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诸葛亮立起了大拇指,他可是布衣,和这些师兄弟屁股坐不到一块儿去,这个朋友他真是交定了。
其余少年们,都沉默不语,轻轻摇头。
他们的立场,和司马懿是一样的。
司马懿苦笑叹息了一声,闭阖上了眸子。
“觉师弟,你当真是个圣人。”
“圣人?不过我看着不舒服,所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苏树朗声笑道,
“我是为了满足我的私心,所以想要改变这样的状况——只是我不开心罢了,和什么善举根本无关。”
“觉师弟,你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
“我一个人或许不够,但只要师兄弟们一齐联合起来,说不定就能做到改天换地的那般壮举。”
苏树环视了周围的同门一圈,微笑道。
“水镜府,不是号称能够撼动天下的一股力量么,诸位师兄的智慧可以借我。”
“呵......”
少年们都笑了,笑着笑着都开始叹息。
“张觉师弟说笑了。”
他们的确很敬佩张觉的觉悟,承认张觉的天赋即便在八奇里面也堪称是顶端级别的天才,但,真是......太不成熟了。
来水镜府的,谁是为了苍生而读书?
“先生,可否让觉来上一堂课。”
苏树也慢慢笑了起来,
“既然话语请动不了诸位同门,那觉便拿出诚意来请。
“觉会告诉诸位师兄,拉拢我,比你们去趋炎附势诸般世家更有意义。”
清瘦的少年抚着狐狸,环视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因为,我张觉,比这天下所有世家叠起来,值得拉拢的价值还要高得多。”
虞姬眼神游移玩味。
好狂,狂小觉,狂得没变了!
而,如此的狂言。
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浮现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好小子,你要给先生我上一课?”
司马徽吧嗒把折扇一合,嬉笑着做出了个请的手势,表情有些期待。
“弟子不必不如师,请,觉先生,仙人转世的生而知之,也让先生我来开开眼,听听您想要讲些什么。”
苏树笑了一声,缓缓起身走上讲桌,“觉便为师兄们讲一讲道法!”
“什么道法?”
“唯物辩证道法!”
他以指尖在虚空中龙飞凤舞地书写下几串电光明烁的大字。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什么「天图地志」、「经典力学」、「细胞组成」、「天演物竞」、「视见衍射」、「元炁守恒」......
每一个字,在场的诸位都认识,然而连在一起,那就不知道是些什么意思了。
很快,随着苏树开始讲这所谓的唯物辩证道法。
诸般有关于天文地理、物理生物、力学光学乃至于热力学的知识,都被他化用为了众人能够听懂的语言——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一个球?金煌的大日亦是如此?明月围绕着我们的大地在转动,大地比明月要大五十万倍?大日比大地还要数百万倍?宙外星辰更是不计其数?”
“我们的身躯血肉由细胞构成?细胞是生命存续的基本单位,使得瘟疫扩散开的罪魁祸首是芥子般大小的病虫?一杯水之中便蕴含着四亿八千万不可计量的芥虫?”
“我们所视所感之一切琳琅华景,都是不同光芒的衍射?元炁在释放道术后不会消失,只是从一种形式转换为了另一种形式?”
随着苏树的缓缓讲述,严密地证明着诸般学科的逻辑。
学府内诸位天资聪慧的少年军师们,只觉得听得如痴如醉,继而不停地抛出一个个思考的问题,和苏树讨论着。
司马徽捏起了几张草纸,不停地嘶着冷气,在纸上开始演算起了天象运行的公式。
徐福若有所思的摩挲下颌,指尖一道八卦不断转动演算,精通仙道的她似乎也从那细胞学说中获得了一些死术的灵感和启发。
白毛金边儿大狐狸乖巧地蹲在了苏树的坐席上,不住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听着这般授课,她尾巴上的金边儿似乎在寸寸蔓延开奇异的纹路。
身侧虞姬的头顶,已经开始在冒星星了。
妈的......就,就连狐狸能听懂?!
好像,好像只有自己听不懂?!
道法?这是什么道法?!
南华那老头,可从来没有说过,张觉小师弟还会这什么唯物辩证道法啊!
诸葛亮都没功夫睡觉了,少年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听着。
好像......就自己很多余的样子?
虞姬嚅嚅诺诺地蹭了过去,手里握着一柄精巧的绣花团扇。
“三两个时辰了,觉......觉少爷,口干舌燥不,师姐给你倒水,扇扇风?”
“别,别挡板书,大师姐......下去!下去!走开一下,哎呀你好碍事啊!”
少年们的抱怨声起此彼伏。
“咕——”
虞姬脸色涨红,达到了红温警告,只觉得多余又没用的自己要就地爆炸了。
苏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虞美人的脸。
“乖,听话,师姐,麻溜儿哪凉快哪待着去,晚上回寝和你讨论怎么修复项羽的工艺。”
“啊......小师弟你真是......!这怎么好意思......哎呀呀我不叨扰你了......!”
虞美人立刻麻溜儿滚了。
“徐福,徐福徐福......好生无聊,且随我去逛一逛颍川郡的山。”
黑发美人挽住了自家道袍婢女的手,晃来晃去。
“啧......暂时没空呢,小姐,让徐福先听完觉少爷的课,癌细胞?您,您先别和我说话......”
“咕......连你也——”
虞美人像是软泥怪一般软瘫在了学堂的地席上,蜷缩了起来,涣散的眼神如同一只懒得扑腾的咸鱼。
忘食废寝,天色渐垂。
拾起了自己在时钟塔的老本行,讲课讲有些入神的苏树,瞥了一眼窗外昏黄的日光,将手上的茶杯顿在书案上。
妈的,没铃声啊。
“力学第二道法,今天先讲到这里。”
“啊——!”
少年军师们的脸上,浮现出了被断章的苦痛表情。
“这还早呢,觉师弟......”
“觉师弟?觉先生!师弟这个称呼也是你能叫的,贾诩!”
“对对对,觉先生!水镜先生被我们赶下去了!您快快上台来!”
“觉先生!”司马徽跟着起哄起来,“再讲一讲芥子力学吧!”
知久欲思,思繁渴知。厚智者奸,厚学者奇。
果然,对聪明人们而言,可贵的知识,是世上最不可抵御的诱惑啊。
望着台下如饥似渴,嗷嗷待哺的诸位天才少年们,苏树轻轻笑了笑。
“抱歉,觉不打算再讲了。”
“啊——!”
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了起来,诸葛亮神情一滞,聪明如他已经知道苏树是什么意思了,嘴角慢慢挑起了一抹微笑。
哀嚎,只持续了片刻。
众人很快明白领会了苏树的意思。
“你想要什么,觉师弟,我庐江周氏什么珍奇财宝都拿得出来,只为了交换你的那一篇《地理气象论》。”
周瑜听到气象论简直如获至宝,原来如此,风雨雷电是如此运行的原理,这般学识能够大大提升他呼风唤雨的道术水平。
“我本就是颍川人,觉师弟。”荀彧开口诚恳道,“你缺什么,尽管开口,师兄立刻让家父调来水镜府。”
荀彧身为荀子之后,家父任济南相,少年便有王佐之才的声名,这颍川郡可谓是他的大本营。
其余师兄也都各自表态,财大气粗不论,只有诸葛亮面露难色。
他八岁丧父,投奔跟着叔父诸葛玄跑到了豫州,然而叔父太守的职务也被摘了,他相当于现在还在受司马徽的接济。
“要听课,便缴学费吧。”
“觉想请诸位师兄修家书一封。”苏树微笑了起来,叩手敬拜道,“劳请诸位家中父辈稍稍济民,多少不论。”
沉默。
少年们感慨叹息了起来,为这大义感慨,也为自己卑劣的私心而感到叹息。
“张觉师弟,你这些学识,随意挑选修撰成册不知道会遭到多少士族的争抢。”贾诩开口诚恳道,“张家的荣华富贵可以一步登天,冀州州牧也不是什么难事。”
“学识的价值,就在于分享。”
苏树指着司马徽笑道。
“先生他,还不收学费呢。”
司马徽哈哈大笑了起来。
诸葛亮苦笑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唯独我答应不了你,张觉师弟,毕竟我......”
“谨记救民之心。”苏树拍了拍这位卧龙的肩膀,“师兄有这份心意,我便满足了。”
一直旁听的司马懿闭阖上了眸子,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妙的弧度。
果然......张觉,觉悟么。
真是带给所有天才,无穷惊喜的怪物。
他说的没错。
他的确是个,比这大汉朝所有世家叠起来,都还更具有统战价值的人。
如果拉拢到了他,等于拉拢到了......整个水镜府。
“我会修家书,请父亲倾力济世。”
面容清丽如美人般的少年绽开了眸子,微笑着头一个发表了意见,因为司马懿从来最懂得什么是利益。
那些钱财布帛,价值不及张觉的一根毛发——博取到他的好感,比什么都重要。
“我若担当司马家主事后,会把济民当成我司马懿的一项要务。”
“瑜也请修家书,这就寄回扬州!”
“庞统便也助天下一臂之力——!”
热烈的气氛在学府内蔓延了开来,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如今的时光是少年们最有朝气的一段年华。
司马徽微笑着闭阖上了眸子,身为盲人的他视野一片黑暗,但用心便能够感受到这股炽热。
谁才是先生?谁才是弟子?
张觉,张觉,你真是给先生上了好一堂课呢。
上一篇:我反派想洗白,却觉醒曹贼模拟器
下一篇:火影:死后被大蛇丸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