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5章

“狐这种妖怪就是介于仙人和妖魔邪祟中间的存在，人类是学不了，强学也只会被狐的妖术伤害，但狐对杀人、带来灾厄又毫无兴趣。”

“你的武器能伤到狐，哪怕不怎么痛，也是狐不被所谓正道承认的证明。”

“但，这个又是世界承认狐为理智存在的证明。”

乌衣手心一翻，变戏法般变出一个玲珑珠子饰品，与申鹤身上那枚神之眼极为相似，只是元素力代表不同。

那是柔和的绿色，让人想到春日的温暖，是风元素的象征。

申鹤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乌衣，不知道他先前藏在哪里。

神之眼乃神明对自己的承认，一旦获得，非神力量不可拆毁，不可丢弃，所以神之眼持有者佩戴在身上不是炫耀，而是无法丢在一旁的无奈选择。

申鹤把想法写在脸上，让乌衣看得一清二楚：“哼哼，我可是一直都有带在身上。”

“不可能。”申鹤下意识否认，“我从来没有看见过。”

“你看见的东西，究竟是狐想给你看见，还是你能看到的极限？”乌衣意味深长地看了申鹤一眼。

这一句话直接点醒了申鹤，她想起乌衣讲过的故事，故事提及的狐狸总是狡诈，擅长迷惑他人心智。

“...是幻术？”

“你可以自己试试。”

申鹤思索数秒，迟疑地向乌衣施展了一个破障术。

不只是仙人喜欢设障迷惑寻仙人的双眼，妖魔邪祟也喜欢骗人耳目，以便污秽肆意增长而不被知道，所以如何一眼破除那些虚假伪装是申鹤的必修课。

因为乌衣是蹲下来平视申鹤，所以两人距离很近，方便了申鹤观察。

在破障术加成下，申鹤还真发现乌衣一处不同。

——乌衣的双眸。

他居然是异色瞳。

不过他是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异色瞳。

怎么个不显眼法？人们印象中的银色通多是蓝绿黄红四种颜色两两混搭，色差对比明显，想要人忽视都很难。

而乌衣的双眸是一褐一黑，都属于暗色。哪怕没有幻术的遮掩，在光线差一点的地方也未必能被发现双目的不同。

“眼睛...”

“只看到了眼睛？”

乌衣活动了下左手。

申鹤看向左手，并无变化。

乌衣又弹了弹申鹤的小脑壳：“别瞪了，才修行多久，就想把狐的幻术全破完。”

出关之时 : 第9章第九章好看即是正义

申鹤捂住脑袋，万分不解：“为什么要给自己设那么多幻术？”

她完全懂了，乌衣给自己套了多层幻术，根据看者能力不同，发现问题程度也不同。

像是普通人，看乌衣就是完全的普通人，狐尾狐耳一并删了，最多惊讶于他的俊美。

像是神之眼持有者，则可以看到一定的狐狸特征，意识到他血统的不同，至于那人会不会将乌衣认作仙人，则要看那人的人生阅历。

再往下，就需要破障类的力量，又或者幻术造诣上远超乌衣，才能看到藏起来的神之眼、双眸等的不同。

“对心上人来说，完全nj群liu 邻②2删si 疤 8斯没有秘密的恋人，就等于探索完的大地图，没有期待感可言了。”乌衣幽幽教导她：“那种时候，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申鹤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心中却有其它想法疯狂滋生。

——她想给留云借风真君打小报告，乌衣又在换着法子嘲笑她年龄大。

“这就是您的仙、妖术？”

“嗯啊，不过一般战斗用不上，平时藏藏尾巴还行。”

乌衣轻描淡写说着，嘴角往上弧一个接近恐怖效应的度数，眯起来的狐眸更是狭长一线。而这样的他是转瞬即逝的状态，连让申鹤拥有自己幻视的错觉机会都不给。

“一般战斗还是用神之眼给的力量。”

神之眼的力量啊......申鹤有些失望。

任何一人看过留云借风真君制造的机关，就会深深爱上机关术带来火力即是正义的痛快感。她以为能从乌衣身上看到类似的攻击方式，但现在听完一切，所谓的同行应该是留云借风真君口误。

来自他人灌输的概念，申鹤认为乌衣不擅长正面战斗，会显得不怎么拿得出手。

一群斩妖除魔的父辈中，自己的父亲却只擅长哄孩子玩的小把戏。

申鹤在拥有这种替换概念时，并未意识到自己将乌衣放在什么地位。

他不会机关术也好，两个机关术大师教导下，自己却对机关术毫无兴趣，脸上也不太好看。申鹤试图这么安慰自己。

在申鹤胡思乱想时，乌衣看出她的担忧，索性再次起身，简单拍了身上的尘土，玉手一抓，一把折扇落入手中，嚯的一声大开。

乌衣随手一甩，指向的山石应声被切割出贯穿的一横线。

风起刃，削山石如豆腐。

仿佛这般测试还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力量，乌衣眼睛眯了眯，转向最近的浮石台。

可用作空中建筑基石的浮石遭受同样的攻击，操作手法上更加细致，短短数秒间，成块浮石就变成粉尘大小，直接失去漂浮能力，如石灰雨落下。

这锋利程度......申鹤心中带了崇拜，意识到乌衣攻击力也不弱。

乌衣随便露两手后，折扇也不收起来，大大咧咧大开，白扇面上不知合适多了一个字“帅”。

他很自然接受申鹤惊异的目光，折扇轻轻扇动：眼睛一睁一闭：“用提瓦特的武器分法，狐擅长用单手剑。”

申鹤：“？”

你管手里的扇子叫做单手剑？但凡是芭蕉扇大小我都认了它是单手剑。

说是法器都比单手剑靠谱。

申鹤一看乌衣，乌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折扇敲了下她的脑袋瓜，道：“你这孩子...说得好像如今神之眼持有者用单手剑，有谁是正儿八经站场打人一样，不都把单手剑当魔杖使？唉，今天就先这样，狐得带你回主浮岛了。”

......

乌衣和留云借风真君分工明确，一三五七乌衣给申鹤睡前故事，二四六留云借风真君给申鹤讲睡前故事，力图把申鹤不美满的童年补回来。

留云借风真君喜欢讲一些仙人往事，而乌衣分享故乡的传说。

例如直接讲西游记。

乌衣正讲到师徒四人与黄袍怪之间的故事，剧情停在白龙马化形女子剑舞献上，意图刺杀黄袍怪。

平心而论，申鹤更喜欢乌衣的故事，因为乌衣脑子里的故事似乎无穷无尽，也偏离申鹤所了解到的现状。而留云借风真君隐约是有着上限，听完就没了，只能反复来讲，申鹤还能见到故事本尊，少了点故事的奇幻感。

小孩子嘛，最喜欢奇幻感。

今夜是留云借风真君讲故事，申鹤早早上床，听留云借风真君说完某个仙君的故事。

故事毕，留云借风真君照常劝叫申鹤快休息，却发现申鹤眼睛瞪得极大，精神得仿佛现在还是白天。

“真君，你知道乌衣哥哥身上的幻术吗？”申鹤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知道。”留云借风真君有些意外地看了申鹤一眼：“你竟然注意到了？这等天赋，实属难得...你看到哪层不同？”

“眼睛。”

“不错不错，入门方士咒术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破到这地步。”

“那真君呢？”

“本仙？”留云借风真君不知道问题怎么转到自己身上来，又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刁钻，坦然：“那点雕虫小技，怎么可能挡住本仙的慧眼。”

申鹤明了，已经开始继承留云借风真君的话术：“那乌衣哥哥就是在说您辈分较高了。”

“......那头恶狐！”留云借风真君开始后悔下午不用机关术困住乌衣这件事。

“所以乌衣哥哥左手是...？”申鹤小心翼翼询问。

“左手？”留云借风真君压了压怒气，简单打量申鹤脸上，拿不准她有没有看穿那部分幻术，折中体型：“你看他用的武器就明白了。”

“那把扇子？”

留云借风真君可以确定申鹤没有看破幻术，摇了摇鹤首：“那只是他随便应付的武器，他还有一把不怎么用的。”

申鹤不能理解留云借风真君的谜语人。

深受乌衣异世界文化影响的留云借风真君做出了一个申鹤更难理解的解释：“那把扇子，就是一把抽不起专武时的四星武器，特效符合，但白值不够。除此之外，那头恶狐还有一把不怎么用的五星专武。”

申鹤满头雾水，理解不能。

出关之时 : 第10章第十章小小的斗争心

在下山前，乌衣不死心地询问留云借风真君是否一起下山。

“就当是看在申鹤面子上。”乌衣甚至拉上申鹤，屈腿弯腰揽着申鹤，瞪着留云借风真君：“放狐一只妖带孩子，就不怕狐把她带走，一去不复返。”

“本仙还有要事要做，这次就免了。”留云借风真君已经产生抗性，不，应该说是免疫才对，根本不受到乌衣言辞的影响。

乌衣拐走申鹤？笑死，留云借风真君宁可相信乌衣不再臭美。

得到明确拒绝答案后，乌衣重重叹了口气，看留云借风真君的眼神就像是一位母亲看着天天宅在家不愿意出门的孩子，除了恨铁不成钢还是恨铁不成钢。

“你这女人...唉，说真的，狐有时候也在想，干脆下山买几个留影机，自己拉一个拍摄团队，给你拍几个肥皂剧灌脑好了。”

留云借风真君不为所动，哪怕她不能理解肥皂剧的意思。

“你这体重和心理一同发挥dun意义的女人。”

在留云借风真君一再被挑衅暴怒到化身为啄木鸟前，乌衣带着申鹤飞快逃离现场，充分发挥风元素的特点。

嘲讽完就跑，爽。

凤系不一定是最强的属性，但一定是最快乐的属性，尤其是风男。乌衣认为这个道理放在哪个世界都成立。

乌衣逃出洞天与现实的分界线，闯出一片蓝天时，觉得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

在这半年来，申鹤也有离开过洞天，不过都是在山顶走一圈，入目皆是熟悉的景色。

我要下山了。申鹤等真正要下山时，才发现自己心中是在惧怕。

她不是惧怕崎岖的下山路，而是怕面对活人。

申鹤越是了解命学，越是忧虑自己命格给其他人带来的伤害。

在惧怕之下，申鹤下意识望向乌衣，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将乌衣视作值得依靠的人，连留云借风真君都稍逊一筹。

这一望，申鹤呆住了。

她走神担忧的几秒时间，乌衣换了新模样：一只巨大的红狐狸趴在她面前，鼻子都快有她的脑袋大。

许久没有变回本体的乌衣找回一丝野性，慵懒地伸展腰肢，又亲昵地蹭了蹭申鹤的脸，示意她坐上来：“走，我们下山。”

申鹤身子僵硬地爬上狐背，紧紧抓住皮毛，生怕自己掉下去。

抓紧几秒后，她又想松开手，因为乌衣很爱自己的皮毛，哪怕是掉下几根毛都会心疼不已。

“抓紧啊。”乌衣变回本体后，声音也有点变化。

申鹤犹豫服从，忍不住问：“真的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乌衣疑惑，又怂恿：“你叫留云借风真君这么带你也没问题，不过得趁早叫，这是小孩子的权利。”

乌衣拒绝想象留云借风真君在空中翱翔，一足作挂扣，带飞成年后申鹤的景色。

他可以想象出结局：常年不运动的留云借风真君无法承担重量，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完成坠机结局。

申鹤若有所思，没有那么害怕了。

坐在狐背上，从山峰一跃到底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哪怕申鹤有意修炼心性，也是心脏狂跳许久。不等申鹤冷静下来，乌衣故技重施，飞快在平坦或不平坦的路上狂奔，完全不惧他人目击。

从绝云间到璃月港的路程，被他缩小在一刻钟内，可见速度之快，申鹤更是下地后双脚发软，被变回人形后的乌衣搀扶着。

乌衣没有任何愧疚心思，指着前面的路：“前面就是璃月港。”

从进入吃虎岩起，乌衣就像是本地人带朋友般热情且熟悉街道一家一户，兴致比申鹤还好高。

申鹤不知道普通人眼里的乌衣是什么模样，但当她听到商贩半开玩笑询问“这小家伙是你孩子还是妹妹啊”时，还是怯怯偷看了乌衣一眼，发现他打太极回去，哪个关系都没有承认时，情绪低落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