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风语
看到夕脸上火烧一样的颜色,林露心中一荡,若不是先前才和菈妮有过一次‘战斗’,现在说不定心里又得烧起火来。
细软的鬃毛擦在手背上,尾巴尖微微颤动,夕撇过头去,尖尖的耳朵朝下耷拉着,红的发亮。
“呜~”
手指捏上去,入手冰冰凉凉,软软的,看上去表面很光滑,实则上面覆盖着细微的、如同毛绒一样的鳞片,摸起来很舒服。
说起来,虽然这个世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兽耳娘,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玩弄尾巴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次,感觉就……很奇怪。
夕低垂着脑袋,喉咙里哼出声来,羞涩之余眼睛微微眯起,好像被摸得很舒服的样子。
这种明明没有真切触碰到身体却好像碰到了隐私的敏感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边捏着手中的尾巴,林露不禁陷入了沉思。
“呜……停,停下。”
带着青色鬃毛的尾巴从手掌中脱离,灵活的转了个圈,盘到了手腕上。
“当然,很荣幸能与你结为伴侣。”
摸了摸夕的头顶,柔顺的发丝从指尖穿过,带着如墨的清香,浓浓的书卷气很是好闻。
画中人,画中仙,若是按照炎国的说法,夕就是典型的江南美人,除了有些胆小之外,这位画中的仙子几乎找不到缺点,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是上上之选,走在大街上不知要引来多少人的目光。
能够有这样一位伴侣,谁又能狠下心来拒绝呢?
反正林露不能。
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林露笑着点头,轻声道:“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相处,神圣的黄金树连接着我们,我将会是你最牢固的锚点。”
“换,换换一种方式……?”
迎着笑意盈盈的眼神,夕慌忙摆手,慌乱之色溢于言表。
刚才的那番碎碎念和用尾巴勾人的暧昧动作大约已经耗尽了她过去几百年所积攒下来的勇气,强烈的羞涩让大脑开始过载——她又想起来最近买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漫画了!
就是因为看多了那种东西,她才会因为年的碎碎念而想入非非,做出了那么丢人的举动!
当时买的时候只是觉得那些画作很奇怪,旁边的人眼神也很奇怪,可谁能想得到百年时间,人间的画作就变成那种样子?!
他们是怎么好意思把那种东西画在纸上还卖出去的啊!
越是抗拒,回忆就止不住的涌现出来,根本没法冷静,主人的心境没办法稳定下来,经由权柄构建出来的画中世界便直接受到了影响——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幕骤然阴沉下来,天光昏暗,滚滚乌云不知从何处聚集,隐隐有雷鸣之声。
眨眼之间,疾风滚过,霎时间天昏地暗,宛如换了世界。
见状,林露不由得摇了摇头,悄悄接近过去,从后面抱住原地呆住,表情不断的变化的少女。
松弛下去的尾巴瞬间绷直,夕轻哼一声,身躯扭动想要挣脱,然而并没有用上多大力气,与其说是挣脱束缚,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相对于活泼的有些过分的年,夕的表现就像是不谐世事的少女一般,矜持中带着羞涩,不自觉的就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细心呵护的冲动。
被紧致旗袍包裹着的身躯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几乎要在怀里化开,感受着怀中娇躯的轻微颤抖,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林露忍不住伸手在微微耸动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同时抱得更紧了些,环在前方的手臂蓦然陷入一处柔软之中。
“册起……册起册起册起册起!”
许是极致的羞耻抵达了难以忍受的临界点,前一秒还依偎在怀里如同猫咪一样的少女突然凶蛮起来,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样三两步远远跳开,素手清扬,周围的空间仿佛化开的水墨,将林露缩在区域包裹进去。
轻柔的力量推在身上,脚踏实地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下坠感,墨色混杂了模糊的色彩连成一片从眼前闪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双脚就再次踏在了实地上,却是已经从画中世界脱离,回归到了现实之中。
“怎么,被人赶出来了?”
特蕾西娅性子温婉,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一直有在关注着这边的梅琳娜听到动静马上就凑了过来,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戏谑,菈妮也从浴室里探出一个头来,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确实是被赶出来了,不过也成功了。”
回头瞥了一眼印在墙壁上的墨迹,林露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完全无视了梅琳娜想要看乐子的心态,表现的十分淡定。
被赶出来的确是被赶出来,但是他的目的也是切切实实的达成了。
等到所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当鸵鸟的夕冷静下来,自然会从那张画里出来,无非就是没能趁着热度亲热一下而已,那也无妨。
反正都是自家的了,何必急于一时?早晚都能吃的到。
“姐姐和妹妹一起,你还真是禽兽啊。”
阴阳怪气的拉长了声调,空气里仿佛有种酸味弥漫开来——当然是假的。
梅琳娜还不至于为此吃醋生气,长生种的世界观与短寿种并不相同,她们不会过多计较伴侣的数量。
恰恰相反,能够在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生命里找到更多愿意能够一直走下去的陪伴者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前提是看得上眼。
也正是这样,林露面对年和夕的直球的时候才没有过多犹豫。
此时面对梅琳娜的调侃,因为知道是在开玩笑,所以林露根本就不为所动,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或许你该用实质行动表示一下不满?”
不但不为所动,林露还马上就反将一军,张开手臂勾了勾手掌。
“你想得美!”
梅琳娜翻了个白眼,不吃这套,随口转移了话题。
“今天晚上据说有冰灯音乐会,去不去?”
“冰灯音乐会?”
挠挠头发,林露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了举办这次冰雪音乐节,圣彼得堡的贵族已经把邀请函发到了全世界,自然不会只是搞一搞装饰品、让民众自行狂欢那么简单,为了吸引游客和投资,许多世界知名的音乐家和歌手也在邀请行列里面,比如大帝。
他们的到来着实为圣彼得堡带来了不少人气,当然也不能怠慢,冰灯音乐会,就是为这些明星们准备的开幕式,准确的说,从冰灯音乐会之后才能算是冰雪音乐节的真正开始。
“去啊,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不去?”
想起来冰灯音乐会究竟是什么时候,林露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他们来到乌萨斯的理由之一就是要参加音乐节,怎么能错过最热闹的场面?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
想到某条送财又送人的黑蛇,林露的嘴角疯狂上扬,扭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要参加灯会,当然不能忘了他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相比黑蛇也早就开始期待这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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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装饰华丽的会客厅里,倚靠在做工考究的真皮沙发上,占用着中年黎博利身体的黑蛇突然打了个哆嗦,感觉后颈泛起丝丝凉意,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
抬眼看去,会客厅里仅有的几个座位已经坐上了人,包括他在内,刚好四个。
寻常的贵族是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层次的会议的,因此坐在这里的只有四个公爵。
科西切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观察其他几个老家伙——相对于这具身体的年龄而言,其他的三位公爵确实都是老家伙,年龄要年长的多。
他们都是从先帝时期活到现在旧贵族,积累下来的财富与远非那些在新皇继位的大清洗时期崛起的新贵族所能相提并论,毫不客气的,即便科西切把自身排除在外,余下的三人都有足够的能力影响半个乌萨斯,就连现在坐在皇位的小皇帝也不敢对他们过多苛责。
有实力,有财富,有野心,在科西切眼中,他们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以及最合用的棋子。
只是,要想拨动棋盘,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今天的会议也正是为此而召开。
圣骏堡内的那位小皇帝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帝国的局势因此变得扑朔迷离。
入侵到南部边境的未知敌人,内卫的伤亡,两个集团军的调动,可以说每一件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意识到,一场席卷整个帝国的风暴即将来临,狂风之中,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混乱,在所难免。
小的贵族和军官因此惶恐不安,因为他们有可能被卷入风暴之中,粉身碎骨,有些能力的贵族急着攀附更上位者,以此在将至的风暴中保全自身,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公爵们则不必如此。
来自皇帝的威压落不到大公爵的身上,即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也需考虑与手握军权与财政的实权大公爵翻脸的后果,除非到了双方不死不休的那一天,否则皇帝的屠刀永远不会落到大公爵的头上。
因此,他们要考虑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利益的重新分配。
混乱固然会引发动荡,却也会额外空出许多利益,那都是无主的肥肉,先到先得。
不过科西切对此没有太大兴趣,他知道是谁导致了帝国的动荡,也有办法去解决这件事带来的风波,但是他现在只想离那个男人远远的,最好永远也不要见面才好。
第九十章 南部冰原上的珍宝
会客厅内异常安静,侍者为高脚杯注上红酒,而后小心翼翼的退去,不敢有丝毫动静。
如血的酒液浅浅晃动,映着昏黄的灯光。
足够沉得住气是成为上位者的必要条件,因此公爵们都很能稳得住,没有人第一个开口。
或许是通过这种方式给对手施加压力?又或者是习惯了在下属面前卖弄威严。
就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筹一样。
科西切只觉得幼稚,这种行为与孩童的玩闹无异,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如此彰显自己。
……比如那个男人。
若是平时,他可能还愿意为了让子显得更合群一些,陪着这些早该躺进墓地里的老家伙们玩玩‘沉默是金’的游戏。
但是现在,他可没有这个时间。
来自那个男人的威胁如芒在背,令他坐立不安,‘黄金树恐惧症’越发严重,坐在会客厅里,科西切甚至开始觉得林露好像就藏在某个角落,或者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看不到的位置上在看着这里,思考要如何下手。
这让他完全失去了和这些老东西们虚与委蛇的耐心。
时间一点点走过,在沉默之中被浪费掉,眼看还是没人说话,科西切的手指叩在桌面上,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是否该谈谈正事了?”
“……”
流传在历史久远的顶层贵族之间的传说在每个人心中划过,三位默不作声的大公爵俱都警惕起来,没有人敢因为科西切第一个开口就小看他,小看这副年轻的皮囊。
不死的科西切,这是流传在乌萨斯上层中的隐秘传说,有些人把这当做恶意的重伤或是不知从哪里流传来的荒诞传言。
但是真正有用足够底蕴的贵族都知道,这个传说并非无稽之谈。
在已知的情报之中,历代的科西切公爵都具备某些相同的特质,有人怀疑科西切家族可能掌握着某种传承记忆的法术,又或者某种能够掠夺他人身体的黑暗巫术。
这些情报都未经证实,却都有能够佐证的证据,不管如何辩驳,历代科西切公爵都惊人的相似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们来自各个种族、各个不同的年龄段,连性别都不是固定,除了继承过来的公爵头衔,他们本该没有多少相似之处,但‘科西切’公爵们的表现经过统计,又是那么的诡异。
——他们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从历史中存活至今的同一个灵魂在用不同的面孔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无论那些猜测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都值得上层贵族们对这个‘异类’抱有足够的警惕。
“我们的陛下让出了一部分新军的任命权,以及议会中的三个位置,想要以此为代价调动第三、第四集团军,前往南部冰原,理由是剿匪,这很可笑。”
“我不认为那片不毛之地有什么价值,不过,议会和新军的位置也确实值得争取,诸位怎么看?”
在场最为年长的尼古拉公爵略作沉吟,开口询问,虽是向众人提问,但是视线一直徘徊在科西切身上,显然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我怎么看?我坐着看。’
科西切心中冷笑,没有回答。
他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无非就是内卫阵亡的消息传到了那位小皇帝的耳朵里,让其抓到了借口,准备以此为突破点从贵族们身上收回一部分权力。
南部冰原本身毫无价值,皇帝想要的只是将集团军调动起来这件事本身,只要脱离皇权掌控的第三、第四集团军动起来,全都进入冰原之中,那么他们带来的威胁就会大大下降,鹰派的老贵族们会因此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他们当然可以吃下皇帝送出的果实,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交换掉手中的一些利益,对于皇帝而言,这是完全不亏的。
能够在愤怒之余想出这样的计策,那位小皇帝确实不是一无是处,若是能够在先皇的羽翼庇护下打下更坚实的基础,而不是匆忙继位,或许他真的可以为乌萨斯带来变革。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如果,乌萨斯的希望不在他的身上,他也并不清楚贵族们的手段,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拿出去的诱饵能够换来更大的收益。
殊不知,有时候……鱼是有可能吞掉鱼饵,再把垂钓者一同扯进水里的。
“科西切,第三集团军中有你的人,你怎么说?”
发现科西切似乎不打算有所回应,尼古拉公爵又问了一次。
“我无意参与争夺,议会和新军的位置都可以让给你们,我一个都不需要。”
被直接点名,科西切回答的也很干脆,抛去了那些要让人绞尽脑汁去想的话术和模棱两可的废话,明明白白的给出了自己的立场——他不会参与这次的事件。
这几位公爵都是第三、第四集团军的直接相关者,在帝国南部也有着相当多的产业,所以他们会精打细算,想着如何获利。
他们根本不知道南部冰原上到底有什么。
不知者无畏,科西切可不一样,他太清楚冰原上有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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