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九
“我总共就待了半天，还没有什么体会”，宁鸿卓看着明朗夜空中的月亮，熟悉的发光体被天空中架设的各种线路切割的支离破碎，“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月亮到底是不是真的这种问题。”
“想那么多干什么？”
识之律者用力甩着宁鸿卓的手，脚步轻快的在街道上蹦着。
“等到长光研究出怎么让两个同类型的律者同时存在，你也可以去那个世界看看，琪亚娜还想让我们把那个世界的芽衣找回来，这话单独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既然识之律者完全不看路，宁鸿卓只能找些好走的道路，他倒是不担心两个人摔着，而是担心识之律者非得展现一些高难度动作。
“好，我早就说你们办事太慢了，让我给你演示下！”
宁鸿卓哑然失笑，“好的，识宝最厉害了。”
“当然”，听到夸奖的识宝头都抬得更高，然后又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
宁鸿卓疑惑。
“实际上吧，我刚才在幽兰黛尔家里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诈骗”，识宝的眼睛亮晶晶的。
宁鸿卓心里一惊，要不是脑子转的快他差点听反了，不过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你是指笨蛋精灵还是单纯人格的希儿？”
“不不不”，识之律者用力摇头，发梢都甩在宁鸿卓身上，“我骗的人恰恰是你！”
“可是我毫无察觉呀”，即便在这个时候，宁鸿卓还在隐晦地夸着识之律者，果然识之律者的眼神越来越亮。
“你当然没有察觉了，因为我骗你的内容是我没有看幽兰黛尔的漫画，实际上我跟着贝拉看了一点啦，毕竟我很久没有看神州文学，多少都有点感兴趣。”
识之律者比出大拇指和中指，“大概就这么一点。”
宁鸿卓不得不把眼睛凑近，几乎都要贴在识之律者的手掌上才看见识宝的两根手指确实有点缝隙。
不愧是武术大师，居然能比出这么小的缝隙，要不是对着路灯还真看不清。
“你这看书加起来有10页吗？”
“哎，怎么说话呢？我就不能是文学少女吗？”识之律者在宁鸿卓头上敲了三下，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谁家的文学少女成天哎哎哎的，少女是少女，文学”，宁鸿卓熟练的吐槽到一半，突然止住吐槽，微眯着眼睛回味识之律者刚才的动作。
“你看的是神州文学？”
识之律者用力点头。
“古代文学还是现代文学？”
“古代！”
宁鸿卓恍然大悟，“哦，那我懂什么意思了。”
“还不抱我，给你十分钟跑回家里！”
.........
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只有小夜灯暗淡的灯光。
识之律者的手从按着宁鸿卓的膝盖到放在身体两侧，最后终于受不了手肘撑在宁鸿卓头边，额头完全贴在一起呼吸粗重的质疑，“等等，今天怎么这么猛？”
“不要诬陷好人，从头到尾我都没动过，可能是你太累了”，宁鸿卓轻轻蹭着识之律者的额头，帮忙把多余的汗珠擦去。
虽然很享受事后的温情，识宝还是哼哼唧唧的感受到不对劲，“这个量，你不会洗澡的时候在厕所解决过吧，真小气，被骑在身下就让你这么不满意吗？”
“没有不满意，但怕你不满意，换一下位置？”
“换一下怎么够？！”识之律者的右手胡乱在床头柜上摁着，然后被骤然亮起的终端屏幕照的整个人一缩，“这才八点，再换五次吧，五十次！”
“那个医院是用来救助普通人的，请不要给医生们添麻烦。”
直到天上虚假的月亮走过半程，终于心满意足的两个人才瘫在浴室里，连睫毛都放松的识之律者将脑袋靠在浴缸上，任凭宁鸿卓帮她搓着头发。
“我在想明明都是同一头长发，为什么要用三种不同的洗发水和两种护发素”，打着哈气的宁鸿卓决定找点话题来精神下。
“女孩子要保养，难道想用一块肥皂全都解决，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状态根本不会改变”，识之律者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两条腿搭在浴缸外侧，反而是不受力的身体反常识地漂浮在水面上。
“律者这种生命会脏本身就很奇怪吧，难道不应该是崩坏能一震，然后就像小说里那样，额，回归浑身无垢的通体琉璃状态？”
“你才是成天看乱七八糟的漫画吧。”
识之律者还不忘享受的拱了拱宁鸿卓的手掌。
“看不看漫画不知道，你能不能换个姿势，我在帮你按摩头皮，你搁这乱我道心，头发长得浓了不起啊。”
“sorry呀，头发长的浓就是了不起”，识宝终于睁开眼睛，经过短暂的休息她就不信了，“不服来正面上我呀。”
宁鸿卓就不能忍这种嚣张的行为。
“笨蛋宁宁，毛巾怎么能绑住我的手，蠢死了，绑两条也没用，另外一个希儿送了一些道具在床头柜的底下。”
“再粗暴一点，用力点咬我，再不咬我就咬你了。”
于是又过了一段时间。
“你还好吗？这就结束了？”
哪怕已经困得要死，这下是真的睁不开眼皮，识宝还不忘继续挑衅。
“可是刚才你认输了”，宁鸿卓轻笑着，但没有想到快因为水温睡过去的识之律者听见输这个字突然睁开眼睛，脚掌向上轻碾着。
“嗯？谁输了？”
“是我输了”，宁鸿卓立刻投降。
“嗯，不过我确实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交给你了”，识之律者给出一个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闭上眼睛重新浸泡在温水里，脚掌却没有停下活动。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宁鸿卓抓住识宝的小腿放回水里，整个人也跟着一头栽进去。
“宁宁，我好像看见阳光了，是错觉吧。”
“可能不是错觉，我也看见了。”
“哦，那下次还是节制点吧。”
识之律者没有得到回答，下意识的用最后力气将宁鸿卓抱在怀里，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你们两个大下午的腻在一起烦不烦？这个天气怎么没给你们热死？”
琥珀气愤的拍着桌子，桌子hp-n，“都四点了才过来找我，路上最多就用20分钟吧，识之律者没答应我不算数，而你，宁鸿卓，你三点半才起床是吧？”
“啊，毕竟是拯救世界，所以累了一些啊，谁能想到呢？”
宁鸿卓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如止水的他只感觉厌烦，所以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宇宙又是因为什么而存在？
琥珀不敢继续说话，要说到拯救世界到底会累到什么程度，她还真的不知道，但是最有责任心的幽兰黛尔和最万能的丽塔听说都在自己家里现在也没出来，恐怕宁鸿卓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呀，唉”，生活不易，琥珀叹气。
嗯？
被又萌又可爱的生病崩坏兽们围绕，正沉迷于其中的幽兰黛尔一抬头，刚才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还没来得及细想，有只猫形态的崩坏兽又发出了不舒服的叫声，幽兰黛尔立刻将这种感觉抛在脑后，向着崩坏兽赶去。
165.平行世界各不相同
虽然欺骗同样怀疑人生的琥珀感觉不太好，但已经有些裂纹的桌子肯定很同意这种做法。
宁鸿卓和识之律者都没有说话，既然琥珀不找他们，他们也乐于多歇一会。
理论上应该流眼泪，但嚎啕大哭四个字最终只做到嚎啕的琥珀在闹腾一会后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重新坐直摆出类似司令的姿势，“所以我们来谈谈新的世界泡吧。”
你这情绪调控，什么时候开个班吧。
宁鸿卓也将身下的椅子拉近，决定开始认真，“我还以为你要说是关于莎士比亚那个世界泡。按理来说探索一个新世界泡还需要时间，不如先去那个探索过的吧，她们肯定很乐意配合，我还不知道缺少一块大陆对自然环境的整体影响，正好一并去确定下，这也算珍贵的资料对吧。”
反正决定要帮忙，宁鸿卓当然是尽心尽力点。
“啊，那个并不着急”，琥珀从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抽出几份，确定准确后才发到宁鸿卓和识之律者手里，“实际上因为第二神之键需要充能和维护，短时间内无法启动，大概两天后你们才能去第一个世界。”
“还没修好........”宁鸿卓无语地看着琥珀，“搞事情啊，那你那么火急火燎的找我们干什么？”
“如果我说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忙，实在是不想看你闲着怎么样，对于所有人要一视同仁嘛，咱们可是好朋友对吧？”
琥珀有点做贼心虚的把话题引到友情上。
“哪怕说一句损友都有些欠奉吧！不说实话我没办法帮你，反正我现在在休息，我不着急。”
宁鸿卓表示呵呵。
这下轮到琥珀揪住自己的头发，来回扯了两下才下定决心，“倒也不至于这样，主要是因为实际原因是那个世界探索的不是很顺利，第二神之键的观测能力只能看见大体的影像，但是那个世界泡好像没有大型生物存在，崩坏能水平也不高，实在是拍不到什么足够清晰的影像。”
“这个理由倒是合理多了，不过影像不够清晰你是怎么确定他们吃什么和长什么样子的？”
“哦，嗦面是因为他们囤了半个仓库那么多的泡面盒子，再不清晰也能看出来，至于长什么样子就是通过像素点推测身高，再通过头发颜色确认对比，这可是我熬夜想出来的办法！”
琥珀的自豪溢于言表。
“好像很合理”，识之律者默契的充当捧哏，和宁鸿卓配合更多的套话。
“识之律者，你真有眼光！”
琥珀果然高高兴兴地晃着脑袋，一副被人承认后激动的样子，前仰后合的差点摔过去。
【她的情绪是不是失控了？】
宁鸿卓在意识频道里问着意识的专家。
【正常，加班加的吧，不是有专家最近研究发现倒班会导致痴呆风险增加，我从电视上看见的。】
【这还用专家研究？！】
【没什么问题，我帮她治疗下！】
识之律者猛然起身，捏着羽渡尘的羽毛走到得意忘形的琥珀身边，对着琥珀的脑袋一把按了上去。
黑红色的羽毛飘落，琥珀浑身也跟着僵硬起来，全身绷紧的移动着视线，眼神都木了。
识之律者关心的和她对视。
琥珀慢慢移开视线。
“额.......”
“嗯........”
“你们，都听到了？”琥珀小心翼翼的发问。
“是啊，你的精神不太正常，我们都看出来了”，宁鸿卓善意地提醒，“压力太大了？”
琥珀叹了一大口气，连蒙住脸的面纱都被吹起一半，“抱歉，是我失态了，顺便还要谢谢你，识之律者。”
“没事，下次觉得不对劲随时叫我，对于治疗精神疾病我超厉害的”，识之律者拍着自己的胸口作出保证。
“天命秘书这个职位也太危险了”，宁鸿卓扼腕叹息，“说起来这个世界泡好像就没有精神科医生，一个过的比一个开心，有崩坏能存在点时候连正常医生都没有几个吧，那些只会治疗拉肚子和给绷带上打蝴蝶结的医生真有用吗？基础建设修的怎么样了？”
“我过得也很开心”，琥珀就是嘴硬，就算脑子都不好使了嘴也依旧是硬的，“至于医院之类的地方还挺好，反正有科技辅助，再加上修建者各个身怀绝技，建造速度已经大大超乎预计。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在这周内就会恢复正常的秩序，只不过没办法像原先一样挥霍崩坏能，大型活动也不能这么奢侈的连续举办，我已经准备提前怀念了。”
“虽然这个世界还在修复，占地面积也就那样，但是要一周内把基础设施全打好确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吗？”
“哟，你还挺有同情心的”，正常起来的琥珀依旧腹黑，不过确实准备干正事，“放心吧，就这群人的身体素质，所谓的干活对他们来说跟玩没什么区别，富有创造和意义的劳动本身就够吸引人。”
宁鸿卓很赞成这种观点，感谢万能的崩坏能，前提状态是足够温顺。
“多亏你带回来的崩坏能结晶，昨天让研究所估计了一下，大概能维持十几年左右，我也没有想到咱们这个世界的崩坏能居然这么充足，也许在诸多世界泡之中我们才是真正的异类”，琥珀耸肩。
“不仅和莎士比亚存在的那个世界泡相比，琪亚娜存在的那个世界，连这个新发现的世界泡，都三个世界的崩坏能含量远远不如我们了。”
“难道我们是天选之子？”
琥珀忍不住得意起来。
“但是不管再怎么说，连接回虚树后没有给更多的崩坏能，反而导致充足的崩坏能流失，这有些不对劲吧”，识之律者质疑。
“毕竟咱们是强行接上去的嘛，去找个大腿交保护费也是很正常的”，琥珀的解释太通俗易懂了，识之律者居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我倒是感觉有些可怕，根据对量子之海的研究，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世界泡在诞生和消亡，会不会有其它世界跟我们做出相同的选择”，宁鸿卓三个字作为谨慎的另外一种写法，他立刻想到最坏的情况。
“比如说你说的世界泡合并，我们跟莎士比亚梭罗她们的关系很好，她们也确实处于朝夕不保的毁灭性未来之中，肯定很乐意合并，但假如碰见关系不好的世界泡怎么办呢？咱们是有十几年的充足崩坏能完全不在乎，但要是有什么世界泡奇缺崩坏能，力量恰好又很强，通过欺骗甚至直接攻打其它世界泡的存在肯定也会有。”
识之律者突然一拍手掌，“我知道了，宁宁，这个时候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整片量子之海唯我独尊！”
“不至于不至于，世界泡的数量真的是广义上的无限，连可能这两个字都得撤掉，黑暗森林法则肯定不成立，而且你只是单纯想找人打架吧。”
“嘿嘿，武学也是因为交流才能进步的，既然要攀登巅峰，肯定要融合百家之所长。”
被戳穿了心思的识之律者也没有不好意思，对于她来说找人战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一点，又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是呀，同样的道理，文明也是因为交流才会进步的，只不过文明越强崩坏现象就越强这种设定有些恶心人，这哪里像是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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