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病房是有监控的,你根本一直都窝在病房里面,从来没有出去过,门可是上锁的,更毋论,我们病院也不可能容许患者染发。”
黄轩听闻着苏树关于亚空间的讲述,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而且......你根本无法向我证明你的话,你上次还说你要变出符纸给我看。”
“不知道为什么,黄医生......我只要在你的面前,就表现不出任何神异的能力,你觉得是幻觉那就是幻觉吧。”
苏树瞥了一眼自己的这间病房,在他独自待着的时候,病房是阴冷的、潮湿的、角落长满了绿幽幽的青苔。
然而,自从黄轩进来探视起,病房蓦然便变得明亮的、整洁了起来,仿佛之前的观感都是一些莫名的幻觉。
他好像有些明白,黄轩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只是,我需要你帮助我,我马上要在三国起义了,纳垢一定会出来干扰我,祂的侵蚀越来越严重了。”
“唉,行行行,毕竟你好不容易答应了让你爸爸妈妈来看看你......这次又要什么?”
上次,苏树要往洛阳劈天雷。
依照心象的催眠疗法,他让黄轩给自己端了一盆水进来,往里面塞入了象征着德阳宫的小房子模型,然后开始不停地往水盆里扔霹雳糖,他说这是宙斯的雷法。
面对这个问题,苏树沉吟了片刻。
“给我买几个......高达玩具。”
「去年,少有人饿死,粮食收成丰沃,一切仿佛都在向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在变好。」
「然而......这一年夏,严酷的冬雪自三月春耕才停息,继而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旱,大片大片的耕地颗粒无收。」
「去年丰收,今年贫瘠。刘宏却并没有下调自己上涨的税赋,或者说,即便他下调,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也舍不得下调。」
「坐忘道赈灾、运作、辗转钱粮......」
「然而,一个人、一群人的施舍,相比这天下的疾疫,又如何?」
「不过......沧海一粟。」
「你行走到了曾经救治过的村落城镇,去年被你从腐烂疮疤里面救活的人,死在了来年的饥饿里,大片大片的田野变成了无人的荒地。」
「你行走到了洛阳繁华的街道上,目光似乎能够穿透那些雍容华贵的朱门之中,天竺有僧佛来访洛阳翻译佛经,成堆赐予金银财宝、美酒鲜肉。」
「少年军师们摇头叹息着,所有人都已经竭尽全力,然而力不能及。」
「他们的目光,望向了你。」
「所有人,都在等待你的决定。」
「你行走到了雾灵山上,望着山间那些缥缈的云雾,有些怔神。」
“看不透,放不下?”
披着道袍的老者,走到了少年道人的背后。
“老道说过,不要下山。不下山入世,你就不会痛苦。”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祖师?”
“自欺欺人又如何,清修二十年,你必然是比肩李聃的绝世真修,得大自在,天下遨游尽可去得。”
少年道人眼睑低垂。
“二十年?二十年天下会死多少人?”
“万物齐一,清静无为,命数如此,道法自然,所谓人不过是一个轮回的数字。”庄周叹息了一声,“娃啊,你着相了。”
“嗯,觉着相了。
“拜请师尊,照顾好我的父亲娘亲。”
少年道人伫立起身,朝祖师拱手作揖,往着山下走去。这一次,他不会回来了。
两名披道袍的道士,伫立在玄观门前。
南华道统两位真修,左慈和于吉沉默地望着少年道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师尊,小师弟可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知道。”庄周嗡声道,“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
*
身形魁梧得几近于臃肿、体大形宽的武将跪拜在了朝堂之上,面容巍峨,鬓须叱张。
“坐忘道妄图济民,便剥下他们的面皮,让天下来看一看他们这虚心伪意,陛下想要驱逐妖人,何不请君入瓮?”
“哦?怎么个请君入瓮的法子,说来听听。”刘宏听得来了兴趣。
“今年大旱,田野枯槁,冀州饥民最盛,陛下何不把冀州饥民聚集起来,说要赈灾,实际上置放饿殍不顾,坐忘道有心济民,必然看不下去,陛下可设精兵埋伏。”
“坐忘道若不来呢?”
“若不来......便在各州各郡,效仿到他们来为止。”
壮硕武将厮笑道,
“大汉黎庶子民,近来多向坐忘道亲近,认这群妖人为神仙,行三叩九拜,实乃僭越。陛下想要何以处置,是天下黎庶的荣幸。”
话声落尽。
朝堂之上,一片嘶气声此起彼伏。
尽管没人把平民的性命当做性命,但......仍旧称得上一声,好恶毒的计谋。
卢植嘴唇嗡动,闭目叹息。
刘宏的嘴角浮现出了笑容,这是个人才啊。
“好计谋,应该封赏,你是?”
“并州刺史,董卓。”
刘宏指着他笑道,“董卓,当为并州牧!”
壮硕武将跪伏叩拜。
「大批的灾民被集中到了冀州荒芜的田野之上,听闻到朝廷赈灾发粮食的消息,无数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流民更开始朝着这片区域自发汇聚。」
「然而......人们到来了,才终于发现,并没有任何粮食在接济,唯有丹药可以服用。」
「成千上万的饥民,被严阵以待的军阵束锢其中,枯槁的眼神绝望得似是朽木。」
日光倾颓,暮色昏沉。
枯槁的大地,拥挤着瘦骨嶙峋的人群。
“我如果是坐忘道,我绝不会来。”
董卓嗤笑地望着这幅场景,他从来不认为这般的巫蛊妖人会有什么救世济民之心。
造反,亦非真心。
正所谓妖言惑众,通过汇聚平民的信仰,往往可以裨益道术的修行。
坐忘道也不过和古往今来的妖道一样,行巫觋而欺民罢了,不得正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汉倾颓、民不聊生没错,然而你民不聊生,和我官员的锦衣玉食又有什么关系?
稳固的龙脉仍然护佑大汉,大禹九鼎,秦皇玉玺,有光武中兴,镇压十三州气运连携,董卓从来都很看得清形式,他从来都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天命在汉,他自然是大汉忠良。
冀州拨出精兵五千排列,结成军阵,巍峨杀气几乎冲天。
除此之外......
董卓抬起视线,望向了天穹上悬浮的那枚赤色机甲,有皇甫嵩镇压于此,坐忘道如何胆敢侵袭。
披着斗笠、带着麻将面罩的少年们,伫立在远方的山峦之上,隔着许远的距离,沉默无言地望着这一幕,攥紧了手心。
他们站了很久、很久。
“走吧,走吧,觉师弟,隐忍,隐忍......”
理智的荀彧看得清事态。
“我们现在,还没有和朝廷正面作战的本钱,先连横合纵,游说世家,组建武力。
“士族门阀们,已经开始动摇了,凭借我们的口才必定能够说服他们,单凭百姓们无法对抗这些怪物般的家伙。”
他们的道术很强,呼风唤雨皆不在话下,能够轻松自保,甚至学习了诸般现代学识后,如今足以对抗那些成名的武将。
然而......却不可能在董卓、皇甫嵩和五千铁甲的合围里,救下灾民们的性命。
无力感。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一个人的力量毕竟还是太羸弱了。
这般正面战场。
一切的一切,最终仍旧要落在武力之上。
然而。
在少年们......有些怔神的视线里。
披红中面罩的少年道人,缓缓迈步,朝着那方军阵走了过去。
“觉一个人,足够了。”
少年道人起了一道符箓,投向了云中。
“我说,要有雨。”
合纵连横的围棋棋盘之上,密密麻麻的黑子,将堆积的白子于正中围成了一个圈。
黄轩望着黑发青年举起了水杯,自半空中,朝着棋盘上开始缓缓倒水。
伫立在军阵之前的董卓,有些怔神地抬起了视线,凝望向了头顶顷刻转暗、云翳灰颓的天穹。
水珠倾泻。
暴雨滂沱。
人们有些愣神地沐浴在如瀑般的雨水里,冀州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下一滴水了。
“仙人......”
“是坐忘道的仙人......”
饥民们怔神呢喃了起来。
甲士们有些惊惶,他们可知道天雷贯洛阳的传言。
滂沱倾泻的雨幕里,缓缓浮来了一抹飘摇般的黄色,那是少年道袍的颜色。
伫立在五千甲士军阵、那位大汉机神的面前。
佩戴着红中面罩的道士,缓缓摘下了自己的斗笠和面罩,露出了少年那张年轻而俊朗的面容。
一瞬之间。
无数人,都浮现出了无比讶然的表情,没有想到那搅乱天下的红中道人,是这么一位清瘦的少年。
“你是谁......”
董卓虚起了眸子,壮硕的身躯魔力悄然汹涌弥漫而出,令得周身的漫天雨幕都为之退避。
然而......没有回答。
少年道士只是径直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一队甲士握着长戟,向他警惕地靠拢而去。
棋盘之上,黑发青年捻起了一颗黑子。
霎时间。
在人们茫然而惊骇的目光里。
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魂魄一般,这队靠拢上来的甲士,眼中浮现出了迷茫的神色,继而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动静。
沉默。
如同死寂般的沉默。
原本围拢成阵的甲士们,如同受惊般地退避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道路。
上一篇:我反派想洗白,却觉醒曹贼模拟器
下一篇:火影:死后被大蛇丸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