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方红白粥
她似乎回忆起了对方在舞台上的耀眼风姿,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喃喃道:“那位大姐姐真的很自信,一个人就能炒热场上和场下的气氛,精彩的表演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没有尽头,始终牢牢地吸引住了观众的目光,而她始终保持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真的很耀眼。”
望着帕朵回味无穷的模样,烈淡淡道:“看样子帕朵真的很享受她的表演呢……所以,帕朵是因为什么才去看的表演?还是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然后一不小心陷进去了?”
听闻此言,帕朵顿时神色一僵,额上开始渗出冷汗,本想着蒙混过关,但她最终还是没胆欺骗烈,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老实交代道:“……还不是见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看呆了,而且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就临时起了浑水摸鱼的念头,但没想到最后自己也看呆了嘿嘿。”
末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补充道:“但是!烈老大,你放心,我只会挑选特定的目标下手!绝对绝对绝对没打穷苦人家的主意哦!”
烈平静地摇了摇头,摆手道:“没必要这么慌张……我相信你,而且我并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只是对此感到好奇而已,她的表演真的有那么精彩吗?”
帕朵立时点头如捣蒜,神情十分认真地答道:“真的!我用自己做担保!这位大姐姐的表演精彩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她自己说了表演免费,谢幕之后依旧会有观众留下金钱以示赞许认可,要知道这里可是黄昏街啊!”
烈顿时恍然,而后陷入了沉思,喃喃道:“那确实是有够精彩的……要是能让孩子们也看到就好了,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如今疗养院有了千劫的加入,人手和工作的安排上都宽松了不少,回头我去跟阿波尼亚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带孩子们去看一看吧。”
说罢,他又将视线投到了帕朵身上:“对了,帕朵,那位魔术师有没有说自己的巡演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帕朵怔了一下,然后羞愧地低下了头:“诶……对不起啊烈老大,我没打听这个。”
烈也没有在意,随和地回道:“这样啊……那我等下就去找阿波尼亚商量一下吧,帕朵,我上次给你的海鲜干货吃完了没?我最近又晒好了一些,而且这次还有肉干和腌肉……配方是我和阿波尼亚琢磨出来,疗养院的孩子们和千劫都挺喜欢的,希望你也能喜欢。”
帕朵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烈老大!你上次给我的那些我还没吃完呢!而且最近我也没什么收获,怎么好意思……”
烈强硬地打断道:“叫你收着就收着,我又不是势利的人,这不过是些聊表心意的礼物而已……不过,我听说女孩子好像更喜欢精致的饰品来着,你要是喜欢,我下次看看能不能搞到,或者徒手给你捏一些出来。”
烈越是这样说,帕朵就越是愧不敢当,急道:“烈老大!真的不用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就是个干着活儿混饭吃的小毛贼,不值得烈老大这么上心!”
“这有什么不值的?”烈理所当然地反问,随后直视着帕朵的双目,执拗地说道,“我反而觉得,只用这么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结识到帕朵这样的好朋友,简直不要太赚。”
“!!!”
真诚是击破自卑的最好武器,烈诚挚的话语彻底惊呆了帕朵,她突然感觉似乎有什么触动了自己的心弦,鼻子不禁感到有些发酸,眼眶中也仿佛有泪水在里边打转……从出生到现在艰难求生多少年了,除去早已被她视作亲人的猫猫们,女孩还是第一次从外人的身上体会到了被重视的感觉。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仅性格好,长得也超级好看。
烈见她静默不语,以为她还在犹豫,为了彻底打消她的顾虑,轻声道:“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就好了,没必要往心里去。”
“呜~烈老大!你对我真好!”
溃堤的情绪汹涌而来,帕朵再也不能自控,泪目地扑进了烈的怀中。
面对突然性情大变的帕朵,烈虽然感到满头问号,但还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帕朵,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说受委屈了?需要我出面帮你去找回场子吗?”
帕朵泪眼婆娑道:“呜乌……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觉得烈老大对我真好,所以有些感动罢了……能不能让我就这样再抱一会啊烈老大?”
如此简单容易的请求,烈又岂会不允,他回忆着过去安慰哭泣的孩子的经验,一边轻轻拦住帕朵单薄的后背轻抚,一边尽可能放轻语气柔声道:“当然可以……只是,真的不要紧吗帕朵?要不你以后别去当贼了,留在疗养院吧,不用担心,我们养得起也愿意养你,只要你不嫌弃……哦,如果实在觉得良心难安,平时帮着做一下清扫杂物、哄哄孩子之类力所能及的工作就好了。”
末了,他又趁热打铁般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在这里没有人会讨厌嫌弃你的,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谁知,帕朵哭得更大声了:“哇……!!!”
第五十五章:疗养院的禁忌
“烈老大,你对我真好哇哇哇呀呀!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呜呜呜!”
面对越哭越大声的帕朵,烈少见地陷入了手忙脚乱的状态,最终花了老大功夫才慢慢将对方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看着收住了泪水但还是忍不住低声啜泣的帕朵,烈总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欺负了对方的奇怪错觉,他不禁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却依旧感到满头雾水……所以说,帕朵到底为什么哭了?
似乎是看出了烈的困惑与担忧,帕朵深深吸了一口气,拭去脸上的泪痕,眼圈红红地说道:“烈老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只是一时情绪失控而已,缓过来就好了……”
烈点了点头,认真地嘱托道:“要是感到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疗养院的设备还能用。”
这一次帕朵没有再拒绝,而是软乎乎地应了一声:“好哒烈老大!”
似乎听出了帕朵的声音有些沙哑,烈主动说道:“听你的嗓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刚刚哭得吧,你且坐着歇息,我去给你拿点温水过来。”
说罢,他不等帕朵有所反应,脚底抹油似地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只留下帕朵蹲坐在原地不明觉厉地眨着眼。
——烈老大应该担心我嗓子干得慌,所以才会跑得这么快吧。
——烈老大,你好温柔!
——诶嘿嘿,能遇上烈老大的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一念及此,帕朵顿时感到开心异常,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幸福的傻笑。
等到烈再度归来的时候,他的手上不仅多了一大杯温水,还多了一个装着三个玻璃罐的大布袋。
烈轻轻放下布袋,然后上前将温水递了过去,帕朵就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杯温水,轻轻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就如同小猫咪一般,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温水。
接着,烈又将布袋中的三个玻璃罐拿出,排在帕朵的面前,逐一给她介绍道:“这三个玻璃罐中,分别装着海鲜干货、肉干和腌肉,我不知道帕朵更喜欢哪一样,所以干脆给你各来一点,你且带回去尝尝,下次过来的时候跟我说说哪个更合你口味,我给你准备多一点。”
帕朵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娇憨地笑道:“诶嘿嘿,烈老大不用担心,我从来都不挑食的!”
烈点头道:“不挑食是好事,但阿波尼亚告诉我,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追求吃得更好也是好事,疗养院别的方面可能有所欠缺,但粮食这块还是管够管饱的,你不用担心,选自己喜欢吃的就行了。”
“嗯。”
帕朵也没跟烈客气,直接一口就应了下来——既然烈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好朋友,那自己就不应该再拒绝他的好意,省得令人家觉得太生分了,伤了宝贵的情谊。
她暂且将烈对自己的好全部记在心里,等到日后对方用得上自己了,或者有机会了,自己再竭力报答也不迟。
——虽然一般情况下,只有烈帮她的份儿。
帕朵就这样一边在心中寻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劝服自己的良心,一边坦然接受了烈的馈赠,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见帕朵不再拒绝,烈将玻璃罐整理好重新装回布袋中,然后提到帕朵能一眼看见的地方,嘱托道:“好了,我还有事要跟阿波尼亚商量,就不继续打扰你午休了,东西我就放这儿了,你等会醒来之后记得带上就行,还有,水还够吗?”
“够了够了!烈老大你就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说罢,帕朵赶紧将杯中剩余的温水一咕噜全喝下肚,然后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水渍,将空空如也的杯子给递了回去。
烈接过水杯,忍不住又多嘴问了一句:“……真的不用给你准备个干净的单间吗?就这样睡在仓库里,你真的舒服吗?”
帕朵挠了挠后脑,憨憨地笑道:“诶嘿嘿,不瞒您说,睡习惯了这仓库,我反而睡不惯大床了。”
“那好吧,你喜欢就行,什么时候有这方面的需求了在跟我说也不迟。”
既然帕朵都这样说了,烈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最后再次嘱托她离开的时候记得将那一袋东西带上,然后就跟她告别了。
离开了库房后,烈径直朝着小教堂的方向走去,眼下这个时候,阿波尼亚通常都会在小教堂里面作着祷告。
……
小教堂中。
“不行!绝对不行!”
在烈向阿波尼亚说明来意之后,一向温润如玉的阿波尼亚罕见地拔高了声调,语气中透着强硬与决绝,就连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一副根本没得商量的模样。
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
面对烈的疑问,阿波尼亚却只是静默不语,嘴唇紧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在作着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但她始终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烈思忖片刻,再次问道:“阿波尼亚,关于孩子们的事,其实你一直都对我有所隐瞒吧?”
阿波尼亚的神情挣扎地更剧烈了,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摇着头颤声否定着:“不,我没有。”
烈叹了口气:“你看,又在撒谎了,不要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啊,我只是尊重你的想法不直接点明而已……而且你大可不必如此,觉得我不可信的话,你直接跟我说有些秘密不希望我知道便是,我又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波尼亚突然大声道:“不是这样的!我是绝对百分百信任着烈的!”
烈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呢?就算这件事很棘手,两个人一起思考难道不比一个人强吗?”
不等阿波尼亚回话,他又握紧了幼小的拳头,脸上流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毫无防备地失去过一次了……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的心告诉我,它不想再经历一次类似或相同的悲剧了,哪怕结果终将是破灭,那也是从一开始就有所准备比较好——起码自己奋力抗争过了,而非只能事后诸葛亮。”
“……”
闻言,阿波尼亚不禁阖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上随即露出了犹如解脱一般的神情,也许这个回答经过了许久的挣扎,也许这个回答只花费了一瞬间的明悟。
她轻启樱唇,檀口中幽幽吐出了一个令烈莫名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名词:
“盖特线。”
阿波尼亚睁开双眼,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流露出了遮掩不住的深深的倦太,仿佛将这个秘密说出口就已经将她的所有心力耗费殆尽。
她捏了捏眉心,缓缓说道:“我在大人们离开之前,偷听到了一些事情,其中一件,就是有关这些可怜的孩子的……”
忽然,阿波尼亚与烈四目相对,咬字清晰地一字一顿道:“我听到了,大人们说……”
“这些孩子,跟盖特线的实验有关。”
第五十六章:盖特线与早乙女研究所
“这些孩子,跟盖特线的实验有关。”
——盖特线?那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名词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甚至心中还止不住地生出怀念的感觉?
——就仿佛,从诞生之初,自己就跟它有着斩不断的渊源一般。
倏然间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令烈感到十分困惑,但不管他如何用力地去想,始终只能得到无限的空白与阵阵的违和,他的灵魂对这这个名词感到熟悉与亲近,但脑海中却搜寻不出丝毫与之相关的印象和记忆,简直怪异扭曲到了极致。
烈无论如何也不得头绪,干脆直接问道:“阿波尼亚,盖特线是什么?”
阿波尼亚轻轻摇头,涩声道:“我也不太清楚盖特线是什么,但依据大人们的言论可以推敲出,这是超乎人们想象的、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泛起了追忆的神色,默默地回想并整理了一下当时的记忆,组织语言向烈缓缓讲述道:“那天,我有事想找院长商量,结果无意间发现了疗养院的暗格,然后就听到大人们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我一开始也没想着偷听,但因为听见事关疗养院的孩子们,就没忍住躲在暗处听墙角了,结果就听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前面的部分我没听见,但后面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我听他们说,这些孩子是一项与盖特线相关的人体实验的研究对象,据说实验最终失败了,虽然孩子们并无大碍,但他们身上却残留下了非常微量的盖特线,而大人们也因为实验事故减员了不少,以至于整个项目组陷入了停摆状态。”
她顿了顿语气,语气中蕴含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似乎在为孩子们沦为人体实验对象的悲惨命运感到愤愤不平:“他们还亲口说,这是因为某个大人物为了自己的野心,瞒着上面私自组织人手进行的地下实验,因为失败导致盖特线的浓度有一瞬间突破了限定值,被上面的人观察检测到了,所以也就事发东窗了,而大人们顶上的大人物为了撇清关系,需要销毁一切证据……”
至此,她语气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双柔夷攥紧拳头,隐隐发抖,平日里温柔似水的脸庞罕见地露出了怒容,仿佛气愤到了极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而需要销毁的证据中,自然也包括了作为失败品却侥幸活了下来的孩子们。”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又一次深深地吸气,饱满的胸脯顿时剧烈起伏,一如她翻腾不止的心绪,再度睁眼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漆黑的阴郁,颤声道:“为了不让上面的调查小组瞧出端倪,他们甚至不愿给孩子们留个全尸,要让无辜的他们彻底灰飞烟灭——因为孩子们身上残余的盖特线,会被调查小组检测出来,但想要盖特线彻底消失,就只能用更加高能密集的盖特线将其覆灭。”
“而更加令人愤怒的是,他们其中个别的人对此感到良心难安,提出了异议,虽然理所当然地招来了反驳,但反驳的理由不是出于无奈的自保或者自私地想要置身事外,而是因为——就算他们不这样干,上面的人也会选择同样的做法,即便孩子们身上残余的盖特线基本可以盖棺定论为无害,但为了确保隐藏盖特线的秘密,他们会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地扑灭一切可能暴露的因素,哪怕泯灭良知、杀害无辜……并且,大人们还说,上面还可能会出于废物利用的想法,将孩子们带走,在他们身上进行更加残酷、更加痛苦的人体实验,还不如他们亲自动手,给孩子们一个痛快。”
虽然已经是过往的记忆,而且距今相隔甚远,但每每想起,阿波尼亚依旧会感到怒火中烧、忿忿不平,她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这一切的罪恶,更是因此对无辜的孩子们产生了无限的同情,从而坚定了介入的决心……
但她是何等的位卑言轻,又是何等的弱小无力,即便竭力以赴,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孩子们的性命,根本无法惩治躲在在事件背后全程不曾出面,却暗中主导并操控一切,将众生当成可随意操弄、废弃的提线玩偶的罪魁祸首……她甚至连接触这些罪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问责与惩戒了。
一念及此,阿波尼亚心中骤然涌现了深深的无力感,忍不住长叹一声,疲惫地喃喃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可以理所当然地轻蔑无辜者的生命,将其当做肆意摆弄的玩具……他们是怎么敢的,他们是怎么觉得自己拥有这个资格的……明明,大家都一样,都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不曾想,这小小的疗养院中居然隐藏了如此惊人的秘辛,而且,即便是偷听,阿波尼亚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
烈迟疑了片刻,轻声道:“……这些情报,应该不全是阿波尼亚偷听来的吧。”
“没错。”阿波尼亚没有闪烁其词,直接坦然地承认了,脸上毫无波澜,平静地说道,“我动用了戒律的力量,但我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接近事件的真相,从而保护好孩子们。”
“那大人的离去与神父的自杀,是不是……”
阿波尼亚轻轻摇头打断道:“我确实是对大人们动用了戒律,不过我只是从他们口中获取情报,然后让他们忘掉孩子们的一切……包括对待后续前来的调查小组,也是同样的做法,我并没有夺走他们的生命,至于神父的死,我很遗憾……
说起神父的死,阿波尼亚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就连语气也放缓了些许:“神父虽然并非真的无辜,但他却不忍心伤害孩子与见到这一幕的发生,碍于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切,同时劝诫众人无果,被罪恶感吞没的他最终选择了以死殉道……他做的很隐秘、也很干脆,所有人都被他蒙在了鼓里,等到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我没能救下他。”
烈快速整理并消化了这巨量的情报,点头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禁止孩子们外出,想尽可能地减少暴露的风险,对吗?”
阿波尼亚沉痛地点了点头:“对,我还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一个隐秘的情报……这座岛屿,本身就隐藏着一个他们必须全力掩盖的研究所,甚至这黄昏街,也只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而打造的其中一枚烟雾弹,若不是研究所的价值太过巨大而且还可能引发未知的危险,恐怕他们会直接将整座岛屿湮灭,让真相随着这座岛屿一同烟消云散。”
烈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径直问道,语气莫名地有些急切:“……那你有没有打听到,这研究所在哪里,叫什么?”
“也许是级别不够吧,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名字的话,我记得……”
阿波尼亚低头沉思片刻,随即缓缓说出了一个令烈莫名心悸的名号:
“好像叫……早乙女研究所来着?”
第五十七章:对我来说,你(们)更重要
“好像叫……早乙女研究所来着?”
——早乙女研究所。
烈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号,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说不明道不楚的东西突然变得松动了一些,连带着心中开始涌现出更多奇怪的既视感与熟悉感,就仿佛……
仿佛他很久以前就理应知晓这个地方。
还没等烈缓过劲来,一些隐隐约约的记忆碎片也开始慢慢浮上脑海,化作了各种各样转瞬即逝的不明影像,它们就像是走马灯一般快速闪现而过,烈甚至来不及将它们刻录成记忆就已然消逝无踪,只留下零星散碎,恍若错觉一般的点点印象。
但这已经足以引起烈的重视,他不断地用力回想着,试图将那些散乱细碎的印象拼凑起来,串成线索情报。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的努力与尝试全部成了无用功,这零星的印象碎片没有任何关联性与规律可言,莫说将它们拼凑起来、串联到一块儿了,就是试着分析是什么都做不到。
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这个地方必然与自己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与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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