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树形的图案大概就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家徽吧,至于另一个龙形图......龙(dragon),不,这里是罗马尼亚,所以应该是龙(dracul)......德古拉(Dracula)!’
“嗯?”
这一刻,六导玲霞仿佛心有所感般的抬起头,而在她的前方,庭院最里面的主门前。
在那里,纤瘦却异常高挑的男子存在感十足的站在那里。
男子的身上穿着一件仿佛由影子所构成一般的黑色长袍,拥有着一头白金般的长发,皮肤是那种宛若能够驱散周围的黑暗一般的苍白色,眼睛则刚好相反,如同可以融入周围的黑暗中一般,异常深邃。
联系上之前所看到的那个龙形徽章,以及徽章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六导玲霞几乎是一瞬间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罗马尼亚的领王,‘穿刺公’弗拉德三世。
“哦~~”
无论如何也察觉不到Assassin的事实让弗拉德三世有些无可奈何的收回了目光,也是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了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六导玲霞。
“你就是Assassin的Master吗?”
视线,像是能够捏住心脏一般,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
引路的两个人造人直接被定在了原地,身体也不可避免的变得僵硬了起来。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虽然身形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但在表情上,没有丝毫力量的六导玲霞却如同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倔强的让自己的视线迎了上去。
这样的举动,让弗拉德三世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后便露出了带着认可之意的笑容。
“一个人类,居然能够在余的面前做到这般无畏,实在有趣。”
“话虽如此,身为这里的领王,却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盟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点?”
直冲灵魂的压力像是被玻璃阻隔的火浪一般瞬间消散,伴随着少年略带不满的声音,身披黑袍的Assassin就这么从虚无之中挡在了自家御主身前。
“那还真是抱歉啊,悄然绽放的希望之花,希腊最伟大的英雄塞琉斯——不过,比起余的所作所为,明明受到迎接却还隐藏身形的你似乎更加失礼才对。”
眼见那位儿时所憧憬的对象就在面前,更令人惊喜的还是那如神话降临一般,强烈到令人颤栗的庞大神威。
意识到这一点,弗拉德三世咧开嘴,双眼满是兴奋之色的紧盯着面前的少年。
“况且,若非你的默许,余的气势大概会像现在这样,第一时间就被你所阻挡才对。”
这么说着,弗拉德三世的目光却越过面前的少年,落在了靠后的六导玲霞身上。
而在看到对方无动于衷,似乎根本没有受到言语影响的表现后,他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实说,这样的举动即便是弗拉德本人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参合进Assassin与御主之间关系的立场才对——事实上,即使一直看不惯戈尔德对待Saber的态度,他也没有为此说上哪怕一句话。
‘是因为对方是那个塞琉斯吗?’
弗拉德三世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不过,相比起弗拉德三世那莫名其妙的兴奋之意,Assassin,也就是塞琉斯这边的心情就有些无奈了。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你直接说出来就......算了,我也没什么资格好追究的。”
正如弗拉德三世所说的那样,一直隐藏着身形,连同让六导玲霞承受来自顶级从者的威压都是塞琉斯有意为之的谋划。
目的便是为了给自家御主创造一个直面黑方的阵营领袖,也就是弗拉德三世的机会。
毕竟,不管怎么说,六导玲霞的出身始终是个略显尴尬的话题——
虽然塞琉斯本人并不在意,也懒得理会他人对自己甘心认其为‘主’的闲言碎语,但他却不得不为毫无战斗能力,必定需要长时间待在城堡内的六导玲霞考虑。
塞琉斯可太懂这些魔术师们的德行了。
要知道,即使是面对实力远超他们的魔术使,他们对其的描述也往往带有‘战场刨食的肮脏鬣狗’、‘自甘堕落的下三滥’之类的,带有强烈羞辱意味的字眼。
而一旦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知道六导玲霞之前的身份,以及将塞琉斯召唤出来的前因后果——由于涉及塞琉斯的关系,六导玲霞对这一切几乎不会有任何形式的隐瞒。
可以预见的是,他们的话语将会是多么的不堪入耳。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塞琉斯才会将主意打到弗拉德三世头上——如果对方是个真英雄的话,那么自然能从六导玲霞的表现上看出她所拥有的特质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
而有了弗拉德三世的背书,任何针对六导玲霞的冷嘲热讽都将直接转化为对他这位领袖眼光的质疑。
他们主从二人的处境从根源上将会好上不少。
即便看不出也没什么关系,塞琉斯本人正好借机出手,亲自为自家御主站台撑腰——不过是将所有人都给收拾一遍证明实力而已,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完全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只是,考虑到自己曾经的故人也在其中的缘故——尤其在对方很有可能会是奥德修斯的情况下,这样的重逢方式着实有些尴尬。
好在,面前的弗拉德三世正如史书记载的那般正直、贤明、且通情达理。
这也为塞琉斯剩下了不少的麻烦。
“那么,作为此间暂时的主人,就由余亲自带领你们去参观这座城堡吧。”
说到这儿,弗拉德三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这里对于你来说可是有一个天大的惊喜。”
“事实上,我还挺期待这份惊喜的内容的。”
挺直腰杆的弗拉德三世在前侧引路,然后带着塞琉斯与六导玲霞两人向着王之间的方向走去。
“话说,Assassin啊。”
路上,像是有着某种顾虑一般,弗拉德三世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余能询问一下,你对这些存在的看法吗?”
“你是说这些人造人吗?”
望着一路上正进行着各种工作的人造人,对黑方可能存在的担心心知肚明的塞琉斯耸了耸肩。
“慕容置疑,这是一种生命,哪怕他们本质上是魔术师的造物也一样。”
“这么说,就像之前放过那些人造人一样,你不同意我们使用......嗯~对待他们的态度吗?”
弗拉德三世皱起了眉头,如果塞琉斯态度真如他们所推测的那般强硬的话,其中的取舍就会成为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一个逻辑问题了。”
塞琉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人造人诞生的目的便是为尤格多米雷尼亚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反过来讲,如果没有这个目的的话,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你我的面前......”
“所以,你的意思是......”
弗拉德三世的双眼眯了起来。
“我会将他们视作与我同等的生命,但这份态度仅限于我自己,在这方面,我不会,也没资格对创造他们的存在指手画脚。”
塞琉斯叹了口气,明明已经猜到了,却非要自己把话直接说出来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过,我会保留自己插手其中的可能,当然了,我必定付出与之同等的代价......”
第十八章
由弗拉德三世亲自引路,塞琉斯带着自己御主来到了尤格多米雷尼亚的王之间前。
抛光的大理石地板上被铺上了绚烂的绒毯作为通道,天花板上悬挂着光辉璀璨的水晶吊灯,白色的地板纤尘不染。
像是辉煌的大厅一般,到处都摆满了昂贵,即使不懂也能看出极富品味的家具。
或许,白金汉宫的规格都差不多只是这个级别而已。
然而,在这里,这种规格的房间却仅仅只属于一个被嘲笑为‘丧家犬’的魔术家族。
‘这就是魔术师们的家族吗?’
紧跟着前方的Assassin,表情一如往常的六导玲霞却在心里发出满是赞叹的低语。
虽然是出身富裕家庭的千金小姐,但说到底,她原本的家庭也只是属于普通人的中层而已。
跟这种延续了数百年,还掌握有神秘力量的家族比起来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只要活的时间够长,即便是普通人都有足够的机会去积累财富。’
塞琉斯眯眼看向前方等待着的一道人影。
‘更何况是一群无法无天,却又偏偏掌握着世间伟力的家伙。’
六导玲霞歪歪头,从对方的语气中,她听出了像是看到了碍眼苍蝇的不快。
不杀碍眼,杀了又会被溅上一身血——以她对塞琉斯的理解,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情况。
不过,在看到迎面而来的,让她莫名有种对方存在好几张面孔的青年之时,六导玲霞隐隐约约有些理解了Assassin的感受。
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人。
“欢迎光临,远道而来的客人,希腊最伟大的英雄。”
如宫廷出身的贵族一般,青年穿着奢华的白色礼服加长袍,手中握着镶满宝石的手杖,接着,他微微躬身,向着被弗拉德三世领进来的塞琉斯两人低头行礼。
刚到达目的地,弗拉德三世便在涌起的一阵光粒子中灵体化消失。
而接替他的,正是这个令塞琉斯发自内心感到不快的家伙。
“请容许我给你做个自我介绍,我是......”
不过,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塞琉斯便是干脆利落的出声将其打断。
“我想,你的自我介绍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塞琉斯紧盯着眼前的青年,视线却透过那清澈却又莫名浑浊的紫色瞳孔,直直的刺向对方那扭曲、畸形、像是拼接而成的缝合怪一般可怖的灵魂。
根据【大圣杯】所提供的消息,正是达尼克在六、七十年前便已经存在。
也正是因为他参加并在冬木市的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夺走了【大圣杯】的缘故,才有了这次七对七的圣杯大战出现。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从血脉而言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的他,又是怎么维持自身的青春,即使过了多半个世纪也依然是这幅青年人面貌的呢?
其实,他那在形态上远比曾经的塞琉斯还要扭曲、畸形的灵魂早已告诉了塞琉斯答案。
从者能够吞噬人类的灵魂,并且将其转化成魔力——这是作为灵体的他们所拥有的特权。
而相比起来,人类能做到的就只有将之转移到容器,以及观察而已。
不过,达尼克却是其中的例外。
不知道是因为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跟从者(芬恩宝具【拇指咬咬,智慧高高】)一起战斗过的缘故,还是由于对过去某位魔术师所宣告的预言而产生的恐惧感迫使他完成了这项伟业。
总之,达尼克研究出了能将他人灵魂化为自身食粮的魔术。
然而,那却是无限接近于禁忌的咒法——并不是指伦理上的问题,事实上,只要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就算是要敲碎婴儿的头盖骨他也在所不辞。
但这项魔术实在是过于危险,只要出现一丝偏差便会即刻死亡。
即使身为开创者,他在这六十年里吞食灵魂的次数,也仅仅只有三次,并且,这三次也都是在他所能考虑到的最完美状况之下执行的仪式。
可即便如此,达尼克肉体与灵魂的适应率也早已低于六成。
而在那越来越不属于他的灵魂中,‘某个存在’正随着仪式的推进,一点一点的与他争夺着身体的支配之权。
恐怕,就算下一次仪式也完美的执行成功,他也只会变成名为‘达尼克’的另一个人吧。
是的,即使拥有着相同的记忆,达尼克也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当然,塞琉斯可不管这其中究竟有着何等的凶险。
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达尼克这种践踏灵魂,乃至将人类的尊严全部踩至脚下的行为。
而现在之所以没有动手,也不过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罢了——
虽然魔术师们的德行众所周知,但在没有亲眼所见,以及尤格多米雷尼亚明摆着富可敌国的情况下,塞琉斯还真不好判断那些被其吞噬的人们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亦或者罪有应得。
在这种情况下,塞琉斯根本没有资格与立场来对眼前的达尼克进行所谓正义的‘审判’。
不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达尼克·普雷斯通·尤格多米雷尼亚,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家主,也是本次黑方阵营的领袖对吧?”
空气,顿时微微凝滞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身为客人却开口打断了主人的介绍,还摆出这幅喧宾夺主姿态的塞琉斯已经不仅仅是失礼这么简单就能掩盖过去的程度了。
但,除了理所应当的愤怒以外,达尼克此时的心情更多的却是一股莫名其妙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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