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在圣杯战争的第四夜落幕后，埃尔梅罗二世终于如愿回到了自己凌乱的狗窝，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觉怎么也能睡到傍晚，结果没过两个小时就被化野菱理的夺命连环Call叫了起来。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混蛋打来的电话？怎么没接还不停地来第二、第三遍呢？有没有点眼力见啊！”
被电话铃吵得脑仁疼的埃尔梅罗二世胡乱披了件衣服，趿拉着拖鞋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办公桌前。
“喂！不接受推销、也不办理会员、更不需要什么上门服务……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抱歉，君主·埃尔梅罗二世阁下，如果不是此事万分重要我也不愿在此时打搅您的睡眠。”
化野菱理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她感受到了韦伯现在的暴躁，也十分理解对方的辛苦。
“法政科这边在早上接到了机场的报案，有一名时钟塔的魔术师被人在飞机上的厕所里杀害了。”
“这点小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埃尔梅罗二世闻言一脸懵逼，辩驳道：“我是现代魔术科的君主，不是法政科的侦探，为什么一有案子就第一时间找到我？化野小姐，你应该没有那么无能吧？”
“您说的是，但这次的案件并不普通。”化野菱理不急不缓地道出了缘由：“死者身上的伤势跟肯尼斯君主如出一辙，凶手使用了相似的作案手法，经过法政科的现场调查后，初步判断为同一人。”
此话一出，埃尔梅罗二世立刻就沉默了下来，拿着听筒半晌没有做声，朦胧的睡眼变得清明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那个宛若幽灵般的杀人凶手终于又露面了，这次一定要追查出他的真身，为肯尼斯老师报仇雪恨。
“派专车来接我，顺便吩咐你们的司机给我带份早餐，不要炸鱼薯条，走你们法政科的经费。”
“好的……肯德基怎么样？如果您喜欢麦当劳的话也可以，我会让司机帮忙带到的。”
将电话撂下后，埃尔梅罗二世又拨通了格蕾的电话，把自己刚睡下的小徒弟也从床上拽了起来。
当埃尔梅罗二世整理完仪容、穿好西服后，格蕾和莱妮丝已经到达了楼下，而法政科的专车也来了。
“义兄，你现在好像熊猫啊。”
莱妮丝盯着埃尔梅罗二世的黑眼圈笑嘻嘻地乐着，又偏头看向天生丽质的格蕾。
“格蕾就没有诶，明明你们两个都是一起熬夜的，看来年龄大的人身体就是脆弱啊。”
莱妮丝如此说着，十分自然地伸手扶住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胳膊，眼中隐晦地闪过了几丝担心。
做为埃尔梅罗家真正的继承人，莱妮丝自然也接到了化野菱理的通知，知道了飞机上发生的案件。
在得知此事后，她就立刻赶到了义兄这里，以韦伯倔强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错过找出真凶的机会的。
从心里来说，莱妮丝其实并不在乎是谁杀了肯尼斯，她跟肯尼斯之间又没什么感情，说认识都很勉强。
但她也知道肯尼斯在韦伯心目中的不一般，所以也愿意全力支持韦伯去为枉死的前代家主报仇雪恨。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韦伯自己不能出问题，莱妮丝可不想为了帮前代报仇而搭上一个埃尔梅罗二世。
“师父，你没关系吧？”
格蕾担心地看着埃尔梅罗二世，生怕自己一脸仙气的师父会随时驾鹤西去。
虽然埃尔梅罗二世往日也经常这样，但这次却连轴转了太长的时间，不好好休息的话真有猝死的可能。
格蕾感觉自己倒是无所谓，自从变成亚从者后，她发现自己的精力简直旺盛到挥霍不完，就算连续七天都不睡觉估计也感受不到一点困意，但若是想睡的话，沾了枕头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没事，我还是睡了一个多小时的……”
埃尔梅罗二世这话与其说是解释，反而更像是安慰，还是在自我安慰，令人感觉无比可怜。
“这次的案件非常重要，我们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否则可能又会让那个狡猾的凶手逃得无影无踪。”
听到埃尔梅罗二世这么说，格蕾和莱妮丝就不好说什么了，她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韦伯的身边。
到达伦敦国际机场后，埃尔梅罗二世在法政科职员的带领下登上了时钟塔的专机，来到了案发现场。
化野菱理就站在事发的厕所外，由于埃尔梅罗二世要来看的缘故，她便保留下了原模原样的杀人现场。
“君主阁下，您来了。”
化野菱理微微躬身行礼，随后身体向侧面移开，让出了能够通行的道路。
“死者名为鲍里斯·威廉姆斯，现年三十四岁，出身于三代家系以内，是飞机上的乘务长。我们于一个小时前接到报案，经过调查后判断他被杀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是在飞机飞行中遇害的。”
“麻烦你了，化野小姐。”
埃尔梅罗二世向这位老熟人点了点头，然后将严肃的目光投向了案发现场。
这里是员工洗手间，所以看起来跟普通飞机上的没什么两样。
窄小的洗手间里，有着一面镜子、一个洗手台和一个坐便式马桶。
而受害的魔术师就无力地坐在马桶上，身体斜靠着洗手间的墙壁，维持着不倒。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中残留着惊慌与恐惧，似乎到死都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双脚和双腿被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双手被缚在了背后，嘴好像也被堵上过。
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似乎是被一刀封喉的，鲜血在浸透衣衫后流淌到了地板上。
埃尔梅罗二世又偏头看向了厕所门，从上面感受到了残留的魔术气息，而除此之外就再无魔术痕迹了。
果然又是这样，凶手似乎没使用任何魔术辅助就悄无声息地混上了飞机，并对受害者进行了绑架杀害。
“格蕾……”
无需埃尔梅罗二世多说，贴心的小徒弟就递上了一双白手套。
在穿戴好手套和鞋套后，埃尔梅罗二世步入了案发现场之内，近距离地检查起了尸体。
死者身上只有两处伤口，一处是喉咙间的致命伤，另一处是后背上的魔术刻印处有一道浅伤。
受害者的魔术刻印已经被完全破坏了，身体内的魔术回路也完全崩溃，在死前遭受了非人般的折磨。
难怪化野菱理会把他叫来，虽然致死的方式不一样，但死者身上残留的伤势却跟肯尼斯老师如出一辙。
埃尔梅罗二世抬手帮死者合上了双眼，起身退出了案发现场，边摘下白手套，边看向等待的化野菱理。
“你们的结论是正确的，做过降灵了吗？受害者不是什么厉害的魔术师，应该没有布下什么后手。”
“当然试过了，但并没有什么结果。”化野菱理的脸上露出了苦恼之色，解释道：“降灵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能是凶手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抹除了受害者的灵魂，但我们没有在现场找到相关痕迹。”
“这样么……”
埃尔梅罗二世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现场只有厕所门上残留着魔术痕迹，那应该是个隔音结界之类的玩意，属于是个魔术师都会布置的小手段，对侦破案件没有任何帮助。
由此看来，已经可以确信无疑了，因为当年对肯尼斯和索拉进行的降灵也失败了，结果毫无回应。
可通过现场残留的魔术痕迹来看，凶手似乎并不屑于做到尽善尽美，否则也不会没抹除掉魔术残余。
这样的话，他如果使用了针对灵魂的术式，应该也不会抹除痕迹，但现场却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那么，如果他使用的不是魔术呢？
而是，用了别的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手段清除了受害者的灵魂。
化野菱理注意到了埃尔梅罗二世神色的变动，不禁问道：“君主阁下，请问您有什么发现吗？”
“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先跟你说一个调查方向。”埃尔梅罗二世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开口道：“化野小姐，你知道十年前曾活跃过的魔术师杀手吗？那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
“魔术师杀手……听说过。”化野菱理点了点头，那时候她才十几岁，隐隐听说过相关的传闻。
“卫宫切嗣拥有一种名为起源弹的魔术礼装，魔术师只要被其击中就会被瞬间摧毁全身的魔术回路，效果跟受害者身上表现出的情况一样……我调查过那些死于起源弹下的魔术师，所以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化野菱理静静地听着埃尔梅罗二世的讲述，没有因出现了个拥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犯罪者而感到激动。
事情真要有这么简单，轰动时钟塔的肯尼斯之死就不会成为至今未破的陈年悬案了，这水太深了。
“但卫宫切嗣在十年前就死了，这点我可以保证，因为他跟我参加了同一届圣杯战争，并且我也向铃木小姐的管家塞巴斯先生进行过确认，卫宫切嗣在试图袭击铃木小姐时被塞巴斯先生毙杀于拳下。”
“卫宫切嗣死了，但他铸造的起源弹却还有留存，我怀疑作案的凶手就是偶然间得到了这些起源弹。”
只可惜，起源弹的外观与普通子弹无疑，追查起来十分麻烦，完全没办法确认都有谁得到过。
化野菱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也总归是个可以着手调查的方向：“我明白了，会安排人手跟进的。”
就在两人探讨着如何将凶手绳之以法时，有一个法政科职员突然小跑了过来，向他们做出了汇报。
“君主阁下、化野长官，刚刚科里传来消息，又发现了一起魔术师浑身魔术回路崩毁的案件。”
“什么！？”X2
化野菱理和埃尔梅罗二世异口同声地惊呼了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凶手竟然如此猖獗。
随后，两人就火速赶往了第二处案发现场，那里是一处时钟塔管理下的魔术师公寓。
住在这里的魔术师全都是时钟塔的职员，相当于是员工宿舍般的地方，条件优越。
“死者詹姆斯·沃恩，现年二十九岁，出身于沃恩家族的旁系，是时钟塔驻伦敦国际机场的办事员，我们于半个小时前接到报案，初步判断其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在法政科职员的汇报下，埃尔梅罗二世和化野菱理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案发现场，受害者的公寓。
死者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同样双手双脚被绑缚，脖颈间有着封喉一刀，魔术回路分崩离析。
除了场景不一样外，完全是上一个受害者的翻版，作案手法如若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现场除了隔音结界残留下的痕迹外再无异常，降灵魔术也不出意料地以失败而告终。
“竟然接连杀了两人，而且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凶手似乎很急切啊。”
埃尔梅罗二世在客厅内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着。
“他为何会盯上这两个受害者？他们都是时钟塔最边缘的小人物啊。”
这就是埃尔梅罗二世最为不解的地方了，凶手厉害到能暗杀肯尼斯，至于跟这两个小魔术师较劲么。
但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化野菱理就已经提供出了一个较为靠谱的猜测。
“君主阁下，我们调查对比过两位受害者近来的生活轨迹了，他们都接触过大圣杯，所以凶手是不是冲着圣杯战争来的？”
埃尔梅罗二世闻言接过整理好的资料，发现大圣杯从冬木到伦敦这段路程确实是由这两人经手的。
不光是大圣杯，就连在德国被顺路捎上的小圣杯也是由他们交接的，可谓是运输路径上的关键。
如此推测的话，大圣杯在由机场办事处接收后，很快就又转交到了君主·梅亚斯提亚的手上。
那么接下来，这个神秘凶手会去找君主·梅亚斯提亚的麻烦么？可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圣杯？
想到这里，埃尔梅罗二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如果君主·梅亚斯提亚能被干掉，那于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他真得要为此而无视，甚至在暗中拖法政科的后腿吗？
就在埃尔梅罗二世纠结不已的时候，卫宫切嗣已经悄然来到了时钟塔门外。
冷漠如铁的男人抬头看了眼高耸的钟楼，又将目光扫向了布置在时钟塔各处的结界或魔术。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虽然这里的警戒变得比曾经森严了不少，但还是挡不住他的入侵。
“君主·梅亚斯提亚么，竟然在肯尼斯死后接手了矿石科，还真是个好运的家伙啊……可是，这份好运却是我带给你的，现在轮到你为此做出偿还了。”
卫宫切嗣如此低语着，使用了高达A+级别的气息遮断，在大白天就对时钟塔展开了入侵。
这是连哈特雷斯都不敢做的事，但艺高人胆大的卫宫切嗣却不在乎，他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的女儿。
“伊莉雅，你再等等……爸爸这就来找你了。”
在卫宫切嗣的身边，爱丽丝菲尔的白影左右徘徊着，为他带来了圣杯的宠爱。
之前，也是爱丽丝菲尔帮卫宫切嗣抹除了死者的灵魂，令降灵魔术探索不到任何信息。
曾经善良的她是绝不会做这种残忍的事情的，但她却是受过此世之恶影响的爱丽丝菲尔。
因此，在她眼里，除了丈夫卫宫切嗣和女儿伊莉雅丝菲尔以外，其他的人就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是为了自己的挚爱，那爱丽丝菲尔就什么都能做，卫宫切嗣动手杀人，那她就帮忙善后。
“伊莉雅，我亲爱的宝贝，爸爸和妈妈很快就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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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公馆。
间桐士郎刚从铃木樱的办公室离开，他刚刚去向大小姐询问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是代Gunner询问的，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想知道，但还是选择了帮忙。
见间桐士郎出来了后，英灵卫宫当即解除灵体化显现了出来，“Master，结果怎么样？”
间桐士郎摇了摇头，回应道：“大小姐并不知道小圣杯被存放到了哪里，她说当初是君主·梅亚斯提亚负责接收大圣杯和小圣杯，贵族派和民主派的君主只向其确认过安装结果，没问过坐落地点。”
“这样啊……”英灵卫宫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如果双方都不知道地点，那最后如何捧起圣杯？”
间桐士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圣杯在本战中算不上有多重要，胜者自会领取到其应得的奖品。”
英灵卫宫闻言恍然，时钟塔君主的权力斗争才是这次的主旋律，圣杯那破玩意确实没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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