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91章

作者:奶茶诶

对于理想者,有着乌托邦投影的蒙德则是可望可触及的浪漫。

乌衣随手捏幻出一朵玫瑰,轻嗅着其中的芳香,眼中迷离着:“你知道的,在狐的故乡,不管什么花色玫瑰的花语都与爱情、浪漫挂钩,这样的花语配上此时的蒙德,不正合心意吗?”

“可......”

乌衣猜得到留云借风真君想说的话,提前打断:“狐知道,在提瓦特,玫瑰的花语是守口如瓶,我一定会保守住这个秘密。但你不觉得在最自由最不应该有秘密的蒙德里,这个背道而驰的花语,反而也同样适用吗?毕竟乌托邦之所以是乌托邦,正因为它不可能实现啊。”

哪怕是最近乌托邦概念的蒙德,也不是真正的理想乡,只不过有人替绝大多数人抗住了压力,隐藏会将此地毁于一旦的秘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看似最没有秘密的地方,往往是藏匿秘密最多的地方。

留云借风真君读懂乌衣话语下的含义,默然数秒后,果断拿起拳头,敲了一下他的头:“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轮不到我们两个外人献花。”

乌衣揉了揉被砸的地方,思索着要不要装得痛一点,嘴上也不忘回复:“嘿嘿,思维发散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啦。”

“问题大了,也不想想我们的身份。”留云借风真君格外在意仙人对外造成的影响,尤其是这个国度的神明是风神,千风所吹拂过的地方,对他来说就没有秘密可言。

“说什么呢,什么身份?狐不知道呀,狐和你不就是来度蜜月的普通夫妻吗?”

乌衣两手一摊,肩膀一摆,谁来了都别想让他更改说法。

说了是普通夫妻就是普通夫妻,哪怕是天空岛掉下来,他们也是普通夫妻。

至于留云借风真君所担忧的问题,乌衣只觉得她有时候过于多忧了。哪怕自己与风神见面次数不多,也凭着第一印象确定一件事:风神和他是一类人,表面上看起来摸鱼不靠谱,真做起实事时也绝不含糊。同理,风神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高容忍度,这种更像是开玩笑的话,对方也只会当做开玩笑,甚至可能赞同乌衣的说法。

仿佛是为了证明乌衣的观点,近处传来接近的脚步声,

一回首,那是一位异国的熟人,外表年龄是个少年郎。

类深黑蓝的长碎发下,留有带有渐变色彩的羊角辫,垂在耳边,没有半分土气。游吟诗人常见的翠绿色搭配勾勒出体型,在他身上不是职业传承必备,更像是专门为少年量身定制的专属服装。

那垂落摆动的白丝腿连女人见了都要羡慕。不亚于胡桃狡黠的神色,在如天空般的眸子中闪动。

腰间的青绿色神之眼随着光线照射,灼灼生光,完全看不出是琉璃制品。

温迪轻轻弹QQ群⑥ 磷IIII 彡似鲅 8④.了下手里的琴弦,动听的声音从木琴中发出,他眼中带着狡黠,语气却格外认真:“你们好啊,我叫温迪,是个游吟诗人,初次见面,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对话。”

乌衣和留云借风真君相视一眼,很快就摆正自己应有的态度。

留云借风真君在扶住额头,有种即将要面对第二个乌衣性格的痛苦感,一时关闭语言系统。

眼前的温迪就是风神,与钟离一样,是神明的凡间身份。说什么初次见面,都是骗不知情人的鬼话。这不就和乌衣强行说他们是普通人,更是普通的夫妻一样离谱吗。

人是双标的生物,仙人也不例外。要是说这话的人是岩王帝君,留云借风真君不仅不会扶住额头,还会替他寻找借口。

而乌衣则迅速进入状态,摆了摆手:“没有没有,狐和狐的夫人只是在聊风花节,看节日还没开始,正准备到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自婚礼以后,乌衣喊留云叫夫人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发顺口。

“你们两还真敢装作互不认识。”留云借风真君心中吐槽着。

好歹岩王帝君更换人间身份时,都会对着躯壳进行外表细调,温迪是从有人形开始,就一直是这副模样,全靠着几百年不与自己的子民相见,把认识自己的人类熬没了,才能不惧被认出来的行动。

千年前相见时,温迪是这副模样,千年以后,他还是这副模样,各种意义对不上初次见面。

实际上,要不是婚礼那天留云借风真君全程蒙着头,她还能在放最多酒坛子那桌发现烂醉如泥的温迪。

一个两个,全是奥斯卡影帝。

“原来两位是夫妻呀。恩...难道说,你们在进行新婚之旅?”

“是。”

“蒙德能成为两位的第一站,真是无比荣幸。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推荐几个值得一去的约会胜地。”

......

温迪带他们来到西风教堂前面的大广场,广场中央伫立着巨大的风神雕像,披着斗篷背带翅膀的风神雕像似捧着什么,双手与视线望向前方。

有广场,就有标配的鸽子。蒙德的餐饮类型偏向于西式,自然少不了薯条。

广场上的鸽子有着人类的投喂,个个都是脂肪超标,胖得让人怀疑它们能不能飞起来。

留云借风真君蹙起眉头,远远望着路人拿着薯条喂鸽子,显然想起不好的回忆。

乌衣趁机用手肘戳了戳留云借风真君,热情建议着:“要不要狐去买包薯条,你去加入它们?”

回应他的是留云借风真君用力一瞪。

“居然只是瞪狐?狐还以为你会踩狐。”

“那不是便宜了你。”

不得不说,人脚和鸟足就是不一样,用力踩下来,前者会带来实心的痛,后者则会人字的盖章痕迹。

优美的琴声拉回他们的注意力,不知何时起,本作为导游的温迪先被同样是游吟诗人的路人拦住。

“这位也是游吟诗人?”乌衣见阴谋无法得逞,赶紧转移话题。

游吟诗人一愣,摇了摇头:“不不不,我还不算是游吟诗人,最多是读了几本诗集,还编不出像样的诗句。非要说的话,我的朋友才是游吟诗人才对。”

“你为什么想要成为游吟诗人?”乌衣很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相比于绘画、音乐之类的艺术,纯粹的诗歌很难转变成后续实际利益,就算是讲艺术的人,也免不了金钱的困难。

偏偏在蒙德,愿意做游吟诗人的人还不少,行业内卷又要讲究天赋,怎么还这么多真爱党。

被询问的游吟诗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是为了我那位游吟诗人朋友。她一直想向我科普诗歌的魅力,所以一直送我诗集。”

“原来是同好同化?”

“不不不,是因为我看到诗集很多诗歌下面,都备注了此诗是游吟诗人为情人所作的诗歌。我认真想过,如果我也能成为游吟诗人,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也就能备注这是写给我倾慕的人诗歌,这一定很浪漫。”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那些诗集里有很多类似的备注。那你知道这些诗集的作者是谁吗?”

游吟诗人不明乌衣问的理由,但还是摇了摇头:“说起来,那些诗集都是自发印刷,并没有正式出版,找不到源头。”

留云借风真君深吸一口气,眼中布满不敢置信:“什么榆木脑袋......”

温迪则保持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已经帮过的无奈表情。

“所以你找温迪是......?”秉着刚结婚的男人看不得榆木脑袋在自己面前乱晃的态度,乌衣赶紧转移话题。

“哦哦,我是来感谢温迪对我的指导。”游吟诗人才意识到他可能打扰温迪与两位外国同伴的行程,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把准备好的苹果酒交到温迪手里:“一点敬意,请务必收下。”

嗜酒如命的温迪眼睛一亮,一边说着那我不客气收下了,一边手指不安分地想要现在就喝,没有璃月人客气的习惯。

“咳咳。”乌衣不得不提醒他们的导游,他们还在这里。

温迪手一顿,略有些遗憾地放弃开喝的念头,转头介绍乌衣:“对了,诗歌除了要自己琢磨,也要广读他人的作品,才开阔思路。这两位都是璃月人,懂得不少璃月诗词,你可以向他们取材。”

取材个鬼啊,你指望狐当即写诗词,不如指望狐当场背唐诗三百首。乌衣瞥了眼反手坑自己一把的温迪,他才不会在意别人拜托的眼神,本来想当即拒绝,又想到什么,在声音从喉咙中滚出来打回去重塑,说道:“不管是哪个国家的诗歌、诗词,想要打动人心,表达出这份情感,都是建立在你确实有这份情感前提下。无中生有的东西,就如空中楼阁,看似华美,但没有任何内涵。”

游吟诗人也从温迪学来类似的道理,用力点点头,赞同乌衣的话。

“留云。”

“嗯?”在旁仅旁观的留云借风真君不明白乌衣为什么忽然叫她?

“还记得狐以前摘抄那些诗词吗?”

比起所谓的网文、轻小说,仙人从乌衣这里最先接触的是异世界的诗集,毕竟后者还能和璃月情况有所接轨,理解其中情感不算困难,再不济还可以研究写词方法。

乌衣自负于自己的记忆力,却也知道记忆是会随着时间变弱,又加上那时候娱乐较少,乌衣真的是睡了就醒,醒了吃完就睡,闲得愿意提笔按照记忆摘抄。

“楚辞那本诗集,狐曾漏了不少篇章,说记不太清楚了,就只写标题。”乌衣不需要留云借风真君的回答,他继续说下去:“其中有一篇叫做越人歌,却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乌衣面向留云借风真君,视线注视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没办法,谁让狐摘抄到这首诗时,恰好你进来找狐。”

“现在刚好给你补上。”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背景在春秋时代,楚王母弟鄂君子皙在河中游玩,钟鼓齐鸣。摇船者是位越人,趁乐声刚停,便抱双桨用越语唱了一支歌。鄂君子皙听不懂,叫人翻译成楚语。

在相应诗词解析中,都着重笔墨描述背景中摆渡人与王储的身份差别,和两者语言不通的问题。

当年乌衣摘抄到越人歌时,正好留云借风真君前来找他,他看着眼前这位恩人,忽然想起自己掉到这个世界最开始那段时间,他的所有交流都得依靠留云借风真君制作的机关帮忙翻译,何尝不是越楚语言不同的情况。

至于身份,现在的乌衣仍然承认自己是妖物的身份,那时的他也只会更加固执这层身份。

即使璃月的仙人和他所追求的仙人与大道不同,那也是世人承认的仙人。妖物和仙人的差距,恐怕要比王子和摆渡人的差距更大。

再算上穿越者的身份......那时的乌衣提着毛笔,凝望着《越人歌》的题目,最终选择翻过这章。

不等留云借风真君回味《越人歌》背后的意思,乌衣先行一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说道:“现在的狐,已经不需要在意这首诗词里的局限了。”

游吟诗人愣愣看着本该是指导的局面,不知怎么变成单方面秀恩爱,不太确定的询问一旁的温迪:“我们是不是不该在这里啊?”

“对。”温迪看着这个榆木脑袋,回想起倾慕他的游吟诗人将爱意藏在诗歌中,又随风流传到耳中,选择肯定对方的回答:“至少你现在该在的地方不是这里。”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88章第一百八十一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4k)

留云借风真君醒来看着无比陌生的天花板,宿醉带来的阵阵痛感令她低声嘶了两声,强忍着头部的痛感,想要支起身子,却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毛毯,而是巨大的兽型生物,压得直不起身。

这只巨大的红色兽型生物横趴在留云借风真君的肚上,哪怕他是横着,也足以成为从留云借风真君脖子盖到脚的“被子”。狐狸的掌探出锋利的爪子,垂在床沿晃来晃去,最后勾上床单,扯着部分布条般的床单。

本仙没有做噩梦,都是这只恶狐平时培养出的抗炎能力。留云借风真君听说过有人睡觉时被压住,容易产生闷死的噩梦,而她昨晚只做了一场在沙漠行走的梦,想来是夏天被大型狐狸埋住导致的结果。

留云借风真君感觉到来自婚后生活的压力,努力把手从狐狸底下抽出来,挪了半天,才让上半身逃出生天。

作为代价,她身上的常服凌乱得不忍直视,配合上刚睡醒的懵懂表情和乱如鸡窝的头发,睡姿糟糕和昨晚发生什么事情总得占一样。

“呼...呼...”

不胜酒力的乌衣仍在呼呼大睡,喉咙里滚出明显的喘气声,然后翻了个身子,这下半个身子掉到床外,随时准备从床上掉下来。

好消息是留云借风真君的下半身也趁机自由了。

留云借风真君屈着腿,胳膊压着膝盖,下巴压着胳膊,做出思考的样子:“这家伙这样了都不掉下去...嘶,不是想乌衣的睡姿的时候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头好痛......”

她花了点时间,才从大脑深处挖出昨日下午畅怀大饮后拉乌衣一同下水,最后双双发酒疯,被温迪制住,最后送到歌德酒店的VIP客房里模糊流程。

记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不出意外,他们从那时睡到现在。

“这、这真是...本仙都被这头狐狸给带歪了。”

留云借风真君一细思,满脑子就是在众人鼓劲中,对乌衣做出的疯狂的行为。

“明明上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难道是上次酒太烈了,本仙还来不及做什么,就先倒下了吗?”留云借风真君分析着,撑着脸的胳膊改为摸着脸,恢复常色的面部不再滚烫,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有理由再去装傻,“本仙昨晚上头了......这千年唯二喝得昏醉,居然是同一年,还都是乌衣在旁,这、这该怎么说。”

为了逃避内心的羞耻,留云借风真君眯着眼环视一圈所谓的VIP客房,她依稀记得这里的高级客房都是仿造蒙德旧贵族年代布局所装修。诚然,蒙德人并不喜欢旧贵族时代的历史,连带着憎恨旧贵族到今日也不减少分毫,但这不妨碍蒙德人将原本属于旧贵族的东西充公或者贩卖,合理变成对蒙德有利的资源。西风教堂正是如此,这座歌德大酒店或许也是这样?

留云借风真君暗暗思索着,她看到卧室内放置着许多具有艺术价值的物品,底下的床也是用最好的材料,软得仿佛要陷进去。

光是这么想着,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昏昏沉沉,随时准备进入黑暗中。

她将自己的困倦推卸给宿醉和屋内光线昏暗,果断起床拉开卧室的窗帘,睡足一天一夜的时间差,令次日下午的刺眼阳光一口气吹散屋内发霉腐烂的气息,正道的光直接照在大地上,也照在了昏睡中的狐狸脸上。

因为自己翻了个身,导致肚皮和头朝上的乌衣迷迷糊糊唔了一声,爪子缩了回去,用掌遮住脸,打算再睡回去。

“别睡了。”留云借风真君走过来,推了推乌衣的头。

“再让狐睡五分钟。”

“是你教过本仙,所谓再睡五分钟,肯定还会下一个最后五分钟,所以快给本仙起来。”

乌衣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一脸什么都猜到的留云借风真君,深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但没有鲤鱼打滚猛起的后续,反而两爪向前一捞,试图把留云借风真君再拐回到床上。

留云借风真君稳住底盘,不动分毫:“你...”

“就再陪狐睡五分钟嘛,狐保证,真的只有五分钟~~~”

乌衣也没有放弃,把脸往怀里藏,甚至是撒娇地拉长尾音。

事实证明,会撒娇的人总能占据到好处。

乌衣胜利地将美人抱回到床上,不顾夏日的燥热,将一厢情愿的热情分享给怀里人。

热死了。留云借风真君彻底没了睡意,心算着时间,又捏着清凉诀,替自己散去热量。

不散还好,一散乌衣抱得更紧了。

“冰凉凉...”

留云借风真君忍了五分钟,扭头看乌衣紧紧闭着眼睛,轻哼一声,又忍了五分钟才挣脱他的怀抱,整理着常服,喊着乌衣这次该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