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九
符玄不仅是太卜司之首,也是自信耿直的智者。能凭借第三眼与穷观阵为仙舟占算航路,预卜事务吉凶,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是事情的最优解,现在她就自认为看穿了景元的想法,不过为了能当上罗浮将军,她忍了!
虽然太卜司有个摸鱼的家伙嘲笑她什么胡萝卜驴子之类的,但符玄可是智者,智者你懂吗?
景元只是摇头,“我肯定要亲自去的,虽然这位欢愉令使并没有真正和同级别的存在出手过,虽然能打是不一定的,但真的很能搞事情,你也看过他的资料了,总不能拦着我不去吧。”
“倒是有几分道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到时候说说是怎么样的人,我来给他算上一卦。”
时间拉回到司辰宫。
景元已经和他忌惮的欢愉令使见面,只是和之前的预想不同,景元发现自己大概率和这位欢愉令使相当合得来。
“星穹列车和星核猎手可是死对头,怎么可能联手针对罗浮呢?”
“打扰各位的会面,不过请允许我多插上几句,我是罗浮的云骑将军景元。”
景元介绍着自己。
“我是将军的护卫彦卿。”
一直跟着景元的正太如是说,只是他摆了一个酷酷的姿势后就不再说话。
“星穹列车在下闻名已久,心驰神往,今日得见,幸甚至哉”,这罗浮将军景元一上来就开始吹捧,直接把宁鸿卓和瓦尔特吹到一级警备状态,这已经跨过了正常的社交范畴,进入了有求于人的状态,而且这所求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星在听到幸甚至哉时,直接接了一句歌以咏志,宁鸿卓惊讶这里居然也有曹操的名诗,但下一秒脑回路又跳跃到魏武遗风上,他赶紧离驭空站的远一点,相对而言就靠近新来的景元和彦卿。
“好说好说,在来仙舟之前我也听闻罗浮将军景元的大名,作为帝弓七天将中的「神策将军」、「云上五骁」之一,将军在漫长的岁月中经历了数不清的战事,素有「智计超凡,远略深谋」的美誉。”
但既然对方已经在吹自己,这边自然要给予同样的面子,在对于脸皮厚这方面,宁鸿卓用丰富的经验做出几个动作暗示瓦尔特不用说话,直接让自己来应付,他直接借助超距遥感搜寻网络,拷贝了对于景元最追捧的曲艺作品《景元初狩》,保证给对方吹得明明白白,既然你要吹列车组,我就针对你个人开始吹捧,你用什么态度我就用什么态度。
“我也听说过你,欢愉的令使,仙舟掀起了一场遍布星野的巡猎,却依旧比不上你的奇思妙想,只用一场比赛就将假面愚者悉数抓捕,这可称之为高效,不过你们也不必如此称呼与我,「将军」只是一时的身份,你们称呼我景元便可。”
宁鸿卓也哈哈两声试图蒙混过关,如果说那不是他的本意,也不知道这位景元将军信不信。
“实际上我已经不干这些事了,虽然整活是我的乐趣,但我来仙舟只是单纯作为一名游客,平时也为了多看风景,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也不必客气。”
宁鸿卓让自己表现的诚恳一些,而且他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来仙舟是因为卡芙卡的预言,如果再往深里说就是因为卡芙卡和星的关系,真正该行动的是列车组这个整体,单独来算的他肯定不会在这里搞事情。
充满咸鱼气息的宁鸿卓让景元将军露出的那只眼睛眼神一亮,“说的对呀,此话深得我心。我平生最怕麻烦,麻烦不只分大小,还分远近。如何布局谋划,还得劳神费力哪……”
“将军,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驭空不轻不重的提醒一句。
好好的司辰宫,可不能被两条咸鱼糟蹋了。
但原谅宁鸿卓满脑子都是那个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在意识频道偷偷给列车组其他人说了后,星和三月七已经扭过脸憋笑,老杨也忍不住抬头望天。
“驭空司舵刚才对于客人们有些苛刻,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六司统御仙舟一切事物,在大体量之下难免事物堆积,如果有什么不周的地方,那我景元在此对各位赔罪了。”
对方毕竟是地位崇高的云骑将军,他都说要赔罪了,那众人也只能还礼,又因为一上来他就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就算开始有所冲突,众人也没有什么不满,反倒觉得这个将军是真的不错。
简单的心理学技巧,但非常实用,即使宁鸿卓在意识频道里把这个手法说出去,老杨也表示附和几句,众人还是对后出场的景元有天然的好感,这也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总之宁鸿卓说自己只是游客,景元就直言兴趣爱好是「闭目养神」。宁鸿卓接着说他不以危局中力挽狂澜为智策,因此在常事上十分下功夫,以免节外生枝,因其细心谋划,仙舟承平日久,看似行事慵懒的景元反被送上绰号「闭目将军」。景元也会以欢愉令使计谋高超,妙计安天下,总之就开始往天花乱坠吹,在有人配合的情况下也不脸红,反而越来越起劲。
眼看着被景元带过来的小正太已经捂着脸没脸见人,相对脸皮更薄的三月七也变得感同身受起来。
驭空不得不用力跺了下脚,才把两个人的对话打断。
但这依旧不妨碍两个人哈哈大笑。
“将军,这是罗浮内部的事务,你不要插手”,驭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她就是明摆着针对刚才越扯越远的两个人。
“对,对,内部事务,我完全赞同驭空司舵的意见。”
景元颔首。
“很抱歉,列车团的各位,罗浮上确实有一颗星核,但我必须拒绝你们的好意,这是仙舟的问题,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说到这的时候,头发浓密到快要把整个脑袋淹没的景元将军微微摇头,甚至开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这也和你们名声在外有关,我刚才说过已然听过你们的事迹,罗浮可经不起各位折腾,那个什么比赛来着,不过私下里本人乐意和你们弈棋几局,彦卿棋艺尚浅,总是让我不能尽兴。”
驭空血压又上来了,在地面用力一跺。
额,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瓦尔特和三月七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可没有想到聊着聊着会蹦出一个云骑将军,当然也没有想到云骑将军会这么说话,不过想来也是,罗浮在某次惨烈的大战后已经默认半退远征,现在几乎全力发展商业以求忘记悲伤的过去,一个足够繁华的港口自然会带来很多新鲜的消息。
至于宁鸿卓和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们玩的可开心了,就算景元将军再怎么提,他们也只会觉得这是在表扬他们。
“啊,哈哈”,景元显然也看出这一点,对着他们笑了两声,只是这声音像是生硬模仿出来的。
那个叫做彦卿的小正太已经单手捂着额头叹气,听到这熟悉的拟声词,他就知道将军又要开始耍赖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星核是仙舟内部的问题,但我确实另有一事非得拜托各位不可,请!”
景元将军直接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风骚的走位差点没闪了列车团的腰。
“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诶,忽悠人的技术好差”,三月七摸着头发的鬓角,“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是不是以为咱看上去傻了吧唧的?”
星观察了三月七几眼,用力点头做出肯定的答复。
你看上去就是傻了吧唧的。
“三月,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的,一位是司辰宫的司舵,一位是云骑将军,他们之间的谈话肯定有所深意,我有很大概率确定这也是他们释放善意的形式。”
老杨注意到三月七话一说,对面两个人的处境就显得有些尴尬,作为成熟的大人立刻给对面两个人搭了一个台阶下。
“久仰将军大名,您有什么事要拜托我们?”
老杨直接问了出来。
“哦,那个就是非各位莫属,就在昨日,我们抓住了一位擅闯仙舟重地的星核猎手,名叫刃,我想各位或许有所耳闻?”
景元的话得到的只是摇头,不论是这位星核猎手还是他的事迹,在不借助网络的情况下,众人一概不知。
“重点是我们截获了他潜藏在仙舟上的同党卡芙卡的通讯,至于通讯的对象正是星穹列车,当然各位和星核猎手之间的关系,我也略知一二,太卜司认为你们必是同党,我说不可能,星穹列车行事正派,岂能和肖小之辈同流合污?”
“好了好了,将军你就别吹我们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宁鸿卓虽然不介意继续吹下去,但他对景元说的话更感兴趣,毕竟星核猎手里可是有个编剧本的,他的手一指三月七,让景元看看他的话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嘿嘿,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三月七只顾着挠头,傻兮兮的样子十足的可爱。
星摊开手,对三月七的行为表示无奈。
“这个样子,你们也应该多夸夸这位姑娘让她脱敏”,景元这下可是发自内心地哑然失笑,“总之星核之灾,仙舟确有解决的法子,但平定灾祸需要时间,需投入云骑军主力方可成事,但卡芙卡潜伏在这仙舟之上,终究是一个隐患不得不防。”
“既然星核猎手故意引各位来罗浮,我正好顺水推舟,以将军身份给予诸位在仙舟便宜行事的权限,将下落不明的卡芙卡引出,这样一来可以洗清各位被星核猎手泼上的污水,二来也好得知星核猎手潜入仙舟的目的,三来又与爆发的星核有所关联,列车的各位意下如何?就算各位选择抽身离去也可以理解,只是君如以赤诚待我,罗浮理应回报以赤诚,不论任何选择,都只看各位的意见。”
“话都让你说了,我们还说什么?”
宁鸿卓也只能吐槽两句。
“请允许我们商量一下”,瓦尔特召集众人。
景元也适当回避,在态度上无可挑剔。
“我觉得这个人比那个驭空好说话多了,要么说人家能当仙舟将军,她只能做个司舵呢,你看这待人接物差距多大?”
三月七憋了半天就是为了这句。
幸亏宁鸿卓机智的用羽毛隔断了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知道这对于罗浮将军景元有没有用,但能对驭空有用就好,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可不能得罪当地的地头蛇。
371.停云的缘分
“小三月,没必要生气,你都知道他们在唱红白脸。”
“哎呀杨叔,我就是气不过嘛。”
三月七虽然不满意,但最后也只能叹息,“这样看怎么样都要答应他们咯。”
“如果觉得不爽,不如和那个将军说说有没有什么酬劳,仙舟这么大总不会要你们打白工吧。”
宁鸿卓给出提议,一下子就让三月七迟疑起来。
“酬劳,倒也不是不行。”
“我支持这件事!”
星表现得最为兴奋。
所谓的私下商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毕竟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卡芙卡和星核,就算仙舟不帮忙,他们也得查下去。
于是列车组全票通过,景元自然是大喜过望,不仅命令驭空分享一切情报,又嘱咐天舶司和云骑军提供任何可能的帮助。
“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星的吐槽一针见血。
“只是借助对方的平台完成自己的事,他们还要谢谢我们呢。”
宁鸿卓看的很开,既然目的相同那就一起使力,至于谁占了便宜这种事,能做到互惠互利就是合作的基础。
“我还有其他要事不便久留,列车久无消息,如今看见它再度驰骋星海重回正轨,真是令人畅怀。”
景元就此带着正太告别。
话说那个正太叫什么来着,彦卿吗?
就介绍了个名字,然后就一字不发,众人甚至对他毫无印象。
“既然将军有令,天舶司自当全力配合”,驭空那边也开具了所有手续,动作之快让人目眩神迷,甚至把停云派给他们当做接引,照顾这段时间的行程。
除了驭空和宁鸿卓有些僵硬的握手。
宁鸿卓解读老杨才是话事人,但可惜仙舟这边不信。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众人就已经得到了结果,在顺其自然的和驭空确定合作的范围后,一行人走出司辰宫,就连刚才参与谈判的宁鸿卓和瓦尔特也多缓了会,才确定真的已经达成了协议。
“如果说这不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我猜你们也不会信。”
宁鸿卓耸耸肩,罗浮方面几乎把每个条款都考虑到了,虽然不能说滴水不漏,但显然也不是临时想出来的条件,只能说整个仙舟就在这里等着呢。
“管他们是不是有阴谋,我们这边都接下,看来仙舟也不过如此,还需要用手段来诓骗我们”,星异常乐观,似乎觉得仙舟已经事先商量好对策是对列车组的肯定。
三月七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星,对于她的自信深表佩服。
“这个景元不简单啊”,老杨也在思考,“你们发现没有,他故意少说了一段。”
“星核猎手那段是吧?”
宁鸿卓也注意到了。
“是啊,如果说他们抓住星核猎手的成员,那也没有必要把刃的通缉令依旧挂出来,再说既然手中已经有犯人,以此为线索抓捕犯人的同伙不好吗?”
老杨的分析很慢,在慢慢斟酌自己的理由,“仙舟又不愿意让我们插手星核的灾害,又在星核猎手一事上如此大度,我只能猜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论刃被捕一事是否属实,至少现在刃很可能已经脱离了仙舟的掌控,想请我们帮忙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刃的逃脱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个分析也太可怕了吧”,三月七捂着自己的脑袋,“杨叔,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分析问题的吗?会不会提前掉头发呀。”
“......不会,我可以重组自己的头发。”
老杨说的话三月七没听懂,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刚才的分析吸引,“可是杨叔,星核猎手可是星海间最凶恶的罪犯团体之一,而且刚才那个叫景元的将军说的是刃擅自闯入监狱被抓住,如果以这个为前提,刃被抓住的时候肯定会很重视吧,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呀?”
“卡芙卡的帮助?艾利欧的剧本?或者干脆是仙舟故意把他放出来钓鱼的?”
虽然打定主意这次自己就是旅行者,但聊到有意思的地方,宁鸿卓也在帮忙分析。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老杨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诶,杨叔也想不明白吗?”
三月七有些惊讶。
“因为星核猎手那边站着一个可以读剧本的家伙呗,就算这里有名侦探,对面开了挂也没办法,更何况对面是压根没有关过”,宁鸿卓说的乱七八糟,但三月七因为过于直观反而听得很明白。
“懂了,下次需要分析的时候就拜托两位喽。”
“为什么把我排除在外面?”
星垮着脸。
“嗯,因为你的分析比我的分析听上去还不靠谱?”
三月七得出自己的结论。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太好了,我还想怎么跟你说呢?”
星长出一口气。
“为什么突然开始互相伤害?!”
那边三月七和星已经开始打打闹闹的,这边瓦尔特和宁鸿卓也在交流。
“宁先生,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总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或许会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瓦尔特已经提前打预防针。
“不至于这样吧,乐观点,星核猎手也不以武力见长,我看资料上艾利欧的预言也只能预测大方向,不会每件小事都事无巨细的预言到,总之驭空不是麻烦,星核猎手似乎对于列车也不是恶意,如果真的要提防,不如想想仙舟的敌人会干什么,别把咱们当成仙舟方面的人一起波及了,倒是景元那边可以留心点,能够使唤人又让人很舒服的家伙真可怕啊。”
“......你只是单纯想偷懒吧”,瓦尔特看穿了一切。
“这叫劳逸结合,可以有效延长自己的生命”,宁鸿卓意有所指。
不过在宁鸿卓发散到腹肌男的日常生活前,一道俏生生的声音硬是插入了他们的谈话中,“两位恩公,你们提到了景元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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