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曦红叶
“圣言碑中蕴含圣人之力,可分虚实,能辩正邪,若王爷与阴邪煞意无关,自然不会有所影响。”
“若王爷身具阴邪煞意,那便会受到先圣所留的圣言之力制裁。”
国子监司业牧予袖袍一挥,朝堂上瞬间出现了一块印刻着圣人文字的古老石碑。
陆然缓缓来到了圣言碑前,身影微微一顿:“在留言之前,本王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牧予神情冷淡,抬手示意:“可!”
陆然问道:“民,社稷,君,孰轻孰重?”
牧予答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陆然再问:“若颠而倒之,会如何?”
牧予不答,因为他明白这句话是暗讽大虞帝手中权利无人制衡,已经颠覆了民贵君轻之理念,更借此指责国子监助纣为虐只修扶龙术,而不修屠龙术加以制衡!
“司业不答,本王告诉你。”
陆然来到了圣言碑前,以指代笔写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句话看似在谈水与舟的关系,实则还是回答刚才的问题。
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稳地航行,也能使船沉没!
随着这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印刻在了圣言碑上,一道清气从皇宫内冲天而起,撕碎了云层,于虚空之中久久不散。
圣言碑颤动,于天地间显化,显然这是认可了陆然的这句话。
朝堂大臣难以置信,左相右相露出了惊讶之色,大虞帝神情变得更加阴沉,眸中的杀意已成实质。
第三章 锋芒毕露
三个月前,地下皇陵中。
鬼脸人阴沉的声音传出:“鬼母失去了联系!”
大虞帝皱起了眉头:“怎会如此?”
鬼脸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萧璟不知从哪请动了佛门强者,以佛门之力暂且封印了幽冥鬼印。”
“鬼母得知此事后,便以冥河之力构建鬼门,接连幽冥鬼印,借此直接吞噬萧璟的神智。”
“但在这个过程中,幽冥鬼道中的冥河却消失了,鬼母亦是不知所踪。”
当然,他知道鬼母不可能陨落,毕竟对方是冥河意志,冥河不枯,鬼母不灭。
鬼脸人道出了他的猜想:“我怀疑鬼母与冥河被镇封在了幽冥鬼印之中。”
在他看来,幽冥鬼印一旦被种下,根本不可能磨灭,就连佛门都只能镇压。
而之所以会出现变故,很可能是陆子谦身后那位强者出手了。
对方的实力恐怕已经步入了阴阳境,再加上那位佛门强者,还有萧璟手中的山河印,虽然无法将幽冥鬼母抹杀,却可将其镇封在幽冥鬼印中。
沉吟了许久,大虞帝眸光一闪,有了主意:“既是如此,朕可下旨宣萧璟入京,请他入局。”
“国子监内有一块上古先圣所留的圣言碑,此碑蕴含圣人之力,可分虚实,能便正邪。”
“以圣人之力,可让幽冥鬼印主动显化,同时亦能将佛道封印瓦解,助鬼母打破禁锢,让萧璟完全化为幽冥阴君。”
鬼脸人似明白了什么,露出了一抹冷笑:“佛道克制鬼道,儒道克制佛道,此计甚妙。”
镇北王府与大虞皇室虽已经不死不休,但在明面上,对方还是臣子,若是抗旨的话,可直接给其扣上一个不忠谋反的罪名。
届时,大虞皇室便占据了主动权,可以借此诛杀乱臣贼子!
而若是萧璟不抗旨,进入盛京的话,自然便正中下怀。
有圣言碑从外在引动幽冥鬼印,打破佛道封印,更有幽冥鬼母在其内吞噬其神智,萧璟便会瞬间化为幽冥阴君。
如此,不仅能够助鬼母破封,又能让朝中诸多大臣,还有天下人都知道镇北王是阴煞邪物,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如同两人所想,镇北王萧璟入京,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但却没想到,对方在圣言碑中提字后不仅未引动圣人之力诛邪,反而所提之言却得到了认可。
“这怎么可能?”
大虞帝死死地注视着那道沐浴在清气之中的身影,眸中杀意已成实质。
陆然抬起头,眸光落在了牧予身上:“如此是否可以证明,本王与邪煞鬼物无关?”
在牧予拿出圣言碑时,他便知道大虞帝打得是什么主意。
圣人之力克制佛道,想来对方还以为鬼母并未被抹杀,反而是被他与梵净漪联手,借着山河印封印在了幽冥鬼印之中。
只可惜,大虞帝打得算盘落空了。
幽冥鬼印已经完全被炼化,鬼母更是被姒姨抹杀了,就连冥河也被镇封在了疆域之中,待完全炼化后,便会成为疆域的一部分。
此刻,朝堂之中,针落可闻。
特别是牧予,看着圣言碑上那没有消失的八个字,脸色阴沉得可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得到了圣言碑承认的八个字就像一根钉子,直接将国子监钉死在其中,哪怕是过去百年千年,只要有读书人提及这事,都会想到这八个字。
“若无它事,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陆然扫过朝中诸多大臣,在牧予身上停顿了一会,随后看了大虞帝一眼,转身便离开了金銮殿。
若说此前的镇北王是沉稳如山,那么现在便是锋芒毕露,并且对大虞皇室没有丝毫顾忌。
“这次镇北王入京,只怕会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波。”
注视着他的背影,朝堂大臣神色各异,心中暗暗想到。
他们已经嗅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大虞帝怒意涌动,压下了心中的杀意,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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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波结束,但其中所带来的波澜却远没结束。
“你们听说了吗?”
“镇北王入京,竟然于金銮殿中出手,两巴掌将一位供奉重伤,差点将其诛杀。”
“如此猖狂之举,简直就是目无法纪,践踏皇室的威严,此罪当诛!”
“非也,此举乃是因为这位虞供奉藐视虞皇在先,这才触怒了镇北王,他此举才是维护大虞皇室的尊严。”
“宦官不得参政,即便被赐了‘虞’字姓氏,甚至成为了皇室供奉,却无法改变其为宦官的事实。”
“据传,这虞供奉此前已经步入了日曜领域圆满,只差一步就能够踏入月映领域。”
“如此强者在镇北王手中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他现在的境界难不成达到了阴阳境?”
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盛京各处酒肆,茶楼都在议论,其中的评论褒贬不一,呈现两极分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话甚妙,当浮一大白!”
白鹿书院中,杨谕与柳宏两位大儒相视一笑,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白鹿书院在这数百年来,虽然遭遇大虞皇室打压,风雨飘摇,但却不忘“儒”之理念。
反观国子监,早已与他们背道而驰,成了大虞帝巩固皇权,排斥异己的手中工具。
那么多年以来,被官场排挤,被皇室打压,即便是入朝为官也得不到重用,他们心中何尝不苦闷。
而今日,镇北王的八个字,却是让他们将心中的愤懑都宣泄了出来。
正如其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大虞帝独揽皇权,朝堂已然成为了一言堂,整个大虞皇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大虞皇朝,那是江山社稷即将动乱的前兆。
“盛京的这处泥潭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并且处处充满危险。”
“镇北王此次入京,只怕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柳宏叹了一口气,不由露出了担忧之色。
大虞帝为何传召镇北王?
明眼人都知道不怀好意。
听到这话,杨谕笑了笑,随即说道:“若无十足的把握镇北王又怎么会入京,我倒是相信他有能力化解此次的杀局。”
第四章 风雨聚盛京
从皇宫出来后,陆然便回到了盛京中的镇北王府府邸。
这个府邸此前萧雪情还在盛京时便居住在这里。
只不过因为淮阴王事件后,陆然与萧雪情搬入了白鹿书院,便空置了下来。
夜明星稀,府邸中已然灯火通明。
迷离的月华下,陆然一个人坐在庭院中小酌着美酒,享用着佳肴,看起来极为快意。
【然儿,阴阳法天让水火两位殿主前往北境,确认木殷的死因,并且要将你擒拿回去。】
【除此之外,土金两位殿主也离开了阴阳法天,极有可能已经去往了盛京。】
看着传讯玉简上师尊传来的消息,陆然眸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要让水火两位殿主前往北境擒拿他,不仅是因为木殷死在了小狐狸手中,而且还有师尊的原因。
至于土金两位殿主,若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当然,这里的“他”,指的是镇北王这个身份。
毕竟,婧姨是萧氏一族最后一位后人,而且还牵扯到归墟的隐秘。
【北境之事,便麻烦师尊了!】
陆然以指代笔,在传讯玉简上写道。
他并不在北境,面对阴阳法天的两位五行殿殿主,还需要有人应对。
这个人自然是师尊最合适不过。
因为火殿殿主此前已经被宁婠生擒,并且囚困在了紫霞宗地牢里,现在的“火殿主”则是由她假扮的。
【水殿主交给为师即可,北境之事你无需担忧。】
【若土金两位殿主前往了盛京,幽冥鬼道以及妖州骨族的强者势必也会出现。】
【我会小心应对的!】
陆然放下了传讯玉简,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他明白师尊的意思。
因为这三方势力,加上大虞皇室,显然都知晓萧婧与归墟有所关联,想从她口中得知如何进入归墟。
为此,才会有了十六年前那场布局。
只可惜,那场布局因为种种原因,并未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今萧婧摆脱了【鬼蜮阴冥阵】,并且恢复了神智,他们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看来大虞帝是想将我永远留在盛京了!”
不知何时,乌云已然将那一缕明月遮住,隐约传来一种难言的压抑感,如同风雨欲来的前兆。
今日朝堂上的种种,也许仅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风雨已然在酝酿着,至于何时会骤然降临,谁也不清楚。
大虞皇室,幽冥鬼道,阴阳法天,妖域骨族,四方势力齐聚盛京,目的都是婧姨,也就是现在顶着镇北王身份的他!
十六年前,他们一手遮天,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中,而现在竟然还想让历史再次重演,这可能吗?
“我等着你们!”
陆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压抑了十多年的戾气似有种要暴动的趋势。
当时他还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即便想做什么,也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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