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曦红叶
镇北王!
注视着这道身影,朝堂上的大臣只觉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席卷而来,神情各异。
在朝堂上前列,左相周琛,右相王誉神情漠然,眸光中的异色一闪而逝。
除此之外,更有一道身着官服的儒雅老者位列在两者身后,其身份赫然是国子监司业牧予!
在诸多眸光中,化身为镇北王的陆然直视龙椅上的那道身着龙袍的威严身影。
大虞帝!
这是第二次直面这位所谓的大虞帝皇,而第一次则是在大虞皇陵。
“放肆,见到圣上为何不跪?”
见到镇北王这般无礼,一道冷漠冰寒的声音响起。
陆然抬起头,看着大虞帝身旁的虞英,神情淡漠地问道:“本王为何要跪?”
“虞皇曾念萧族祖上之功绩,准许继承爵位的萧氏后人于金銮殿中平礼面圣!”
虞皇只有一人,便是建立大虞那位开国帝皇。
大虞皇朝的建立,萧族当为开国功臣。
虞皇与萧族那位先祖是至交好友,如此才会在大虞皇朝建立之后,将其中一块山河印交给他掌管,并且封为镇北王,可代代世袭。
“倒是你一个小小的宦官,如何有资格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按照大虞律例,当掌嘴一百!”
陆然冷冽的眸子落在虞英身上,抬手间恐怖的力量骤然涌动。
啪——
随着空间骤然扭曲,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虞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心神如同被巨锤抡中,当即喷出了口鲜血,身躯抛飞了数十丈,重重地砸倒在了地面上。
如此一幕,令得整个朝堂针落可闻。
谁都没有想到,镇北王会当场出手,而且还是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
虞英常年陪伴在大虞帝身旁,其身份自然不仅是宦官那么简单,即便是诸多皇室嫡系,朝中大臣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除此之外,其修为已然达到了日曜领域圆满,还是皇室的大供奉。
可现在,面对镇北王却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当场掌嘴!
据他们所知晓的,此前虞英前往北境传旨时,还被扣上了北蛮细作的罪名,被那陆子谦羞辱了一顿。
“你怎敢……”
新仇旧恨加起来,怒意涌动的虞英日轮浮现,日之道韵涌动,却被当场捏碎了,整个人更是被那股蕴含着空间法则的力量禁锢住。
啪——
又是一声闷响传出,虞英牙齿被打掉了几个,口中鲜血不止,再次砸倒在了地面上。
日曜领域圆满?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是高不可攀,但对于陆然来说却不算什么。
从踏入修行之始,他便循序上古修炼之法,将每一个境界都打磨到了极境,更是在踏入日曜领域后自斩,随后打破了极境的束缚,步入了至境,重入日曜领域。
虞英身后的日轮只有一轮,而他却是十轮,光凭这点对方就无法抗衡,更何况以他本身的真实战力,已然无限接近阴阳境。
就在陆然要再次出手时,大虞帝冰冷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够了!”
一语落下,陆然并未继续出手,而是散去了空间法则。
反观,被扇了两巴掌的虞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加上当着满朝大臣的面被羞辱,当即气血攻心,晕死了过去!
此刻,朝堂上的气氛凝固,诸多大臣都能感受到源自于圣上那股无形的压抑。
对此,陆然面不改色。
镇北王府与大虞皇室之间注定只能留一个,而他与大虞帝同样如此。
既是这般,又何须掩盖什么?
若大虞皇室出手,他接着便是!
他倒要看看,大虞皇室的底蕴如何!
“即使虞供奉有错,也轮不到镇北王越俎代庖,微臣弹劾镇北王藐视天威!”
“此前虞供奉前往北境传旨,镇北王纵容陆子谦践踏天子圣威,其罪当诛。”
“微臣弹劾镇北王……”
便在这时,一位位大臣踏出。
正戏开始了……陆然冷冷地看着他们弹劾自己,并未出言打断。
他进入盛京时,便知道会遭遇到什么。
藐视天威,越俎代庖,还有什么践踏皇室尊严?
大虞帝缓缓开口:“你可知罪?”
“本王何罪之有?”
陆然没有自称“臣”而是“本王”,至于是何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虞皇准许本王平礼面圣,但虞供奉却是明知此事而故意发难,如此之举不仅是对本王的无礼,也是对大虞祖训的践踏。”
“既是如此,本王出手教训又有何不可?”
他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大虞祖训事关萧族与皇室威严,他有责任去捍卫。
掷地有声的话语响彻整个金銮殿,那位弹劾他的大臣顿时哑口无言。
因为对方直接将虞皇搬了出来,若他再继续弹劾那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
第二位弹劾的大臣冷笑道:“越俎代庖之事暂且不议,可虞供奉前往北境传旨受辱之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难不成王爷连虞供奉的身份都认不出吗?”
虞英前往北境传旨时,身穿的是大虞蟒袍,明眼人都知道其身份,身为镇北王的萧璟如何看不出?
名字如此,镇北王依旧纵容陆子谦羞辱虞英,他倒想看看对方如何糊弄过去。
面对他的质问,陆然却是淡然一语:“与本王何干?”
这位大臣被气笑了,不由怒斥道:“北境是你的封地,而陆子谦更是镇北王府的人,你身为镇北王却纵容王府客卿践踏大虞皇室威严,难逃其咎!”
闻言,陆然眯起眼睛,反问道:“敢问这位大人,你是如何看出,陆子谦是镇北王府的人?”
“就凭他在盛京时与雪情来往较为频繁,还是因为他出现在北境?”
话中意思很明显,陆子谦做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爷莫要胡搅蛮缠。”这位大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由冷笑道:“此前云夷与北蛮濒临临城时,陆子谦便与萧郡主联手守住了城池,当时他便是以王府客卿的身份自居。”
“难不成我等知道的来龙去脉统统都是假的?”
对于这点,陆然却是没有反驳:“自然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王爷为何又说陆子谦与王府无关,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本王倒想陆子谦是镇北王府之人,只可惜不是。”
对此,陆然露出了惋惜之色,转而又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当时北境是什么局势?”
这位大臣冷冷地回道:“水深火热!”
“原来你也知道水深火热?”陆然神色变得无比冰冷,声音响彻了整个朝堂:“当时北境临城即将被攻陷,北蛮与云夷若将临城攻陷,整个北境都会受到波及,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北方妖蛮凶戾残暴,临城若被攻陷,北境诸多百姓势必会被屠杀殆尽。”
“面对来势汹汹的云夷北蛮军,若大人在场,你该如何应对?”
这位大臣沉吟了一会,随即回道:“聚拢北境所有兵力,稳定军心,死守临城。”
临城若是被云夷北蛮攻陷,相当于将北境战场撕开了一个口子,到时候两方大军便会长驱直入,并以野火燎原之势席卷整个北境。
“如你所言,当时镇北王府便是集中兵力死守城池,并且传讯给了淮阴王。”
“可结果呢?”
“淮阴王却是暗中下令,让北境诸多城主按兵不动,并且设下圈套要让临城,锦城,渊城三座城池作为诱饵,将云夷北蛮大军引入其中。”
当时,连城已经被龙阙陈离屠了,淮阴王还打算以三座城池数为诱饵,并以三城数百万无辜百姓作为血祭,将血杀大阵勾画完整,进行最后一步计划。
经历过盛京那场风波后,此事已经不是什么谣言,而是众所皆知的事。
“前有虎后有狼,在这种局势下,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还需一人以强大的战力稳定军心。”
“故而,雪情便找到了同是出自白鹿书院的陆子谦,如此便有了王府客卿这个身份。”
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当时是因为局势危急,为了稳住军心,才套上了王府客卿这一层身份。
这位大臣哪里听不出来话中的含义:“你在强词夺理。”
陆然不屑与其争辩:“本王只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就像淮阴王所做之事一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若你不信,可以派人调查陆子谦,看他此前是否与王府有所关联。”
“你……”
这位大臣被气得脸色涨红,浑身发抖,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弹劾的是——镇北王萧璟纵容王府客卿践踏皇室威严。
可现在,对方却是借着北境临城之事来反击。
毕竟,不管怎么样,在那场大战中,淮阴王所做之事已经成了整个大虞皇朝的禁忌。
如今,此事再被提起,相当于往死人身上鞭尸,不仅朝中诸多大臣脸色难看,就连大虞帝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陆然的想法很简单,你不就是想追究我羞辱虞英,践踏皇室的罪名吗?
但你得拿出证据来,证明陆子谦是镇北王府的人才行。
若不是证明不了,那就抱歉了!
陆子谦做的事,与我镇北王有什么关系?
“据本官所知,曾有人亲眼所见,王爷已经成了一个只知道嗜血杀戮的邪物,并且统领着无数由阴煞凝成的诡异阴兵阴将。”
“此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风波难以平息。”
“王爷是否能够澄清一下?”
这时,又一位大臣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再提虞英之事,反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话题。
“众所皆知,这种阴煞诡物根本没有灵智,若一旦倾巢而出,势必会动荡整个大虞皇朝。”
“所以微臣提议,不若由司业大人亲自以儒道之法检验,也好还王爷一个清白,也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不知王爷可否愿意?”
嗜血邪物?
听到这话的陆然心中冷笑不已,果然大虞皇室的手段是层出不穷啊!
为了给他套上莫须有的罪名,真是费尽心思了!
邪物不邪物,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的意思?
陆然的眸光看向了站在朝堂中央,那从未言语的儒袍老者!
国子监司业牧予,在大虞皇朝的地位极高,相当于白鹿书院的副院长。
两者同修儒道,可却形同陌路。
白鹿书院虽然被大虞皇室打压,风雨飘摇,但却还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为人所敬仰,向往。
而国子监看似得到了重用,但却仅是帝皇手中巩固权利的工具,早已与“儒”这一字背道而驰。
毫无疑问,牧予是站在大虞皇室一边的。
“王爷只需在圣言碑中留下一段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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