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81章

乌衣试想一下自己的本体最大化的画面，甩了甩脑袋，失望感油然而生。

还是太小了。

“把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乌衣说。

纳西妲不说“原来你早就发现”这种废话，本在越是接近世界树核心处时，心中那股患得患失感就强烈得把其他情绪压抑下去，现在更是不愿多说一句话，生怕一开口，心中的压抑感就先吞没意识。

在她手中漂浮着两个类似棋子的东西。

若是愚人众在此，一定会为它们疯狂。

这可是两颗神之心。

作为神明，或者说世界的认可，凡人获得能够自由催动元素力的神之眼，而七神获得代表权限的神之心。

只不过凡人的神之眼是力量的给予，神明获得的是更加明确的束缚。

一颗棋子散发着柔和莹绿色，它自然是属于须弥草神的神之心。

至于另一颗棋子通体紫色，也因为离开本该持有者，甚至远离应属于的国度，亮度暗淡了许多。

那是雷神的神之心。

这是纳西妲将此行拖延到今日的第二个理由，哪怕是借着鸣的关系，她想要借来这颗神之心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纳西妲悄悄瞥了乌衣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全在神之心上，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古怪心思。

实际上，雷神之心并不在雷神身上，而是在雷神的眷属八重神子身上。

比起不擅于内政的雷电影、只要不破坏稻妻永恒就不在意的雷电将军，八重神子就要难对付得多。哪怕纳西妲提前熟读有关交涉的知识，也要支付比预料中更多的代价，才换来暂时的使用权。

而这些代价里包括一项奇怪的信息。

“哼，这些书里，哪些是乌衣那家伙所写？”八重神子将八重堂畅销小说摆成一行，笃定的眼神只会让人更加困惑。

纳西妲从未想过自己会利用世界树的权能去查一本轻小说的作者是谁。

当然，八重神子知道实际情况后那一瞬间表情扭曲又让人觉得似乎这一切都回了票价。

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纳西妲曾迟疑过这件事。

即使她要告诉乌衣交易的一部分，也不应该是现在。

“剩下的就交给狐。”乌衣后退一步，让出空间给纳西妲，而自己做出防守的姿态。

“麻烦你了。”

乌衣站在一旁，冷静地看着纳西妲催动神之心的力量，雷霆的残暴和植物的生命力杂糅在一起，涤荡整片空间，暂时镇压住那些无序混乱的存在。

脚下的树根随之震动起来，好在震感不高，乌衣轻松就稳住身形。

一寸寸向外涤荡的力量，也在将属于世界树的宁静向外扩展，乌衣竖起耳朵倾听，听到诸多毁灭前的不甘嘶吼，眼底蒙上一层阴霾，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乌衣的守护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做法，纳西妲光是依靠神之心的力量，就能划出绝对安全的领域，而这片领域也在飞速扩张。

当神之心的力量净化到一定地步时，纳西妲发现异变。

从世界树内部走出一位萝莉，一个近乎和她完全一致的萝莉。

“你是.....？”

纳西妲注入的力量没有停下来，愣愣看着眼前的萝莉。

神之心的力量对她没有用，这意味着她不属于禁忌知识的无序产物。

有着智慧之神名号的纳西妲立刻想到答案：“...大慈树王？”

能从世界树中走出来，又不受到神之心净化效果，答案不要太明显。

“是的。”

大慈树王还活着？纳西妲大脑宕机了一会，又被乌衣的咳嗽提醒回过神，才意识到眼前的大慈树王并不完整。

非要说的话，眼前q un⑥ 令两二 山斯捌叭似的大慈树王更像是一缕不肯离去的残魂，全靠执念扛着，仍然属于“死”的范畴。

纳西妲想过从世界树中获得答案，但她没有想过在世界树里撞见大慈树王的残魂，更没想过自己是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为什么你和我一模一样？”纳西妲端详着犹如镜子中自己的大慈树王。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我的轮回，是我从世界树折下最纯净的枝丫，所诞生的继承者。”

“扦插。”被冷落一旁的乌衣及时提醒着，眸中无变化，似乎早就知道情况。

哪怕是非常理能理解的世界树，也有着“树”的一面，哪怕本体死去，只要留下一支仍有生命力的枝杈重新种下，迟早有一天会重回当年的辉煌。

“唔...通过你现在的模样推断时间的话，我大概已经死去五百年左右了么？”大慈树王满怀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继承者，也是自己的轮回者，“我很高兴能见到你，还有...乌衣。”

“别别，狐不好萝莉妈妈这一口，你用萝莉身体来慈祥看着狐，怪死了。”乌衣摆摆手，表示提起他可以，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你要还是当年的成女模样还能接受一点。”

大慈树王轻笑两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纳西妲看着毫不掩饰彼此熟识的两人，眼眸泛起波澜，不太确定：“所以我是大慈树王的轮回，难道说...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像你一样伟大的神明吗？”

“不，没有以后。”乌衣替大慈树王否认，仿佛自己看到了未来：“你马上...不，你现在就是了。”

“不，这世界上没有同样的枝杈，哪怕它们曾为一体。哪怕是我，也无法预言你的命运，说不定你会比我更加伟大。”

“大慈树王......我明白了，果然选择来到这里是正确的选择。”纳西妲深吸一口气，得到大慈树王承认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和普通人类并没有区别，这份认可足以让情绪澎湃，一切的苦难都得以化作甘泉。

但纳西妲没有忘记自己所行的目的：“那么，能告诉我当初为何要创造我，你死去时又发生了什么吗？”

“恩，我知道，我留到现在就是为有一天告诉你答案，哪怕这份答案不会保留太久。”

纳西妲还来不及思考后半句的意思，就被大慈树王娓娓道来的真相吸引走：“在五百年灾厄爆发时，除了我以外的七神都被召集前往名为坎瑞亚国度，而我却有另一项更重要的任务，也就是保护世界树。”

“然而，我还是来迟了一步，或者说早就在千年前的污染时就不可挽回了。禁忌知识污染了世界树，也间接污染了我，”

“为了驱逐禁忌知识，我发明了虚空，利用所有人的智慧驱逐了绝大多数的禁忌知识。然而多次接触禁忌知识的我，也成为最后的载体。毕竟‘知识’这种东西，一旦了解，就属于自己了，我成为活着的传播者。”

“根据虚空的验算，即使我选择死去，身为世界树化身的我也会因为回归世界树，再度污染世界树。”

“所以我想了另一个办法，只要我不再是世界树的化身，不曾存在就足够了。但我没有办法删除自己，所以我制造了既是我，又是继承人的你，期待着你终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将我彻底删除，成为唯一的世界树的化身。”

“...等等，不对...不，这样不对？！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等我来...杀了你？不，这比杀了你还要过分。这样的话......”

“我就等同于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一样。”大慈树王替她说完后半句，“这是最好的方法。”

“不对，这不对！须弥的子民还在等着你回去，就算已经无法挽回了，至少不要剥夺他们怀念你的权力——”

“...已经来不及了。”

这句话的尾声落下，大慈树王的身影开始淡化。

“......是神之心？！”

纳西妲猛地一惊，才明白从自己开始净化这片空间时，自己就已经在删除大慈树王的存在。

身后抱过来的温暖身躯，和远远高于自己，挡在面前的乌衣成为最后的告别。

“我很高兴能见到你，纳西妲，我的继承人。”

“等等...不要...”

纳西妲回过头，看着大慈树王眼前逐渐消失，她羡慕并以此为目标的存在马上就变成连幻梦一场都不是的虚假。

直至最后，纳西妲才明白一切，不再端着小小神明的架子，眼中纯粹是失去母亲而感到无助的孩子该有的眼神：“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对吗？你知道此行的结果......”

“是的，狐知道，所以狐才要在场。”

乌衣扶起无力瘫坐在地上的纳西妲：“因为狐是降临者，只有狐才能免疫这场遗忘，有些事情只能是狐才能做。”

PS：唔，要是下一卷改成千年前刚来时发生的事情，大家想看吗？q un⑥ 令两二 山斯捌叭似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76章第一百六十九章事情大条了？（4k）

纳西妲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从她离开世界树后，这种感觉就缭绕在心上，挥之不去。

这份感觉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递增，尤其是在纳西妲阅读自己所创下的伟业时，给情绪带来的质疑感最强。

在此刻纳西妲的记忆中，她是统领须弥雨林地带的唯一神明，从未断代。至于自己被囚禁在净善宫的理由，是魔神战争归来后消耗力量太多，直接退化成萝莉形态，连带着所用的知识和记忆一并清空。

教令院辛苦迎回纳西妲后大失所望，请她回到净善宫重新学习知识，期待她再度变回那位仁慈而聪慧的神明。只是神明学习的时间过于漫长，教令院的大贤者在一代代替换下，早已失去最初的敬畏态度，最终将自己对纳西妲的态度永远固定，选择彻底夺权，削弱神明的存在感。

至于现在，被废的大贤者正在化城郭的原始地带满腔懊悔植树造林，完全不理解当时的自己，乃至很早以前的大贤者们都在想什么。

他们是发了什么集体失心疯才敢认为见证须弥成立到至今所有历史的神明是个无知小儿，可以被他们轻松替代？

“到底是哪里不对？”纳西妲试着用世界树搜索一遍信息，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其实她有更好的答案获取对象，也就是与她一同进入世界树深处的乌衣。

自己协同乌衣一同进入世界树，不正是为了以防自己遗忘什么，好让身为降临者的他记住情况，等出来后告知自己吗？纳西妲先是用理性的声音自问，然后合上眼去听心中真正的声音。

她不想相信乌衣了。出于身为纳西妲的小小任性，或者说不甘心。

“似乎在世界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我对乌衣产生了动摇，不再那么信任他。”紧握的拳头轻轻放在胸膛上，纳西妲无比清楚此刻的情绪变化：“这件事很重要吗？重要到我甚至暂时不愿意见他？”

她的喃喃自语化在净善宫中，成为沉闷气氛的一把柴火，传不出去，也能闷死其中。

......

“就连这种堪称须弥特产的东西，也被无情改变了。”乌衣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叹道。

他走在教令院间，只身一人，又端着一个树王圣体菇喃喃自语，引来不少人的视线。

是疯子，还是钻研植物学的痴狂学者？类似的疑惑视线不停在乌衣身上扫着，又因为乌衣陌生的面孔而犹豫不决，不敢上前询问。

须弥人，尤其是教令院的学者对带有狐狸特征的人抱着足够的敬畏，毕竟提纳里背后的家族确实是人人都是能人。别的不说，提纳里一年就能写出三份毫无水分，对虚空有上传价值的论文，普通学者连水一篇能勉强过关的论文都要把头发拔光了，真不是一个等级。

一想到提纳里还是巡林官，不像是他们一样一心投入研究者，悲伤得眼泪直落下，表示货比货该丢，人比人不该活。

乌衣就没有想到那么多，留云借风真君不在须弥城，他自然对提纳里不感兴趣。他连提瓦特人都不是，又怎么可能和提纳里沾亲带故。

让他所专注的东西，只有手里呈现深蓝色的菌体，一种名为树王圣体菇的东西。

这种如云海般层层叠叠生长的菌类，大多寄生在雨林深处的乔木之上，因此被须弥人试做大慈树王遗德所熏结出来的圣体。除此之外，树王圣体菇确实有着远超出同类的各类药效，所以被教令院大肆收购着，甚至养出一批专门采摘树王圣体菇的人员。

但在世界树删除大慈树王后，世人对树王圣体菇里的“树王”解析则转变成“传说古代曾存在一株冠盖整个须弥的参天巨树，说是树中之王都不为过，而这些菌体就是树王圣体所化的象征”。

药效未变，说辞却变了，还人人得以信之，不得不说，让人感到可惜。

不只是树王圣体菇，世界树所记录有关“大慈树王”的信息，能嫁接给纳西妲的名誉伟业都嫁接给了纳西妲，不能嫁接给纳西妲的东西，才勉为其难像是树王圣体菇一样另找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很扯淡。

毕竟直接扣掉大慈树王的存在，会让大量历史记录出现明显主语不详的情况，简直是在故意告诉世人真相。

而作为南ji n群 浏羚 贰二 山是鲅⑧ IV大慈树王继承者的小吉祥草王，则是最好的嫁接对象。

在来到提瓦特之前，乌衣也不曾想过“嫁接”这个词汇能用在人身上，还用得如此合适，合适到让人扼腕叹息。

哪怕贵为尘世七执政的神明们，也被删除大慈树王的印象，最多像是纳西妲一样，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问题，却无法实际找出问题来源。

毕竟其它神明又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须弥，就为了找大慈树王的信息，还是处于“遗忘”debuff情况下。

自己的国家还管不管了？又不是每个国家的神明都像是风神巴巴托斯一样，采取的是神明离线制，自己摸鱼几百年不在线是真不带怕，甚至成为出国旅游最多的神明，没有之一。

七神都是如此，更何况是那些眷属。如今乌衣再去兰那罗的聚集地，哪怕问拥有最多记忆活得最久的兰那罗，对方也不会记得大慈树王这个人，只记得是草之神是他们唯一追随的神明。

乌衣试着等价替换，将大慈树王换成雷电影，如果制造出能保证稻妻千秋万载的永恒需要她付出同样的代价，以八重神子的聪慧，恐怕不用几天就会发现问题所在，彻底疯魔吧。

狐狸最清楚狐狸的想法，他们对特定人的痴狂敢于与天斗。

世界树的能力就是这么残酷，一旦它删掉任何一人，任何一物，在表面历史上都会和平地一键替代。

带着这样的感慨，乌衣走在图书馆某区域，进而走到书架间，手指划过有关魔神历史的书籍，储备量竟意外的多。

他收起了树王圣体菇，纯粹靠书名凑眼缘，决定自己要借阅哪一本书。

“唔，对于教令院学者来说，魔神方面的题材确实容易水论文，一个事件的考证就能从好几个角度水。”乌衣怀疑这些书籍的水分程度。

他边嘀咕着，边用神识扫着自己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找到猜测中的伪装成普通学生的风纪官。

在准备这场谋划时，乌衣就预料到纳西妲的行动倾向。她身为世界树的化身，又是删除大慈树王的人，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到那时和她一同进入世界树的自己就有很大的问题。

转念一想，乌衣又释然了。从表面上看，自己至少是仙人级别，性情又难以捉摸，风纪官对付普通学者还行，对付他这类存在，只会平白暴露自身，败坏对纳西妲的好感。若不是自己早就认识赛诺，或许还会有机会见到伪装成学生，正巧与自己一样准备借阅这片区域书的赛诺，他是唯一可能骗过乌衣的人。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是最廉价最没用的词汇。

只是自己也没有想到纳西妲受到的刺激那么大，一离开世界树恢复意识就下意识远离自己......想到这里，乌衣就忍不住回想起纳西妲那宛如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而受伤的小兽眼神，总是带着的嘴角笑意也染上几分苦涩和无奈。

他很清楚纳西妲很好奇世界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先前发生的事情给她留下暗示，不愿直接询问自己真相。世界树又无法直接查询降临者的事情，纳西妲最好的选择追循乌衣所经历的事情，通过乌衣离开世界树后的行动判断都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