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仲夏夜之梦
“这个点,是不是会打扰你青梅竹马家里人的休息?”
“她爸妈这段时间在海外工作,小惠是一个人住的。”
桑园莲斗说。他走上水泥台阶,敲响房门。门口屋檐悬挂的风铃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鸣响。
过了一会儿,门的另一边传来摇摇晃晃地脚步声。穿着睡服的年轻女性,打开了房门。
“呼哈……莲斗……?”
粗眉毛的少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瞪着他。
“你来做什么?想要夜袭人家吗?”
她的表情刚开始还有些迷糊,看到桑园莲斗后,很快清醒过来,恢复成平日里很有气势的态度。
“不行喔。家人都不在,你不能乱来。我很明白,莲斗毕竟是男孩子,而且到这个年龄,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然后,有什么事吗?你身后的大叔是谁?”
她警觉地盯着站在青梅竹马身后的外国男人。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少女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衣服,外套和长裤灰扑扑的,沾满灰尘。黑色和花白的头发上有湿漉漉的水汽。她甚至嗅到了腥味,就像是刚从清晨的鲜鱼集市或者海边跑了一圈回来。
“光惠,能先让我们两个进去吗?”
桑园莲斗露出讨好般的笑容。他显然很熟悉该如何对付她。
少女的眉头快要拧成一条线。她觉得青梅竹马和他“同伴”的行踪是可疑的,但……
光惠将撑在门框上的胳膊放下来。
“进来吧。喏,这两双拖鞋是给客人的。”
说完后,光惠转过身,趿拉着拖鞋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为大清早就来打扰女孩子宝贵的休憩时间,两个没礼貌的家伙准备茶水。
*
“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理查德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抿了一口热水后说道。他舒服地窝在沙发里,那模样就像颗长芽的大土豆。
“……是吗?”
桑园莲斗挠了挠下巴,表情有些微妙。小惠在平日里的表现,可远远算不上“善良”,特别是和同龄的高中女生相比较的话。小惠有时候总是会躲着他,瞒着他在做某些事情……可是,两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对方有哪里隐瞒自己的地方,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过了一会儿,莲斗又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
至少,对他而言。
“趁她在厨房的时候,先准备一下腹稿吧。”
“……”
莲斗露出忧郁的表情。
“这样啊。好的,我明白。但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吗?我很年轻,总该有别的机会吧?”
“哼,真是大言不惭……但这话说的不赖。”
理查德在玻璃茶几上放下茶杯。
“年轻是资本,是最后的底牌。无论遭遇什么,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而眼下的情况是一样的。付出代价,总归能脱身。我想条件就是……只要能拿到在你父亲最后经手的‘货物’。”
“然后,交给‘她’吗?”
“怎么做都行。‘货物’在你手中,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之后说不定能适时地准备反击……”
“我只想投降。”
“不错的选择。或者,可以交给我?”
桑园莲斗露出相当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理查德很清楚,因为在仓库里的那场变故,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了摆脱可怕的“她”,而选择将少年推向撞过来的汽车,两人间原本的信赖关系已经分崩离析。他不是很在意这一点,亦没有解释的打算:这孩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恐怕是唯一的脱身方法;而他同样明白,要是理查德真的在意自己的性命的话,不可能会做出像那样所谓“正确”的选择。
“对了,说起来。”
莲斗很快将视线转过去。他轻声问道。
“所谓‘动摇国家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不可能是单纯的军火吧?要是数量上是有那种程度的厉害玩意儿,光靠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所以,是什么?”
少年咽了口唾沫。
“难、难道说,是核原料之类的……?”
理查德笑了起来。
“真是个有趣的想法,你的父亲一定会为这种敏锐又大胆的思考而自豪吧……”
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
理查德推开房门,走下台阶。周围没有其他人,寂静无声。小区内的道路规整,一眼就能望到头。黑人男子点燃香烟,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烟气缭绕,白蒙蒙地遮蔽着视野。
他跺了跺脚,沾在鞋底的灰尘抖落在草坪边上,将手机放在耳边。
“Boss,找到巴西勒现在的位置了。”
电波对面,沙哑又恭敬的男人声音响起。
“哦。”
清晨的空气里,残留着些许寥寥的寒意。理查德朝着街道的方向,喷出一口烟雾。
“杀了他。他已经没用了。”
“是。”
……
理查德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女孩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口。他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温和的笑容。
“怎么了,小姑娘?”
“你……没让莲斗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光惠的一只手抱着另一边的胳膊,冷冷地盯着他。她的手上,握着闪耀着寒光的美术刀。
老人笑了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枪,枪口朝她晃了晃。
“有这个在,就没有危险。”
“……是吗?”
小惠沉默片刻后,将刀片收拢,转身回到房间里。
再休养一天,看看情况
之前手指又酸又疼,这次不止是大拇指根部,中指和食指一样开始疼。想着休息两天不打字,涂涂药膏什么的……结果并没有好转。
再休息一天。不行的话,得去医院了。
各位读者大人们,很抱歉。
不用特别担心,毕竟还有口述的方法。我是不会放弃写作的。
第22章 交换条件
“砰。”
金发男人的后脑勺绽放开一朵血花。鲜艳的红和浑浊的白,痕迹在西装衣领上渐染开来。他的身体,逐渐失去支撑体重的力气。他将一只手撑在墙壁,慢慢地坐下来。
子 弹卡在头骨的裂口之中。要害部位的大脑受到如此重伤,竟然还没有当成死去,作为人类而言相当了不起。但这毫无意义,因为再高明的医生,都不可能治愈他现在的伤口。
巴西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肺功能正在以人体可察觉的速率飞快下降,视野里的世界,只剩下朦朦胧胧的红影。
……
站在他身后,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蹲下来。
“老板有话对你说。”
他的声音沙哑,就像来自久远的记忆之中一般飘渺。
“有话对我说”……结果却下这么重的手么?但他没有说出口,一方面是体内力气的大量流失,求生本能令巴西勒更愿意将剩余的力量用来苟延残喘,另一方面是他很清楚,话语对这群人来说毫无意义。
求饶、威胁、咒骂。对于像身后这样的人,像这种将意识和机体都被改造地与机器人无异的杀手而言,只是细弱到微不可闻的噪音。
巴西勒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曾经亦是其中一员。只不过,因为一场变故,某个相遇,锡士兵找回了自己的心,曾经的机器人找回了自由意志,只是这样的故事而已。
“你好,巴西勒。干的不错。”
……什么?
老板的开场白令他感到在意。金发男人努力地扒开眼睑。眼眶周围的肌肉僵硬,如同有千钧之重。
“在东京市区内大闹一通,从而转移日本人的注意力。你确实做到了。不枉我对你寄予厚望。”
……?
迟钝的大脑超负荷地运作。
过了半响,巴西勒苦笑起来。
是这样啊。自己的背叛,亦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并且反过来当作武器来利用,压榨着作为杀手生命所剩余的最后价值……!
“只是,世上总有未知的变故。真叫人头疼啊。”
老板叹了口气。
“很遗憾,因为不速之客的闯入,东京这边的局势已经变得一团糟。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好好地去死吧。”
对方说出象征着最后通牒的话。
他吃力地抬起头。
“……老板……你现在……原来在东京吗?”
“是啊。察觉到了吗?真是不错的直觉。竟然要损失像你这样优秀的手下,我感到很心痛。”
对面的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稍微提高音量。
“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是。”
风衣男说。
他扣动扳机,在巴西勒的脑袋上补了一枪。
“啪”最后的微弱挣扎消散了。金发男人像上岸后缺氧死去的鱼那样躺在地上,张大嘴巴,一动不动。
“老板,您还有吩咐吗?”
杀手恭敬地向电话彼端的男人询问。
那是他的主人,罪无可恕,血债累累的犯罪者集团的领袖。
――弗朗西斯?理查德?波特。
“在尸体上做点手脚,然后处理掉,放到日本警察的眼皮底下去。”
老人回答。
“事情正在起变化。真叫人头疼,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让这一切尽快结束吧。”
*
――“让一切尽快结束吧。”
苏我狐彻放下电话,单手扶在方向盘上。
她踩下油门,原本就在马路上高速行驶的车辆,再度开始加速。像游鱼般灵活地穿梭在海洋之中,将一辆辆车抛在脑后。他甚至能隐约听见后面传来的警笛声……被盯上了啊。这样下去,被警方阻拦不过是时间问题。小说家侧过脸观察了半响,苏我小姐好像不是很在意。是因为快到她口中所说的“约定地点”了吗?
……
车辆缓缓停下来。
那是某个居民楼小区的门口。
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在那里。看来是迎接他们的。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因为其中一人的相貌十分惹眼。脑门两侧留着花白鬓发的黑人男子,外貌像是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却有着一般年轻人都会自愧不如的强健身材。另外一位则是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喔,苏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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