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54章

作者:生命汲取者

“在很久很久,很远很远的过去,有一个慈悲的觉者,他的名字叫释迦,他曾经是一座小国的王子,当然,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后,他成为了释迦。

“有一天,但释迦行走在山林之间时遇到一只捕猎鸽子的雄鹰,鸽子对老鹰说:“你放过我吧!错过我你还有下一个,可我的命只要这一条啊。”

而老鹰则说:“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道理,但我现在饿坏了。不吃你也没法活,这个世界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慈悲的释迦将被追杀的鸽子放入怀中,而愤怒的老鹰却质问释迦

‘释迦你大慈大悲,救了这只鸽子一命,却要眼睁睁的看着我饿死吗?’

释迦双手合十说道:“我不忍心你伤害这无辜的鸽子,又不想你白白饿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释迦就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另一边放上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但这鸽子看上虽小,但无论世尊怎么割、割多少肉似乎都无法托起它的重量。

当世尊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天平终于平了。天地风云为之变色,真正的佛祖便诞生了。”

云卷轻缓的将这个故事讲完,而慎也耐心的将这个故事听完。

即便他已经听过了很多次,云卷也将这个故事讲述过很多次。

一个故事总是会有这无数种不同的解释,就如云卷所说的这个故事一样。有人从里面看到了释迦的慈悲,有人却看到了释迦的智慧,有人看到了释迦的选择。

在摆在面前的两条选择中,释迦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第三条路。他无法坐视鸽子被猎食而不顾,也不能看着老鹰饿死,于是他选择割下了自己的肉来喂饱老鹰。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对做出问题的一种逃避,而某种意义上,这又是开辟了第三条道路的抉择,这无疑是一种慈悲,也无疑是一种逃避。

而对慎来说,他从这个故事里看到的,是云卷这个人的模样。

他这三年来自踏上初生之土的那一刻,就和故事里的释迦一般。

面对两难的抉择,入侵的诺克萨斯人和反抗的艾欧尼亚人,他没有帮助任何一边,而往往会选择第三条路。

他不做任何的站队,也不做任何的抉择,他会帮助渴望复仇的艾欧尼亚人给予他们特别的力量,也会救助重伤的诺克萨斯人让他们回到故乡。

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并且在抉择第三条路的时候他几乎都是不计成本的帮助。

就像是他怀中的这只瓦斯塔亚狐狸,一个觉醒了吞噬精魄本能的瓦斯塔亚妖狐,云卷那时击败了这只贪食灵魂的妖狐,然后将她一直呆在身边,用自己的念气喂养着她。

结果就是,三年之前即便是在艾欧尼亚的诸多英雄中也能说得上的实力,现如今已经衰弱到不足曾经的十分之一了。

甚至,他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凡人,甚至是短命的凡人。

慈悲为怀......就和他得到过天启者卡尔玛称赞的称呼一样,他真的就像是个牺牲自己而帮助他人的圣者。

但......

慎的双眼总是能够看透一些表皮之下的内在,就像他现在看着的,是云卷的另一只眼睛。

“你也希望成为这个释迦吗?”

对慎来说,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释迦的慈悲,而是释迦的逃避——他割下了自己的肉喂饱了一次老鹰,但是下一次呢?觉者因奉献而成为了世尊,可老鹰依旧是老鹰,兔子依旧是兔子。

他的选择只是逃避了一次现实,却还是无法解决事情本身。

作为均衡的维护者,慎是绝不会赞同这样一个人的。

“我没有成佛的能力和资格。”云卷放下了怀中的小狐狸,温和的说道

“我不是天命的觉者,释迦不是因为牺牲才成为了佛祖,而是因为他是释迦才能成为佛祖。”

“......你一直不愿示人的右眼藏着你另一半的灵魂和秘密。”

暮光之眼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我不会没有礼貌的要求你揭下挡住你眼睛的布匹,但我必须提醒你,均衡,是关乎万物的根本。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属于你的均衡也将被彻底打破。”

他的言语中带着劝诫,也带着一抹警告。

云卷低垂眼眸,轻笑道

“我当然知道......”

云卷毫不在意的掀起了那遮挡住右眼的布匹,露出下面的眼眸,而慎也在第一时间握住了他背后的灵剑!

从那布匹之下露出的眼眸,完全是与他的另一只眼截然相反!

如果那颗地藏王之言代表的是慈悲与平静,那么这颗眼拥有着的便是对一切的漠视与决然的冷酷!

最重要的是,那森森恐怖的魔气——类似于亚扎卡纳,但却远比那些小恶魔更加恐怖可怕,是难以计数的数量所凝聚而成的恐怖怨恨!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躲到初生之土来?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我身上的这个问题了。”

云卷再一次的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眸,轻抚过面前的青草,就像夺取了它们的生命一般,抹去了这些青草的性命。

在上一个世界几乎成为地藏王菩萨的同时,云卷不可避免的融入了他一手缔造的那强大诡异的部分!

最后关头,还是那股氤氲在他中丹田的那股古怪的‘气’帮助了他清醒了瞬间,最后得以逃脱那个世界!

而那之后,他中丹田的那股气便消失了,但那并不是消耗掉了,而是与某些东西结合在一起,最终成就了他的这颗右眼。

与地藏王之眼截然相反的眼睛。

当他用这颗眼睛去观察万事万物之时,任何的事物在他的面前都会呈现出不同的模样——就像地藏王之眼能让他看清万物的本质,将灵、魂、命的部分看的一清二楚,这颗眼睛能让他更进一步的看到这些东西身上的‘脉络’

就好像某个红魔馆二小姐的能力类似,云卷可以通过这颗眼睛看到事物构成的更深的本质,而他可以通过对‘脉络’的操作,无论是毁灭,还是抽取,亦或者说是拼接。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如果地藏王之眼让云卷是看破本质般的淡漠与慈悲,赋予了他赐予万物以生的权力,那么这颗眼睛所看到的事物,便会让他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事物,并给予了他夺走万物的权力......

那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毁灭对方,而是以这颗眼睛去看事物之时,他的思维便会不由自主的导向一种计划的可能。

一种去计划如何造就更大的改变与破坏,更加彻底的将眼前事物粉碎的可能性!

如果说地藏王之眼下的他是一个佛系的近乎接近圣人的慈悲者,那么用这颗‘魔波旬之眼’去看待万物的他,就会立刻的扭变成一种充满了别样‘事业心’的人。

这种事业心导向的并不是单纯的破坏,而是将云卷更深邃的欲望挖掘出来——但那样的他是个怎样的自己,云卷自己都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没有理性支持和束缚的感性,所造成的结果无论好坏,都一定会偏向一个极端!

他不断的抽取自己的念气,最大化的削弱了自己的能力,也是在尽可能的遏制这颗眼睛所带来的巨大问题。

他只用地藏王之眼去看待万物,因为他不用另一颗眼去看待其他的东西,或许是他本能的在排斥那个挖掘出真实的自己会是一副怎样的愿景。

“卡尔玛女士看出了我的问题,她给予了我这块由溯极寺的高僧以神龙之力祝福过的眼巾,让我封印另一个自我。”

云卷轻抚着沉睡的小狐狸,轻声道

“放心吧,慎大师,我会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离开这片土地。我知道你希望均衡我的存在,但你的理念帮不了我。直面我存在的根本,或许只会让我踏上另一条道路......”

慎沉默了片刻,他将手从自己的灵剑之上松开,对着云卷双手合十微微行礼。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但如果有必要,我会很乐意做你的介错人的。”

或许是他看错了吧,暮光之眼,也并不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是吗?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云卷微笑着说道,他目送着这位均衡的主持者遁入无形的灵界离开此处,而就在慎离开的刹那,他手下的小狐狸睁开了眼睛

“你在骗他吗?”小狐狸开口了,只是那声音居然是清脆妩媚的女声

“不,我当然没有,阿狸。”云卷低垂眼帘,看着这只妖狐微笑道

“我在艾欧尼亚的每一刻都会是慈悲为怀的云中君。”

阿狸的身体轻轻的打了个寒战,她乖乖的低垂下头,依偎在云卷的身旁,不敢去看那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许多人都认为她是受到了云卷的感化,甘愿成为这个圣者身边那只啄食他血肉的老鹰,但只有阿狸知道。

这个男人曾经踏入忘忧花园,面对那位有着食秘者称呼的老祖母伊吉尔娅和她时的状态。

但他睁开自己的右眼时,从那之中投射出的不是纯粹恐怖的邪恶,也不是什么令人窒息的黑暗。

但那个男人的双眼所映照出来的道路,却比任何的灾难所带来的恐怖都要深邃。

即便是忘忧花园也不敢吃掉他的记忆,在伊吉尔娅随着花园一并枯萎蛰伏之前,她对这个男人唯一的评价便是——

“他会是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圣者,也一定会是个受万人唾骂的罪人。”

—————

ps:写LOL了!放心,会写双城之战但在后面一点——毕竟双城那点事儿的格局太小了,先写写其他剧情再说。

3.肮脏下城的勾当

建立在玻璃走廊附近的福根酒吧是整座下城之中看似并不出彩的一部分。

这间酒吧就和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地方一样,在斑驳色彩的光芒之下,笼罩在祖安那几乎永远不变的惨绿色调之中,老旧而有着一些几何美学的建筑,当然最重要的是出入这其中的人总会是装上了炼金强化装置的流氓。

总而言之,这间酒吧和整座下城都一样,充满了一种蒸汽朋克混合的颓废美感。

“即便站在最高处我还是看不见半点阳光。”

福根酒吧的顶楼,金发红眼的美丽女人站在这里眺望整座城市,淡淡的说道

“但我或许应该感到幸运,毕竟我最讨厌的就是阳光了。”

“只有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才会渴望阴暗,爱莲娜,你喜欢黑暗大可以继续在这里呆着,但我们要的是能够在阳光下堂堂正正活着的权力!”

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壮实女人,身上装着不少的炼金强化装置,看起来气势汹汹。

“我在和你新的老板说话,赛薇卡。你再插嘴的话,我就把你身上还没被炼金装备覆盖的地方一口一口的吃掉。”

爱莲娜对着这个女人露出了妩媚的笑容,甚至颇为诱惑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但这充满暗示性的动作却让这个看起来十分凶悍的女人脸色微变,几乎立刻摆出了战斗架势!

“不要威胁我的部下,爱莲娜。”

一旁的一个面容身材都相当消瘦的男人开口道,他的脸庞阴霾,而且只有右半边是完好的,左半边脸就仿佛是肌肉萎靡一般的僵硬且布满了疤痕,而左眼的巩膜更是完全的漆黑,眼珠散发着不正常的橙红光芒。

“你不希望在完成我们的共同理想之前就内讧吧。”

“是啊,共同理想!”爱莲娜看着这个男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希尔科,是你和范德尔曾经的理想,我这样的小人物充其量只能算是你们的追随者而已。那天,你们恐怕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倒下,又在哪里流出了我这辈子流的最多的血吧?”

“你太谦虚了,你的‘血肉密教’的成员战斗能力可不比我这些注入过微光的战士们要来的弱。”希尔科淡淡道

“反击上城人的计划里你们是必不可少的助力。”

“但我们的饮食癖好你们可能不会太喜欢。”爱莲娜张开双手一脸无谓的笑道

“虽然我们其实对进食方面基本没有挑剔,但如果可以,我们当然会希望得到更多的血肉......同类的那种。”

希尔科的面沉如水,眼前的这个疯婆子是最近两年才崛起的,在下城区逐渐蔓延开的‘血肉密教’的教主爱莲娜。

一个曾经跟随他和范德尔与皮城佬开战,最终和大量追随他们的人一起消失在那一晚中的一个。

没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只知道但她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应该说,她连人都不是了。

血肉密教之主爱莲娜,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不折不扣的‘怪物’!

她的异常程度,甚至就连希尔科那个疯狂的科学家老友辛吉德都会感到咂舌。

就如她一手创立的血肉密教的名字一样,爱莲娜的变异体现在她异常的肉体之上,而这异常的肉体之外她也可以通过分离自己的血肉来制造和她一样的同类。

如果她放开手脚去感染,那么很快就能拉起一支属于她的强大部队!

那些肉体变异了的血肉狂信徒希尔科见过,哪怕是一个刚刚完成了转化的血肉狂信徒都有着能与他手下打了微光并佩戴上涡轮炼金罐的战士匹敌!

更别说,这些血肉狂信徒还能通过字面意义上的血肉相融来提高他们的实力。

或者用直白一点的说法吧,这些由人变成的怪物,完全可以通过吃人来变得更强......

对他们来说,吃人并不是生存的必须仅仅只是变强的途径。事实上他们吞噬其他生物也能获得强大,但对他们而言还是人类的肉体效率最高。

毕竟血肉就只是血肉,动物和人并不会有什么性质上的差别。

不过他们的教主爱莲娜严格禁止手下的血肉狂信徒去主动猎杀人类——最起码,她不允许这些家伙去吃活人。

而这似乎又与他们的信仰有有关,整个血肉密教从上到下,从教主爱莲娜到新加入的血肉狂信徒,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崇拜他们的‘神祇’

那是与祖安传统却也式微的‘风之女士’的信仰不同的异教信仰,就如名讳一般,他们崇拜着一个被称之为无尽血肉的存在......

核心的教义希尔科搞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些加入了血肉密教的人,无论之前是个怎样的人,之后都一定会成为不可挽回的狂信徒!

这样一群怪物组成的组织,就算是希尔科都会打心眼里觉得害怕。

但,虽然可怕,他们也不是毫无弱点。

包括爱莲娜在内,所有血肉密教的成员都对太阳有着极深的厌恶。

不是对紫外线,而是对真正的太阳。任何白天升起的太阳都会让他们感到本能的厌恶和躲避,对希尔科而言,这也是他愿意与他们合作的一大基础。

祖安这样深不见天日的地方是最合适这些怪物存在的土壤,而等到他们拿下了皮城,这些厌恶日光的怪物,也不会踏足染指上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