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舞夜笙夜倾城
对此，伊莎贝拉给出的回答是：
“因为我已经提前知道了你使用的梵咒是什么呀。”
程让睁大眼睛：“诶？不可能！我明明都绞尽脑汁想出来把自己当成闪光弹来干扰你的视野这种方式了？你怎么还能提前发现我的意图？”
伊莎贝拉道：“当时我确实被干扰到了视线，什么都看不清了，但——”
“咒法这种东西，不一定要用‘看’的方式才知道对方的意图。”
咒力，是精神力量的凝缩和集合，其中夹杂着强大的情绪力量，而这种不属于自身的、来自外部的强大情绪力量是能被对手感知的。
伊莎贝拉伸出手，随着咒力的流动，咒文浮现，一颗掌心大小的黑色立方体出现，正是一开始被程让一拳打碎的璘咒缩小版。
“那时你的想法是提前构筑好咒文并用手势引导，等待最后说出咒语激发....但你可能还没注意到这一点，那便是从调动咒力开始，从回路中铭刻咒文的瞬间，这种意图便已经开始能被感知了。”
“所以就算我当时还没念出咒语，你就已经知道我要放什么技能了？”
“是这样的。”伊莎贝拉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璘咒驱散。
列蒂西雅上前道：“你忘记了吗，你这会耍剑的木头用了两个星期多一天才感知到了咒力的基本组成——也就是精神力存在。可伊莎贝拉在接触咒法的第二天就已经能够释放梵咒星火了。”
也就是说，伊莎贝拉对于咒力的感知灵敏程度，比程让高出了不知道多少，甚至——
“甚至比一开始的我还要更强。”
在列蒂西雅平静的语气中，一众人围在伊莎贝拉身边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骗人吧？伊莎贝拉对于咒力的感知比列蒂西雅小姐还强？”
“我是说——比一开始的我更强！”列蒂西雅有些不满地撅起嘴巴打断伊莲恩的惊呼声，纠正道：“现在也就是和我.....不分伯仲吧，啧。”
果然没法像格列丝塔那样面不改色的说谎，列蒂西雅对于承认伊莎贝拉这方面的天赋显然还有些说不太出口。
“.....那不是更吓人了吗喂！？你现在可是咒神啊，咒神！”程让大叫着强调。
“所以天才这种东西，和人是不一样的两种东西啊。”
“......”
“......”
“啊，确实。”
面对众人的火热的视线，伊莎贝拉脸颊羞红，声音也软了下来。
“别...别都这么盯着人家看啊.....”
她提起最后的勇气拽了拽列蒂西雅的袖子，道：“师父....”
“哦，对，最后的结果宣布和进阶仪式还没进行呢。来来来，都让开点！”
列蒂西雅挥舞手臂驱散挤在一起的人群，腾出一小片地方。
“咳咳！”
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看向程让。
“程让，梵咒师毕业考试结果——不合格！回去再练两年吧！”
“.....是。”程让无奈，但也只能听着，苦笑一声耸了耸肩。
梵咒师最基本的毕业要求，无声施法和移动施法，自己也只有“梵咒星火”这一条可以省略咒语，移动施法倒是娴熟。
但从一开始，自己这种攻击起效极为缓慢，覆盖面积也不算大的梵咒对于伊莎贝拉来说处理起来就没有一点威胁，除了开场放个烟花之后便也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了，这次毕业考试没通过也算在自己预料之中。
毕竟程让这家伙本来想的是，自己能凑合凑合达成最基本的标准混过个毕业就完事了，谁能想到考试这天是和伊莎贝拉对战啊？
嗨呀，巨难受。
列蒂西雅白了程让一眼，随后表情立刻川剧变脸一样满意地看向一旁的伊莎贝拉，笑着道：“伊莎贝拉·坎贝尔，根据我的考察，具有进阶璘咒宗师称号的资格，准予进阶。”
“谢谢师父！”
“嗯，希望你以后能在这条路上.....好好走下去。”列蒂西雅停顿了一下，本想说希望伊莎贝拉走得更远，但考虑一下后还是改口了。
最后，列蒂西雅终于昂首挺胸地，在众人的瞩目下摸了摸半跪在身前伊莎贝拉的头，朗声道：“愿咒神——列蒂西雅·德·格塞布里萨克保佑你！”
“噫...你等着能理直气壮地这么说好久了吧？”程让立刻找机会拆塔，迎来了列蒂西雅不满的叫声。
“啰嗦！”
至此，伊莎贝拉所持有的璘咒师徽章上便自动改变了样式，由银色变为了淡金色。宣告其璘咒宗师实力被认证的证明。
史蒂芬见状提议道：“那么今天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啊....”
“番头——派对！要办派对了吗？！”
“嗯...最近是都没怎么办过派对呢，要不要考虑一下，克劳斯？”
克劳斯点了点头，一推眼镜道：“呃，考虑到上次庆祝伊莎贝拉小姐璘咒师毕业的时候，程让被独自落下了，这次的派对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芜湖！好耶！”
最先开始庆祝的必定是扎布和雷欧等人，又能公款吃喝这件事显然比起庆祝什么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程让挠了挠头，“说的也是....那么这次的场地就由我来解决吧——怎么各位，是空中楼阁还是摩尔奏瓜察？”
“那肯定是摩尔奏瓜察了！程老板请客不得来最好的？！”
“OK，那就这么决定了，把大伙都叫上，这次就别漏人了嗷，我请客，都可以来！”
程老板财大气粗，一挥手，今天高兴，随便造！
一众人有说有笑地一边讨论着这次要点些什么没吃过的东西，一边离开了训练场。
随着灯光关闭，被折腾的一片狼藉的银灰色空间重归寂静，只剩下些许烧焦的气味留存在这里，静静等待自动修复系统的运行.....
第六十六章 因果与代价之书（上）
距离上次为伊莎贝拉庆祝进阶考试成功的派对已经过去一周
也是在今天，程让接到了列蒂西雅的消息——他可以开始翻阅第三本书了。
《因果与代价》
由于被非常强调地叮嘱，绝对不能让伊莎贝拉看到那本书里的任何一个字，并且程让其实一直也没法翻开那本并不厚的书，所以这次他特地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架这里。
列蒂西雅说，会在阅读室等自己过去。
拿着书，程让来到了这扇精致的雕花木门前，抬起手笃笃笃敲响大门。
“进来。”
可以感知到极为强大的咒法能量已经将整个房间，包括大门包裹在其中，繁密的咒文在门上闪烁，旋转——咔哒一声，房门轻轻打开。
“把门关上。”
程让照做，阅读室大门在重新闭合之后，立刻便仿佛与整片空间固定在一起般，被璘咒封印锁死。
就算将整本《咒文形式与世界语文字对照变种》啃完的程让，都无法轻易辨认出那些璘咒法阵上的咒文是什么意思，足以见得那必然是非常高深序列的封印性质璘咒才会拥有的特性。
“坐。”
房间正中的桌子上，列蒂西雅伸手示意程让坐在对面，如此肃穆的气氛和列蒂西雅少的可怜的话语令程让有些感到不自在。
椅子腿与木质地板的摩擦声顿时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十分刺耳，在这瞬间程让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血液在身体中随着心脏跳动而奔流的声音。
“咳咳，今天怎么....这么严肃啊？”
程让实在受不了，主动开口打破这片死一般的寂静，将屁股后面的椅子往前拉，随手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
“因为这本身就是不能开任何玩笑的事情，这本书——”
列蒂西雅按住程让面前的书本封面，道：“它虽然不是禁忌之书，但里面的知识比禁忌之书还要危险....危险得多。”
程让盯着列蒂西雅的眼睛，随后视线转向她按着的书本，咽了下口水。
“.....有多危险？”
“光是将这本书写完就花了三百六十九年，只要恢复意识，我就会立刻动笔继续写，从未停下，每一次动笔都会让我的灵魂和肉体因为代价而消失一部分。”
“.....但你是不死者。”
“所以我才能把它写完。”
程让张着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也就是说，只有失去了死亡这个概念的列蒂西雅才能重复不断地支付撰写这本书的代价，每写一笔，或每写一个字她就会“死”一次。
“那你还说这不是禁忌之书？！”
“禁忌之书的定义并不适用于它。所有与灵魂学相关、或拥有影响阅读者灵魂或肉体的附魔、魔咒、咒法都会被分类为禁忌之书。但这本书，它所能干涉的不是灵魂，也不是肉体.....”
“而是因果。”
话音落下的瞬间，列蒂西雅手心中放射出代表时咒的标志性绿色光芒，复杂到程让瞥上一眼都能令他眼睛和大脑感到剧痛的密集咒文刷啦啦地在列蒂西雅手心之下旋转。
随即书的封面上也出现了相应的咒法阵和列蒂西雅手心中的对应
起来，旋转、重合。
仿佛列蒂西雅手中的那个圆盘是钥匙——打开这本旷世之书的钥匙。
数层同心圆和其中的咒文组成的圆盘互相蚀刻在一起不分彼此，然后封印一层层消失，随着圆阵旋转收缩，陷入了书本封面中央。
“今天开始，我将正式教授你布里萨克咒法中的第三种流派——时咒。”
光芒消失，列蒂西雅抬起按在封面上的手，“....准备好了吗？”
程让盯着面前静静摆在木桌上的因果之书，抿了下嘴唇道：“我需要做什么准备你都没告诉我。”
“准备好死上百八十次。”
“.....啥？”
“我说过了，时咒的代价是非常可怕的，但相对于其效果也非常惊人。那么想要透彻掌握时咒施放的基础——因果，你也需要付出代价。”
列蒂西雅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眼程让。
“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人，我判断你拥有能够支付时咒代价的能力...可能。”
“啥能力....死不了吗？”
列蒂西雅停顿了一小会，似乎在思考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词汇来形容。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她马上就放弃了，干脆地点头承认。
“......”
“想要放弃随时都可以放弃，我不会强求你一定要学会时咒的所有序列。”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我没得选吧。”
程让抬起头看向列蒂西雅，“伊莎贝拉那几天一直很奇怪，虽然我无论怎么去问她，也只能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我差不多已经猜到她在为什么东西而烦恼了。”
“我知道你不会说谎，列蒂西雅，所以告诉我，你知道伊莎贝拉在为了什么而烦恼吗？”
列蒂西雅的表情瞬间复杂起来，她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会让你为难，所以请回答我。”程让道。
列蒂西雅挣扎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
“知道。”
“她的魔法老师，那个魔女也知道？”
“是的.....”
“只有我不知道。”此刻，程让的语气已经接近陈述。
列蒂西雅再次点头：“是。”
程让此时左手拿起桌上的因果之书，右手在腰间虚握，长刀初心闪烁而出挂在了他腰间。
“我想要重新回忆起被我遗忘的那个人的名字，想要脱离这无尽的轮回，想要回家去....想重新当个普通人，你觉得我还有这种可能吗，列蒂西雅？”
“因果中没有绝对的零，也没有绝对的一。我只能回答你....就算我现在已经领悟咒之极意，作为咒神的我仍然没有开拓出布里萨克咒法所有的可能性。”
程让笑了。
“....因为那是【无限】吗？”
此刻，就算列蒂西雅沉默，程让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上一篇：原神：我来当雷神
下一篇：武魂城拍卖八蛛矛，比比东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