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高中生，流浪汉 第209章

“喝啊！”

最终，在被上条当麻当成破布甩来甩去殴打了十多秒的时间后，终于找到空隙的威斯克一脚蹬在上条当麻身上，将少年蹬飞出去撞在墙上，随后才终于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就被里昂一拳狠狠锤在脸上，踉跄着后退一步。

轰鸣的光线骤然爆发，甚至不给任何喘息时间的，一发闪光弹直接砸在威斯克的脸上，然后炸裂出炫目的光芒。被这股强光简直要刺瞎眼睛的威斯克只来得及本能的双手护头防御，然后就被飞起一脚的克兰踹飞起来。而在他的后方，又一次爬起来的上条当麻抓住飞过来的威斯克，揪着他的头发直接将其头朝下的按在了地上，正好还按在了一头死掉的夜魔脸上，让威斯克和对方来了一次法式深吻。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作恶了。”

因为越发严重的感染，双眼已经染上鲜红的色彩，开始一点一点流下血泪的上条当麻，喃呢而坚定的开口说道。

意识在变得越发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正在变得越来越少。失去了自己的过去，忘记了那些曾经亲密的好友和家人，沦落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最后还要如此凄惨的死去。

值得吗？或许不值得吧，但是，也无所谓了，这就是他的选择。

所以，至少在这最后一刻，他要把这个邪恶的男人给彻底带走才行。

“别以为我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家伙啊！”

连续的受创之后，暴怒起来的威斯克咆哮着，竟然硬生生挣脱开少年的手，回身猛烈的一击便将其击飞出去摔在怪物的尸骸当中。但这一次威斯克却没有能够进行有效的追击，他有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蹲下来，脸上的伤痕缓缓恢复，似乎能看到什么东西在其中蠕动着。似乎连续的高强度战斗给这个男人带来了相当大的负荷，令其身体内的某种平衡开始发生了变化。

通过病毒获得的超人类力量，缺陷还是太大了啊……

虽然能够通过快速自愈恢复连续遭受的创伤，但同时也会加剧消耗自己的体能，而当这份消耗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本能便会开始变得强大，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到那时候自己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因为病毒的进一步异变而扭曲成极端诡异的样子，会因为进食的欲望彻底变成怪物。说到底这就是病毒提升带来的隐患，因此直到现在威斯克都必须时不时的注射血清抑制身体的异常变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想要追求病毒以外的力量，通过更安全的方式来提升自我。

而现在，自身的隐患，在这个相当不妙的时间点，渐渐被激发出来了。

“真是……有趣啊，居然被逼到这种程度上了……”

眼中的凶光渐渐显露，威斯克站起身子，随后因为听到一些声音看向身旁。这时他才发现艾达和布雷肯正在打开那些笼子，将幸存者们放出来带领着逃离这里，这会儿都已经有俩笼子被放下来打开了。

“嘿，看这里傻玩意儿！”

在威斯克想要做出行动之前，背后响起的克兰的喊声令他回过头来，于是一个已经空了的铁笼子在里昂的操控下猛地飞过来，笔直的砸向了威斯克的方向。

愚蠢，这种缓慢的速度也想要打中——

然后又一发闪光弹在他的脚下爆发，令威斯克被瞬间致盲。

咚！

数十吨重的实心金属笼重重的撞击在威斯克的身上，将其直接撞飞出去，连滚带爬的砸中不远处的墙壁后再滚落下来。这一击显然相当的沉重，威斯克的胸腔都塌陷下去，肋骨甚至穿透皮肉和衣服刺了出来，手脚的骨头也跟着出现了断裂和扭曲。

而丝毫不给其自愈的机会，上条当麻伸手折断一段栏杆，将其扭曲成尖锐的长矛，在下一刻大步踏前，狠狠一击就直接刺穿了刚刚站起来的威斯克的胸口。纷飞的血花之中，威斯克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他想要伸手拔出刺穿自己胸口的金属栏杆，却被少年抓着栏杆直接举起到半空当中，紧跟着又投掷出去，飞过环形走廊中间的空洞，最后撞击在了这个空间最中间的那个平台上。

“咳咳——咳——！！！”

这一次威斯克爬起来的速度慢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不像之前那样快速的进行愈合。

“呜……呃……”

而已经近乎力竭的上条当麻，在这一刻跪倒在了地上。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感觉到滚烫，而是觉得身体开始变冷起来，彻骨森寒一般的，像是有某种力量在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意识从身躯上剥离下来一般的痛苦。

自己，就要死掉了吗？

恐惧的情绪已经快要消散了，不是因为无畏，而是因为严重的感染对自身的情绪功能也造成了影响。随着大脑感染程度的不断加深，此时此刻的少年甚至已经无法正常表露自己的情绪，只能凭着最后的一丝本能顽强的维持着自我。

“这样的自我牺牲，真的有意义么？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了吧？不过，就算你还能回答我，你也一定会告诉我这是有意义的对吧，因为你的愿望，从来都只是……”

坐在他肩头的欧提努斯，在这一刻有些感伤的轻叹起来。

“……我想要的，是不失去任何东西，让所有人都能笑着回来。”

然后，是已经近乎失去意识的少年，强撑着一口气抬起头来，笑了笑对着欧提努斯说道。

“是啊，你确实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啊。”

于是魔神少女再一次的轻叹一声，化为流光消失不见，不再继续言语。

灯光再一次的亮了起来，似乎是因为里昂等人事先布置的手段失去了作用，不过威斯克此刻已经很难再构成什么威胁。通过众人接连的攻击尤其是上条当麻的几次重创，这个之前还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经变得奄奄一息起来。

“不，我还没有输……”

将扭曲的栏杆从胸口拔出，睁着血红的眼眸，威斯克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自己的愿望，自己想要实现的未来还没有抵达，决不能在这里输掉。

还有底牌没有打出来，是的，自己还有底牌没有打出来！

威斯克转头看向了那个白色的长杖，那个由莫洛交给自己的，作为交易结果的长杖。

伸出手来，威斯克抓住了这根杖。

等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不是应该已经离开浣熊市了吗？

然后忽然的，就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的，威斯克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看着自己眼前抓住的那根杖，心底却骤然浮现出了赖斯在临死前嘲讽自己所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你就一定能取得比我更好的结果吗，阿尔伯特·威斯克？】

原来如此，从自己被欲望蒙蔽自我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踏入绝路了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威斯克松开了抓住杖的手。

“我说了，不会再给你机会作恶了，这一次，我要将你彻底带走。”

伸出右手，对准前方的威斯克。

这一次的上条当麻，声音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在其中。他在这一刻完全的下定决心，要将这个男人彻底杀死，而就像是回应着他的诉求一般，恐怖的扭曲声响在他的右臂当中暴起，虚幻的，如巨龙般的头颅在这一刻猛地窜出，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凶残无比的咬在了威斯克的身上。

哧啦——

飞溅的鲜血之中，威斯克除了脖子以上的全部部位，以及还没来得及彻底松开那根白色权杖的手以外的地方，直接湮灭成了基本粒子。

“这样可笑的结局，就是人类的贪婪招致的结局么？看来这一次，是我输了……”

最后一刻，倒在地上渐渐腐烂的威斯克的头颅倒是显得很是平静，难以想象刚才还十分暴烈的这个男人居然会选择老老实实的认输。

“夷平浣熊市的核弹应该还有十分钟就会爆炸，母巢的地底有离开这里的列车，，登车密码是525560，速度够快的话你们是可以及时逃离的。愿赌服输，我不会再阻拦你们。”

然后在威斯克彻底变成烂泥前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喂喂，这是什么恶劣玩笑吗，这鬼地方有一颗正在倒计时的核弹？！”

里昂抓了抓脑袋，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形容自己的感受。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必须赶紧离开，威斯克这混蛋，都死了还要继续找麻烦吗？”

艾达骂了一声，已经成功把还有活人的五个牢笼里的救出来的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准备和其他人一起寻找前往母巢下层的通道。如果真的只剩下十分钟时间母巢就会毁于核弹之中的话，那么现在就必须要抓住一切的机会才行。

“上条，快走吧！”

然后，是克兰就要走到站在环形走廊边缘的上条当麻面前，拉着他一起离开。

几名幸存者，在这时伸手挡住了克兰。

“喂喂，你们什么意思？”

处于预料的发展，让克兰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他、他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吧，我们又没有抑制剂，让他跟着干什么？”

“没错，而且刚才他展现的力量那么可怕，要是变异的话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吧！”

理直气壮的反驳声里，克兰直接在原地愣住了。

“你们在说什么丧天良的蠢话，上条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要救你们！”

下一刻暴怒的克兰，差点把这两个人直接按在地上。

“又不是我们求着他来救的，是他自己主动来的吧，而且、而且不是高塔先救了他的吗？不是高塔的搜寻人员把被打穿脑袋的他抬回来，这会儿他能活着？他救我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而且他本来就要变异了好不好，这么危险的家伙，就算再怎么对我们有恩，也不能任由大家被他咬死啊！你这么在乎他，那你陪他一起去死啊，反正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这家伙，他要是真的有种，干脆直接跳下去摔死算了，跟刚才几个守卫一样干脆一点男人一点不好吗？”

附和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更多。

尽管也有不少的人在杰德、布雷肯的带领下怒斥这些幸存者，也有选择沉默的人。但在这一刻，这些恐惧仇视着少年的人们的声音是如此的尖锐刺耳，分毫不差的传递在少年和所有人的耳中。而少年身为感染者已经进入末期的事实，也让想要带上他一起离开的克兰里昂等人无法坚定的反驳这些人，因为，少年他真的已经没时间了。

“好啦，克兰、杰德、布雷肯，还有里昂、艾达，还有相处了半个月的高塔的各位，你们快点离开吧，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我的话，就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吧，不用在意我的。”

最后，是少年转过头来，面无血色的脸孔上，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颜色的眼眸流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将大半张脸都彻底染透。

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眸里流出的血水之中，是否会混有湿润的眼泪，因为直到这一刻，少年的脸上依旧是释然而轻松的笑容，就像是他还在高塔上位所有人帮忙，即使身体虚弱也竭尽全力的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和每个人搞好关系，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笑脸的那个时刻。同样的，也没有人能够否认，那个时候努力笑着的少年，那个时候总是在笑着的上条当麻，的确的让大家能够体会到轻松和愉快，能够更真切的感受到活着是怎样的，而不是沉浸于痛苦与绝望的重复。

所以即使是叫嚣的最厉害的幸存者也闭上了嘴巴，没有人在这一刻还能继续说出逼迫少年的话语，人们沉默了下来，因为人们意识到，在这个已经即将走向死亡的少年的面前，他们什么话都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最后的时刻，是否有人和少年告别呢？

他已经不太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了，所以不知道有没有，不过想来应该是有的吧，毕竟和大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说实话他有些怕转过头去看到某个认识的人流下眼泪的画面，那样会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的少年再次痛苦起来，因此他只是继续注视着环形走廊前方的漆黑深渊，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所有人离开的时刻到来。

“这些人，真的值得你豁出性命吗？明明是你拯救了他们，但最后居然还有人想要你赶快去死，你不会觉得愤怒，不会觉得悲伤吗？”

再一次浮现出来的欧提努斯，伸手轻轻捧住少年被血水染透的脸庞，声音之中满是叹息。

“或许会吧，但是，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毕竟我就要变成怪物了，所以我不会去怪他们。”

声音渐渐变得嘶哑，变得像是跑者嘶吼声音的少年，依旧还在微笑着回答欧提努斯。

“但是我会愤怒，我会难过。人类，他们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他们背叛你为他们而流的血，所以在你死后，我会杀光所有刚才叫嚣的人。”

欧提努斯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只能听出残忍的意味，很显然她是认真的。

“那我就只能拜托你了，欧提努斯，不要这么做。在这个地狱里面，想要保留有同情心的活下去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我能理解他们，而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沉默着的，这对我而言也已经足够了。所以，拜托你了，不要让我的付出白费。”

少年的回答，欧提努斯是心知肚明的，正如少年其实也明白，欧提努斯是在等待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放弃掉刚才的想法。

在这最后的时刻，在这一切都将要结束的时刻。

迈开步子，上条当麻终于站在了走廊的边缘，只要再往前迈出一步，他就会彻底坠落下去，坠入漆黑的深渊之中。

“我果然……还是有些害怕啊……”

而一直到这一刻，少年坚毅的面容才终于的出现了裂痕。

“欧提努斯，能抱一抱我吗？”

伸出手来，向着前方的空气做出搂抱的动作。

然后，温暖的感觉蔓延开来。恢复成正常人体型的欧提努斯漂浮在半空当中，将少年拥抱在怀里。

“如果你能早一些找到我，如果是在我还没有失去力量的时候，我一定……能够救下你吧……”

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的听到欧提努斯颤抖的声线。

“缘分这种东西，谁也没有办法说个准确的，不过，最后能够有人继续站在我的身边，这样也就足够了。”

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胸口，少年的声音伴随着轻声的叹息。

“你并不想死，对吗？你想活下去，你其实是想要活下去的，你真的，没有必要……”

少女抱着少年的手用力了几分。

“嗯，我不想死，但是，好像已经没办法了啊……”

这一刻的声音，究竟是无奈，还是真正彻底的释然呢？

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了，因为少年已经闭上眼睛，迈开了步子，向着下方的黑暗坠落了下去。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么，这半个月的人生，这份残缺的——

嗡——

立于平台上的白色权杖，在这一刻骤然绽放了光芒。

第二百六十章 将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彻底击溃

看到了什么东西。

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骤然浮现的那一缕光芒。

如此妖异的，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美好的恶劣之光，充满了毛骨悚然的恶念的光芒。

【于此，在试炼在最终，少年踏入死地，带着释然走向生命的尽头】

喃呢的声音响起，蕴含着几分虔诚的意味在其中。

上条当麻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站立在云层之中，周围是缥缈的，什么都无法看清的虚幻。而在视线的前方，是一个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衣冠得体，显得很是有风度的对着他行礼。

“你是谁？”

少年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我乃是使徒，是侍奉我那伟大的父，伟大的主的仆从。我曾身为人的名字是莫洛，欢迎您，被选中的少年，您已经从最终的试炼之中踏出，接下来便是加冕为王的时刻，请您随我而来吧】

这样说着的莫洛，对着少年伸手邀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