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悠咯
这已经是何安歌今天第三次询问凤渊病情了。
凤渊倒也听不烦。
现在的凤渊,已经泡好了脚,也喝足了热茶,她不再让何安歌跪在身前侍奉自己,而是让何安歌坐在自己常做的木椅上,然后凤渊自己坐在徒儿的大腿上,背靠在何安歌怀里,默默的享受着身后少年的体温。
这是最趋于本能的取暖方式,也是最适合凤渊与何安歌体型差异的坐姿。
何安歌已经成年了。
不是那个一米六的小师弟了…
他一米八的大高个,抱着一米六的小师尊,倒是一点也不会显得拥挤,轻易就能用双手环抱住凤渊的腰肢。
身体接触的面积越大,凤渊就越是觉得温暖,她喜欢这种被何安歌抱着的体位,就像她也喜欢让何安歌把她的手脚放在胸前取暖一样。
自从上次在龙宫的时候,凤渊坐上了何安歌的大腿,她就再也不喜欢冷冰冰的木椅了。
回来以后,凤渊一直都惦记着“乖徒儿座椅”。
她只是不好意思,刚见面就开口说而已。
如今何安歌该做的侍奉都认真做完了,凤渊也不能老是让徒儿跪在自己脚下,可恰巧深渊古殿的椅子又只有凤渊屁股下面这一把。
于是乎,凤渊也就有了合情合理的借口,坐在何安歌怀里。
何安歌自然不介意。
他老喜欢抱着凤渊师尊了,小小的,香香的,软软的,与龙朝的那两位真龙仙子完全是不一样的体验,倒是手感更像夏染月那样的小狐狸。
只是可惜。
夏染月是个小火炉,抱起来很暖和,而凤渊身子发寒,刚抱起来,何安歌会明显感到体温再飞速流失,甚至是冷的不由哆嗦。
但只要坚持多抱一会儿,等凤渊的体温被暖到与何安歌的差不多,凤渊身上的那份香香软软就又会渐渐回来。
“病症的解药…”
少女轻声呢喃,却是垂落眼帘,陷入沉默。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病,谈何解药呢?
非要说,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凤渊被封印在了深渊下面,导致她的真气恢复极其缓慢。
若是能出去,以凤渊真神的身体素质,根本就不可能会生病咳嗽的。
如今,凤渊已经把深渊下面所有珍惜仙药都尝了一个遍,均无什么奇效。
费那么多功夫止咳驱寒,可能还不如在何安歌怀里坐一会儿见效快呢。
可凤渊又不能真这么说。
不然就好像,凤渊已经病入膏肓,离了何安歌就不能活了,亦或者是凤渊非常依赖何安歌,想与何安歌有更多身体接触……
想着想着,少女的盛世冷颜不由微微一红。
她拉住何安歌的双手,让他在自己的腰上抱得更紧一些,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几分无奈道:
“到了为师这个境界,病症早已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难度。”
“吃药就好治好的病,为师根本患不上;而能让为师患上的病,吃药也根本无法医治。”
“所以…”
“徒儿若当真有心,多陪陪为师便是,这份孝心为师已经领了。”
“只是以徒儿如今的境界,暂时还无法帮为师治病。”
“何安歌,你听明白了吗?”
她说着,语重心长,闭目养神,就像是长生老道的仙人,看破红尘一般摇了摇头,背影略显寂寞与无力。
可很快,本还沉着冷静的凤渊,便被身后的温度猛地瞪大凤眸,娇躯一颤。
她发现,何安歌把她抱得更紧了,不仅如此,他还把脸凑到了凤渊的肩头,少年的每一次呼吸皆让凤渊感到娇躯微颤,脸颊发烫!
“徒儿当然明白,徒儿修为还不够,徒儿当下能做的,也就只有用体温帮师尊暖暖身子而已。”
“师尊若是不介意的话,徒儿愿意今晚帮师尊暖床,抱着师尊休息,以免师尊每晚辗转反侧,咳嗽的停不下来……”
“看师尊这么难受,徒儿心疼啊。”
何安歌说着,轻轻一笑。
他现在不仅满足与搂着凤渊的腰,他还把脸凑在凤渊的肩头,几乎是趴在凤渊的耳边,温柔说话,但凡何安歌再胆大包天一点,他的唇就可以直接碰到少女的那绝美如画的高冷凤颜。
是谁给他的勇气?
何安歌觉得,是辰龙给他的。
在龙宫的那些日子,何安歌深入认知了真龙女帝,不知从何时期,真神境这个代词,渐渐已经不会让何安歌感到本能的恐惧了。
也许他真的长大了,到了虚神境圆满的修为,就翅膀硬了,再也不用像以前只敢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只能跪在凤渊脚下仰望了。
换句话说。
与辰龙的接触,让何安歌已经彻底醒悟了。
他连真龙女帝都敢冒犯,追随内心的情感,对真正敬爱的师尊凤渊更进一步,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女帝的身边,何安歌也许总是被动抵抗的那一方。
但在凤渊的身边,何安歌绝对会是最主动的。
就像是他追求安洛苡那样…
喜欢就是喜欢,谁说是师尊,就一定得保持绝对的敬畏之心,然后只能一辈子止步于师徒关系了?
这种幼稚的观念,早在何安歌得知安洛苡未来有可能,会被族人安排与其他家族的长子联姻时,就已经彻底不中用了。
何安歌心甘情愿给安洛苡当一辈子师弟,可他真能眼睁睁看着安洛苡与其他男人展开恋情吗?
理论上来说,跟谁在一起那都是安洛苡的自由,何安歌只是师弟,他也没资格去管。
可他心里终归是会嫉妒的啊。
与其遗憾终生,何安歌还是选择放手一搏。
显然,他成功了。
如今,在何安歌看来,凤渊亦是如此。
何安歌对自己是什么人,还是很有b数的,他深知,若想检验自己的孝心有没有变质,只要幻想一下未来其他男人拯救了师尊,然后与师尊恩恩爱爱的画面便能得知。
显然,何安歌通不过这简单的测试。
简单一想,他就清晰认知到了危机感,他得尽早想办法,该怎么去独占师尊的心了。
今天觉得无所谓,维持现状也很好,可一旦哪天真遇到了情敌,你哭都来不及!
先下手为强,何安歌深知这个道理。
这一次,帮师尊暖床的提议,已经是何安歌明摆着对凤渊展开攻势了……
凤渊就算再怎么没有人类社会的常识,她也肯定知道同床共枕到底代表着什么!
“何安歌……?”
她转过身,凤眸怔怔的看着何安歌,绝美冷颜却是闪过一抹复杂难解的神情。
她攥拳,咬牙,胸口酸酸的,不禁想要开口说什么。
可如此近距离,与少年抱在怀里面对面的坐姿,却是让凤渊身子一阵又一阵颤抖。
何安歌这招图穷匕见实在太突兀了。
以至于,凤渊现在的脑袋乱成一团,到底是该生气这逆徒敢僭越自己,还是该被徒儿的一片孝心感动……
凤渊竟然短时间无法做出抉择。
她终究是白活了上千万年,除了前半生率领凤族对抗天道的丰功伟绩以外,凤渊的人生中严重缺少了与异性的情感经验,自从妹妹死后,凤渊更是自封七情六欲,在深渊下长达千年都无情无欲,心是冷的。
以至于,凤渊竟会在一个少年面前不知所措……
短短一瞬的对视,凤渊就已经犯下了两大错误。
一是慌了神,二是动了情。
这些细节,全都被经验丰富的何安歌捕捉到,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他就像是一头恶狼,只要咬准了机会,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猎物!
“你这…逆徒!”
她艰难的说出逆徒二字,用极为罕见的凶狠目光瞪着何安歌。
接下来的话,凤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觉得何安歌刚刚说暖床陪睡,有侮辱自己不尊敬师尊的意思,所以本想就用最凶狠的语气骂他,让他滚。
但她又怕何安歌真的心灰意冷的走掉…
何安歌难得回来看望自己,凤渊真的还想再让他多陪陪自己。
退一步来说。
凤渊也想过,让他放开自己,冷落他一阵子,给他一点惩罚。
可仔细想想,这话也没有意义啊…
凤渊何时需要命令何安歌放开自己?
分明是她自己想坐在何安歌怀里,想被何安歌搂腰抱着的。
她觉得何安歌有贼子之心,不想让何安歌的脏手碰了自己的身子,直接一掌把他揍飞就好。
到头来……
还不是凤渊自己动了情,舍不得教训他吗?
“逆徒,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许久的沉默与对视,凤渊最终还是吸了口气,神情复杂的说道。
她没用最恶毒的言语骂何安歌,也没舍得揍他,只是单纯的表达抗拒,眉宇间皆是对少年眼中那抹不纯之情的无奈。
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
可她以为会是百年以后,会是千年以后……
她压根就没认真考虑过,因为越是与何安歌亲近,凤渊就越是不愿意面临这样痛苦的选择题。
凤渊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狠狠揍何安歌一顿,给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只是凤渊没想到,何安歌会胆子这么大,他甚至才跟着凤渊不到五年,就已经敢对师尊图谋不轨了……
凤渊更没料到,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舍不得打何安歌了。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凤渊还抱着她那一套论调,自以为平安无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何安歌的温柔,可何安歌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般懦弱的人类男子。
他的温柔,可不是平白无故就倒贴的。
亦或者说…
如果何安歌只是单纯的师徒孝心,凤渊又真的能感受到温暖吗?
想到这里,凤渊不由再度浑身一颤。
她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难怪啊…
难怪她唯独觉得何安歌身上最暖和……
原来何安歌的温暖一直都夹杂着特殊的情感。
“逆徒…!”
越想越气,凤渊还是没忍住又骂了何安歌一句。
抛开那些过去的情感不谈,光是何安歌敢明目张胆的想给凤渊陪睡,这就已经很过分了!
凤渊可是他的师尊!
他怎么可以…
“师尊,您骂的好。”
少年淡淡点头,在凤渊羞怒的瞪视下,何安歌眼中的那股特殊情感也明显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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