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文长老...”
“请——”
画面里少女的嘴唇翕动，但是他却听不见接下来的声音，并且——
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眼前一黑，踩在他身上的少女微微用力，老者的眼角和耳朵中都溢出了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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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言语中...」
「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part.59 梦若欢，你怎么穿人家的裙子啊！【三更】
完成了借刀杀人的白月圣女。
按理来说神情中多多少少地都应该挂上了一点欣悦。
即便是不那么喜形于色，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般...注视着故然和故左的背影，眼中满是一种深深的忌惮，恐慌与猜疑。
时至今日——
故左那堪称暴虐的，拽着缚住白月圣女双腕的束仙索，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勒得女人脖颈通红的画面依然定格在白月圣女心中。
但是...让这画面定格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故左那暴虐粗暴的动作。
而是女人扬起的唇角，和那单薄的唇间吐露出的似剑般的言语。
“慕怜花...”
“很有趣——”
“不是么？”
对于白月圣女来说，那个堪称禁忌般的名字，是唯一一个能够撕碎她一切防御与壁障的利刃。
众所周知，数十年前——
「白夜教」教主为了挑选合适的继承人，掳走了无数天赋异禀的孩童，然后将他们置于瓮中互相厮杀。
谓之‘生祭’。
而慕怜月...就是死人堆里最后的「蛊」。
倒在她脚下的，正是她的孪生姐姐，慕怜花。
正是这样的经历，才造就了慕怜月极度偏执且疯狂的性格。
而慕怜花的名字——
也...隐藏着慕怜月最大的禁忌。
她忌惮的看着故左的背影，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发掘了多少自己的...白月教的秘密。
她想过杀死故左。
可...出现在这里的故左不过只是一具身外化身。
是为了哄她的宝贝徒弟故然，留在这里的一副法身罢了。
而她的徒弟故然...垂在膝上的双手，之间轻轻描摹着裙下捆绑住大腿的锁链。
在那里的灵宝空间中，一幅自凌烟府而来的绘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白月圣女已经看过了那幅绘卷无数次。
绘卷上，自己一身黑纱——
半倚在亭柱旁望月。
单薄轻纱下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银锁银链的痕迹，锁链自指间垂下。
那双幽幽的眸子既不偏执，也不疯狂，只是近乎落寞地...注视向那轮明月。
白月教的教徒，断然不可能一身黑纱。
可...慕怜月又觉得那副绘卷画得无比协调。
她每次一次观阅那幅绘卷，都会觉得自己的神魂之力被隐隐勾动，翻来覆去根本停不下来。
恍惚之后半天时间都已经过去。却并没有荒废光阴，神魂之力盈盈，比修炼效率多了。
甚至...效率得慕怜月以为自己在行什么采取她人的魔功，在和那画中人阴阳调和。
在确信了那幅绘卷出自故然之手后，慕怜月看向故然的目光都有些忌惮和不舍了起来。
原本想在故然抽取了那只小獬豸的邪气碎片后，自己再渔翁得利的念头都稍微放放。
慕怜月甚至想要把故然拐回白月圣教，束之高阁。
让她天天画自己的绘卷。
安静垂下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暴虐，看起来很软的女孩子，揉捏抟玩起来...哭泣的样子也一定很可爱吧。
坐在白月圣女前的故然忽然感觉自己后背好像凉凉的。
她下意识地回头，却只看到了白月圣女那副哀怜的模样。
没有察觉到异常的故然，悻悻地起身，然后在心里面暗暗决定...下次——
下次画白月圣女的本...哦，是画白月圣女的绘卷的时候。
多多少少得给她戴上一副口枷。
白月圣女的言语中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那就让她说不出话好了。
试炼场上，曲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不论对手是锻体境还是炼气境，亦或者是筑基境，女孩子都是挥舞着小拳头，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上去。
一开始那个炼气境四阶的女孩子还准备让着些曲。
结果...当她手中的剑和曲看似粉嫩无力的小拳头碰撞的瞬间，巨大轰鸣声直接在试炼场上炸响。
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合不拢掉下来的目光中。
炼气境四阶的女孩子，被还在锻体境的曲一拳直接轰出了场外。
呆呆地坐在地上的女孩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被震得发麻，连剑都握不住的双手，哭丧着小脸...自己的「升仙大会」，自己拜入凌烟府，分配一十二阁之前，唯一的崭露头角的机会，就这么丧失了。
甚至...当曲慌张跑过来，“啊啊啊”地朝她比划，询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面对可爱的曲，她甚至生不起气。
不过还好——
身为水灵根体质的女孩子，长得又足够可爱。
拜入真武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试炼场上...曲的对手从锻体境到炼气境，一个个都被女孩子揍得头皮发麻。
不是说獬豸是聆听人心的神兽么？
为什么这家伙力气大得和化了形的夔牛一样。
很快——
就已经轮到了故然上场的时候。
曲没有离开试炼场，而是兴奋地跑到故然面前，亮闪闪的烟翠眸子仰望着故然，“啊啊啊”地欢欣地哼着，像是完成了主人的任务，想要讨要奖励的猫咪。
故然轻轻抱了抱了曲。
下巴压在女孩子的脑袋上轻轻蹭了蹭。
深深地嗅着故然大人身上的气息，在魔契的影响下，她顿时觉得自己酸乏的身躯好像都恢复过来了。
女孩子抱着故然的腰肢，小脑袋在故然怀里顶了顶。
“啊啊啊啊~~~”松开故然的腰肢后，她不断地比划着。
“让我加油么~”故然伸出手，刮了刮曲的鼻尖，“我明白了——”
“一定不会让曲失望的！”
“我们决赛圈见！”
“啊啊！”轻轻哼着，曲双手握拳给故然鼓着劲。
故然登上了试炼场。
乌泱泱人头攒动的看台，无数目光在故然登场之后，都落在了故然身上。
谁不知道，这届「升仙大会」的最大看点之一。
就是太玄阁的‘大师姐’——故然，终于舍得下山，参加「升仙大会」了。
有不少还没筑基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再次报名，就是为了看看故然的实力。
当然了——
还有一些是来追星的。
“故然神！！！”
“你一定要加油啊。”
“就是就是...”
“谁敢打你，就画她本子！”
“...”
故然已经开始感觉到不适了。
看台上，有人不解地看着故然，好像不太明白，一个炼气境的女修罢了。
十七岁的炼气境，好像也很稀疏平常啊。
洞虚圣府的圣女，恨情魔宗的小魔女，十七岁都已经踏入元婴了。
那才是真正的怪胎。
然后，他身边就有人给他安利起了故然的绘卷。
紧接着——
少女便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可惜...”
“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故然神的绘卷了。”
站在西侧临近太玄阁的试炼场中央，故然深呼吸。
她抬起头，试图将那些攒动围观自己的人头全部想象成白米饭。
然后——
故然忽然愣在了那里。
在一堆白米饭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白米饭。
那是在专门为洞虚圣府所留的位置。
故然看着端坐在那里的...一身素白罗裙的少女。
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女孩子，有着一头如瀑的黑色秀丽长发。
精致妍丽的可爱小脸。
水润可人的粉嫩唇瓣。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
还是女孩子的眼睛。
那是一双尤为清澈漂亮的水蓝色眸子，那样澄澈纯净的眸子，据说是洞虚圣府圣使的标志性特征。
可——
故然却仿佛从少女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里，看到了隐约展开的蝴蝶翼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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