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好奇怪,我也想给你让路的,没想到这么巧,怎么都挡到你的路。”
“莫不是我们想的恰恰好到一处去了,挺有缘分的。”
曹爽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瞧着眼前穿着银灰礼服的女孩。
刚才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时,他固然被安沁惊艳了,想不到自己一直忽略的学妹打扮起来还能这么引人目光——但在安沁身边的秦甯更吸引他。
昂着小下巴,骄横冷淡的大小姐气质让他的征服欲直线上升。
还不只是如此,她还有一种娇媚的,被人精心爱护过后,猫儿眼眼波流转,焕发出的顾盼生辉。
这种骄横与娇媚组合的气质,让曹爽的心一下痒起来。
特别在现场的流言越发夸张,会声会影的聊着秦甯显赫身世。
曹爽就更站不住了。
大鱼啊!比他先前溜掉的那条鱼更大。
还不用他想办法等对方落单,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那名男伴陪着安沁上楼,独留秦甯,曹爽又惊又喜,认定这是老天给的缘分,但围着秦甯的人太多,他在外围挤了半天,就怎么也挤不进人群中。
这还是秦甯自己想走,自己从人群中脱身出来,才给他逮到机会,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
秦甯一直以来,虽然听白未然提过,但只闻曹爽的名,不曾见过曹爽真人。
这会儿可好,相见不相识。
只把曹爽当个挡路的烦人精,懒的和他纠缠,又想从左边出去。
曹爽诶了一声,直把他在夜店习惯的那一套拿出来,满脸挂着笑,又抬脚挡住了秦甯的去路。
挪开视线,刻意不看人,一扒头发露出侧脸,嗅着高脚杯中的酒,摇晃金黄酒液,眼神深沉,用一种轻描淡写,但明显在装逼。
“这只酒虽然味道不错,对女孩子来说是太酸了一点。”
“我猜你喜欢更甜一点的口味。”曹爽露出最博学高深的神情,对秦甯微笑。
“因为这样才符合你这么甜的女孩。”
秦甯:…………
如果现在用一张表情包能代表秦甯的心情。
那就是一张空白的脸
玩尬的是吧?
秦甯的面无表情让曹爽笑容有些僵硬。
莫不是说错话了,她不喜欢这句?
知错能改,再接再厉。
他便换了个姿势,正经八百的把酒杯举到跟前,一手插在兜里,俨然学着一副电影明星某特务出场姿态,脸上挂着笑,朝秦甯咧嘴一笑。
“不过我觉得甜的女孩多则多矣,也没那么有意思。”
“我喜欢酸的,会拈酸吃醋,才显得更可爱——”
“你对我的口味怎么看?”
眼角眉梢瞅着秦甯,只差没插个旗,全身上下写着【我是行走费洛蒙】。
女人,而我正在全力讨你欢心,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秦甯.面无表情.Plus版。
如果现在有把凿子,在她俏脸上敲两下,都能凿下冰渣子来。
她视线从曹爽频频放出【我好帅】讯息的脸上,挪到曹爽不住晃动酒杯的手。
她挑眉,用一种看笨比的表情似笑非笑,小嘴微张,然后又闭上。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头打算反方向离开。
曹爽一看就不乐意了。
越是难到手的猎物,到手的反差感爽感就越高。
他伸手要拽住制止秦甯,本以为对方是个柔弱的大小姐,理应手到擒来,没想到女孩反应快的惊人,他的手伸出去,就差一点儿抓住纤细手指,她却反应迅速,一扭身回头,像只猫那样灵敏,直接把手抽回去。
从冰冷不耐的神情变成极端厌恶,阴测测的,深邃大眼顿时少了光。
深沉骇人,直让曹爽吓得背脊一凉,手僵在空中一动不动。
他听见女孩的声音,又娇又脆,却轻慢冷淡。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吧?先生?”
“哦老天,如果谁有给你这种错觉,那可真是上天的罪过。”
秦甯因为急于上楼一探究竟,又屡屡被人挡住去路,这下可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帅吧?“
“我没看出帅,但知道你神奇在脸皮上,这脸皮,可厚可薄,可大可小,你是又大又厚,自己还不知道。”
和不喜欢多逼逼,出手就让人自甩巴掌的白未然不同,秦甯不耐烦起来,小嘴叭叭的毒辣。
说的越毒,脸上笑得越甜。
她一边说,还慢条斯理的把手套拿下。
刚才差点儿被碰到手,虽然没真碰到,但对秦甯而言,已经像是手上爬着蚂蚁那样难受。
大小姐是全然受不得这气的。
她把那双精美的蕾丝手套都捏在右手里,并抬起,直到与曹爽的视线齐平。
“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这种香槟,压根不需要摇。”
“摇晃是为了让红酒醒酒,而香槟可直接饮用,你这么瞎晃,让它过度和空气接触,那活该酒液变酸,它不是本来就酸,是你特么瞎摇晃摇酸的。”
“没那点水平别卖弄——这酒都被你糟蹋完了。”
随着话落,秦甯松开手,蕾丝手套从她手上轻飘飘落下。
落下瞬间,她和曹爽四目相对。
曹爽惊愕睁圆眼,而秦甯面无表情,迳直从另一边转身离去。
在蕾丝手套刚落到地上时,她已经脚步迅速的上了二楼阶梯,并把这场插曲抛在脑后。
对她而言,把这种人放在心上都嫌浪费时间。
但曹爽气得脸色煞白,等一回神,发现周遭投来许多疑惑目光,他不得不咳了一声,强装镇定,若无其事。
他暗暗盯着地上的蕾丝手套,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秦甯到了二楼,在更衣室外没见人身影,疑惑之中,迳直推门而入。
杨姐和助理正把安沁的头发重新整理盘好了。
看见秦甯突然进来,她们也吓了一跳。
杨姐第一时间想到秦甯是上来看情况的。
比起安沁,秦甯显然是拿主意的负责人。
今天安沁亮相的装扮,从发型到着装,当初全是秦甯和她们敲定的。
安沁从头到尾只会说一句话——【我听秦小姐的】
明明是被打扮的人,自己却一点想法没有,只会笑眯眯的瞅着秦甯看。
从她的眼里,能看出是全然的相信秦甯的判断,认为秦甯说的就是最好的选择。
秦甯一进来,视线就落在安沁身上,紧盯着她,眯起眼来。
安沁在一开始被开门声小小的吓到,转头看见是秦甯,当即露出温驯微笑。
“秦小姐,因为时间仓促,没法给安小姐做回原先的发型了。”杨姐主动开口解释,指了指安沁。
“只能先给她做一个替代的,您看看怎么样?”
安沁先前原是把所有头发都盘上去,盘发的中心簪着百合。
如今只是被简单的一盘,一绺长发垂下落到左胸前,真的百合也没了,仅用一个百合发夹装饰着。
面对杨姐的解释,秦甯一声不吭,笔直走过来。
面无表情的,把杨姐都吓了一跳,连先前满嘴插科打诨的助理都安静下来,缩在自己师傅身边,一动不动。
秦甯站在安沁面前,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四目相对。
安沁对秦甯微笑,而秦甯神色更冷淡了,吐出两个字。
“……出去。”
明明是看着安沁,但杨姐和助理面面相觑,放轻步伐,迅速走开。
她们出了门,还不忘站在门外守着。
默了半分钟,小助理才突然喘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望着门板,心有余悸。
“师傅……什么情况?”
“刚才秦小姐的态度吓死我了……”
“秦小姐之前也骄横,处事独行专断,但从来没冒出这种阴沉到像是要……刀人的感觉,吓死我了。”
被她询问的杨姐没吭声,只直视前方,半晌才悠然回应。
“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对她们的认识和你一样多。”
助理对这个反应努努嘴,又耐不住好奇心,想趴在门上听,被杨姐眼明手快一把扯回来。
“想死?偷听?”
“……啊?我只是担心她们,不会在里面打起来吧?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要不要进去劝阻呢!?”助理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睁得又圆又亮。
“………………”
嘴上说着关心,表情担忧,这眼里闪着看乐子的期待。
杨姐对自己的这个徒弟觉得很头疼。
但房里并没有打起来。
“……你刚刚和未然哥哥说话了?”
“是的。”
“你们说了什么?”
对秦甯的质问,安沁面带微笑,没有一点点隐瞒,像是个复读机一样,直把刚才她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复诵一遍。
秦甯气势汹汹而来,把内容全听完了,反而错愕。
她以为安沁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结果没有。
安沁仍旧像面对自己那样。
真诚坦然的吓人。
她一直都是姿态软和的,低微的,发出自己的请求。
猜出了秦甯的想法,安沁绵柔一笑,主动解释。
“真诚是最好的良药。”
“秦小姐,我是一个很笨的人。”
“我不如你,也不如白先生聪明,我也许对很多事情不懂,但对于自己的聪明极限在哪里……我倒是很懂得。”
“所以我玩不来两套说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谎以后,去对另一个人圆一个谎,我只会唯一一种,我跟你说的就是全部。”
“特别是你这样对我好的人,我想不出对你说谎的理由。”
安沁笑着站起来,伸手去握住秦甯,并轻轻推着她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她让秦甯坐着,自己也并没有站着俯视。
她蹲下来,跪坐在秦甯身边,仰头看着她,手还握着没有放开。
一个温顺的,对人全然展开的,也让人失去警戒的姿态。
“我绝对不会在秦甯小姐不知情的时候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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