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侧玩家 第48章

　　“所以在依依（女儿）的世界里，小儿子就像是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并且脸是倒过来长的。”叶白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个刀割的手势，“听到了吗？依依，所以那个鬼魂一直缠着你不放，因为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我才没有啊，那不是大女儿的错吗？”叶笑依大叫的声音传来，“它还在追我！哥你想想办法啊！”

　　“在想了在想了，你撑住。”叶白摸了摸下巴。

　　“不过在依依（女儿）的眼中，父亲是个比母亲凶恶许多倍的杀人狂。假设，父亲确实杀了个人，那么他杀了谁？为什么给女儿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象？”

　　“父亲杀死的这个人同时给女儿和儿子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也只有母亲了吧？但是母亲活到了给父亲下毒的时候呢，这不符合逻辑。”

　　“如果再考虑到女儿是收养的，难道除了母亲之外，还有一个和父亲、女儿、儿子的关系同时非常密切的人？这才是被父亲杀死的真正受害者？”

　　叶白吸了口山楂味香烟：“啧，要是能知道秋色那边的情况就好了，至少可以确定这场戏里有没有第五个演员……嗯？那是？”

　　叶白此时已经带着莉奈特来到了三楼，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客厅，茶几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而刚才在童话世界中的那个老巫婆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个东西。

　　“打扰了，母亲。”

　　叶白打了声招呼才走进去，莉奈特很快跑到老巫婆的旁边，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主人，好像是个罐子。唔，上面贴着个苹果标签。”

　　“茶叶吧，有毒的茶叶，那应该就是小儿子眼中的‘毒苹果’。”

　　叶白随口说着，伸手捡起一个丢在地上的水壶，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凹陷。

　　老巫婆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尊雕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这也正常，毕竟在小儿子的眼中，母亲最主要的身份就是毒死父亲的老巫婆。

　　“主人，我发现了一个不合理的地方，”莉奈特眨眨眼睛，“母亲在现实中和童话世界里是一模一样的。但父亲却不一样，在童话世界里，父亲是受害的白雪公主，在现实中，父亲是魔王。”

　　“那是因为在小儿子的眼中，父亲先是杀了他好朋友的大魔王，又是被毒害的白雪公主，这是两件事中父亲扮演的不同身份。”

　　叶白向莉奈特，同时也是向两个队友解释，梦梦忽然说道：“白依大哥，我这里有些新发现。”

　　“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小儿子……不过，我有些不敢确定，”梦梦的声音有些犹豫，“他，他的头长在一只黑猫的身上……就是人的头和猫的身体。他跑的特别快，我还没接近，他就跑远了。”

　　“也就是说，在父亲的眼中，儿子是躲着他走的。这也正常吧，毕竟是他先干了坏事……但为什么是黑猫的身体？父亲同样怀念死去的黑猫？

　　“嘿，女儿和母亲更加亲近，小儿子害怕父亲，而父亲怀念小儿子和黑猫，这哪里是一个家庭，简直是泾渭分明的两方势力……”

　　叶白忽然停止了念叨。

　　“两方……两方？”叶白喃喃道，“是啊，为什么不可能是两方呢？这个家庭，为什么不可能是由两方组合而成的呢？”

　　“什么组合？母女组合大战父子猫组合？”叶笑依的声音传来，“也挺合理的，我看女儿也挺怕父亲的，梦梦（父亲）不是说了吗，那个没有长脸的女儿隔着七八米远才敢跟他搭话。”

　　叶白没有答话，飞速问道：“梦梦，你看一下，你那边的‘母亲’正在做什么？”

　　“哦，我刚才一直在关注她，她的行动太显眼了，”梦梦躲在三楼的楼梯口，小心翼翼地向下窥探，“她会把每一扇门推开，然后进去转一圈，再出来。”

　　“她在找东西，或者说，她在找人。”叶白迅速问道，“梦梦，我记得你之前在办公室里拍了一些照片，里面有很多账单对吧？”

　　“嗯嗯，有的。”

　　“账单里面是不是有水泥、沙子之类的东西？”

　　梦梦连忙翻起手机，几十秒后，传来肯定的声音：“是，有的，有水泥和工具箱。”

　　“还真是这样。”

　　叶白摇摇头，很快说道：“好了，依依，秋色说的那个‘必须由某人来触发的某件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那个某人就是大女儿，也就是你。”

　　“诶？是我吗？我也觉得应该是我！”叶笑依大叫，“你们那里才是探索型任务吧，梦梦只要躲开没脸母女、走路注意脚下就行了，哥你在童话世界里玩的好开心，出来之后还能和怪物打招呼！只有我这里好危险，一直在被追杀！”

　　“那你就加快速度，触发了事件之后，我们汇合。”叶白说，“你现在去一楼的地下室，打开那里的门，找一面用新鲜水泥砌好的墙壁，然后把它砸开。不管里面冒出来什么，你都不要被吓得哭鼻子。”

　　“才不会哭鼻子！等等啊哥，我这边的一楼有个超巨大的屠夫诶！”

　　“加油。”叶白说。

第⑥④章 染血的悲剧（4）/墙中尸体

　　“我早该想到的，在白雪公主这个童话中，巫婆还有一个属性，就是继母。当然，这里的继母只是个符号，代表在小儿子的心中，她是第二任母亲……”

　　耳旁凭空传来兄长的声音，叶笑依站在三楼的楼梯口，一边警惕着杀人狂母亲和软体弟弟与自己的距离，一边探头探脑地向下张望：屠夫那庞大的身体占据了一楼几乎所有的大厅，但仍可以隐约看到在一楼偏向北边的地板上，有一扇血色的门。

　　“所以母亲是继母喽，那么父亲杀死的……嗯，是自己的前妻？可是杀死前妻，为什么向父亲发起复仇的不是女儿也不是儿子，而是母亲？”

　　叶笑依嘀咕了一句，翻开画册，以指为笔，在空白的页面上画出一条半透明的彩虹。

　　画完之后，她拿起画册，用力甩动，面前的空气中顿时凭空出现了一座彩虹桥，这座梦幻般的半透明桥梁在空气中环绕着屠夫那巨大的身体螺旋下降，从三楼的楼梯口连接到了一楼的血门。

　　“学者可是个浪漫的、极富灵感的职阶，尤其是美少女妹妹，哥你以后可得更尊重我一些。”

　　“我尽量。”

　　“是一定！”

　　叶笑依自夸了一句，很快将画册往身前的彩虹桥上一拍，然后她纵身一跃，像是踩着滑板一样踏在画册上面，顺着彩虹桥“滑”了下去！

　　那半透明的虚幻桥梁竟真的承受了一人一画册的重量，于是叶笑依轻巧地在空气中滑出速降圆弧，绕过屠夫的视线死角，短短几秒钟便来到了血门附近，“可我还是不懂诶，如果说女儿想要父亲死的原因是他杀死了前妻，母亲为什么又要给父亲下毒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父亲和儿子和黑猫一组，女儿和母亲一组，两方势力。”叶白说道，“女儿和父亲没什么关系，前妻死后，父亲再婚，母亲带来了女儿。”

　　“诶？可女儿不是收养的吗？”叶笑依跃到地面上，偷偷摸摸地靠近血门，“前妻死后，父亲拉扯着女儿和儿子，后来又娶了母亲，难道不是这样吗？”

　　“刚才我也是这么想的，被你误导了。”叶白说，“依依，你在房间中找到的那张在福利院前拍的照片，是两个大人抱着一个婴儿对吧？”

　　“嗯嗯，是啊，一家三口嘛。”

　　“你确定那两个大人是一男一女？”叶白问。

　　“啊？呃，这个我还真没法确定……”

　　叶笑依没有在血门上找到类似门把手的东西，她伸出手去，并惊讶地发现那道血门只是一片血色的薄膜，如果找到适合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就这样直接进去吗？看起来有点危险啊……”

　　正当她陷入犹豫的时候，屠夫貌似发现了脚下的小虫子，扬手便举起了手中的染血巨锤，在空气中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外面更危险！”叶笑依做出判断，立刻纵身跳进了地下室。

　　穿过那层血膜，叶笑依只有两个感觉。

　　首先是冷，强烈的冷空气从四面八方将她团团包裹，仿佛自己进入的并不是地下室，而是地下冷库。

　　伴随着冷气袭来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叶笑依瞬间感觉自己呼吸艰难，甚至无法睁开眼睛，就好像有人打开了鲜血泵，当头冲着她喷血一样离谱。

　　“这是正常情况。”在她快速说了自己的感受之后，叶白的回复在耳边响起，“一直呆在那里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快去找水泥墙，一定要注意安全。”

　　叶笑依从兄长的语气中听到了关心和急切，这让她立刻克服艰难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有勇气去面对。

　　新修的水泥墙——这很好找，不如说整个地下室里的其他所有事物，包括破旧的家具、壁炉、床铺在内，都蒙着一层晦暗的阴影，只有一片被水泥涂过的墙壁散发着鲜活的色彩。

　　“就是这个？”叶笑依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这面墙壁。

　　它有一个因为壁炉而造成的突出部分，红砖似乎有些松动，因此其上的水泥涂抹显得丝毫不突兀，仔细观看的话，地下室中其实有很多被水泥涂过的墙壁。如果不是其他所有东西都是一片晦暗，叶笑依感觉自己可能很难发觉这片墙壁有什么异常。

　　叶笑依抱住画册，提着警惕慢慢靠近，四周萦绕的血腥味与冷气随着她的接近而愈发浓郁。

　　等她吐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凝成冰渣后，叶笑依才猛然发觉，一直以来，自内而外散发着寒气的其实是她自己。

　　地下室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尽力放轻的脚步声如同晨钟般清晰，不知何时起，四周其他事物上散发的晦暗逐渐转变为半黑半红，仿佛腐朽的血。

　　叶笑依在这种不祥的气氛中一路前行，来到水泥砌成的墙壁前，这途中并没有遭遇可见的危险，但她可以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精神条和秩序条正在一同下降，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发狂的气息。

　　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那个可怜的大女儿似乎就是在这里精神失常的。

　　“这要怎么打开？砸开吗？”

　　守护骑士的剑刃可没法砸穿这种墙壁，而且想要触发事件，必须得还原女儿当年的真实经历才行……叶笑依小心地伸出手，按在了墙壁上面。

　　仿佛迫不及待的回应，墙壁中传出了的声音。

　　那是低沉压抑、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一个小孩在抽噎，随之很快变成了响亮的、持续不断的尖叫，那声音一半透出恐怖，一半显出得意，就像只有地狱里才能发出的声音，就像因被罚入地狱而痛苦的灵魂和因灵魂坠入地狱而欢呼的魔鬼共同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这极富穿透力的声音钻进耳朵，叶笑依一时间呆若木鸡。

　　紧接着面前的水泥墙壁轰然破碎，从中现出一具腐烂并凝着血块的尸体，尸体直挺挺地倒下来扑在叶笑依的身上。它分明没有动，叶笑依却感觉那双手脚像蛇一样缠过来，腐烂的味道穿过鼻腔冲入肺部，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冰凉与滑腻，红黑相间的血块令尸体的表面无比粘稠，像是一条雨林中的阴森巨蟒，又像是腐坏的大鱼。

　　这位浪漫且极富灵感的学者刹那间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世间的一切都在不断远去，秩序条和精神条一同唰唰狂掉，不远处的地下室外似乎传来了一声悲痛的尖叫，手持剪刀的中年女人发狂般地冲了进来。

　　但叶笑依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没有挣扎，一切感官都变得模糊，瞳孔收缩，耳朵逐渐拉长变尖，发丝末端也开始升起丝丝翠绿的颜色。

　　画册在空气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哗哗翻动，不断有纸页从中飘出，在空气中逐渐组合，似乎要展开一张充满疯狂的恐怖画卷。

　　“……”

　　手持剪刀的中年女人以扭曲的姿态狂奔过来，夹杂着悲痛与混乱的哀嚎在空气中奔涌翻动，然而她跑到一半，上半身忽然受到重击般前倾，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并随着惯性向前滑动，面部在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身上一轻，尸体远远地离开了自己，叶笑依忽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温暖的味道，安心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方才的冰冷与血腥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般消融无痕。

　　兄长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们之间最熟悉的约定：“一二三，藏起来。”

　　“……哥。”

　　叶笑依哽着声音用胳膊撑起身体，就像小时候一样找准方向，用力扑上来抱住叶白的后背，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叶白毫不在意她浑身的血污，张开风衣将她紧紧抱住，用左手慢慢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让她不断颤抖的身体逐渐安静下来。

　　不远处的剪刀杀人狂正在摇摇晃晃爬起来，它的背后深深地扎着一根手杖：它刚才玩儿命狂奔的时候，就是被这玩意给一击钉在背后，直接脸贴着地来了段紧急制动。

　　这一下属实受创不轻，尽管它拼命挣扎，也只能扭着腰，以一个颇为怪异的姿势爬起来。然而不等她完全站起，莉奈特从远处蹬蹬蹬地助跑过来，飞起一jio，就给它重新踹趴下了。

　　莉奈特就这么单脚踩在杀人狂的后背上，双手扶在纤细的腰上，一对巨大的蝠翼在背后张开，威风凛凛地说道：“主人，妹妹小姐没事吧？”

　　叶白说：“没受伤，但是受惊了，她就是胆小，喜欢撒娇和哭鼻子。”

　　“没有，我才不会哭。”叶笑依把脸叶白的身上蹭来蹭去，声音显得闷闷的，“哥你是笨蛋吧。”

　　叶白顿了一下：“是我刚才说错了，她胆子不小。”

　　地下室外面已经闹成了一团，就在叶笑依发现尸体的时候，四个玩家的世界貌似同时融合在了一起。叶白和莉奈特刚才身处地下室外面，可以看到一楼的空地中忽然出现了巨大的屠夫，猫身人头的黑影一窜而过，无面母女流下血泪，梦梦在三楼被一个会飞的老巫婆追的满地乱窜。

　　简直成了一团大杂烩。

　　不过叶白并没有着急，在他的心里，这个副本已经几乎可以结束了。

　　安静躺在不远处，身上还挂着大片水泥的，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她的左手缺了两根手指——和母亲一样。

　　叶白抬头看向被水泥糊住的墙壁，在尸体滚落出来留下的空洞上方，还可以看到一只小小的猫尸，那只猫似乎是经过了惨烈的挣扎后被强行塞进墙壁里的，扭曲的尸体令人不忍直视。

　　“走吧，去找秋色，”叶白收回目光，“他刚才出现在了哪里？”

　　莉奈特双手抓住手杖的顶端，将它用力从中年女性杀人狂的背上拔了出来，屁颠颠地跑过来，闻言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二楼吧，我刚才看到屠夫在挥刀乱砍，目标好像是在二楼。”

　　叶白接过手杖，随手收进行囊中，抱着妹妹便要往地下室的门外迈步。

　　叶笑依轻轻拍了下叶白的肩膀：“哥，我可以自己走。”

　　“好了？”

　　“嗯，刚才只是被吓了一跳，现在已经好了。”叶笑依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叶白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那对已经恢复正常的耳朵和发丝上扫过，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就好。”

　　而那个刚才已经趴在地上，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女性杀人狂竟然又慢慢蠕动起来，莉奈特立刻指着它提醒道：“主人，她好像还没死。”

　　“不是没死，是重新活过来了。通关这个秘境的目标之一是‘杀死虚假的自己’，这是依依（大女儿）眼中的母亲，只有扮演真实母亲的秋色才能杀死她。”

　　叶白有些不放心地牵着妹妹的手，带着血族少女一起走出地下室，不出所料，外面已经是一片群魔乱舞之景：生着倒脸的小男孩四处蠕动尖叫，屠夫父亲充满狂躁地四下挥刀，梦梦蹲在楼梯的扶手上快速溜下来，身后追杀着巫婆母亲和一对流着血泪的无脸母女……

　　除此之外，秋色也从二楼气喘吁吁地跑了下来，他引来的三个怪物倒是人模人样的，只不过小儿子与父亲皆是面目狰狞的恶鬼，大女儿却长着颗婴儿脑袋——少女的身体，婴儿的脑袋，还在不断发出充满悲伤的啼哭声。

　　“白依！大佬！”

　　秋色连翻带滚，直扑过来，大声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多怪物！而且根本杀不死啊！”

　　“剧情进入第二阶段了，我们需要杀死别人眼中虚假的自己。”叶白随口说道，“用你精湛的口才和总结技巧，一分钟内，讲讲你刚才经历的一切。”

　　叶白说着顺手抄起蠕动着路过的小男孩，甩手丢出，将秋色身后的几个怪物砸的人仰马翻。

　　“我出现在房间中之后，周围所有东西全是灰色的，长着婴儿脑袋的怪物突然冒出来叫我妈妈，真tm阴森恐怖！”

　　秋色语速颇快，跟打机关枪似的，很明显他早就想开启吐槽模式了，“东西全是灰色的，但有少数是彩色的，还闪着光，于是我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那些彩色的东西，基本都是些……”

　　“女性装饰品和女性衣服？”叶白握住蠕动小男孩的小腿把它提起来，当成个趁手的武器，迎击涌过来的怪物浪潮，接应梦梦靠近。

　　“是的大佬，你的推测真准！都是些女性的小东西，我把整个家翻了个底朝天，连地下室都摸了一遍，最后在一楼的办公室里找到好多。”

　　秋色快速说道：“我的身份是母亲，碰到的父亲和儿子都长着一张纸做的脸，感觉特别适合用剪刀对付，于是我回到房间准备拿剪刀，结果整个世界忽然啪地一声碎了，我就看到一楼忽然冒出个巨大的屠夫，纸做的父亲和儿子都变成了狰狞的恶鬼……”

　　“可以了，已经足够了。”

　　四位玩家终于汇合，叶白顺手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小男孩砸在地上，看着对方化作一阵青烟飘然消散：“目标①，发现一切的真相，杀死虚假的自己。你们各自对付自己的目标，顺便听我来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