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半皇
现在回到了萨维尼小镇,游击队也没完全破坏这里的电力系统,但中途电台不可能在萨维尼小镇联系上圣洛。
能够继续派一个步兵排跟着通讯小组往东走十几二十公里进行联系,但萨维尼小镇的防御不用管了吗?
鬼知道游击队会不会趁机杀一个回马枪?
可能性不大归可能性不大......问题是今天所有人都认为豪斯曼·伊文不会来,但他却来了。
连长们不敢赌,所以最佳的方案就是派传令兵骑马火速去往圣洛告知萨维尼小镇的具体情况。
算算时间再过两三个小时左右,圣洛那边就会派个人过来坐镇,再不济也会重新带一组大功率电台外加专业的接听/发报员过来,并让三个连长中的一人承担整个步兵营的营长职责同时下达相关命令。
如此一来,至少不会让三个连长在一栋建筑内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连长们沉默着抽着烟,祈祷着伊文别特么的过来搞什么回马枪,自己也好安稳的度过最危险的时期。
就是刚祈祷没多久,来自于传令兵的呼喊声从屋外传递而来。
鲁道夫只感觉心头一颤宛如心脏骤停,下一刻恢复过来却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另外两个连长也好不到哪去,就怕是什么坏消息。
然后赶紧思考自己的防区有没有什么漏洞,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报告——报告——报告——!”
外面的传令兵见屋内没反应又不敢直接闯进来,那就只能不断把声调太高。
这可把三个连长吓得不轻,好在鲁道夫思考过后觉得自己的防区没有什么漏洞稍稍放心下来,听着传令兵开始敲门,他赶紧咳嗽两声装作是清嗓子。
“进来!”
“报告——统计结果出来了,请长官们查看。”
听到不是什么地方遭受攻击,连长们大松了一口气。
“放这里吧。”
“是,长官。”
传令兵彻底离开以后,鲁道夫拿起清单看了几眼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有说话,但第二个拿起来看的连长完全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
“这......这就是一群强盗,杀人还不够,还要把我们洗劫一空!”
“简直是丧心病狂,连士兵的靴子和弹药腰带都不放过!?”
说句实话,要不是时间紧迫,伊文恐怕只会给后勤营地的士兵留下一条裤衩。
德军的制服可不光是好看,耐磨性与实用性也不差,尤其是伊文一开始穿的很不习惯到后来觉得还不错的长靴。
平原、丛林、沼泽、城市......只要不是沙漠或是山峦起伏的地区,它都能很好的保护双脚,用上裹脚布以后也还算舒适,最多也就是奔跑的时候不太方便而已。
所以德军内部不同的作战部队也有不同的靴子,伞兵部队就和美军的靴子差不多,非洲军团的则因为炎热的天气讲究通气性,脚上的是皮靴到了腿上则是帆布材质。
游击队的条件很艰苦,也就啸鹰们稍微好那么一点,其余人穿的鞋子大多都是用木头外加稻草编织而成,这种防护性能、防水性能、防腐蚀性能几乎没有的鞋子在沼泽地区与不穿没什么区别,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没有能够防护双脚的靴子被奇奇怪怪的东西扎破皮肤血流不止。
反正两百多双德军军靴现成的,没扒你们的衣服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42.豪斯曼·伊文,万岁!(除夕快乐)
世界上有一个像是能量守恒定律一样的道理——只要有人损失惨重,那一定有人收获颇丰。
萨维尼小镇的德军步兵营损失了一整个指挥部、超过50%的军用物资、以及大批技术人才。
原先的后勤营地总共有两百多号人,作战部队回来以后立刻进行统计,如今还在营地里呆着的德国人总数不足一百五十人,游击队并没有那么疯狂在这里处决了一百多号人,而是只要你不是干苦力的搬运工都能获得一张只为了下乡扶贫的11路车票——护士小队、兽医、鞋匠、裁缝、汽车兵、修理工、理发匠、养马喂马专员......等等一系列隶属于整个后勤体系里不怎么起眼的家伙们,不仅人被带走干活的工具也一并被拉走。
虽然伊文近乎抢劫式的行为不会让整个萨维尼小镇的防御体系瘫痪,但这种行为约等于掏空德军步兵营的后勤体系。
当然,烹煮的食物还是能吃的上,因为野战炊事班跟着作战部队一起出动,所以躲过了一劫安安稳稳带着野战炊事车回到了小镇。昨天运送过来的各类物资分发下去半数,现在集中起来省吃俭用也能保证这里的德军在未来一周的时间内不饿肚子。
就是......其他方面没以前那么便利——裤子破了没人缝补,生病了没人开药照顾,骡马生病了没有兽医看病,头发长了自己用刺刀解决,皮鞋坏了没人给你修,枪械出故障了自己想办法,某些机械出了点故障只能自己去敲几下看能不能好。
鲁道夫对此锐评:“踏马的,这群流氓简直不讲道理!”
如果伊文知道,只会轻描淡写的问他:“在你眼中,流氓是会讲道理的一种生物?”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当德军眼里的流氓。再说了,游击队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觉得最高长官下达的这道命令有什么问题,你德国佬觉得我们是流氓,那是你脑子有问题,在我们看来这就是最具有普世价值的道理——能给战败后的你们留一条性命已经充满了人道主义,想想你们这几年在法国干的事情,我们就找你要点非私人物品,顺带让一部分有手艺的人下乡扶贫而已!
......
......
6月15日临近正午,游击队大本营。
尽管大家都在认真完成分配到的工作,可相互之间没有前几天的轻松愉快、苦中作乐,每一个人都闭着嘴眉头紧皱。
导致整个老巢的气氛像是凝固起来一样,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原因自然是大早上起来没见到一个作战部队的兄弟。
他们能去什么地方?
不用多说也能猜想到。
说实话,非常担心。
能够不受外界流言蜚语影响,执意要在这里跟着豪斯曼·伊文干的人都很清楚,己方并不是先前外界说的那样——这是一支胆大心细,且具备不俗实力的反抗军。
游击队的人数不少,但非常贫穷,有着的武器数量不多还五花八门,如此一来配套的子弹就有很多种......其实弹药种类多没关系,只要有足够多的储备,然后专门安排人来进行分发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偏偏,子弹储备量也不多,步枪手们用3种枪3种子弹,平均下来每个人就能分到不足20发子弹,就这还得保持每天3发左右的实弹训练。
刚加入这里的时候,相当多的有志青年差点绝望,规则方面无所谓,没有这些规矩反而不会让他们毅然决然的加入进来。
主要是枪支弹药的数量着实太少,堪堪组建出不足百人的作战部队。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打一场败仗,只要是打了一场势均力敌没能缴获多少东西的仗,那这里的六百多号人就是待宰的羔羊,德军派过来一个步兵排就足够收拾的干干净净。
6月11日的时候豪斯曼·伊文因为操劳过度而倒下的消息响彻整个大本营的时候,非常多的人当时很心疼最高长官,但过了两天仔细一思考发现——这会不会是伊文长官的缓兵之计,专门用来戏耍德国人的?
这种想法搭配上大本营的穷酸样,信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于是下意识的认为6月15日亦是如此,骗德国佬待在萨维尼小镇不出来的一种计策而已。尽管不知道最高长官究竟打什么算盘,可这些人也发现了伊文这么玩弄敌人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德国人会上第二次当,但绝对不会上第三次。
本以为最高长官这次戏耍完德国佬以后会在得知德军有动静的那一刻起带着大家一起运动转移,依靠沼泽地区复杂的地形来跟德国人周旋,直至将其弄得疲惫不堪以后突然给予一次凶猛的攻击,吃掉德军1~2个步兵班,然后继续牵着德国佬的鼻子走,最终依靠这种战术一步一步将占据全方面优势的德国人给拖死在这片沼泽地区。
却不曾想,6月15日这一天,来自美利坚陆军第101空降师的豪斯曼·伊文少尉真的带着不足百人的作战部队消失在了大本营——他们是出去全天性的拉练吗?
如果是,为什么怀特曼那边的医疗小队也一起带走?平日里没少给兄弟们做弥撒的神父安德斯也不见了?
想到这里以后,后勤组的人变得激动起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冲进了大脑,人人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参与这次军事行动,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逐步冷静下来的人们发现伊文完成自己对外的承诺所需要承担的巨大风险。
赢了,在这里彻底站稳脚跟。
输了,一无所有?不,那是身亡命殒!
其实能在外界舆论风气朝着坏的方向一路狂奔,演变的极为剧烈之时依旧不离不弃,以及那些摒弃犹豫果断加入这里的人而言......带着德国人在这里转圈寻找机会,对比伊文这般冒险的军事行动,他们宁愿多吃苦、多累一些,因为这支队伍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其他臭鱼烂虾都不配过来提鞋!
它真的太弱小了,经不起太大的风浪。
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肯定不想让它在自己手里破灭。
因此,整个上午的时间,大家都绷紧着,把所有休息的时间用来向上帝祈祷——不求胜利,但求都活着回来。
不乐观,或者说是悲观情绪充斥在老巢,光靠煽动性的演讲是无法抵消这种情绪,伊文的3级兄弟之心也只是不会大幅度降低整体士气,激励的言语效果翻倍,可0翻个倍那也是0。
能够打破这一切,直接进行两极反转的唯有得胜归来。
当10辆慢吞吞行驶的卡车与长长的队伍迈着胜利的步伐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刹那,任何悲观情绪像是点燃的纸张一样变成灰烬。
他们的眼睛没有出现幻觉,真真切切看到了少说有五六十个穿着德军制服的家伙带着自己的工具垂头丧气,像是战败了一样被抬头挺胸的战友催促着走进大本营的中心地点。
这一刻,大本营如烧开的水一样沸腾!
恐怕只有傻子才会觉得......都踏马的带着五六十个德军战俘回归老巢,今天的军事行动还能以失败告终。
“我们胜利了!”
“我们击败了德国佬!”
“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
欢呼雀跃之声此起彼伏,似是要响彻云霄。
当队伍最前面的三辆德国违背《凡尔赛条约》所设计研发并生产的载重1.5吨的三轴军用卡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大本营内近乎疯狂一样高呼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出现在后勤组眼里的是并非是浑身英雄气概的战友,而是第二突击小组的阵亡者与重伤员们,两者都被安置在担架上,区别在于英勇牺牲的战士们用一层布遮盖住躯体。
阵亡与重伤的人并不很多,加起来10个人,但这些人之中有8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利坚,自愿参加了101空降师来到了陌生的欧洲大陆,伊文觉得理所应当将其安排在回归老巢的第一梯队第一批次。
目的除去让后勤组的人知道战争的残酷性以外,更多的是让他们明白——上了战场以后,不管你牺牲还是受伤,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战场上。受伤会得到救治,阵亡会将你的尸体带回来。
第二批次下来的是2个中度伤员与5个轻伤员,以及一路上陪伴他们的豪斯曼·伊文。
见到最高长官的出现并帮忙搀扶伤员,后勤组的人们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战争的残酷性从牺牲者与伤员们身上就能感受到全部,昨天......就在昨天,这些作为第一梯队回归的英雄们中的不少人还在跟后勤组的人谈天说地就差没把牛皮吹破,大家一起用餐的时候更是耍一些小聪明,试图从对方手里拿到一些‘觉得更好吃的食物’。
但眼下却只能见到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对于很多接触过这些牺牲战士们的家伙而言,冲击力是相当巨大。
昨日像是幻灯片一样闪烁在后勤人员的脑海里,不曾想那些牛皮成为了遗言。
没死的两个重伤员躺在担架上不断发出低沉的呻丨吟声,光是听着都觉得悲痛欲绝——昨天,这两个家伙还在几十个人面前表演异国他乡的舞蹈,那副健壮有力的身躯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美,是很多法国人无法忘记的东西。
可现在,他俩......人们悲哀万千心绪如麻。
这个时候,来自伊文的声音让他们暂时走出了悲痛与伤感。
“伙计们,兄弟们!”
伊文讨厌演讲,喜欢做实事,但此刻必须去做。
“你们所看到、所听到、所闻到......这只是战争的一部分,只是一小部分。”
伊文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医疗小队与轻伤员们不要停下脚步,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回归时候的计划有序进行。
“有人听到关于战争残酷的话太多,自以为有了心理准备......但在我看来,你们的心理准备就是一张轻易被撕碎的纸,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自己会在战场上躲过死神的收割镰刀,高举荣耀的旗帜得到前所未有的一切......千万记住,放弃这种幻想,别把残酷当作口头残酷。”
“包括你们自己,没有人能保证你们之中的任何人进入作战部队以后上了战场就不会牺牲,哪怕是我也无法保证你们都能活下来,都能活到赶走德国人的那一天。”
“死亡很可怕,没有谁不怕死。你们怕死,我也怕死,这没什么好丢人的,生物的本能就是活下去.......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不惜生命也要与德国人死战到底?”
这句话让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能够留下来吃苦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目标——击退德国人,光复属于自己的祖国,保护家园、亲人再也不受侵略者的迫害。
“都不需要用言语来回答,我就能感受到你们的信念,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们保证一件事:不是确保你们都能活下来,而是确保你们之中如果有人死在战场上,那一定不会白白牺牲,一定会充满意义......你们的死是为了赶走侵略者,是为了击败邪恶,是为了弘扬正义!”
当伤员们走远,轮到作为第二梯队的战俘进入大本营,伊文继续掷地有声道:“除此之外......我,豪斯曼·伊文,还能够保证每一个牺牲的将士都不会被抛弃在战场上,让每一个受伤的将士得到救治!”
3级兄弟之心的作用之下,人们心中的伤感被满腔的热血冲走。
再次沸腾起来的人们涨红着脸大声呼喊着伊文的名字。
不论是留守亦或者是出战的士兵都很清楚今日一战凶险万分,赢的概率并不算高,但伊文带来了扫清一切悲观情绪的胜利,同时也完成了自己告诉所有人的承诺。
不抛弃、不放弃,每一个牺牲的士兵都是有意义,他们没有白白死在战场之上。
“豪斯曼·伊文,万岁!”
“豪斯曼·伊文,万岁!”
“豪斯曼·伊文,万岁!”
伊文抬了抬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这场胜利跟我有关系,但跟所有人更有关系,准确说我在其中的作用并不如你们多。如果不是将士们勇敢善战、如果不是你们不畏艰辛、如果不是各级指挥官随机应变、如果......”
“记住这句话——胜利永远不属于一个人,永远属于每一个人,永远属于这些人组建起来的集体!”
“战争里没有个人英雄主义,只有集体英雄主义,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一群信念相同的人组建出的集体,战无不胜!”
“啊啊啊————噢噢噢噢————!!!”
欢呼、呐喊,人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嗓子喊坏,因为敬爱的最高长官告诉了他们......此一战是集体的胜利,不论你是谁、承担什么工作,都对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伙计们,享受胜利吧!”
1944年6月15日这一天必然会在历史长河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粗胚子们貌似更关心许久没有吃到的
肉食。
德国佬送的大礼包内的粮食有很多种类,包括面粉、香肠、土豆、蔬菜,以及各类半成品罐头,统计下来足够七八百人富足吃上一周的时间。
伊文让大家放开了肚皮吃,却也没忘记让安德烈、伊戈尔等人好好盯着,如果有谁浪费哪怕一粒粮食。
“别以为上次怎么罚,这次还会怎么罚,老哥们......现在咱们加上战俘可是有七百多号人,我寻思你们应该不想给德国佬洗裹脚布吧?”
这话一说,安德烈与伊戈尔浑身一颤。
上次给全体作战部队洗袜子差点没被熏死,至今都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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