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他们的故事
“没有。”
“根据《哥伦比亚刑法》第十八条规定,被侵权人有权利不上诉犯罪嫌疑人。”
轻诉身为警员的阿拉斯无比熟悉的法律条令,张之卿趁其思索,上前一步。
“别动!”阿拉斯警觉,
“你在无理取闹,阿拉斯警官。”
脸色变化像翻书,黎博利男人脸色阴沉。拧拧僵硬的颈椎,漠视菲林警官和她下意识要摸的警用手弩。
“我做错了什么吗?什么都没做就该被弩指着?”
气氛的变化在一瞬便被反转,从两方持平,倾斜到一方紧逼。
“感染者,感染者?你知道哥伦比亚的官方政策都是怎么执行的吗?那些收容他们的特殊监狱又是什么样的那?”
“你看过难民营里无药治疗的感染者是怎么疼到昏厥的吗?你知道感染者是怎么在荒野上挣扎求生的吗?”
“你不知道,阿拉斯警官,”
“甚至是我要带这些感染者去做什么,都不知道。”
话语像炒起的糖色,迈向高温,走上形变。
“你甚至不愿猜测就推断,我是位什么样的人。”
“难道你有证据表明你是好人吗?”
但女警明显不愿放弃,心头单纯到莽撞的念头迫使她不让步,迫使她重新抬起头。
“我读过你的文件,你在你的同伙炸毁鲍勃先生的源石虫农场后,第一时间不是阻止,而是捡尸!”
“你就是因为这个疏忽!才被警方逮捕抓获。”
“好啊,那我从法理上讲,”
黎博利的脸色就像六月的天,阴沉到明媚,说变就变。
“我有权不上诉,犯法了吗?没有。”
“我向被这些可怜的人儿们投出雇佣请求,犯法了吗?没有。”
“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在混淆视听!”
“好啊,那我就是混淆视听,那你的动机又多合法呢?阿拉斯*维克托!”
黎博利的语气在念下那段名字的瞬间骤冷成负数,女警阿拉斯下意识以为自己回到了近卫学院学生时代,在面对苛刻的教官,险些肌肉记忆踩出正步。
…这个男人明明不是警员,却自然得就像所有人的上司!
“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对我的好意滥扣污名,你的动机,难道就合情合理?”
“只因为我不符合你自以为的正义?”
就像是站在舞台上的演讲家,所说的字字句句,未必逻辑严谨声音洪亮,却煽动十足!就连阿拉斯自己,都开始动摇质疑自己行动的初衷——我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我理解你的好意,阿拉斯小姐,能在这个迂腐城市里见到一个至少敬业的人,是我的幸运。”
“我至今没见到像你这样的第二个人。”
众人的目光是他的聚光灯,脚下的水泥地是他的展会,独特沙哑的声音独居一种韵味,带着一丝神学的神秘,与堪称蛊惑的魅力。
“你或许见过许多奢靡腐败,但我并不是那样的人。起码,“
“我不会抛下我的同伴。”
“主教大人!救救我们!(中文)不要走!救救我们!”
“不要抛下我们口牙!!(中文)”
男人坦然自若,他的嘴角没有Chou,
至少阿拉斯的视角是这样。
“而我的同僚,也都是很优秀的人,他们坚信美德,排除上次的误会,他们并不会做出任何偷鸡摸狗之事。“
“呜呜主教大人!我们再也不偷东西了!再也不偷东西了!(中文)“
“我再也不敢惦记利莉娅的发卡啦!!(中午跟)”
“他们儒雅随和,我与他们之间也相互尊敬,相待如亲兄弟。”
“RLM主教!退钱!主教你就是个Homo,你就是个弟弟!(中文)”
“弟中之弟!(中文)”
黎博利神色自然,嗓音声韵,就连额头处渐渐爆起的青筋,都好似被真神赐福一般——颇具神性,
挤成了个十字架,毫无违和感,自然的就像儒学家背后挤出的德。
“你…和你的同僚?”
“你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男人谦逊,阿拉斯更加不信了,
这个人明显有把刷子……
女警望着男人,于心中推论断言。
要不然为什么后面监狱里的囚犯会表现的这么激动?
虽然听不懂语言…但语气中的迫不及待,却明显不是装的!
在维多利亚近卫学院时她是学过的,有关这种情绪,要么是「急切追随」,要么是「暴打一顿」。
二选一,显然是前者。
“我们只是一伙想要帮助更多人的人,这是我的明信片,阿拉斯小姐。”
“如果您实在受不了这个迂腐的环境,可以考虑到我这边另谋出路。”
“你个骗人上船的屑!!(中文)”
后面的囚犯依旧在喊,阿拉斯被突然塞过来的明信片弄愣了神,张之卿看准这个空档,直接绕过女警,带着身后的一队感染者,走出了警局收容区。
一言不发,迈出警局大门,
回忆起刚才趁自己说话时频频插话的三小玩家,他走到路边卡车上的副驾驶旁,拍了拍车玻璃,提醒对方放下手里的红酒杯。
“我走后,你等十分钟再去。”
副驾驶上的人点头,开门跳下车,换张之卿上车。
垂头丧气的感染者们一个接一个,爬上了封闭的卡车车厢,
从副驾驶跳出的那人拉下车厢门,对后视镜比出“可以”的手势。
卡车发动,卷起路尘, 远去在了路得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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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哥伦比亚篇 : 第四十九章 可怕的地狱,但新npc!
路况的转换,由平整到颠簸,
午间的炎热,将车厢闷成了烤箱,衣着破旧的人们抱膝坐在两侧,像摆好的食物,默默地等待着高温将自己烤熟。
干裂的手,枯干的唇,阳光从车厢一角的小窗拉出狭长,
扒在窗前的眼,是车厢中唯一的希望,
而就是这唯一的希望,也同荒野上的路牌一起,一闪而过。
“完了…完了……!”
“维拉斯!”
绝望的音节落地摔碎,溅起融化,绝望蔓延。
维拉斯,
那是他们当初好不容易才穿过的地方!那片荒凉危险的荒原,干燥、野兽、沙尘,吞噬了不知道多少像他们那样的难民队伍。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不要,我不要去维拉斯!!!”
一个佩洛族老人崩溃了,开始拼命捶打靠驾驶室侧的车厢,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才中年,只是被漫长逃难磨糙了脸。
“求求你们!我我再也不偷东西了!我不要去维拉斯!我不要去维拉斯啊啊!!”
“够了…!把布什拉住!别让他把事情搞得更糟!”
嘈杂的维多利亚语在车厢内扭搅在一起,直到最吵闹的那个被压制为止。
在哥伦比亚的土地上,出现各国的语言并不奇怪,
但相较普通的外国移民,他们这样难民的“身份”,就要难堪的多。
因为官方的消极态度,他们在边境就被拦下,像很多其他人一样,被用各种借口搪塞阻塞,扔在边境收容区内,享受着每几日一次的“随机死亡”率,
难民中有人感染了源石,密集的人数下,传染扩张,多次针对感染者的攻击事件爆发,
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愈绝望。
事实证明,在生的诱惑下,一切体面都可以出卖,
所以当时包括他们在内的很大一部分人,放弃了徒劳的“安置等待”,转选铤而走险,从人员部署较稀疏的无人区,越境进入了哥伦比亚境内。
他们不清楚自己是否属于“幸运”,
尤其是得知后来哥伦比亚出钱立下“边境墙”后。
被困死在边境的维多利亚人肯定还有很多,但此时“逃出生天”的他们,似乎也活不长……
“该死!当初我们就不应该管那艘黑色陆行舰!”
在付出了三分之二人的代价,终于走出维拉斯荒漠之后,逃难的队伍不论物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濒临崩溃。
无钱无粮,放眼四周只有不尽黄沙。
又一路颠簸身患绝症,处处遭人排挤。
正当他们以为从一个地狱踏进另一个地狱时,那艘迁移来又停下的黑色陆行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尽管是从没见过的型号,漆黑的外壳又透着一丝古怪,但饥饿面前,难民们没得选择。
只要能偷到一些物资,哪怕不是药物,而是一些食物,都能救活他们自己与落脚地根本没法再走了的家眷!
可现实还是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一个黑色幽默的冷玩笑。
卡车几转弯折,黑色山一般的阴影立在沙石之间,掐断阳光,无言的告诉他们:到站了。
“他们要……让我们干嘛……?”
枯哑的询问得不到答案,
因为答案早就写在了人们的心中,与体表的源石晶簇上。
感染者……
在泰拉有明文法律之前,迫害感染者就已经是社会中的常见现象了,
不论身份如何,是饱有文学的学者,还是基层阶级的市民,亦或小有成就的商人,身上生出的源石都会将本来的身份残忍剥夺,刻下永远洗不清的“感染者”的符号。
所有人巴不得与他们远离,没人会听见他们的悲鸣,
是丢进矿洞里劳累致死?还是推上拓荒的原野?
寥廖的九人已经不敢想了。
车厢晃荡,车轮停下,厢门打开,
阳光重新照入屋里,却不再明媚,而像压榨的铁鞭,鞭打的他们不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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