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坐忘道!坐忘道!你们这群秽乱朝政的妖人,绑架我的儿子究竟想干什么?!”
“父亲......别管我!我们荀家千万不能作这助纣为虐的反贼......呜——!”
夜幕幽邃,月色空明。
颍川荀府的庄园内,本来年关张灯结彩,然而此时此刻,气氛却凝滞得尤为沉重。
荀绲眼睁睁望着自己儿子荀彧口中被塞入了一张黄纸符箓,脸色涨红,呜咽哭泣。
身形魁梧高大、披着斗笠,面容之上带着各色麻将面罩的古怪道人们,将被绑架的少年荀彧提在了手里。
为首的道人佩戴着一副红中面罩,话声嘶哑冰冷,辨认不出男女。
红中把荀彧提了起来,伸出枯槁如柴的指尖,在少年的下颌缓缓厮磨,看得司马懿有些羡艳。
“只是借公子的性命,来和荀相谈一谈。”
身为父亲的荀绲面色焦灼,却不敢有所轻举妄动。
“你们要谈什么?!我荀家世代忠良,绝不和妖人结党羽!”
“呵......您怎么知道,我们坐忘道是要结什么党羽?我们就不能真的想要救世济民么?”
“救世济民!救世济民!你们要干什么都好,求求真人,先把我儿放下来!”
荀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好说!令公子性命必定无碍,只是这前提嘛,坐忘道,想请荀相办点事......”
“你......你们真的要秽乱朝纲?我一个小小的荀家,又能对诸位真人有什么助益。”
荀绲神情警惕了起来,造反这可是杀头的事,聪明如他自然也知道左右逢源。
“哈哈哈......秽乱朝纲?荀相真是说笑了,这朝纲,还需要我们坐忘道来秽乱么?刘宏自己都有够受的,大汉倾颓,苍天陈腐,我们坐忘道当然是要闹起义了!”
红中如同癫狂般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士族被下狱、囚禁、处死、牵连五族,你们世家更被十常侍党锢把持,像是狗一样乞怜,如今还端着你的士人气节,殊以为刘宏真的会可怜你们吗?”
果然。
荀绲嘴唇嗡动了一下,此事必须要迅速上报朝廷,但当务之急......
先顺着他们说,活下来才是要紧事。
“诸位真人、道长,把我儿放下来,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父亲......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少年荀彧猛地吐出了口中的符纸,似乎不可置信般地哭喊道。
“我们荀家,世世代代都是大汉忠良......呜——!”
“聒噪。”
红中道人似乎有些烦了,掐住了荀彧的脖子,指甲剜出的丝丝血痕看得荀绲焦灼不已。
我儿......我儿怎如此不懂变通,真是一个一个一个呆子!唉,水镜先生,平日多教导教导他人情世故啊!
“住......住口!彧儿!红中真人说得极对!朝纲腐败,唯有以烈火焚之!”
少年荀彧浮现出了失望的眼神,似乎是在讶然于父亲变节得如此之快,没有操守。
荀绲不敢去看自家儿子。
“说得好!那,还请荀相把府上的钱粮借我们用一用,坐忘道将来一定会铭记你们的恩情。”
“只......真人只要钱财?”
荀绲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答案,原本他都准备好纳投名状什么的了,先稳住这帮家伙再说。
“多多益善,令公子的性命,便全看荀相的诚意了。”
半个时辰后。
挽着自家神情黯淡的儿子,荀绲望着空空如也的库房感慨万千。
明明金币被爆完了,但他却感觉赚到了,获知了坐忘道妄图起义这么一个劲爆的秘密!
坐忘道人还怪好的哩!
“没事......彧儿,钱没了可以再挣,若你没了,父亲可不知当如何自处了。”
“父亲在虚与委蛇?”荀彧抬起了头,少年眼睛一眨一眨。
“嘘......此事不可再提,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过年。”
行吧,最好不提,毕竟荀彧已经快要憋不住笑了。
荀绲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殊不知就是自己的大孝子在狠狠地爆自己的金币。
“妈的,荀彧,你家是真有钱啊。”
诸葛亮一边清点着荀府爆的金币,一边啧啧称奇。
不愧是荀子之后,苏树制作出的虚数礼装都快有些装不下了,诸般钱帛只以千万计数。
彼此沟通的水镜术法之中,映出了少年荀彧叹息的面容。
“唉......荀氏庄园良田岂止百顷有余,这府上的仓储只是沧海一粟,家里有多少钱,彧心里有数。
“要父亲他出点血,真是劳心劳力,还得演上这么一出苦肉计,若不够了,随时再来取就是。”
“咳......咳咳——又把你给绑上是吧?你真是个大孝子,我若是你爹,知晓了你在演我,这儿子今天我必不能要了。”
少年郭嘉咳嗽着,指着荀彧笑道。
“你先别急。”荀彧啧了一声,“马上就轮到你了,郭嘉,比一比谁榨出来的多。”
嘿,敲竹杠你还较上劲了。
豫州两大望族,颍川荀氏,阳翟郭氏,这金币可有得爆的。
郭嘉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不由得咳嗽吐血起来,引得华佗一番手忙脚乱。
少年荀彧微笑拱手,朝诸位同门敬拜。
“祝大家过个好年。”
“嗯,过个好年。”苏树点头。
“有劳觉师弟费心费力照料。”
“好说,觉会好好把大家送回去过年的。”
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
少年道人与众人一齐拱手,会心微笑。
「武阳陈氏、颍川荀氏、阳翟郭氏、武威贾氏、庐江周氏......」
「短短的几日内,这般敲竹杠的戏法在诸州诸郡上演了个遍,你送师兄弟们回家过年,各府的长辈们实在非常热情好客,白送了你们许多钱帛,表达了对坐忘道的大力支持。」
「挟持周瑜的时候,你望着那位江东的小白板冲了出来,妄图从身后偷袭你,把周瑜给救走,可惜在幻术的作用下摔倒在了地上,看来孙笨真不是白叫的。」
「眼见周瑜没事,他直接开始往外不要命地搬钱,爆出来了成堆的金币,看得周瑜嘴角抽搐不已。」
「路途之中,你没有忘记顺便抓了十几个真的倒霉蛋,只要有名有姓的世家子,不小心被你遇上了,你都会顺便去他家做一做客,狠狠地爆一波金币。」
「很快,坐忘道在各州郡大肆挟持世家子,要求氏族赎买的声名四处传播了开来,二世祖们人人自危,被长辈勒令在家里面禁足,也不出去乱逛打麻将了,生怕不小心就被穷凶极恶的坐忘道给逮住了。」
「诸般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态,一时大幅度减少。」
「坐忘道,你还是大汉义警啊!」
「这批钱财,你交给了司马懿运作打点,通过商贾投资去注入到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大汉不赈灾,坐忘道来赈。」
“你真是给懿找了一份好差事,觉师弟。”
一只礼装锦囊递到了清婉美人的手里。
其中装载着一路打家劫舍,比如今整个司马家的储蓄、还要阔绰两倍有余的钱粮。
此时此刻,这笔数目直奔三个亿的大项目,被天使投资人苏树,狠狠地注入进了司马懿的身心里。
“怎么,你塞不下了?”苏树调笑着她。
“钱帛,自然多多益善,没有懿运作不动的资产,觉师弟便看着好了,答应你的事懿一定会做到。”
“司马懿,你是这么守信的人吗?”
“唯独与你。”
少年张了张口,没说话,冲着她笑了笑。
司马懿低垂下了眼睑。
东雪白皑,张灯结彩。
河内郡的司马府邸前,车马停驻,脖颈上围着大狐狸的少年与披裙挽纱的美人作别。
为什么,唯独司马懿不需要演那么一出苦情戏呢。
“因为......这整个司马家,早都是懿的了,觉师弟若想要,尽管取去好了。”
“你真不把我当外人。”
“我们是同门,可以不必当外人。”
“这样啊......那我会好好依靠你的。”
望着少年身后侍立的虞美人、徐福,以及那位披着斗笠,身高三尺有余的银发机娘项羽。
司马懿失笑地摇了摇头。
依靠自己。
“要不......觉师弟今年不走了吧,也陪懿在这里过一过年。”
她这句话,没有能说出口。
因为,这是错的,自己终究是个男人。
苏树终于发现,其实是自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所以,司马懿注定不能变成女人。
罪孽啊。
少年道人想了想,取出了自己母亲赠予自己的无事玉牌,这是他最珍惜的随身物。
苏树指尖抹过,雕刻出了一个端正的「觉」字。
司马懿怔神接过。
“不喜欢么?”
“喜欢。喜欢。喜欢。”
摩挲着那个「觉」字,她一连说了三个喜欢。
够了,已经足够了、满足了。
“觉师弟,珍重。”司马懿巧笑嫣然。
“珍重。”
冬雪虚渺,一时皆坠。
远行冀州的车马被雪花遮掩,已难望见。
司马懿伫立在清冷的府邸门前,低垂着眼睑,直到他的气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她抚摸着这面玉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细腻的指尖,继而摩挲到了那行悄悄刻于另一面的字迹。
披绫罗绸缎的清婉美人,有些愣神地将玉牌慢慢翻覆了过来,不自觉地颂念出声。
“「触物即我,安好勿念。」”
她慢慢笑了起来,话声悠悠渺在了雪中。
贫瘠得什么都没有的懿.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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