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仲夏夜之梦
而有这个答案,小说家已经从姐姐大人的口中得到确证;另外,森野秀洋、柳川空和后藤正明的经历,更是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因为除去有女朋友陪伴的小森翔以外,来到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有“艳遇”。
因为偏僻封闭的村庄特有的繁衍问题,血缘浓厚、近亲交配持续下去的结果,就是那群被关在屋子里,天生残疾的孩子们,所以出于补充人口和完善结构的理由,历史上的神凭村,一直都有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想方设法吸纳部分外人入住此地定居的习俗。
但随着时代变迁,这种做法变得愈发困难起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跑到这种小地方来的。
过往在战乱时期,能过上安稳生活、靠山吃山的和平村落,对于流离失所的人们来说有着独特的吸引力;但到了二十世纪中后叶一直到现在的和平时期,绝大部分人都只会奔着繁华忙碌的大城市而去,渴望着现代化生活所带来的便利。神凭村的统治阶层能做到固守地盘,让人口不至于过度流失,就已经称得上颇有手腕了。
所以,在原本的基础上,更加荒诞和荒淫的风俗就此诞生了――
那就是“祭典”。
在祭典举行期间,来自外界的男性和在神凭村本地成长的女性,将会立下约定;等到了一周后的某一日,彼此间的关系水到渠成开花结果,再互相结合。
……其实开不开花真的没有太大的所谓,年轻人们之间的短暂交往,掺杂更多的注定是欲望的成分,村子中的人们真正想要的是“结果”。
不求朝朝暮暮,只求一夕之欢。能用感情与肉体笼络外来者最好,不行的话,起码希望能让一批年轻女性们怀上孩子,让村子的新鲜血液得以补充。
这种自愿献身的行为,未必比风俗业更高贵;而在这个过程中,年轻女性们在村落中的地位,不比妓女更好。她们身负传宗接代的使命,被看作是单纯的生育机器――
当然,不止是女性,神凭村中的年轻男性们,原本同样有着相应的责任。
但是,因为每次祭典开放时间较短,在“将初次见面的人勾引上床”这方面,显然还是女性更具备优势――又或者说是男性更管不住下半身――久而久之才变成了现如今的模式。
对于村子的繁衍生息而言,这种牺牲似乎是有必要的,但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显然非常不合情理。
在小说家眼中,这稍微有点超出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范围了
虽然在人们的内心深处,恐怕都有着“渴望异性们变得淫乱起来的世界”的某个角落,但哪怕是成人向的娱乐作品里,总该有个调教和堕落的过程吧?骤然上来就搞这种“动作”,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虽说小说家自认为以他本人的生活作风,没有资格评论他们是否过得淫乱就是了。
一眼望去,林间尽是些相伴的男男女女,他们彼此或搀扶或拥抱,进入一座座在山坡上布置得错落有致的规整房屋。谈情说爱,互诉衷肠,在之前的数日里,立下约定的男女们见粘稠如蜜糖,无法分离、难以割舍,就好像造物主在创造他们时,本就该捏成相拥在一起的样貌。
原本淳朴清新的自然风光,此时此刻却被染上了一丝淫靡的色彩。大片大片碧绿葱郁的森林,在人们的眼中仿佛泛起了粉红色的微光。
小说家甚至还在人群中看到了数对两男一女的组合。在不违反约定的前提下,即使是“多人运动”都可以吗……?
仔细想想,虽然神凭村以“村落”的标准而言算是人口基数相当大的地方,但再怎么说,村中的适龄女青年数量注定是有限的,万一遇到过于难缠的对象和超出内部消化能力的人数的话,情况肯定会变得非常糟糕……
小说家揣测着村中高层的做法。无论是举行祭典,还是在此之前向年轻女性们灌输扭曲的观念,想要控制人们的欲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
木门在眼皮底下一扇扇合拢。时间的流逝仿佛出现了某种细微的变化,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开始,不知道简陋房屋的隔音效果如何,但站在山坡上的所有人,在那段时间里,都好像听到了同一种声音:悠长而绵延的,柔软而湿滑的,混杂着轻微痛楚与极大欢愉的回响……
“看来,他们比我们更早来到村落里,应该会有更长的时间培养彼此间的感情吧。”
“但是,各位还是都顺利找到对象了,不是吗?至于培养感情的事情,只要愿意,接下来会有充裕的时间来回应。”
后藤正明和今川素子相拥着离开了。
小说家看着后藤前辈的背影,总觉得他的动作和神态都很僵硬。
这也难怪。说不定他现在是正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和女性卿卿我我,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敏感。不知道当他“对手”的今川小姐能否注意到。
“再见,我去找小美佳了。”
柳川空摆了摆手,拿着摄像机兴冲冲地往山坡下跑,而森野老师则紧随其后。
“那……良同学,我们待会儿见了。”
须贺先生不好意思地朝小说家笑了笑,同样步履不停地走向某栋房屋。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真小姐肯定会伤心的吧!
……当然,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小说家没有立场指责任何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朝着和某位女性约定好的目的地走去。
第110章 真正的水岛舞
小说家来到坡底的时候,正好远远地瞧见两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屋子前对话。
借助树林的掩映,他让两人没能看到自己。
说话的人,一方是刀疤男渡边政治,一边是双手环胸,面色冷冰冰地站在那里的水岛舞。两人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凝重
以他们两人的个性,就算真的彼此间发生矛盾冲突,或是表达立场的对立,也应该直接用拳头、甚至用子弹来交流,譬如在谈判决裂后趁着对方背对自己离开的时候直接开枪什么的――所以,小说家并没能听见渡边和水岛对话的内容。
……不过嘛,基本上已经能猜到一部分了。
水岛舞之前就说过,因为觉得渡边政治是个粗暴的武力派,所以她很想找对方的麻烦,跃跃欲试着想要暴揍这家伙一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永远值得赞赏,但要是将自己卷入麻烦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数分钟后,谈话像是不欢而散了。小说家觉得,一个遍地能听见若隐若现靡靡之语的地方本身就不适合用来谈正事,所以谈判失败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值得庆辛的是,两人并没能真的打起来。
水岛舞重新回到了房屋前。
这座木屋和别的木屋在样式上并无区别,只是门前多了一张摇椅。女孩施施然坐了上去,将放在上面摊开一半的书拿起来,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没过一会儿,她的姿势就从坐姿变成了慵懒的躺姿。
一手支撑着小巧的下巴,另一只手放在修长的大腿上,侧过身来半躺在椅子上阅读书籍的美丽女性,刘海斜斜地覆盖着白皙光滑的额头与一只漆黑的眼睛,那副超然物外的神情就好像灵魂出窍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用一个庸俗的比喻来说,就像是一幅画――将女性的美貌与风华尽皆凝固在时空里的油画。尽管是随处可见的廉价赞美,但除此之外,小说家已经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形容。
……最让人意外的是,对方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全框眼镜,更衬托出那张脸庞与生俱来的秀净气质。
现在的水岛舞,就像是任何一个男性在学生时期暗恋的女生,却唯独不像原来的水岛舞――那个会被任何一位男性当作梦中情人,性感开放的女性。
小说家很清楚,那副姿态一看就能明白,对方确实是喜爱书籍、爱书成狂的类型,这便是身为“小说家”的直觉;除去某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以外,现在的水岛舞时他见过的最具书香味的女性,换而言之就是文学少女――
……虽然稍微大龄了一点。
文学少女……啊。
要不是他站在这种地方,并且还在暗中偷偷窥视着对方,是注定看不到这般迷人一幕的吧。
男人的装傻是有极限的。
打情骂俏也好,装作不在意也好,但是在看过真正的模样后,就不可能再去故意无视那些不合常理之处。
*
躺在椅子上的水岛舞,突然间蹙起了纤细的眉头。
她感到有些别扭似地扭了扭紧绷的平坦腰腹,想要调整一下姿势。不过,那对因为侧躺的缘故而像面团般贴在椅面上的柔软脂肪却成为了阻碍。
水岛舞稍稍挣扎了一下,开始感慨自己的胸部是不是又大了一点再这样发育下去真的会影响行动,后来又觉得那并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于是又懒洋洋躺了回去。
可过了一会儿后,女孩不得不再度放下书本。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就好像被人用下流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看一样。
水岛舞对自己的样貌五官有充分的自信和自觉,更清楚她丰腴曼妙的肉体对男性的强烈诱惑,所以这种事情,理应早已习惯。
记得她在好友的指挥教导下,第一次做好清爽的发型、换上合适的妆容,穿上从高档成衣铺订做的美丽衣裳,前往公共场合,那时的印象记忆犹新――
水岛舞宛如行走在狂风暴雨中,男人们投来的粘腻灼热的目光几乎要让她的肌肤被灼烧,从小所接受的非人锻炼给予了她远超常人的敏锐意识:触觉,听觉,嗅觉,无数复杂的信息流将会构筑起一个人立体的样貌心理,并牢牢烙印在脑海里。
作为生活在阴影中的人,这种能力给予了她极大的方便,能让她避开危险和麻烦的人物;但是当水岛舞身处人群中时――站在熙攘的街道上,站在拥挤的电车内,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内,能察觉到他人心中的恶意和贪婪的敏锐直感,只会导致一种结果:
恶心。
前所未有的恶心。
第一次从电车上下来后,面色苍白的水岛舞快步冲入车站的盥洗室内,大吐特吐了一通,所以才尤其印象深刻。
但是,水岛舞没有退缩。
这是一场试炼,名为人生的试炼――她做好了觉悟,才能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假如失败,或是最后选择放弃,便不会再有人能拯救自己,更会彻底辜负友人的信任。
至于结果嘛……嗯,她勉强算是成功了。
简而言之,虽然被人注视所带来的恶心感没有一丝半点的减弱,反而伴随着经历阅历的增长而愈演愈烈,但水岛舞自身的克制能力倒是增强了不少,起码不会再人前吐出来了。
那么,现在……是谁在看着我?
是那个叫渡边政治的男人吗?
水岛舞用书本遮盖住了自己的脸庞,挡住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拳头不知不觉地紧握。
如果真的是这家伙的话,那他就该去死――
……不,水岛舞很快就明白了。她叹了口气,知道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人生就是一场试炼。
给予贫穷者以贫穷的痛苦,给予富裕者以富裕的痛苦,给予有才者以才华的痛苦,给予平庸者以平庸的痛苦。
水岛舞放下书本,从椅子上坐起来,目光直视着不远处的森林。
在树丛的掩映中,站着一个少年。
――她所面临,毋庸置疑,正是“被给予擅长暴力者以无法伤害之对象”的痛苦。
第111章 与水岛舞一起的糜烂仪式
“男朋友君,你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一点?”
小说家从林间走出,即将踏上木屋前台阶的时候,坐在廊檐下躺椅上的水岛舞才像是刚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将书放在一边,笑容满面,态度十分亲昵地与他打招呼。
……只是,她好像完全没有坐起身的意思。不知道是对方觉得这样斜躺的姿势比较有活力,还是单纯懒得动。
“晚吗?”小说家故意叹了口气,装作有点生气、又有点感慨的模样,“要不是我刚刚想起小舞姐对我的暗示,只怕就会来不及赶上仪式了吧?真是的,以后可要将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哦。”
“是吗?”
水岛舞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后轻笑着说道。
“男朋友君,你说我对你有‘暗示’,到底是指什么呢?我完全记不得了呀。”
她的语气暧昧,言语间像是在否认小说家的话,可口吻中却带着调笑般的意味,好像是在引导另一方说出情话来,并为对话的另一方留下了解释的空间,不至于让人第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不过嘛……要是男性一方“解释错误”,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说不定对方就有假装生气、将不解风情的异性赶跑的机会了。
但对于小说家而言,这种蕴藏有相对复杂暗示和退让机制的话术,好似是看似复杂,实则脆弱的锁孔,轻轻松松就能解开――
就像菩提老祖在悟空后脑上敲三下以示惩戒,而孙悟空则自认为收到了暗示半夜三更跑去人家房间学艺一样,不论人家的本意如何,最重要的是,要回归到两人间的关系的实质、即交往规则上来。
因为菩提老祖有心培养孙猴子,所以不论借口是真是假,都能默然应之,需要的不是按图索骥的“钥匙”,而是“加大力度”。
“‘男朋友君’这个称呼,不就是最大的暗示吗?”
小说家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大踏步走上阶梯,好像是要拥抱坐在躺椅上的女孩。
“就算我们俩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小舞姐也不至于让恋人沦落到‘明明大家都在卿卿我我却只有他是孤寡一人的可怜境地’吧?”
“是啊……说的没错。”
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握着椅臂的手在不知不觉间用上了点儿力气。
但小说家却从她面前走过,然后一把将门推开。
“好了,进去吧。”
“……”
“咦?为何没有动静?”
小说家偏过脑袋,边微笑边俯视着对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难不成小舞姐打算在野外和我裸衣交欢吗?居然会选择如此高难度的目标,还真是大胆。”
“是啊,不错,一点儿都没有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男朋友君,不来试试吗?”
水岛舞却换上了和他如出一辙的笑容。
“毕竟,人生的乐趣就在于尝试啊。”
“呃……”
这回换成小说家卡壳了。
“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嘛。”
水岛舞终于从躺椅上站起来了。她有意控制住了自己起身的节奏,从修长的大腿,到平坦的腹部,再到胸前的丰满,包裹着美丽身躯的衣料起伏,在这种细微流畅的动作中更显曲线毕露……对于身材性感火辣的女孩子来说,就连“起身”这个十分寻常的动作都能做得充满诱惑力,宛如峰峦叠嶂的女神峰向人倾倒――
水岛舞一个脚下不稳,小小的惊呼一声后恰好扑入了小说家的怀中,依靠他的肩膀保持身体平衡。
“抱歉唷,男朋友君,可能是因为坐的太久了,脚好像有点麻。”
“没,没关系!”
小说家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样僵硬,原因是女孩并没有立刻站起身,而是张开双臂顺势揽住了他的胳膊,将一对饱满贴上去的同时,姿态暧昧地趴在年轻男人的耳边,小声说道。
上一篇:人在武动,开局签到药老戒指
下一篇:我在诡异东京捡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