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112章

本想着让你们自己来谈出个结果，到最后还是得自己亲自下场。也对，德国是她和齐柏林的老家，自己家的事情自己都不管，难道还指望别人吗？

“关于战后德国的处置问题，我能说几句话吗？”

说句实话，以双方彼时的表现，下午的会议上她没有当场发作已经很克制了。

对格里芬的到访，艾奇逊表现得很大方。

“当然可以。”

其实他也猜到了对方一定回来找自己，他本人也想听听这个女孩的想法。

结果对方话刚一出口就把他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们有打算将德国一分为二的想法……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以现在四国共管区分布图的样子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格里芬抬手止住艾奇逊想要直起背发问的势头“说正题吧，作为德国人，我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就此分裂，尽管我人微言轻，但我总要为她说几句话。”

在一番沉默和挣扎过后，她掏出了一枚魔方大小的能量块，湛蓝色的光芒很快覆盖了整个房间。

第一卷 : 159.3给你看个好康的

艾奇逊不禁被这道纯粹的蓝色光芒的主人深深吸引了，没想到当初发生在实验室中仅被少部分人传阅的机密文件自己竟然能够用肉眼现场看到。

“这是……”他呼吸急促起来，死死地盯着这颗像是被缩小了无数倍的恒星。

本能告诉他，格里芬能掏出这么一件外表漂亮的东西和自己做交易，恰恰说明了它的重要性。

这个女孩从不无的放矢。

就见对方手微微向上一托，这枚发光的球体缓缓向上空飘去，轻盈的好似没有重量。这时她说道：“经过我这一年多来的不懈努力，我已经成功地将宇宙魔方中的一部分能量从母体中分离出来，这部分被称作能源块，但我更习惯称呼它为能量核心。它的能量在五十年内足以供给一个国家的能源消耗。”

五十年！？

艾奇逊的眉头狠狠地一跳。

他不太确定地又问道：“一个国家？半个世纪？不好意思我要打断一下，你说的这些，是建立在国家不断发展的基础上吗？”

“我们先抛开国土面积大的国家不谈，打个比方，我们就拿荷比这类小国来举例，随着时间推进，国家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简单来讲，国土内的人口、科技和开发程度都会逐渐增加，同样的消耗也在增加，你怎么保证在这个增量下它能持续运行五十年？”

艾奇逊激动的情绪忽然间安定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个五十年，是它蕴含的能量来计算的，还是……你给它套上的……‘枷锁’？”

“不愧是艾奇逊阁下，一语就道出了问题的本质。”格里芬的脸上并没有诡计被戳穿后的尴尬，反而她赞许地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我给它的定义显然是后者。就目前的水平来说，我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

她说谎了。

只要空间原石这个“母体”一直存在，能量核心就能一直从母体中过继能量并持续运转下去。她说的五十年，是指可以随时切断能源的权力。

这部分她怎么可能说出来？

艾奇逊懂了，他恍然道：“所以，你打算用这个能量核心，换取我们和苏联的妥协，让四大占领区重归一统？”

格里芬点了点头。

“短期看，这会让以煤电为主的旧能源无路可走，长期看，美国能以此控制全世界的能源配给。尤其是像靠近极低的地区，他们在冬季消耗的电力可不小。”

有些话她没说，但她相信自己已经把这部分暗示得很明显了。

艾奇逊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有些出于意料，事先完全没有得到过任何暗示，突然提起来，这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从实力和地位出发，艾奇逊认为苏联是西方世界的心腹大患，他赞同丘吉尔的铁幕演说，苏联应当被遏制在东欧地区，如果不能，那也要保证红色不会渗透到德国以西的土地。

尽管还没有言明，但在他的心中其实是将德国视作两级对抗的阵地的最前沿的，这是作为发起战争失败者的代价。所以他对分割德国并不是那么抵触，他又不是德国人。

格里芬想要德国统一，这很难实现。他可以促成美英法三大占领区的统一，但是更东边……苏联人不会同意。

除非拿得出足够的筹码，比如她现在拿出来的这个号称能让一个国家维持半个世纪最高消耗的能量核心。

可为什么要把这么宝贵的资产交给东边？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换取支持？

他们还不够强吗？

我们是如此防备对方，又怎么可能做出资敌的行为？即便统一后的德国会对美国感恩戴德，但别忘了，曾经的希特勒也说过要成为抵抗东方红色阵营的桥头堡。

英国或许会答应，至于法国……他们巴不得自己的邻居越碎越好，这群人甚至还想把鲁尔区也据为己有。他们肯定不希望德国再次统一。

但是……

“这种东西……你能做出多少？”

格里芬伸出两根手指。“目前为止，不能再多了。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实验室那回，随手就能做出一个的程度。那些只是会发光的肥皂泡，这个是要长期存在的。”

沉默了一下，艾奇逊又问道：“容我多嘴再问一句，你打算把这两个核心放在哪里？”

她指了指脚下。

“苏联和波兰已经拿走了德国东部太多的领土了，尽管这是战败者的惩罚，但我仍希望剩下的领土能维持一个统一的形状，而不是被刻意分成两部分。”格里芬语气诚恳地游说道。“如果阁下和背后的美国同意我的请求，我将把第二枚能量核心双手奉上。你们可以用它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

这个诱惑可太大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明示，简直挠到了鹰酱的痒痒肉。

领先全球半个世纪的机会啊，半个世纪之后，他们得发展成什么样子？

这意味着宇宙魔方的守护者放开了条件，支持他们将无限能源用于军事领域。和此前抠抠减减以毫克为计量单位的分配不同，这次是直接拿出了一个能量分身供他们研究。

“放在柏林……这里过于靠近东欧了，如果苏联人强行索要，你会怎么处理？”艾奇逊多嘴问了一句。

“德意志是欧洲的心脏，能量核心放在此处恰如其分。这是我的底线。其他的……那是你们擅长的事情不是吗？”

也就是说，在能源的分配比例方面你并不在意？

艾奇逊听懂了她的话，他手指交叠思索了一番后给出答复。“你应该早点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的，孩子。我需要向我的上级请示一下。”

能量核心的诱惑很大，值得合众国为此冒一次险，就算失败了，他们也还拥有宇宙魔方的守护者。

这笔买卖可以尝试一下。

早点告诉你，你要早就想好了对策，那我还怎么玩？作为门外汉，就是要先发制人打乱你们的部署我才有机会赢啊。

格里芬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持重之言。”

第一卷 : 160.1歌德前来拜访

如果只是这样，德国依旧会是两大阵营的前线，只是以一个表面完整的版图存在而已，内部依然会被不同的意识形态渗透得千疮百孔，它的地理位置注定了这一切会发生。

但艾奇逊怎么忍心告诉这个女孩这些呢？

她想要德国的统一，而他想要的是合众国的伟大，他们在这次交流中都初步达到了彼此想要的结果，这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不是吗？

次日下午，会谈再次召开，这次美苏两国代表继续就宇宙魔方的能源问题上展开讨论，而连夜从白宫得到指示的艾奇逊对此准备充分。

表面上看似乎和昨天一样，报道中也没有什么新鲜词，但散会后两国代表会密谈些什么内容，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了。

对这次会议格里芬没有参加的必要，趁着会议召开的空档，她在使馆周围逛起了街。

在美占区，美国大兵始终发扬着播种机的传统，到哪里都能看见形式放浪，一看就知道是美国人的男人搂着女伴招摇过市。大量士兵复员虽然让更多的本国女性免受骚扰，但另一方面却也让剩下的播种机们的选择变得更多了，有能耐的甚至能做到每天一换。

尽管在主观意识中明白当下发生的这些并不值得大动肝火，但潜意识里的仍让她感到介意。

格里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盯着杂草丛生的荒凉景观发呆。

从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并离这里越来越近，最后在旁边的公路上停下。

“格里芬，好久不见。”

听到这声熟悉的问候，她不得不从渐入安逸的氛围中回到现实，抬头便看见一名白衣女子向自己走来。

“歌德，确实很久不见了。”视线越过女子的肩膀，格里芬看到坐在主驾驶位上的美国大兵，他浑浑噩噩的样子明显是被控制了。“我回到德国之后就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出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提早布置欢迎仪式的。以你现在的受保护程度，想要制造一起偶遇可不简单。”歌德自动忽略了对方的潜台词。看着眼前从气质到外貌都有所改变的少女，她感慨道：“快两年了，你的变化也很大。”

在我们分别前，你还是那个对自身未来感到迷茫的女孩，现在，想必已经找到了一条为之努力奋斗的道路了吧？

她鼓捣的那些无限能源产品，歌德也是见过的，并且秘密基地里的部分设施也在用着这些能源。比起传统能源确实续航性更久，隐蔽性更强。

“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办法去见你。只要我想，我们总能见上面。”

尼克弗瑞号称传奇特工，但格里芬铁了心想甩掉对方其实也不难。连尼克弗瑞都如此，更不用说其他特工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少女虽然面露微笑，但其中有几分真诚，她和歌德都很清楚。

歌德反问道：“你既然猜到我会来找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来意？”

“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歌德。”格里芬注视着她，毫不避讳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想看看当初那个理解彼此的护士，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已经把人性抛弃了多少。”

如此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让歌德感到很不适。

她收起脸上的轻松神色。“你在这里说我的不是，否定我的努力，这很让你感到开心是吗？”

“我开不开心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格里芬却无所谓地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不是直接可以……读取出来么？”

“够了！”歌德脸色难看地低吼了一声，然而紧接着又长叹口气。“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她早该知道了，自己和她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从她选择成为邓尼茨的部下为其制造超级士兵开始，她们就已经渐行渐远。而相隔六千多公里的两块大陆，近两年的时间，更是让她们再见面时显得更为陌生。

但歌德心中也十分不忿，你可以用你的方式，为什么我就不能用我的方式？都是为了德意志，凭什么你就认为你是对的，反而瞧不起我的努力？

不是只有你才是爱国者，那些甘愿为实验牺牲的志愿者们，他们同样也是！

你觉得我是在把他们当做是简单的素材，忽略人性而随意地进行实验的吗？每一次实验，我对他们的自我牺牲都是带着崇高的敬意，我就不能有谨慎认真的时候，我就不能有伤心难受的时候？

歌德语气幽幽地说道：“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来欢迎你回家的，你信吗？”

“我信。”格里芬点头。“这的确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听到这话，歌德原本暂且按下的情绪忽然又一次激动起来。她受不了对方的语气和态度，还有看陌生人的眼神。

你当我选择和我的家族断绝关系，一个人在那偏僻的地下基地忍受寂寞和孤独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邓尼茨的野心？还是我自己的私心？

“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用心？你认为我会用这句话让你想起我们过去的感情，你觉得我会用我们的感情来牵制你？”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

格里芬沉默以对。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干脆一言不发。

“好吧。”歌德摇了摇头，她又一次长叹口气。“我答应过不会读取你的想法，我就不会这么做。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流了。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按你想象的那样，随便吧。”

“欢迎回到德意志。以你的实力我就不说让你当心德国境内残存的九头蛇组织这种多余的话了。”她最后看了眼视线下垂，心不在焉的少女。“好好休息。”

说完这些她转身就走，再不留恋。

望着歌德离去的背影，格里芬想过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让她停下脚步，在那一瞬间，她似乎也隐约觉察出，对方似乎也希望自己能叫住她。

但最后格里芬还是什么也没做，放任其上车离开。

第一卷 : 160.2与我共舞

汽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少女的嘴唇张了张，最后拉成一条扁平的曲线。

随手一挥，空气中荡漾出波纹，抖落不远处树上的积雪。

近两年的分别，再见面的时候本来可以说些缓和关系的话，但格里芬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没法说服自己和一个拿活人做实验的人交朋友。

尽管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就是实验的产物，可自己是在本体完成实验之后才穿越过来的，接受实验对象的是原本的格里芬，没有亲身经历过，甚至是坐享其成的她很难用自己的切身经历做比较。因为她无法“感同身受”。

毕竟我也是幸运的既得利益者啊，我反对人体实验，是在反对这样的行为。然而那些自愿拿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燃烧自己的生命提供临床数据的人，我又该用怎样的心态去评价他们？

正是因为不知道该作何评价，面对歌德质问她只能选择沉默。

让曾经的那个护士姐姐给自己再梳一次头的想法，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我们曾彼此以姐妹相称，如今已是陌路人。

格里芬本想通过散步来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结果反而让心情变得更差。以至于被玛格丽特一眼看穿。

“你这是什么表情？约会失败了？”二公主随口问了一句。她的主要注意力始终在展开的画布上。

格里芬瞪了这个少女一眼。

那像猫一样的恼怒表情把玛格丽特逗笑了。这女孩生气的脸蛋让她莫名地想捏。

从凳子上下来，她捉住格里芬的手把她引到一旁的茶几旁。

“算啦，算啦，别想那么多，来放松一下心情如何？”给其中一个杯子填满红茶，玛格丽特递到对方面前，笑眯眯地说道：“这次我来当模特，你来画我。我可以答应你摆出任何姿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