应的保密条例，这次无非是签订的契约更加强大一点罢了。
史蒂芬之所以愿意付出这么多的代价，纯粹是因为术士协会那边实在是太忙了，短时间内根本派不出有结界内空间权限的术士帮助莱布拉施加空间术式。
而且就算是术士协会那边派人过来也要花费不少的代价，甚至就连今年从术士协会那边获得的资金都不够，还要自己再填进去一些。
所以综合来看，史蒂芬决定雇佣郑曙。
对此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不仅仅是为了能够更快地让莱布拉变得更加安全，也是为了顺便试探一下郑曙的人品。
如果郑曙人品够好的话，他也可以借由这次的合作拉上和郑曙的关系。
术士协会那边支援的人只是完成任务而已，而且也不知道人品如何，所以没有任何拉拢以及打好关系的可能性。
但这边的郑曙就不一样了，看样子他应该会长期居住在赫尔沙雷姆兹，这样一来，如果人品信得过的话，打好关系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运气好的话，未来在关键时刻莱布拉就能获得空间术士的支援，很多原本很难处理的事情也就有了周转的余地。
唯一的缺点就是空间术士要求的报酬太高，一想到这里，史蒂芬就开始为自己的小金库感到隐隐心痛。
“真是令人心动的报酬，不过我有另一种报酬方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郑曙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史蒂芬思考了一下：“什么方案。”
第578章 讨价还价
“很简单，我希望她能够协助我进行研究。”
听到史蒂芬这个问题，郑曙轻笑了一声，伸手指向房间里的某个空无一物的地方。
史蒂芬一愣，随后就明白了郑曙为什么会指向这里，因为伴随着郑曙的声音，珍的身影也从空气中显现了出来。
很明显，在两人交谈期间，这位人狼也在时刻跟着史蒂芬。
此时珍的的眼神和动作充满了警惕，身体不由自主地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手指已经摸到了腿边的枪械。
只要郑曙有什么不对劲，就会立刻拔枪射击。
虽然就连珍自己也知道，按照这个家伙的实力来说，枪械对于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协助研究？”史蒂芬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可能要让阁下失望了，珍并不是专业的研究人员，如果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你介绍几个研究室，里面的研究人员足够专业。”
“那倒不用，专业的研究人员和研究室我自己有渠道而且更高级，我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对她的能力很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郑曙撇了撇嘴，毫不在乎地说道。
“！！！”
伴随着郑曙的这句话，房间内的气氛立刻一变。
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立刻变得沉重了起来，本来就处于警惕状态的珍也消失在原地了，虽然还没有完全进入极限稀释的状态，但郑曙也感觉对方已经变得相当难以观察。
而且珍的身体也已经半掩半现地镶嵌在墙壁当中，一旦情况不对就会立刻逃离。
史蒂芬这边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不，不只是脸色，他连身体也都冷了下来，郑曙甚至能够看到大片大片的冰雾从他的脚下蔓延开，脚底和房屋接触的地方甚至都已经出现了冻结的情况。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阁下的意思是，你想要让我的伙伴做你的实验品？”
史蒂芬的语气已经是相当生硬了，从他的样子来看，郑曙一旦回答错误，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战斗。
“喂喂喂！虽然这屋是你们租给我的，但好歹我现在住在这里，随随便便把房屋破坏的话我可会很困扰啊！”
郑曙依旧一脸轻松的样子，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史蒂芬语气中的敌意，只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史蒂芬和地面接触的那双脚。
此刻，地面上的冻结范围正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虽然速度也越来越慢，但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冻结了周围一米多的区域。
在如此低温的损害下，地面上所铺的羊毛地毯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损伤，化作冰凌碎裂开来。
这让郑曙感觉有些头疼，这样一来就算是待会儿史蒂芬收了自己的力量，地面地毯上的损伤也不可避免，到时候地毯上有个大洞可是会很难看的。
“这东西算在你的失误当中，记得给我报销啊。”
史蒂芬皱着眉头顺着郑曙的手指看向了他所指的位置，在看到自己脚底下被破坏的羊毛地毯后一呆。
又抬头看了看表情姿态放松的郑曙，史蒂芬略微思考了一下，居然真的将自己的力量收了起来。
失去了刺骨的寒意，原本房间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稍微宽松了一下。
“阁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郑曙抓了抓头发：“啊……我确实是打算研究一下那位人狼的能力，要说是实验品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错误。”
“……”
确认郑曙没有在开玩笑，沉默了片刻，史蒂芬叹息着摇了摇头：
“抱歉，阁下的这个要求恕我无法满足，我们莱布拉没有出卖自己伙伴获得利益的传统。”
“我也没打算让你出卖你的这个伙伴啊，话说她就算真的想跟我我还不想要呢。”郑曙依靠在沙发上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雇佣她一段时间，让她协助我做一些实验。”
顿了顿，郑曙又补充道：
“放心，这些实验绝对无害，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生理上的损伤。至于心理上……一般来说应该也没事，不过如果她的心理状态比常人脆弱的话那就不太一定了，但一般情况下应该没问题吧，大概。”
郑曙的这种比较保守的、偏向科研的精准说法，并没有打消史蒂芬和珍内心的不安，不如说反而加重了。
毕竟郑曙的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像一些小说里面那些疯狂科学家的样子。
“抱歉，虽然莱布拉里我和珍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我依旧无权为她作出决定。”史蒂芬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反正在他看来，珍肯定不可能自己主动去当实验品。
“这次突然拜访真的是打扰阁下，那么我们现在就告辞离开。至于您破损的地毯，我很快就会派人来帮您更换新的。”
不想再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史蒂芬打算快速离开这个房间，虽然这个郑曙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恶意，但对方似乎在某些观念上和异于常人。
术士协会那边支援空间术士时间会晚一点就等一等吧，总感觉比目前这个疯狂科学家要来的合适。
“哦……行吧，真可惜，其实我这个实验不但不会对人狼造成伤害，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够提高人狼的天赋的强度呢。”
郑曙表现得有些遗憾，但是却也没有多么的可惜。
毕竟就算珍不怎么配合，他单纯的依靠自己的观察能力也能慢慢地获取相关的情报，只不过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很多。
幸好郑曙本身也并不缺乏寿命之类的东西，所以慢点就慢点吧。
“力量这东西还是靠自己锻炼来的更安心一点。”史蒂芬扯起嘴角，礼节性地笑了一下，“那么我就不打扰阁下了。”
“等等。”
就在史蒂芬打算离开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间当中。
郑曙饶有兴致地看着现出身影的珍，虽然两人见面了很多次，但要说真正见面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珍是一位短发紫瞳的美女，身材也相当不错，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格外的干练。
被郑曙打量了一下，珍虽然依旧维持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精神力却已经变得有些局促和慌乱。
她看了一眼门口处一脸震惊的史蒂芬，还是很快地安定下自己的心神：“你说的能够强化我的能力，是真的吗？”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说的是有可能强化你的能力。”郑曙摇了摇手指纠正道，“虽然我已经对相关的能力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是在得出结论之前并不能完全确定。”
郑曙的否认并没有让珍打退堂鼓，反而让她陷入了思考当中。
如果郑曙直接说肯定能够提高自己能力的话她可能会有所疑惑，但既然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说明了对方所说的真实性。
人狼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大，真要说比较厉害的攻击型能力大概也就是能够在稀释的情况下，将手臂潜入敌人的体内，握住他们的心脏或大脑来进行击杀。
但是在捏爆心脏或大脑的一瞬间，人狼手臂的稀释度本身也会下降一大截，运气不好的话在这期间被攻击命中也会受伤甚至死亡。
毕竟人狼的身体素质也只是普通人的级别而已，哪怕只是露出了几根手指也足够危险。
所以就算是有着如此逆天的能力，人狼能够做的事情也相当有限，在不违反公序良俗的情况下，她们能做的事情基本上只能集中在情报区域。
和郑曙的两次接触让珍有了相当大的危机感，这才和异世界相接不到一年就出现了能够看破他们稀释的怪物，甚至就连珍这样在人狼当中的天才也需要稀释到自己的存在消失才能躲过去。
所以珍现在也开始不得不思考未来如果也碰见同样类型敌人的可能性，人狼唯一的能力就是“不可见”，如果连这个能力也被敌人破解，那么她将失去唯一的作用。
“珍？你确定吗？那可是要作为实验品被研究的！”史蒂芬又从门口转了回来，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郑曙眨了眨眼睛，决定跟眼前这位番头科普一下：
“我感觉你对于‘研究’这种东西有所误解，对于珍惜的样本，很少有人会进行破坏性的检查，一般都是在尽可能地不对其造成任何损伤的情况下进行研究。”
史蒂芬眯起眼睛盯着郑曙，满脸的不相信，他可不觉得像对方这种“疯狂科学家”会真的遵循这种原则。
“总感觉你这家伙好像莫名其妙地给我加了奇奇怪怪的标签啊，莫名的有些不爽。”郑曙捏了一下鼻梁。
想了想，郑曙再次提议道：“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每次让这位人狼小姐辅助研究的时候我都邀请你们进行围观如何？或者干脆在你们提供的场所进行研究也可以。”
“嗯？可以这样吗？”
史蒂芬眼睛一亮，旁边原本有点犹豫的珍也有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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