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在演义里,周瑜认为自己和诸葛亮才华相仿,彼此伫立在同一等阶,因而才会发出「既生瑜,何生亮」这般唏嘘的感慨。
然而,稍稍跑在前方的家伙,会让人生出追赶之心,远在天边的恢弘峰峦,便只能让人驻足仰望。
水镜府内,皆是天才。
而此时此刻,天才们所公认的妖孽,已经出现了。
“张觉,你真是耍得好......在幻术上,你已经可以从先生这里出师了。”
司马徽言辞恳切。
幻术,什么最重要?
元炁的支持?拟真的程度?场景的恢宏?
不,操纵人心最重要。
妄图击破一个人的心防,令他崩溃,不需要什么国破家亡的大场面,有时候,只需要让他看见自己老婆和黄毛走进爱情旅馆就够了。
让一个人变成小丑,往往只需要糟糕的一天。
张觉实在是太过妖孽了,这小子邪乎的地方可够多,以人类之躯比不了妖孽,司马徽只希望其他几位弟子万万不要因此妄自菲薄。
水镜先生环视了一圈弟子们。
“今天这堂课,不是先生我在上,向着你们的师弟好好学习赶进。”
“您自己先能赶上他再说吧,先生。”
弟子们懒洋洋的话声响了起来,司马徽有些失笑,真是自讨了个没趣。
“嘿......嘻嘻......他信了,他们信了——”
“张觉老大好耍!”
端坐在阁楼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皱眉地瞥向了身侧。
苏树的身边,伫立着一位脸上带着红中麻将面罩的怪人,穿着和他一模一样,正发出着一阵有些渗人的厮笑声。
心素的副作用......容易产生幻觉。
苏树已经对此习惯了,因而根本懒得理会。
由于心素「心想事成」的特性,若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便容易导致精神分裂。
这倒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在精神病院里见到自己的爹妈,苏树自觉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破他的防。
自从那个奇怪的「门之钥」天赋觉醒后,他在三国这边的视角便一直固定了下来,无论再如何使用心素的能力,也没有再进入现代的幻觉。
应该......是好事吧?
他,其实根本施展的不是司马徽的幻术。
道术,讲究是一个天随人变。
这门镜花水月的道术,需要先沟通地脉,修筑阵地,汇聚元炁,再加以引导,去塑造诸般声光色形。
别人的独门技艺哪是那么好精擅的,司马徽把水镜府经营了十几年才能够有这般道行,若走出颍川郡,那他的幻术威力便会大打折扣。
苏树作为阿尔文时,精擅的是光影幻术,声波不在他的擅长范围。
然而,苏树通过光影魔术,把那具傀儡制作成了可以依附视野的使魔,继而带给了自己一种错觉——傀儡的身躯,就是自己的身躯。
把那具傀儡给当成了自己,他便真的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操纵起来毫无阻涩感。
这......就是「心素」。
就算他的脑袋被砍了,只要不知道,那仍旧能够到处活蹦乱跳。
坐忘的天赋,让他能够从谎言中汲取力量,被骗的人实力越强大、数目越多,他能够获得的回馈也就越丰厚。
心素,能够让他心想事成,但难以主动控制和触发,需要依靠各种暗示和摸索。
一言一概之。
坐忘「修假」,心素「修真」。
在水镜府内的众人,以为他会幻术的此时此刻。
苏树继而真的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力量涌进了自己的身躯——他似乎变得能够使用司马徽的幻术了。
他抬起手,指尖晃荡出了一道水镜涟漪,继而直接伸了进去,把那只在府上跑来跑去的大狐狸给捉了进来。
“嘤~!”
婴宁跳到了少年的怀里,饥渴难耐地舔袛着恩主的脸,敞开了绵软的小腹,摆出了任由他抚爱的仪态。
“每天晚上,都还喂不饱你么,肥狐狸。”
苏树捋着她软乎乎的肚子,另一只手的指尖捏起了一团水镜涟漪,在掌心变换着各种奇妙的形态。
把司马徽、以及水镜府里面的诸位同门,全都给骗了。
骗他们,自己学会了幻术。
于是......苏树就真的学会了——
只要俺寻思就能修行,的确堪称是天生的修道种子。
嘻嘻,心素真好玩。
*
“你的天赋,不是这小小的水镜府所能够束锢的,觉师弟。张家乃至于冀州,对你来说都太小了。”
司马懿啪嗒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端坐在梨树下的两位清瘦少年浑身抚满了莹白清香的花瓣。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司马懿,你什么意思觉听得懂,但我一向讨厌谜语人。”
“呵......”
面容如美人温婉般的少年司马懿摇了摇头,淡雅淡笑道,
“懿想要请问,觉师弟若出师后,今后又有什么打算。”
“出师?出师还早,即便从水镜府学不到什么,我不还得教各位师兄们辩证道法吗,这都是今后的情分。”
“那,懿想要和觉师弟建立更深的情分,师弟以为如何。”
司马懿直白地抛出了橄榄枝。
旁边抚风的虞美人,瞥了一眼这少年司马懿的美貌,又瞥了一眼苏树怀里的大狐狸,不由得略显忧心地皱起了眉。
输给骚狐狸那广袤的人心也就罢了,自己......莫不会还又输给一个男人吧?
小师弟你莫非......
“更深的情分?你把它穿上我们再谈。”
苏树拍了拍手,从有些憋笑的徐福手中,捧过了一身少女的襦裙,顿时见得司马懿的眼神有些怔神。
“觉师弟这是......”
“女装啊,觉前去铺子里精挑细选,寻了几位与懿兄身形相仿的美人,裁剪得体,绝对契合你的美貌。”
呵,女装都不敢穿?还敢说欣赏我?
苏树当然知道司马懿想要拉拢自己,毕竟你那逼琴都不弹了天天上课瞥自己,简直令人如坐针毡,这棋艺比战鹰战小姐还烂居然找自己对弈,让你九子你都输了欸。
既然如此,那我把女装捧到你面前,你难道能够忍受这般终极羞辱吗?
当然可以,轻易可以口牙!
“......那,懿便却之不恭了。”
在苏树凝滞的表情中,少年司马懿微笑着双手接过了裙袍,微微颔首走向了更衣的厢房。
少倾。
倚树而立的清婉少女站定在纷飞的梨花下,淡理鬓丝,眸中映出了这漫天的春景。
今日天气正好,庭院芳草如茵,翠色如浓,绵白的云彩顺着远方的山峦慢慢悠悠地爬着,青绸绣花的裙摆在浅风中飘摇,娉婷玉立,倩影自怜。
“觉师弟觉得如何。”
司马懿敛眉垂目,浅淡的低吟柔弱得过分,这嗓声再压得娇柔一些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个男人。
“......卧槽。”
望着少女的虞美人憋了半天,终于怔怔憋出来这么一句惊叹,司马懿,你简直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这般终极侮辱都能承受,不得不说,司马懿在苏树心中的评级顿时拉高了好几个等阶。
“好看。”他赞叹道。
司马懿款款在棋盘前落座。
“既然好看,请问觉师弟莫非有龙阳之好不成,如果要懿舍身那也不是不行。”
“噗——”
一口递来的茶水给喷在了虞姬的脸上,虞美人满面涨红,不知道自己该发作,还是把这些茶水给抹进唇里。
得亏徐福挽出来一块手帕,为小姐擦拭干净了面庞,虞姬瞥着这块浸湿的手帕,不动声色地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师弟的口水......啧,这等污秽之物必须好生处理。
“司马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苏树抚着狐狸,啧啧赞叹起来。
尽管仍旧是少年,司马懿亦是那个不折手段的狼顾之人,他足够不要脸,所以在乱世已经堪称无敌了。
怪不得连洛水之誓也不放在心上,虽说是型月史,你司马仲达的心性亦不在演义之下啊。
“我知道你想要济民,觉师弟。”司马懿温婉地笑着,“那我们联手,当可开万世国祚,为天下谋得一个太平。”
“放着水镜府的那么多师兄不请,觉为什么偏偏要和你联手,司马懿。”
苏树很好奇司马懿会怎么回答。
“是庐江周氏、颍川荀氏的声势不够浩大么?他们比司马家又如何?”
“他们都是累世公卿、门阀世家。”
“你不也是么?诸葛兄家中不遭乱,也是也阔绰过。”
“懿不同,”司马懿淡笑摇头道,“因为,懿是商贾出身。”
苏树挑了挑眉。
“觉师弟,你将来之成就无可限量,懿可断言,不出不惑之年,这天下的神通道术,无有能出你右者,你注定迈至那缥缈的仙人境地。”
司马懿莫测微笑道,
“但,你等不了那么久,对吧?因为每多等一年,就又有多少人腐烂在田地里。”
“呵......”苏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以你修为,天下之大尽可纵横来往,你我都清楚,你甚至可以前往洛阳,直接将那皇宫付之一炬。”
司马懿轻轻笑了笑。
“只是,觉师弟,你也明白。
“杀了刘宏,没用。
“就算杀了皇甫嵩、朱儁、卢植、董卓,推翻这大汉朝,也没用。
“百姓受苦仍旧受苦,因为大汉病了,这不只是大汉的病,亦是这天下的顽疾。
“这朝廷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就在这大汉十三州,就在每一座世家门阀里边儿。
“你可以希冀着世家怜惜天下之民,但要世家去自己推翻自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荀彧、贾诩、郭嘉......他们都帮不了你,甚至清晓了你的所图,还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上。
“归根结底,这世上谁都想要延续,想要开枝散叶、祖荫庇佑、延万世家祚。
“这自春秋战国、秦皇汉武以来,诸般纷扰说来说去,几百年所争的不过一词而已。”
司马懿将溃败的白子落在天元,微笑道。
“那便是,「世袭罔替」。”
苏树虚起了墨色的眸子,瞥着眼前神情诡秘莫测的美貌少女。
“你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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