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坛里面没有酸菜
被拉进黑名单了。
丹·泰勒颇为无语的耸耸肩,但也没对鱼儿的挣扎感到生气,只是微微偏过头,朝身边的塞考特问道:
“塞考特,对于北区分局的詹福尔特警员,你有什么了解吗?”
脸上的谄笑瞬间僵住,塞考特看着丹·泰勒脸上熟悉的表情,内心陷入纠结:一边是需要巴结的贵族大少,一边是讨厌至极的犯人女警。
让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对于塞考特而言,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所以在沉默片刻之后,塞考特十分有语言艺术的说道:
“对于詹福尔特警员,我不是很了解,我只是知道她的辖区在中国街附近,并且听说她很喜欢吃中餐,和很多中餐馆老板关系不错。”
知道丹·泰勒是个白人至上主义者,塞考特故意强调蒂法喜欢中餐,和中餐馆老板关系不错,就是为了告诉丹·泰勒:
你不是看上詹福尔特了?现在你喜欢的姑娘喜欢你讨厌的黄皮猴子,这个选择题,你去做吧。
果然,听着蒂法和中餐馆老板走得近,哪怕丹·泰勒全力控制着表情,他的眼神也忍不住划过一抹懊恼。
蒂法和黄皮猴子走得近,对于丹·泰勒来说,就像是一块璀璨夺目,纯洁无瑕的钻石上,多了一道难看的裂痕。
啊,真是可惜,那样魅力四射的白人女性,竟然会被那些眯眯眼搞出来的,用木棍挑着吃的原始食物所吸引。
看来她急需跟随一位有品位的人,去见识一下真正上流的食物是什么样子的了。
打开手机,选择旧金山最高档的法餐厅,订了一套顶级双人餐,丹·泰勒把晚宴的邀请函,直接发到蒂法的邮箱中。
他很自信,那位美丽迷人,但是经济条件一般的詹福尔特女士,绝对会被这个法餐邀请所吸引,来跟随他这位优秀的白人男性,去体会到真正上流人种该有的生活。
就在丹·泰勒自信满满的,给蒂法发去邀请的同时,罗蒙也同样自信满满的,推开旧金山警局的玻璃大门。
警局前台,烫着时髦头型的女警官待人接物很客气,她看着罗蒙,脸上勾出标准的美式假笑: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我想入职,成为一名光荣的旧金山警察,为全体旧金山市民服务,不知我需要办理哪些手续?”露出八颗牙齿,罗蒙作为一名专业演员,脸上的假笑更灿烂。
“我右手边的过道,第三间办公室,里面的接待员会解决您的所有疑问。”
“谢谢。”
和前台的警员告别,罗蒙进入那间三号办公室,里面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白人男性警官,看面相有点德国血统,他看着罗蒙走进来,立刻起身接待:
“我们欢迎每一位励志服务旧金山市民的人,先生,从您走进这间办公室的那一刻,您伟大的品格就在星条旗下熠熠生辉。”
这位警局HR比罗蒙想象的热情的多,看来旧金山警力缺失情况确实挺严重的。
毕竟罗蒙来旧金山才一个多月,平时也不是爱逛街的人,都遇到了三次街头游行,要求削减警察预算。
社会舆论不好,工资收入又有所降低,再加上工作本身极度危险,现在能主动走进旧金山警局当警察的人,确实是有点濒危动物的味道。
“咖啡还是茶?要不来点可可?”
HR热情的就要给罗蒙倒饮料,罗蒙赶紧赔笑:“警官先生您太客气,我咖啡就可以。”
“霍夫曼,叫我霍夫曼就好。”
端着咖啡来到罗蒙身边,这位名叫霍夫曼的HR自我介绍道。
“杰基·陈,来自西雅图,有点厌倦了那里的高纬度,想来地处阳光带的加州换个生活方式,我以前在西雅图就是一名警察,所以手里没什么特长,来了旧金山也只能重操旧业。”
是自我介绍,更是背景介绍,罗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来旧金山的理由,当警察的理由全部说明白。
至于霍夫曼,听着罗蒙是一名老警察,他脸上的笑容更胜了:“陈先生,欢迎来到旧金山,更欢迎你来到旧金山警局。”
“这里是我们的入职申请表,您填写完成之后,就可以在下周一,来参加我们的警员基础测试。”
霍夫曼说着,掏出一张申请表推到罗蒙面前:“我相信以您在西雅图的任职经历,通过这些基础测试,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所以,就容我提前为您倒上一杯香槟,欢迎您正式加入旧金山警局。”
霍夫曼伸出手,和罗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不愧是做HR的,这位霍夫曼给人的感觉,真正映衬了一个成语——如沐春风。
嘴角勾着笑,罗蒙心情愉悦的走出旧金山警局总部。
顺台阶而下,又是走到台阶正中的时候,罗蒙看到了丹·泰勒二人组。
比起刚刚离开警局的时候,二人的面色明显阴沉不少,但塞考特还是强打起精神,不断给丹·泰勒坐着心理按摩:
“长官,我觉得克拉克那老家伙,绝对是老糊涂了,您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什么画不出来约翰·威克的脸,那就是他废物,我们再去找一个模拟画像师,我相信下一位画像师,绝对能把那个混蛋画出来!”
“塞考特,提醒你一下,这已经是美国最后一位知名模拟画像师了,你要知道,这个职业可是稀有职业,不是谁都能当的。”
明白塞考特是在安慰自己,但很多事情不是安慰就能解决的。
丹·泰勒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向警局,思考一条能挽回自己对内威望的新对策:
不然再请这些警局穷鬼吃顿高级法餐?还是给他们发点圣诞购物卷?亦或者是来点游乐场剧场的门票,来让他们开心一下?
反正对付这些穷鬼,只需要一些蝇头小利,就能将他们贫瘠蠢笨的大脑砸晕。
丹·泰勒愁眉不展的思考着对策,然后看到了春风得意的罗蒙。
怎么又是这只该死的黄皮猴子?
丹·泰勒的心情有点崩溃,然而就在这时,他又碰巧收到了蒂法的回复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就一个单词——【没时间】。
“Fuck The Bitch!”
涵养终究是有极限的,在这一连串高频次,高密度,让人应接不暇的打击之后,丹·泰勒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这位警官先生,您是警察,是公众人物,请注意素质!”
罗蒙笑眯眯的朝丹·泰勒提醒一声,然后也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就接起了不断响铃的手机:
“啊啦,蒂法警官,我这刚前脚走出警局,你后脚就给我来庆祝电话,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罗蒙的上帝权柄是青春版的,他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周围人都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蒂法警官,差点让丹·泰勒一脚踩空,从警局前的楼梯上滚下去。
“嗯哼?邀我晚上吃饭?好啊?吃什么?
通话内容完全健康,罗蒙也就没有收拢嗓门,再加上他专业演员的清晰谈吐,可以说罗蒙口中的每一个单词,都明明白白的传进丹·泰勒耳中。
“哦?除了法餐都可以?没有繁琐就餐礼仪的更好?那咱们去吃火锅吧,支个锅子,涮点牛羊肉,而且我看今天晚上的天气预报有雨,到时候配着清冷的夜雨,咱们小火锅一吃,多开心。”
罗蒙越走越远,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听到最后一个单词‘Happy’之后,丹·泰勒就再也听不清罗蒙的声音了。
“Who?”
死死盯着罗蒙的背影,丹·泰勒的声音冷的彻骨。
我他妈怎么认识这是谁!
我又不是维基百科!
心里回荡着的,都是这种牛逼轰轰的回复,不过脚下实际干着的,是塞考特一路小跑的冲进警局,逢人就打听刚刚进来的亚裔男人是谁。
比较好问,塞考特很快就从霍夫曼哪里,拿到了罗蒙的全部消息,然后继续小跑回到丹·泰勒身边回复道:
“长官,都问清楚了,那人叫杰基·陈,是一个从西雅图搬来的华裔警察,想继续在咱们旧金山警局任职。”
塞考特小心观摩着丹·泰勒脸上的表情,发现对方一脸阴沉后,试着提议道:“要不我去和局长聊聊,把这位杰基·陈刷掉?”
“刷掉他?为什么?”
丹·泰勒斜眼看着塞考特,鼻腔里出声到:“你是觉得我赢不了那只黄皮猴子?”
“不,我的意思是……”
“放他进来,必须让他进入旧金山警局!”根本不理会塞考特的解释,丹·泰勒只是看着自己体毛旺盛如猩猩的手背,咬牙切齿道:
“我会从正面赢过那只该死的黄皮猴子,用事实告诉他,他们在一百年前,修筑完铁路之后,就应该滚回亚洲大山里吃果子了!”
“而不是像寄生虫一般,腐蚀在美国的土地上,意图用他们低劣的身体,污染我们的基因!”
将心中的怨气发泄而出,丹·泰勒的眼睛清醒了不少,他扭头看向塞考特,明知故问道:“塞考特,你刚刚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报告长官,完全没有,您刚刚一言未发,只是在默默抽烟。”塞考特勾着笑容,摇着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塞考特,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你的上限,远远不止是旧金山警局的副局长,我看好你。”
光说看好,但是连虚伪的空头支票都不舍得开一张。
不得不说,丹·泰勒确实遗传到了市议员父亲的政治才华,在玩弄属下上,很有心得。
再加上塞考特很吃这一套玩弄技巧,明明什么保证都没听到,却自顾自的开始幻想,幻想自己跟着丹·泰勒出人头地的一天了。
“走吧,塞考特警官,让我们回队里商讨一下,抓捕约翰·威克的新方法。”
————
约翰·威克是个让人魂牵梦绕的混蛋,旧金山警察对着他日思夜想,来自纽约的美丽女士,也能为他专程飞跃4600公里。
湾流G650的奢华机舱内,回响着温雅柔和的大提琴曲,上百美元一杯的高档香槟,冒着绵密的气泡与清香。
但是作为唯一乘客序列五女士,对这一切奢华享受都没有兴趣,她只是专注在自己的指甲上。
她在涂绘。
把左手小指的指甲盖上,绘制成加利福尼亚州州旗的样子。
红白色的基底,上面有一只威武的棕熊。
实话实说,这旗子的图案其实挺复杂的,想在小指上绘制出来,是相当考验作画者水平的一件事。
但有些人啊,是美国排名第一的模拟画像师,更是专做开颅手术的脑科学专家,在指甲上画一只熊,对序列五而言,并不复杂。
放下堪比制表仪器的精密画笔,序列五张开左手手掌,欣赏着自己的最新作品,涂着暗紫色口红的纤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
“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希望这是一座让人愉快的城市。”
第049章 在警察入职考试中,用莫桑比克射击法是什么感觉(8K)
圣安东尼斯机场。
这是一家隶属于普瑞制药的私人机场。
和旧金山国际机场人满为患的氛围截然相反,作为只接待公司高管和贵宾的私人机场,圣安东尼斯机场的氛围安静到近乎冷清。
宽阔的机场跑道上,只有一辆黑色版本的宾利Mulsanne,静静等待着飞机降落。
“序列五?这什么奇怪名字?我只听说过监狱里的犯人用编号当名字,怎么能坐湾流G650来的公司高层,也叫这种奇怪名字啊?”
宾利Mulsanne的副驾驶上,一位年纪不大的公司接待员,满脸奇怪的问道。
“什么监狱犯人?你他妈用这种形容词形容公司高层,是想死吗?”
狠狠瞪一眼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年轻,坐在驾驶位上的老员工解释道:“用你那蠢笨的大脑牢牢记住,凡是从公司总部来的高层领导。”
“如果是用数字为代号的话,那就代表这位高层是某顶级科研项目的负责人,她身上的代号,不是什么名字,而是她负责项目的代号。”
感受着前辈的死亡凝视,小年轻嘿嘿一笑,摸着鼻子傻乐道:“我这满口批话,不就是当着大哥你嘛,如果领导在的话,我哪敢这么胡咧咧。”
“倒是话说回来,如果这个序列五女士,是顶尖科研项目的负责人,那她应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了吧。”
白一眼自己这个脑子傻乎乎,但是长相上可圈可点的后辈,老员工调侃道:“怎么,你还打算牺牲一下色相,想着抱上富老太太大腿?”
“如果人家能看上我的话,也不是不行。”小年轻的眼睛里,浮起一层美元的绿色:“现在赚钱多难啊,能有个医药公司的高层富太包养我,我少说奋斗十年吧。”
就在这一老一少越聊越没边的时候,序列五乘坐的湾流G650缓缓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飞机的涡轮引擎开始反向喷射,把圣安东尼斯机场静谧如一潭死水的空气彻底搅动起来,似乎预示着,来到旧金山的这位序列五女士,注定不会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寻常姑娘。
气流逐渐归于平稳,飞机在驾驶员精湛的技艺下,准确停靠在栈桥边。
砰的一声,位于飞机侧边的舱门蓦然打开,一双带着黑色流苏的短靴踏了出来,稳稳站立于栈桥之上。
顺着短靴往上看,是一双包裹在灰色裤袜中的纤细美腿,再往上,是一套黑白相间的,即类似于水手服,又类似于女士OL制服的工作装。
呃……或许是工作装吧,如果工作装允许把衣领的V字开的那么深的话。
花了很大力气,才把眼神从某些深不见底的沟壑中拽出来,乖巧站立在宾利轿车两侧的接待员,继续把目光向上,看清了来人的绝艳面孔。
这哪里是什么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研究员,眼前这位女士最多不超过25岁,这还是在她画了艳丽成熟妆容的前提下,如果卸了妆再看,她的实际年龄可能还要再小上一些。
不过比起年龄上的意外,更让两位接待员心里一惊的,是这位女士及肩长度的,散射着落日金色余晖的雪色头发。
白化病人?
可白化病人哪来这么好的气色。
就在两位接待员心里疑惑之际,序列五已经一级级走下栈桥,来到两人面前:
“二位是惠普制药来接我的?”
序列五的嗓音很特别,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一点娇柔的懒散,听起来有种特殊的魅力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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