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现实剪辑成电影 第20章

碎石帮混混一边怪叫，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短匕往后撤退。

但这种虚张声势，并不能有效延续他的生命、

罗蒙快步冲上前，摁着他的脑袋，就撞上酒吧里的一根立柱。

造成第一波晕眩攻击后，趁着对方迷糊的瞬间，罗蒙把铅笔对准他的后脖颈，然后以立柱为支撑，狠狠插进他的第四与第五椎骨之间。

一根铅笔。

三个混混。

完成电影里著名的铅笔杀人镜头之后，罗蒙一边将铅笔拔出，一边对着已经仙逝的三位群演，做出诚挚的感谢：

感谢几位老哥献出生命的敬业表演，如果有机会的话，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别再杀人放火，贩卖器官了。

感谢完成，罗蒙的铅笔也拔了出来。

正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作为一个以极高道德水准要求自己的五好市民，罗蒙当然是要把铅笔还回去的。

捏着被血液浸泡成深红色的铅笔，罗蒙走回到吧台前，对着吧台后面，完全吓傻的酒保轻笑一声

“谢谢，你的铅笔很好用。”

第028章 大人物，何为大人物？

人讲礼貌是好事。

但过于讲礼貌，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看着被血迹黏在吧台上的凶器铅笔，酒保脸上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威克先生，您还是把这支铅笔带走吧，就算是我们酒吧送给您的新人礼物。”

“是吗，那谢谢你们的慷慨。”

一如既往的礼貌，一如既往的痛快，一如既往的没有一句废话，罗蒙重新收下铅笔，然后扭脸看向已经瘫坐在地上，无力站起来的仓鼠：

“仓鼠，我记得你刚刚说过，威特·塔拉索夫，每晚都会在梦耀夜总会是吗？”

“是，是吧，他他他一般都在。”

仓鼠的嘴唇不断打着哆嗦，让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谢谢，我知道了。”

罗蒙再次道谢，然后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这时，仓鼠壮起胆子，对着罗蒙询问一句：“我能问一句，您找小塔拉索夫干嘛吗？不会也要这样对付他吧？”

仓鼠说着，指指身边几具尸体。

“不。”罗蒙摇头：“我这次不用铅笔。”

罗蒙离开了往日之影酒吧。

走的安静又潇洒。

如果没有在这里留下三具被铅笔扎穿的尸体，酒吧里的其他酒客，只会觉得他是一位有礼貌的客人。

但是现在嘛。

所有人对他的印象也只剩下了一个——恶魔。

“他让我想起了那位强尼·银手。”

“一样的亚裔，一样的强大，一样的跟碎石帮不对付。”

仓鼠从地上爬起，坐回到吧台边，他想尽可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吧台上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毕竟他只是一个向往黑道的进狱系青年，虽然也亲眼见识过几次枪杀案，但离得这么近距离，看着三个黑帮分子，被人用铅笔扎死，他年轻的心脏，还是受到了不少冲击。

“仓鼠，你应该明白，你是时候离开旧金山了，碎石帮不会放过你的。”

酒保给仓鼠推过来一杯冰啤酒：“这杯酒算我请你的饯别酒，喝了之后，赶快走吧。”

“走？我走哪去？”

仓鼠吹开杯子里的酒沫，满足的狂灌两口冰啤，认真道：“我想试一试，试试跟着那个人混。”

“你疯了吧？跟他混？一个死人？”

酒保指着酒吧大门方向，撇嘴道：“你不会觉得，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梦耀夜总会找麻烦，还能活着出来吧？”

“等他死了，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你！出卖老塔拉索夫的电话，乱提小塔拉索夫的位置，这里随便一条，都够让你横尸街头了。”

“行了，看在你天天来我这儿喝酒的面子上，就跟你说几句真心话，至于你能听进去几句，就是你的事儿了。”

“多余的，我也就不和你废话了，我还得打电话报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聊了这么半天，酒保才想起给打电话报警。

这倒不是酒保怠慢，也不是他故意给罗蒙留逃跑时间，主要是他很清楚，即便他报了警，旧金山警察也不会来。

因为旧金山警察永远遵循两个原则：

第一，不插手帮派火并。

第二，不在晚上进入田德隆地区。

今天这事儿两点全占，警察就更不会过来了。

果不其然，酒保拨通911之后，接警员直接就告诉他，警察明天才回去现场勘查，让他保护好现场。

“什么狗屁保护现场，无非就是你们连尸体都懒得收拾，让我们帮你处理呗。”

吐槽一句旧金山警察的懒散，酒保一边撸袖子，一边招呼同事走向尸体。

看着熟练收拾的酒保，仓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提到：“酒保，记得把这三人的胸徽给我留下。”

“胸徽？你要这东西干嘛？”酒保拽下碎石帮混混胸前，象征着碎石帮身份的银制胸徽扔给仓鼠。

“没什么，就是这三个混蛋弄死过一个舞女，今天正好碰到他们三个死了，我就顺便给那个舞女带点礼物，也算是那几夜的朋友没白交。”

仓鼠小心收好酒保扔来的银徽章，然后特地踩着罗蒙离开时留下的血脚印，沿着和罗蒙一样的路线，离开了往日之影酒吧。

冰冷的夜风，拂过仓鼠圆润的额头。

为他懵懵懂懂的大脑，带来一丝宝贵的清凉。

他平视前方，尽全力往远看：

看到了霓虹璀璨，即便到了深夜，依旧热闹非凡的田德隆街道，看到了停在街边的豪车，看到了衣着暴露，对着豪车搔首弄姿的舞女。

同样，他也看到了。

看到了霓虹下的阴影中，宛若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的流浪汉，看到了他们肮脏糜烂的双手，贪婪对着舞女虚空抓握，好像这样做，就能感受到那些漂亮身体的挺翘肉感。

上层吸引着中层的目光，中层吸引着底层的目光，底层吸引着更下面臭水沟的目光。

人类社会，自古如此，层级分明，身份分明。

位于底处的人畜生不如，位于高处的人众星捧月。

仓鼠就出生于田德隆最底层的阴影里，从小受着唾弃与屈辱长大，所以他渴望爬上去，他渴望站到高处。

他渴望财富，渴望金钱，渴望女人，他渴望一切。

仓鼠的眼睛在充血，他渴望着极目远眺。

渐渐的，街道上的人，街道上的车，街道上的一切物体，开始慢慢虚化、崩解，最终消散为点点光斑。

而在那些光斑的尽头，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背影挺拔决绝的男人。

第029章 血，火，疯狂，与猎杀

罗蒙推开了梦耀夜总会的大门。

走进了这个由光、由声、由化学共同构造的极乐世界。

刺目的七彩射灯高频闪动。

劲爆的迷幻摇滚震耳欲聋。

再配上弥漫在空气中的化学致幻剂。

这里面肆意舞动肢体的年轻男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他们只不过是被混乱激素驱动的一个个肉块。

“入场费29刀，现金还是刷卡？”

顶着浓重黑眼圈的售票员，只是微挑眼皮瞥了罗蒙一眼，就有气无力的低下头颅，然后把一条遍布针孔的瘦弱胳膊伸出窗口。

这么不负责任的态度，别说罗蒙身上的血迹了，他连罗蒙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现金还是刷卡？哎？人呢？”

半天没听到动静，嗑药过度的售票员再次抬头看情况，却发现走廊上早就没人影了。

“FUCK！又一个逃票的混蛋，算他狗小子走运吧。”

售票员打着哈欠，再次迷迷糊糊的趴回桌子上，就在这时，去上厕所的保安回来了，他看着昏昏入睡的售票员，满脸不悦道：

“你小子是想死吧，让你看个门，你就这么闭着眼睛看啊！”

“老兄，看啥门啊，咱们是碎石帮，整个旧金山有人敢找咱们麻烦吗？而且就算有人找麻烦，谁找麻烦走正门啊？”

被售票员小哥噎的一楞一愣保安，只能鄙夷的竖起中指：“FUCK YOU！”

“FUCK ME？好啊，来吧，我其实喜欢你挺久了。”

“靠！”

就在看门保安被售票员小哥搞得不要不要的时候，安然进入夜总会的罗蒙，开始地毯式的搜索起威特的下落。

额……好吧。

其实是演出地毯式搜索的感觉（毕竟他的20米半径虚拟镜头，早就帮他确定了威特的位置）。

罗蒙在夜总会内快步行走，明暗交错的灯光，让他的身形时隐时现，就宛若一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恶灵。

终于，他在走过一间VIP会员专用洗手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位熟人。

橡桶。

威特的跟班小弟之一，今天晚上入侵罗蒙家的时候，他就在现场，罗蒙大臂上的击打伤，就是这混蛋拿棒球棍抡的。

此刻的他，正全神贯注的修着脸上的胡须，一边修，还一边嘟囔道：“小妞，喜欢跟爷玩情调是吧，等等爷就让你知道，爷的大情调好玩不好玩。”

“艹，这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暗下来了？”

感觉镜子里的反射有点发黑，橡桶还以为是头顶的照明灯坏了，结果他挑起眉头一看：

哪里是什么灯坏了，是背后出现的高大身影，挡住了他的照明光。

“你这混蛋没死！？”

看着镜子里，罗蒙那张宛若从地狱回归的冰冷脸孔，橡桶舔舔嘴唇，紧紧手中的修胡刀，正预转身发动奇袭。

结果罗蒙动手更快，直接按着他的头猛然用力，就将这小子按进了洗面池，然后把水开到最大。

“唔！呜呜呜呜呜呜！”

感到窒息的橡桶，开始了疯狂挣扎，他挥舞着手中的修胡刀，想要攻击背后的罗蒙，结果却被罗蒙反攥住手腕，强行抓着他的手，给自己脖子上来了一刀。

这下颈动脉破裂加溺水窒息，橡桶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之后，就不再动了。

看着彻底断气的橡桶，罗蒙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只是用拇指插进橡桶脖子上的伤口，沾满血液之后，在卫生间的镜子上写下：

——我来了！

*

“少爷，死了！橡桶死了！”

梦耀夜总会的地下部分，是一个室内泳池空间，这里从来没有举办过游泳比赛，但却天天举办泳装派对。

其中，黑帮大少威特，就是这个泳装派对的忠实玩家，他最喜欢的玩法，就是泡在水里，喝着啤酒，抽着水烟，玩着姑娘。

今天也不例外，从罗蒙家复仇归来，威特就带着十来个姑娘，在按摩泳池了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被这个慌慌张张的小弟打断。

“你说什么？橡桶死了？”

黑帮大少威特不敢相信的游到池边，开口猜测到：“他怎么死的？抽死的？还是玩姑娘把自己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