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第五十一章 命运终末之夜
当山之翁回到间桐宅的时候，间桐樱已经睡下，而梅莉则一个人坐在书房内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随手拿来的书籍。
早已通过千里眼看到了战斗结局的她根本就不担心山之翁会浪翻车，天花板和能捅破天花板的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是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尽管山之翁此身仅是从者还并非冠位，但就算是他实力变弱了，可也不代表着敌人的实力就变强了。
“回来啦？今天又是哪个着急想死的家伙退场了？”
梅莉瞟了眼出现在屋内的山之翁后将视线再次移回到了书本上，随口像是在问对方吃没吃夜宵似的问道。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一般还是喜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与其他人交流。
至于为了享受生活的乐趣而封印千里眼什么的，梅莉表示她暂时还没有想要主动放弃自己外挂的兴趣。
“Lancer和Rider。”
山之翁言简意赅地回答了梅莉的问题，他虽然为今夜的战斗感到满足，但却并不认为这场胜利有更多值得在意的地方。
遵循天命（敲钟），带去死亡（挥剑），飘然离去（收工）。
战斗的过程或许会精彩，但在阅历丰富的山之翁看来也就不过是这三步罢了。
“哎，一夜里竟然出了两个大傻瓜。不对，算上他们的御主应该是四个才对。”
梅莉合上手中的书籍将其扔到了一边，伸手拿起了靠放在桌边的大法杖，语气中带着些许失望和遗憾。
“我本以为最终的大战在第七日的晚上才会彻底打响，残余的六骑从者所分成的三个势力会陷入史无前例的大混战。”
山之翁没有理会梅莉的遗憾，在他看来一次性对上两个从者与一次性对上五个从者的战斗结果都是一样的，顶多就是过程会稍微辛苦些。
对于山之翁的冷然，梅莉没有过多在意，而是在心中盘算起了其他的事情，根植于术阶从者内心中的搞式之魂在不断怂恿着她。
“剩下的从者也就只有亚瑟王、英雄王和百貌之翁了吧？我对这个世界的女性亚瑟还蛮感兴趣的，到时候她交给我来料理吧。”
忽然听到梅莉要主动参与到明晚的大战中，即便是沉着冷静的山山之翁都不由得感到了惊讶。
他偏头对上了梅莉投过来的目光，在确定这条看似没梦想的咸鱼不是在看玩笑后便十分痛快地同意了少女的要求。
完全没去管一个历史记载上的军师型法师，主动要求去与征战四方的常胜王者单挑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
反正冠位和冠位后补们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即便他们只有着普通灵基，但只要不瞎浪过头就一般不会输。
更何况，被抑制力丢过来加班的梅莉还是活生生的本体，不像山之翁那样还有着灵基和御主供魔的制约。
两人几句话把剩下的从者给安排得明明白白后，山之翁就离开书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间桐樱的卧室。
尽管间桐樱已经将内心的恐惧和阴影驱除得差不多了，但山之翁却每晚依旧如雕塑般守护在她的床边，并施下安抚精神的魔法。
“爷，爷爷……”
洒入了些许银白色月光的卧室中，响起了小樱柔柔弱弱的细小声音。
紫发披肩的小小少女从被窝里探出了可爱的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看向黑暗中山之翁那映着幽光的惨白色骷髅面具，没有被吓到。
“契约者啊，汝并未休眠吗？”
山之翁出言问道，而坐起了身的间桐樱其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
“爷爷刚刚是去与其他人战斗了吧？我，我感觉到体内的魔力流逝了。”
“是的，吾已经将来犯之敌斩杀。契约者你大可不必担忧，还是吾今日的行动，让你感到魔力负担过重了么？”
山之翁并未隐瞒间桐樱什么，虽然她还只是个年龄尚幼的孩子，但作为圣杯战争御主的责任和权力可并没有年龄限制的说法。
面对山之翁的提问，小樱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轻松惬意的笑容，小手握拳比划了一下。
“没关系的，虽然爷爷今天比上次消耗的魔力多了不少，但由于神明大人给予的馈赠，我还撑得住的。”
山之翁了然地点了点头，但也决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尽量不去动用固有结界这样消耗魔力过大的宝具。
“那就好，契约者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间桐樱闻言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恍然想起不知不觉间仅有七日的圣杯战争就将落幕了。
跟着梅莉学习了几天魔术的间桐樱自然清楚地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也同样是她最不想去面对的无奈现实。
“爷爷，就要离开了吧，在明天之后。”
间桐樱低垂着头，紫色的发丝遮住了小半边脸让人看不清表情，可声音中却能听出浓浓的低落和不舍。
“吾本为骸骨，唯有回归大地。”
山之翁边说着，边抬手安慰似的摸了摸间桐樱的头，历经过无数次生死离别的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今后的路，契约者汝还需自己去开拓。若是有缘，吾等必会在遥远的未来再次相会。”
坚强的女孩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握着脖颈间上次山之翁给她的防御型道具项链，小声喃喃着。
“嗯，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翌日，冬木市新都会馆中，远坂时臣和爱丽丝菲尔双方在大战前再次碰了面。
两人虽然因山之翁的压力而结为了联盟，但比起韦伯和肯尼斯那一组的联合却在各方面都差了不止一筹。
时至今日，御三家虽说还经常被摆在一块提起，但之间的关系则早就行同路人。
不过这倒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三家寄托于圣杯的愿望都不同，而令人可悲的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有且仅能有一个。
阿尔托莉雅今天的面色十分难看，少女所担心得并不是即将要来临的战斗，而是爱丽丝菲尔的本身。
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考虑到无法再继续将事情隐瞒下去了的爱丽丝菲尔向她坦言了自己作为小圣杯的身份，以及必然死亡的结局。
直到现在，阿尔托莉雅都无法忘记爱丽丝菲尔当时那充满决意的目光和义无反顾的神情。
“Saber，这是你的剑鞘吧？”
爱丽丝菲尔从自己体内取出的‘阿瓦隆’后，用恬静的目光注视着坐在床边的阿尔托莉雅。
在愣愣的骑士少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曾经被她弄丢了的圣剑之鞘回到了其原主人的手中。
“虽然不知道这个宝具展开后的效果是什么，但我知道它肯定会对你在明天的战斗中有所帮助。”
爱丽丝菲尔握着阿尔托莉雅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从者去战斗的她决定将一切判断全部交给对方自行决定，并做出了最后的嘱托。
“拜托你了，Saber。将胜利带回来吧，寄予了你与切嗣愿望的圣杯，决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中！”
第五十二章 时臣,该你的便当了
是夜，月黑风高。
爱丽丝菲尔安静地坐在新都会馆内绘制好的魔法阵内，而在远坂时臣、言峰璃正和言峰绮礼则分别站在周边。
百貌哈桑隐于黑暗中监视着整个会馆的各处，而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此时却都不在这里。
虽然新都会馆是此次圣杯降临的地方，但这种位于城市繁华区域的地方却并不作为从者决战的战场。
本来以阿尔托莉雅的性格是断不可能留下毫无战斗能力的爱丽丝菲尔一人留在满是敌人的地方的。
但由于爱丽丝菲尔是小圣杯的缘故，这个顾虑反倒是不需要让她多加担忧了。
第一是因为爱丽丝菲尔今夜必死，而第二则是在达成圣杯降临前小圣杯不能够被破坏。
所以，阿尔托莉雅自然明白与其心神不宁地患得患失，还不如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力争胜利。
在迪卢木多退场以后，阿尔托莉雅之前一直没好的伤口已经痊愈，而且在寻回了圣剑之鞘后，她现在的状态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巅峰。
吉尔伽美什和阿尔托莉雅并没有一道赶往双方御主白天预定好的战场，而是在出了会馆后就分道扬镳了。
和可以灵体化赶路的吉尔伽美什不同，无法灵体化的阿尔托莉雅只能以自己卓越的骑乘能力驾驶着一辆摩托车风驰电射般地向目的地赶去。
那是一处名为柳洞寺的地方，由于是在山林中的缘故，所以在夜晚里基本不会有普通人跑去那里。
而寺庙中原本居住的僧侣，则早就被负责担任监督者的圣堂教会以催眠术给强行驱散走了。
与此同时，站在间桐宅庭院内的山之翁将目光投向了圆藏山所在的方向，若有所觉地低语着。
“是时候了，吾该赶往战场了。”
坐在院中石椅上的梅莉闻言站起了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摸鱼太久的她久违地想要认真干次活儿。
“爷爷，要走了吗？”
今天从早到晚都一直黏在山之翁身边的间桐樱双手抓着那漆黑色的衣摆，抬起头问道。
“是啊，吾之契约者。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场短暂的旅途也该走到尽头了。”
山之翁抬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宅邸门口的塞巴斯身上。
“塞巴斯，她们的安全就先交给你了。保护她们到拥有自保能力会便可，在此之前所有的威胁一概无差别粉碎。”
塞巴斯早就对山之翁的安排有所猜测，所以在这个时候也没感到什么意外。
“请山之翁陛下放心，大小姐的安全不可能会出现差错的。”
听到塞巴斯的保证后，山之翁点了点头便化作冥火悄然离开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梅莉姐姐……”
间桐樱又看向了一脸笑嘻嘻的梅莉，脸上的不舍和悲伤愈发地明显起来，晶莹的眼泪不知不觉间就顺着小脸滑落了下来。
“哈哈哈哈，看来真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梅莉笑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然后曲起手指给了间桐樱一个脑瓜崩。
“哭什么哭？记住，姐姐我教你的东西每天都拿出来练练，别把大好的天赋和前途都荒废了。”
然后，梅莉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信山之翁已经先行离开了后便弯下腰将间桐樱拉到身边，凑到她们耳边叮嘱了几句。
“还有，记住最重要的一点！”
“没事多缠着塞巴斯学学体术，他是个这方面的顶尖强者，不会近战的魔术师不是合格的魔术师。”
而就在各方从者都默契地向柳洞寺汇聚过去时，新都会馆中却发生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剧变。
爱丽丝菲尔双手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倒在血泊中的远坂时臣和言峰璃正，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双手持着染血黑键的言峰绮礼就站在两具尸体旁边，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和变化，就好像刚刚突然暴起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四五个百貌哈桑零零散散地站在言峰绮礼的周围，刚刚就是他们协助着自己的御主完成了这次有预谋的杀人计划。
本来在知道了言峰绮礼的想法后，百貌哈桑是想要直接下杀手的，但无奈御主的命令却只是让他们帮忙控制。
爱丽丝菲尔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发颤，不管怎么去思考都想不明白言峰绮礼这番举动的目的。
毕竟言峰绮礼所杀掉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师父，而另一个则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从圣杯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明显就是一伙的。
“动作还真是干净利落啊，绮礼。”
伴随着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本来应该已经离开去到柳洞寺的吉尔伽美什显出了身形。
“亲手杀掉了两个对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感觉如何？”
言峰绮礼面瘫似的脸庞颤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服和双手，又看了看言峰璃正和远坂时臣临死前因过度惊骇而扭曲到了极点的神情，脸上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感觉很奇妙，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高兴？亦或者，说是兴奋吧？”
爱丽丝菲尔已经来不及去管吉尔伽美什为什么去而复返，并且丝毫不在意言峰绮礼杀掉了他的御主的问题了。
她终于有些理解了，圣杯战争开始前卫宫切嗣为何在看到了言峰绮礼的资料后对这个默默无闻的人如此重视。
甚至还断言，如若这场圣杯战争没出特别状况的话，那能打败他的人就只可能是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蹲下身口中念叨起了一段祷告词，从言峰璃正那里将往届圣杯战争中残留下来的令咒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真得对之前商议的事情毫无意见吗？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缓步走到了言峰绮礼的身前，看着眼前这个经过自己引导后终于变得稍稍有趣了一些的男人。
“在你没让本王感觉到无聊之前。不然，你才是该做好相应觉悟的人，绮礼。”
言峰绮礼与吉尔伽美什达成了共识，并当场签订了新的契约，这才让一直在旁观的爱丽丝菲尔有些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绮礼。本王也该去面对此战唯一有资格让我拿出认真的态度对付的敌人了，你就在此等待圣杯的降临吧。”
吉尔伽美什说完便动身离开了新都会馆，从王之财宝中取出维摩那飞向了柳洞寺，以这个速度赶过去恰巧就能与阿尔托莉雅同时到达。
“当然，不过为了增加一些我方的胜率，我觉得还是应该再做出些有利的行动比较好。”
言峰绮礼目送吉尔伽美什灵体化离开后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然后举起了那满是令咒的手臂，毫不心疼地就一次性用了三道。
“以令咒为名，Assassin。请立刻赶往间桐家，将Berserker的御主就地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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