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果然还是孩子啊,一听到他们回来,就急着回去了。”红色头发的应达走到月光下,离校只有咫尺时才停下来,并发出如此感慨,“这段时间,她可是能坚持多久就尽可能坚持多久,让我们担心是不是接触遗恨太多,精神上受到好战嗜杀的影响。”
魈偏过头,又偏了回来,不置可否。
“不过现在想想,她的心性也蛮可爱的,就像是那种,嗯...让我想想怎么形容,对了!就像是趁着父母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努力,当父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同时,又努力装作并没有偷偷努力的样子,想要在最合适的时候一鸣惊人,得到父母称赞的孩子心性?”
魈继续缄默着,不置可否。
“你这小子,还在姐姐面前装沉默。说不说,说不说。”应达瞪了魈一眼,又觉得光是瞪着还不够,伸手掐着魈的脸,直至对视的那双眸泛起一丝慌张的情绪,才满意的松开手,看到自己在弟弟的脸上留下淡淡的捏痕、
魈不太适应地摸着发疼的地方,他脸上的慌张表情并不是出于应达有多用力,相比魔物临死反扑带来的伤口,这几乎可以算是轻轻一抚,证明着自己还能像是正常人一样活着。
然而应达会错意,拧起眉头,开始自怪:“我捏疼你了?抱歉,力气用得用点大了。”
“无碍,只是不太习惯。”
“原来是害羞啦?”
魈后退一步,偏过头,试图用回答转移注意力:“......她急着离开,也或许是不想让留云看到自己这副血腥的面貌。她应该更想在留云心中留下‘乖孩子’的印象。”
或许申鹤会帮乌衣坑留云借风真君,但在留云借风真君眼里,她始终是从当年梦魇中走出来的乖女孩。
正因为在意对方的印象,所以处处隐藏着部分本性。
“只是她还想战斗下去,必然会被留云看到这一副模样,这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可能性也是有就是了。”应达思索了一会,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语气也依旧轻松:“不过你是不是忘了,留云和我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仙人,她又不会真在意这种事情。”
魈一怔,旋即意识到应达说得对:“...没错,留云战斗起来虽不像是夜叉那般凶狠,但在机关加成下,也单独剿灭了不少妖邪......以她的心性确实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这么一来,申鹤在意的事情是不是就有点多余了。
应达仿佛会读心术般接着否认魈的想法:“青少年期的纠结和烦恼,怎么能叫多余呢。再说了,不是还有乌衣吗,你觉得他会意识不到这点问题?”
“...为什么听起来,你对人类想法这么了解?”
“明明是魈你太少跟人类接触,所以才不能理解人类的想法。”应达始终在意着魈远离沉人间的选择。
“或许...走吧,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们巡查。”
......
“申鹤,我们回来啦!”
明明是外出旅游的家人,却先一步回到洞天内,等待着自己回来,并高举着藏有伴手礼的礼盒袋。
申鹤看着一如既往热情得比自己更像是青少年年纪的乌衣,难得心中涌出一股心虚。
放在以往,申鹤心虚的对象只有留云借风真君一人。
“欢迎回来。”申鹤说道。
“我们带回来许多蒙德独有的点心,要不要先来试一下。”
“好。”
申鹤接过乌衣手中的点心礼盒,在红绳压制下,她看似没有任何额外的想法。
同样的,她也没注意到乌衣眼底的变化。
这多亏于乌衣总是以人形出面,若是狐狸头,申鹤兴许就能看到他鼻尖明显一动,嗅到申鹤以为彻底洗去的血腥味。
乌衣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趁手揉了揉申鹤的脑袋:“喜欢吃就多吃点,狐买了不少,还想吃的话,改月我们再全家一起去蒙德旅游。”
改天问问附近的仙人,这些天申鹤都去哪里了。要是没有致命威胁,就随她去了。乌衣也养过孩子,很清楚申鹤可能存在的心态,比起直接挑明更希望疏导。
有时候选择装作不知道,也是家长的一项义务。
“对了,申鹤,能帮狐一个忙吗?”
申鹤看向乌衣,等待下文。
“就是说,你以你的身份,向留云讨要制作一个机关,一个墙一样的平面,然后留了个洞,人钻进去就会卡死住,哪怕是仙人也能暂时压制住的类似效果。她问你要来做什么,就说以后遇到妖魔邪祟或者犯人,就拿这个暂时扣押他们。”
乌衣压低着声音,比划着自己的构想,说完以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很好,留云借风真君的心思并不在他们身上。
“拜托你了。”乌衣拍拍申鹤的肩膀,在她可能拒绝前加重恳求,“这个东西效果说得隐晦点,不要让她意识到能用来作什么。”
“您要这个东西是要用在......师傅身上?”
乌衣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是说道:“谁让狐在留云心中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错了,道歉也不改的人呢。狐只是想要这件事让她明白一个误区,狐不仅不改,还会变本加厉。”
“我能问一句,您是用来做什么吗?对师傅影响严重的话,还是算了。”申鹤只是相对偏心乌衣,依旧在乎留云借风真君的感受。她光是听乌衣的描述,就觉得目的不太正常。
这种描述,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对方故乡里专门押解牢犯的刑具?
不,申鹤的联想更丰富一点,她想到的是断头台。
“放心,只是夫妻间的一些小乐趣,留云拒绝的话,狐也会立刻停手。”乌衣笑了笑,向申鹤保证,“再说了,她要是同意给你制作,哼,就代表她也想试一下。”
毕竟自己表演一事才过去不久,以仙人对前段时间的概念,哪怕申鹤晚几年再请求,留云借风真君对于那段记忆也是清晰如昨日。
明知道申鹤可能被自己坑了当帮凶,还满口承诺帮忙制作这类机关。
这份心思还需要进一步揣摩吗?
唯一在状况外的申鹤眼露茫然,嘴唇动了好几次,想要说“虽然我不介意当工具人,但至少要让我知道前后因果吧”,又最终咽了回去。
......
如乌衣所期待那样,留云借风真君答应申鹤的要求,许诺会尽快帮她完成对应的机关。
但乌衣没有想到的是,留云借风真君制作的不是机关,而是机关房,或者说一处很常见的小活动独立遗迹空间。
很好,这是在挑衅狐能用什么理由骗她入机关房,把她卡在墙里吗?
这个挑战,他接下了。
第一天,乌衣建议留云借风真君检查机关房的安全问题,失败。
第二天,乌衣拉(坑)上(无)帮(辜)手(者)进入机关房,但小觑了恼羞成怒的魈的战斗力,留云借风真君确实去机关房了,但里边最不该坏的机关被魈打坏了。作为报复,隔日乌衣前往望舒客栈,向夜叉们表示自己意外收获十几张【特殊事件·魈屈辱战败CG】,客栈顶楼顿时充斥着愉快的氛围。
同是一天,再度恼羞成怒的魈到达望舒客栈最底层,将自己曾经插上去的《乌衣与狐狸不得入内》木牌给拔除,认为自己果然太过偏激,然后将狐狸两字涂掉,再将木牌插回去。
狐狸是无罪的,但乌衣肯定不是!
在机关房再度修好后的当晚,乌衣为庆祝般做了一顿大餐,然后在默数三秒后,看着留云借风真君倒下。
“狐早就悟了,正如真正的商业竞争并不是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各种派间谍盗取资料和栽赃陷害,而是直接抢走公章,甚至是下毒,狐想要的目标,也只需要简单的‘昏睡红茶’就能满足。”
乌衣表达一番感想后,走到留云借风真君身边推了推,发现对方睡得昏沉且快速,大抵是没听到刚刚的发言。
“原来以前留云给狐下的迷药药效这么狠吗?”乌衣啧啧称奇一会,随后熟练地扛起留云借风真君,如打猎归来的猎人般兴高采烈。
只不过猎人回去的方向是自己的小屋,而他是要从自家小屋把猎物扛出去。
......
留云借风真君意识恢复了一些,试着抬起如千斤重的眼皮,试了几下才勉强睁开一丝缝隙。
她终究不是乌衣那种吃了太多回迷药,耐药性嗖嗖上升到必须是昏睡迷药里含有一点红茶成分才能迷倒的情况。
头好重,眼皮好沉。
留云借风真君睁开一丝的缝隙能掠看到的景物有点眼熟,但她的大脑在连仙人都能针对的迷药下,如太久没有运转过的机器,齿轮皆是生锈,勉强运转只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还随时都会断掉重要链接,最终导致她再次沉睡。
她感觉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有人在观察着自己,不愿遗漏任何一点变化。
留云借风真君莫名的不太排斥这样的视线,甚至被激起一些精神,把眼睛睁得更大,环视着四周,并试图挖掘自己是怎么昏迷。
本仙是怎么昏迷来着......
啊,对了,本仙是吃了乌衣特别做的大餐,然后就一片黑暗了。
难道是乌衣把本仙弄昏迷?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等等!坏了!
以上的思考过程看似短暂,实际上现实时间已过十分钟,才得来留云借风真君的恍然大悟。
留云借风真君彻底睁大的眼睛改看向自己的处境。发现自己整个人卡在厚实的墙里,洞口收缩得恰到好处,可以让自己稍微前后挪动腰间的距离,但绝对无法真正脱困。
哪怕是自己的造物,留云借风真君也不信邪地试着扭动身体,却发现怎么也出不来。
仔细感觉的话,自己的仙力也被压制到很弱的地步。
先前留云借风真君测试这项功能时,是用其他东西作为替代。他是清楚这堵墙的压制效果很好,自己亲身尝试了一遍以后,还是觉得效果很好。
本仙要是这时候心里想的还是“不愧是本仙的造物,连本仙自己都没办法对付”,是不是有点自作自受爱受虐的倾向......留云借风真君胡思乱想着。
在阴暗处观察已久的乌衣终于走了出来,俯下身子看着和自己有明显高度差的留云借风真君,眼底浮现出浓重的兴奋,手掌又不安分地把留云借风真君的脸揉来揉去,似乎笃定着留云借风真君短时间内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反击效果。
“快放本仙出来。”
哪怕留云借风真君有着默许的成分,但这不妨碍她恶狠狠地瞪着乌衣,要求结束这个玩笑。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混蛋狐狸居然改了她的机关。
现在的洞口高度十分微妙。有多微妙呢?她跪着不能跪全,膝盖还要虚抬一部分,站直双腿又等于翘起臀来,姿态不雅,横竖都是不舒服。
“放出来?那得走完流程才行。”
乌衣作为最后的尊重,选择蹲下来和留云借风真君平视说话:“作为这么经典的桥段背景,你觉得狐不做点限制级别的事情,对得起你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机关房吗?”
PS: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但今天我写了一万字,全勤还差一万二,时间和精力暂时不允许,过几天再补后边细节。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90章第一百八十三章乌衣的洞天(4K)
他们度过几个月的蜜月期,生活又渐渐回到常态中,例如称呼彼此又变回“这头恶狐”、“留云”。
这很正常,长寿种有着漫长的寿命,他们的短暂悲欢在所经历的时光中,只不过占据“一瞬间”的比例。
比起满是激情和浪漫的记忆,那些粗茶淡饭却平静安宁的画面,才是他们记忆的主流。
“大风大浪偶尔来一两次那叫调味剂,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的主流。”乌衣曾如是说道。
难得一见的是,留云借风真君没有否认他的说辞。
只有在独属于大人的时光中,他们才会重新拾起“夫君”、“亲爱的”之类彰显亲昵程度的称呼。
令留云借风真君相对困扰的是,乌衣正在试图增加这段时间中彼此称呼的词汇量,包括但不限于姐姐弟弟等称呼。
她奋力抗拒着床笫之间的词汇量增加,生怕一步步退却,词汇会越发朝着限制级跑去。
时间从指缝中匆匆逃走,转眼就是几年之后,璃月内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最让乌衣惋惜而无法阻拦的是胡桃爷爷的离去。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不容更改。
打破必然的规则,一命换一命的复活,都算是最廉价的代价。在乌衣印象里,所谓的“复活”需要支付的代价,从来不只一条命。
他没有办法改变既有的自然死亡,只能化作小小的狐狸,一路跟随着想要见爷爷最后一面,而独自跑到往生之地的胡桃。
“请问你见过我的爷爷吗?”
一遍又一遍询问着附近的路人鬼魂,宛如将要溺亡的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跟救命稻草又如何能撑起即将溺亡的人,它能做的只是稍微拖延失望的时间。
异色的兽瞳在暗处默默注视着满身灰土,狼狈不堪的孩子,一声叹气声只能被和他一样躲在暗处保护胡桃的人听到。
唯有心有执念的鬼魂才会停留在往生之地,然而每一任往生堂堂主都不曾停留在往生之地,胡桃爷爷也不曾例外。胡桃的寻找行为,注定是无用功。
等她明白这一点时,擦干眼角的眼泪,终于露出放下重负的表情,往往生堂的方向回去。
自那天以后,胡桃身上就多了一颗赤红的神之眼。
至于事后胡桃装作随口一问曾在寻找爷爷路上遇到赤色狐狸,乌衣会不会正好认识它。乌衣则是装作故意思考的样子,说会替问问看而一笔带过。
有些事情,不必太过纠结。
他和胡桃都明白这个道理。
......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闲来无事的乌衣决定“回家”一趟。
比乌衣更无聊的是留云借风真君,因为她选择陪同乌衣。
“你居然打算出门?还是跟狐回‘家’?”乌衣脸上一惊一乍着,张大的嘴巴足够塞下一颗鸡蛋:“你绝对不是留云,狐认识的那个留云,至少要先请求上一百次,整整一百次,才可能换来一张必定陪同出门的保底卡!”
“不要说得好像本仙是什么抽卡游戏里的抽卡角色一样!”留云借风真君瞪着乌衣。
“胡说,狐说的明明是类似事件的支援卡,就像是赛马娘的支援卡。懂不懂什么叫做流水的角色,铁打的支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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