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72章

【会不会因为，她是战列舰的缘故？】

【关系不大。】萨拉托加摇晃着灵魂。【我们的躯壳诞生于人类的幻想，我们的意志诞生于人类的希望，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灵魂的大小。西瓜那么大的灵魂……这一定意味着她被人类赋予了极其强烈的希望。】

【格里芬的说法是，她代表了全人类对于和平的渴望。在麦克阿瑟演讲的那一刻，所有在收音机前的人类都听见了。】

萨拉托加默然许久。

虽然不愿相信这个可能，但这貌似就是答案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生来就如此耀眼，备受亿万瞩目。】萨拉托加长叹了口气，带着羡慕说道。

企业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对手。弄不好，密苏里会成为她们航母的掘墓人。

若是当初她没有受伤返回西海岸，而是作为签署投降书的军舰，又哪里有密苏里什么事？她又怎么会因此诞生出如此令她心生忌惮的灵魂？

【我会尽快确认她的意图，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让我来处理就好。无论是你和企业，在得到我确切答复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第一卷 : 103.1关于储物空间的前瞻和远景

【师父，这样没有关系吗？】齐柏林被萨拉托加的一番话弄得有些担心起来。

听这口气，好像问题超严重。

【能有什么关系？师父不就是在这个时候顶在前面的吗？】萨拉托加微微一笑，又正色道：【假如她真有恶意，我的舰载机也不是吃素的。没有哪艘船能挨上五发鱼雷。】

尽管萨拉托加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惧对方，但谈崩后能否顺利展开反击就是避不开的问题。舰载机起飞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个时间足够密苏里用主炮来一次齐射。

结束完日本的投降仪式，舰队开始分批次回国，战后秩序和阵营划分自有上层操心，对无法触及到核心圈的绝大部分人，后面的事已经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是到了该脱下军装的时候了。

齐柏林所在的舰队被分到了第一批解散的军队序列中，这也意味着格里芬的假期结束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尽管绝大部分都在海上，但对她而言并不算太无聊，再次和太太一起出海，认识了另外几个隐藏在人类社会下的舰灵，捞出了美国队长，圆了卡特姐姐70年的遗憾，还见证了日本投降历史性的一刻以及承载全人类和平希望的密苏里号舰灵的诞生，这些事都发生在两个月内，总而言之过程还是十分充实的。

至于回到美国之后过的会是什么日子，格里芬在返程途中就已经和霍华德商量好了。

向船员们兜售微型空间存储装置进展的颇为顺利，一方面因为她多次帮助海军官兵获得了不少声望，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东西的确好用，这个被叫做“纳环”的小道具只要用绳子挂在脖子上或是直接戴在小拇指上就可随身携带，便捷性极佳。一些个人物品尤其是贵重品都能放进这个小空间内储存，完全不需要占用现实空间，也就不存在重量问题，而每次存取只需要简单的激活即可使用。

有了这东西，船员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压在枕头下的SE情杂志和施法道具被别人发现啦。

“这算是用宇宙魔方给人类带来的第一波实惠……可定价方面，是不是太便宜了？”看到齐柏林伯爵号和萨拉托加号上的船员几乎人手一枚这样的戒指，霍华德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东西的受欢迎程度。

“它和送给卡特的那个不同，这是民用普及版，设计思路主要体现在便民快捷上，所以它便宜，每个人都用得起。就算丢失了也不会肉疼。五美元一枚微型纳环，每次存取缴纳1美分手续费。我觉得挺合理的。”毕竟只是一个只有澡堂鞋柜那么大的扁平空间，能存下多少东西？而每次缴纳的手续费也会通过特殊的空间通道转到一个容积无限大的金库里，安全有保障。“也不用担心会夹到手，开关多长时间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样不会有鸡贼的人为省钱一直开着吗？”

“这种人的确存在，可那样的话，里面的东西掉出来造成的损失概不负责。”格里芬说道。任何政策和规则都是有漏洞的，贵的东西大家都希望能便宜点，便宜的东西却又都希望能免费。但我赚的难道是这每次1美分的钱？我还有一堆升级版没推出呢。“而且在这种状态下，任何人都可以从里面取东西的。”

如果不是想存一些个人物品，谁会把它们当做公共置物箱用？

“那要是在这个时候纳环的主人把门关上了……”

“关不上的啊，有手夹着呢。”格里芬心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纠结这个？虽然看着身体在眼前凭空消失的确容易让人害怕，但习惯了之后还是挺上瘾的。“只是在这个位面看不到了而已，实际上它们还是存在着的，触感也能正常反馈回来。你见过有人因为关一个储物柜的门把手切断的吗？”

至于船员为图方便不关储物柜门，导致有时走着走着就从小拇指里掉出存放物品的情况，主要还是图方便懒得关，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格里芬就见到过不止一起了。

更有喜欢整蛊的船员会把自己的排泄物或者是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去，然后故意把纳环丢在地上骗别人去捡。由于没有设置加密装置，所有人都可以花1美分打开，又因为另一个空间没法用肉眼观测，所以……

可偏偏就是这种对未知的好奇，类似于摸奖一样的小把戏，却让许多人乐此不疲。毕竟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每天日出日落看到的都是同样的画面，很容易让船员感到厌烦，所以乐子出现的时候，几乎不会有人拒绝加入。

到最后不得不由伯克上校下令禁止，这种大规模传播纳垢的行为才终于开始收敛。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少女只能说你们的操作是真的骚。

空间原石能开辟无限个这类微型空间且几乎不耗费任何能量，所以想要放弃这些被污染的纳环也很容易，丢掉储存的媒介，并销毁空间就好了。

加上这种东西本就是无本万利，想造多少都可以。因而在如此暴利的诱惑下，格里芬的行为已经不能用正常的资本家来形容了。

而制造这些储物媒介的纳环更是简单——船上每天消耗的铝制易拉罐少说也有几百个。上面的拉环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使用。因而每一个被抛弃的纳环背后都有一个被掏空了的易拉罐，导致她偶尔想喝点快乐水都不行。

所以伯克上校严令禁止整蛊行为格里芬是举双手欢迎的。

拒绝整蛊，从珍惜饮料做起。

霍华德又哪里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格里芬是没打算把这个当做消耗品来看待的。她甚至打算实现专属功能，类似小说里的滴血认主，只有持有者本人才有权限打开。但后来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群美国大兵的奢侈程度，加上仅五美元的纳环就要搞专人专用，成本太高了，这才转而量产化。

第一卷 : 103.2给产品套上名为规则的限制

“这个叫‘纳环’的小型储物空间……”

“微型储物空间。”格里芬纠正。

“好吧，‘微型’储物空间的确相当有市场，我已经看到它普及全球的远景了。但事情总要步步为营，如此暴利你打算只给我一个人授权？”

“为什么不呢？你不打算制定自己的商业规则了？”

“我只是有点恐慌，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先完蛋。如果我不让渡利益的话。”霍华德摊手。空间储物功能一经推出，造成的市场和商业动荡是可以预见的，能用最小的戒指等物品存储大如车辆甚至房屋，整个社会的生活习惯都会因此改变。

这个世界不缺乏有钱人，根据每个人的偏好定制不同大小不同款式的独有纳环，完全可以当做一种不亚于钻戒的奢侈品来贩售。

加上定制品的唯一性杜绝了他人冒用的可能，这样每个不同阶层的人都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银行将不再需要存放现金的大金库，停车场也不需要单独开辟，地下的水管和电缆管道都可以走另一个空间，这些在现实中节省下来的宝贵空间将会用于其他方面的建设。

但问题是，这些本该是他们的工作被你分走了，你让这些企业经营者全都喝西北风去吗？

这种出道即巅峰，偏偏别人还模仿不来的技术，世界怎么可能放任他一个人独享？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行业垄断一定会被联合抵制。纳环虽然方便，却触及到了太多阶层和行业的利益。世界财阀和大资本家岂能容你又当选手，又当裁判？

格里芬认真地思考问题，然后给出解决办法。“这的确是个麻烦。我解决不了这个麻烦，或许我可以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把所有反对者干掉，再抹去后继者生存的土壤，就不存在反对者了。

霍华德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个制造麻烦者，是不是指你自己？”

“我指的是那些抵制你的资本家啦。”格里芬朝对方吐舌头。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而且更容易激化矛盾。”

正是知道格里芬在信口胡诌，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的霍华德才一副淡定的表情。

“那还有个办法……”格里芬又说道。“让他们入股加盟，正好斯塔克公司也到了该扩建的时候了，只是霸占美国前十军火企业档次太低了，要玩就玩大的，联合世界资本，以后就改名叫斯塔克集团吧？纳环这方面我以后只提供售后服务，其他的你们自己搞定。具体能研究出什么，也看你们自己了。当然了，提供技术支持和维护也是要钱的。毕竟这是我的专利嘛。”

与其凭一己之力单挑全世界，不如从开始就划分好各自的市场份额，着重侧重某一块领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钱一起赚。

因为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她也不担心拿不到钱。

你不答应，有的是人答应。

“另外就是保密方面……”少女又继续说道。“作为纳环的创造者，原则上我不会去尝试查看每一个客户的储物空间都有什么东西，但我会保留行使此项权利并用在必要的时候。”

也就是说如果有非法或违禁品的话，该用户将不享受合同条款的服务。毕竟我不能将这项便民的科技用来藏污纳垢。

“最主要的几项环节，纳环不能用于藏尸、走私军火和运送DU品，以及其他违法犯罪行为。我会在制造空间的过程中予以限制。另外在贩售时也应该在协议书上特别注明。”

无规矩不成方圆，做什么事都先立个规矩，之后一切行为都以此为依据。

这也是霍华德希望的。

“关于细节补充方面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请专业的律师团队负责完善的。”他一开始还担心格里芬会不愿意放出技术，一听对方这么懂事，他也就放心了。“另外军方那边，你知道的，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储存道具。”

现在的齐柏林伯爵号上是没有防空弹药库的，但在实战中依然能打出炮弹，这些弹药藏在哪里不言而喻。

且不提军舰这类庞然大物，小到单兵作战携带的弹药补给，是不是也可以储存更多？如此一来，有纳环的部队在战斗力和持久力上就比没有纳环的要高出许多倍。

尽管纳环的诞生从最开始只是为了民用便利，但到了最后还是避不开军事用途。

“这也是你希望的吗？”格里芬没有急着回答。

“我是军火商，斯塔克公司是靠军火起家的，对这方面我当然更关心。”霍华德坦言道。“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能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推脱掉。”

如果小到手枪，大到RPG都能随身藏匿，那么届时将没有谁是真正安全的。本国民众每天都担心受怕，这对国家的稳定极为不利。

“那么就设定一个武器部件无法存储在纳环中的限制如何？”

“能做到吗？”霍华德问。在他看来，一把手枪放进一个鞋盒大小的储物柜里一点也不难。只要空间足够，甚至连坦克都能随身携带。

空间原石能给人提供便利不假，但也不能放任其无序发展。

“只要在物品存取前判定其形状，任何带有枪械特征或火药成分的物品都无法通过判定。公平起见，我也会把齐柏林的弹药库重新开辟出来。”

一件热武器最重要的是什么？发射器和弹药，把这些都列入黑名单即可。对格里芬来说，只是修改一下规则的事。

这也杜绝了杀手将武器隐藏在纳环中接近目标突然袭击的可能。

但就算没有纳环，杀手也依然能把凶器藏在身体其他地方，就算没有纳环，自由的美利坚也依然是那个枪战每一天，离上帝最近的地方。

“这只是杜绝了民间携带武器的可能。军方的话……”

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不把军方打发了，他们满脑子的骚操作只会更多。

第一卷 : 104.1返程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格里芬却满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是军火商，我把空间技术卖给你，这个问题应该你去头疼才对。”

“好吧，你真是只警惕的小猫。”霍华德果然开始头疼了，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的确，长期和军方打交道的他在这方面确实更有经验。但他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说服那群大佬们。“听你这流畅的语气，这是你早就想好的吧？”

“所以你看，我可不是那种只管自己赚钱，不管他人死活的资本家嘴脸，有好事情也懂得一起分享的。”格里芬坦然地承认。“但不能这么快让他们得逞。毕竟白来的东西是不会有人珍惜的。”

格里芬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霍华德听了这番话，也只能给出一个叹服的表情。

“万事开头难。关于推广用户方面，倒是可以先从海军和斯塔克公司内部开始。”霍华德揽下了产品推销这方面。“你只管专心做好不同档次的纳环开发，代理商方面……就按常规的招标流程如何？”

“这方面你是专家。”格里芬的笑脸渐渐变圆，她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如此，我们分工就算明确了。”

“是的，让我们举杯相庆……等下，小小年纪喝酒可不好。”

“这只是快乐水而已，你就没注意到这些小气泡吗？”

数天后，满载遣返士兵的舰队驶入了夏威夷海军基地。这些刚打赢战争的将士们将在这里完成退役，坐船的坐船，坐飞机的坐飞机，带着退役文件和勋章回到美国本土，他们出生的各州，回到父母身边。有的人完好无损，有的人残缺不全，而有的人被带回的只是象征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狗牌和照片。悲欢离合，各种思绪充斥着这片悬于海外的群岛。

“欢迎乘坐本次特快航运，请到站的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下船……”少女清甜的声音在齐柏林船舱内回响。

随着登船梯靠近，数千名搭便船的海陆军官兵们如流水般淌向陆地。

“当乘务员有这么好玩？”

“不这样，怎么证明这是属于我的地盘？”关闭通讯，格里芬转过头来。“虽然我不喜欢这些到处播种的美国大兵，但我还是要感谢他们在各个战场上为抗击法西斯做出的贡献。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这一路上愿意全程语音播报的原因。”

有些人付出的是生命，而我牺牲的只不过是几嗓子安慰的话而已。

二战已经结束，但战前部署在主要交战地区的部队还是要分批撤回来的，执行这项任务的大头是海军——大部分在战后无所事事的军舰和运输船。从1945年6月欧洲战事结束开始，船运就再次频繁往返大西洋了，大量的商船一边运送战俘和难民，一边运送退伍士兵。

飞机虽然也参与了空运，但一架飞机才能装多少人？

当然，美国也没有忘记把大批科学家和政治投机者往自己本土偷渡，前者是实打实的宝贵人才，后者未尝没有抱着榨干他们最后一丝利益的想法。

“关于齐柏林接下来的行程……”她接过了身旁一名少校的简报板翻阅起来。“我们将按照常规路线先前往西海岸，之后经过巴拿马，返回诺福克海军基地。”

她把简报板还给对方。“确保所有旅客都下船后，我会再带你们体验一次瞬移的感觉。”

“是的，女士。”少校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自从格里芬展现出自己在舰长这个职位上的能力来，她已经用实力让这群美国海军官兵们服气了。

连脾气暴躁的麦凯恩少将都默认了她的指挥能力，短暂将齐柏林伯爵号作为旗舰的米切尔中将也认可了她的能力，这群海军校官们又怎么会没事找事？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这艘船在格里芬手里的时候比其他临时舰长指挥时更安全，一路风平浪静，好像她总能带着大家走最安全的路，也从没发生过重大安全事故。

这被归功于少女的天才指挥能力和极佳的运气，如此更不会有人反对女性舰长违背传统了。海军不让女性登船的传统由来已久，因为这群迷信的男人把船称为“她”，让女性登船会让“她”产生嫉妒。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但若是连“她”都不介意呢？

“那可真是奇妙的体验。你知道吗，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能看到我的残像。”伯克上校加入聊天。他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模拟出残影。

“那你试过让自己的手臂穿透胸膛吗？”

“没有，可以试试吗？”

格里芬煞有其事地说道：“一秒之内不拔出来的话，它将永远嵌在你的身体里。”

“啊这，这还真是惊悚。难怪你每次在传送前都提醒所有人停下工作待在原地，原来是因为这个吗？”伯克上校脸色微变。“我会把这个事项写进备忘录里的。”

“你说的是真的？”霍华德脸上下意识写着不信。

少女向他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猜。

传送范围内已经标记过的当然不会，但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吗？

“一切都正常吗？”暴躁老头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