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73章

　　事实上，这份检查报告也没太影响我的心情……如果真说有影响，大概就是我更加随性了，前几天的“秋高气爽，休一天”就是很好的例子，且……以后这事儿，我不能保证没有。

　　大概就是这样……哦对，虽然这卷结束了，但明天我不准备休息，照常更新。

仙凡无碍，天女落尘 : 序 镶钻内衣

　　2022年，十一月三日，樱岛。

　　时至冬日，天气骤然转冷。

　　昨日刚下了雪，难得的大雪。

　　残白弥留在寿司店的屋顶上，弥留在窄窄的小巷中，弥留在粗点心店的青瓦上，弥留在腿上套着肉色袜子的，女高中生的小皮鞋下。

　　咯吱咯吱——

　　清晨，伴着踩在积雪上的声音，薛生推开了门。

　　这是家典型的日式拉面店，进门就能看到写着“豚骨拉面”的红布，前方是靠墙的窄桌，彼此间隔一定距离的椅子，老板与食客间只间隔一张厨台，坐在那里，甚至能闻到厨房里豚骨汤的香味。

　　薛生刚进门，便熟稔地用上了本地语言，“老板，现在有面么？”

　　他口中的“老板”其实是个女人，看年龄，约莫三十多岁，这种年龄的女人虽说青春不复，却也拥有着酒一般的，岁月的韵味。

　　但此时，这位女老板看见薛生，却如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先是眨眨眼，然后伸手揉了揉……

　　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她缓缓长大了嘴巴。

　　薛生见状，轻松地笑了笑：“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看见哥斯拉穿着西装推门而入。”顿一下，开了个玩笑，“放心，虽然我会的东西不少，但原子吐息这招暂时还没掌握。”

　　这句玩笑将女老板从惊讶中拉了回来。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何等失礼的事儿，所以……她立刻摆出了能另躬匠精神的本地人看到都自惭形秽的，标准至极的九十度鞠躬，同时，还很大声地道：“非常非常抱歉！”

　　“小事儿。”薛生不在意地摆手，“所以……现在有面吗？”

　　那女老板也不是常人，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虽说方才被震惊了下，但现在，已然是调整好了情绪，拿出了尊敬且谦恭的态度。

　　“当然是有的。”她媚声道，“您要多少呢？”

　　“就两碗吧。”

　　“好的……您还有客人要来么？”

　　女老板问了一个很不符合樱岛人性格，但很符合她自己的身份的问题。

　　“怎么，我一个人就不能吃两碗啊？”薛生道，“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歧视……只有单身狗才会为第二杯半价的奶茶感伤，单身猪就不会，我们两杯都能喝完。”

　　说完这些，他才道：“确实有客人，发挥好点儿，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嗨！”

　　薛生倒也不是干等着，到此时，诸位也都看出来了，他其实属于话比较多的那种人，到了某个地儿，若是不跟本地人聊上几句，谈些有的没的，那是浑身都不舒服。

　　所以，他问：“嗯……你在神社当过巫女？”

　　薛生口中的“神社”，并不是樱岛内常见的，供奉神明的建筑……事实上，这里的神社，指的是樱岛当地的官方超凡组织。

　　和我们这边的世界一样，本书中的樱岛，也属于那种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的国度……

　　而世界上，没有比“神”更好用的理由了。

　　神给你什么，那叫神恩；神不给你什么，那叫测试；神不但不给你什么，还惩罚了你，这叫神罚；哪怕神看上了你的家产或老婆，那也叫“赎罪券”或者“圣水净化”，是光荣的，是神圣的，是荣耀的……

　　当然，我这里并没有黑诺亚神父的意思。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直到现在，樱岛当地仍保留着“天皇”之类的称呼。

　　“神社”，就是这种理念下的诞生品……

　　真要说性质，神社跟对策局其实很相似，局长的位置，在这里代换下，就是“阴阳统领”，而薛生口中的“巫女”，跟白吟那执行员的地位差不多。

　　“嗨。”女老板回复，“曾担任过十二年的情报巫女，代号是‘入云’。”

　　“嗯？这个名字我有印象……”薛生想了几秒，“你的导师是源树人？”

　　“被您记住是我的荣幸。”

　　“那现在在这里是特殊任务？”

　　“不是呢。”女老板说，“目前只负责这家店铺的运营，然后探查樱岛社会名流的信息……其实准确来说，就等于退休了。”

　　“那挺好。”薛生笑，“能退休就是好事……看来你们上一任的阴阳统领做的不错。”

　　这是必然的，假若国家动荡，民不聊生，那么像她这种特殊人员，是绝无退休的机会的，莫说是病，便是死，也得死在岗位上。

　　“报国的事儿做完了，自己的人生可也要照顾啊！”薛生不自觉用上了局长关爱下属似的口吻，“结婚了么？”

　　“还没有呢，倒是有些人来求爱，可都是窥视容貌的不良之徒。”女老板说到这里，忽然眨眨眼，“我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如果您需要侍奉……”

　　之前的她都是一副被教导主任问询的女高中生的形象，到了此时，才展露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妩媚。

　　“咳，慎言。”薛生干咳一声，“我可不想让人莫名其妙面临某种生命危险。”

　　女老板掩唇而笑：“诶呀，您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呢。”

　　她这里的“不是很好”，并不是说薛生家里有什么感情危机，而是指他家庭地位似乎不是很高……

　　“我这算什么？你们之前有一代阴阳统领，家庭弟位都传到美利坚那边去了……我到现在还能在神社里听到‘我这不是怕老婆，是效仿先贤’的笑话呢。”

　　薛生顿了顿，“还有，我说的‘生命危险’，要面对的人，可不是我……”

　　他点到即止，女老板立刻噤声。

　　如此，待过三四分钟，薛生突然道：

　　“你就不能走正门？”

　　女老板本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转过头，却发现……一位绝美到甚至已经没法用这个词儿来形容的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薛生旁边。

　　龙螭仍是一席贵裙，高贵典雅。

　　她淡淡道：“既能做到比之出众太多的事，又何必拘泥于凡俗的行为？”

　　“呵……”薛生露出了某种笑容。

　　别说龙螭属于社交困难那种，就算她有社交牛逼症，在这位局长面前……那也形同虚设。

　　却听，他道：“按你这逻辑……假若你穿了条镶钻的内衣，是不是连裤子都不用穿了？”

仙凡无碍，天女落尘 : NO.1 没人规定你不能是女主角

　　拉面屋里，女老板很想笑。

　　这么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突然被反问了这么一句，观感上就像是狂霸酷炫拽的宇宙霸主被路过的画风潦草的光头击败了，还只用了一拳……

　　总之就是很有反差。

　　但她又不敢笑，虽然她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但她很清楚薛生是什么身份……

　　后者虽然很喜欢开玩笑，但并不会在这种事上说笑，他口中的“大人物”，那就绝对是大人物，大到没边那种。

　　她要是在这种场合笑出声，性质绝对比在领导单独谈话时放了个屁严重的多——还是那种巨响无比的，长得跟《青藏高原》尾调的“高嗷嗷嗷嗷嗷嗷嗷原——”似的，张扬无比，震撼我妈的屁。

　　另一边，龙螭哪见过这种阵仗啊？

　　像这种下限与节操其飞，猥琐与粗鄙一色的反问，便是换了白吟，除了回一句“不，我一般不穿内裤，直接把钻石镶在里面”外，怕是也得暂避锋芒，伺机而动……更别说是她了。

　　所以，她目光发空地僵了几秒，冷冷问道：“你叫我来这里，就是说这个的？”

　　同时，她还看了看周围：“虽然我对你们人类的习俗不太了解……但据我所知，这种小店，可不适合用来待客。”

　　她这是报复性的质问。

　　不过，在薛生看来，这种质问的威胁程度跟小孩子说“我不跟你玩了”差不多……

　　他笑了笑，“这店怎么了？很朴素么？”

　　龙螭没回话，只是回了个“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的眼神。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薛生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龙螭说：“现在听到了。”

　　她眉头微微舒展，因为，在她听来……薛生这话，无疑是示好的意思。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意思不就是店铺虽然不咋地，但因为有你在，所以就很好吗？

　　然后，她就听薛生道：

　　“虽然你这客人不咋地……”顿了顿，“但这店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

　　龙螭：“……”

　　如果不是她打不过薛生，她绝对要给对方一爪子……

　　且不提龙螭这边的想法，薛生用一种怀念的目光，看了看屋内的布局，问道：“你知道阴阳统领么？”

　　“知道，这个人类国度的‘王’。”

　　“……我很想说，你这个看法有那么点不准确，但……根据我的了解，我竟然没法反驳，所以，姑且就这么定义吧。”

　　薛生望着头上的红布，目光久远：

　　“这家店，就是某一任阴阳统领开的。”

　　“哦？他很没有能力？”

　　“相反，他很厉害，一生倡导和平，奠定了对策局与神社百年的联谊。”

　　“那就是愚蠢。”龙螭毫不留情，“明明有这样的能力，却做什么餐馆的创始者，太浪费了。”

　　“所以我说，龙姑娘你太高高在上了。”薛生笑着说，“我倒是很敬佩他，为了某个愿望，牺牲了那么多的东西，成事之后，却未享受荣耀，而是刀兵入库，马放南山，小隐于林，大隐于市。”

　　龙螭评价：“不知所谓。”

　　“呵呵……”薛生说，“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话题，那我们就来点有意义的。”顿了顿，“上一场赌局，你可是又输了。”

　　要不怎么说薛生是对策局长呢？就他这种说话方式，不当局长，早就被人打死了。

　　这话落下，便是龙螭，眼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下……只得干巴巴道：“蛮夷女子，肤浅至极。”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薛生说，“虽说那女孩的感情本质上是一种愧疚，所以显得有些突兀……但我徒弟做的也不错。”

　　顿了顿，“而且，不管怎样，输了就是输了，堂堂妖皇……不至于耍赖罢？”

　　他都这么挤兑了，龙螭还能怎么说？只得轻哼一声，算是默认。

　　“说起这个，你倒不如关心下你徒弟的情绪。”龙螭不爽道，“生离死别，可没那么好接受。”

　　“这点就不劳费心了，我自有安排。”薛生说，“再说，他可没那么脆弱，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一拍两散后，男人往往只会换个发型，换点衣服，换张床单，最多也就是洗澡或者拉屎的时候陷入某种回忆，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脱皮或是痔疮出血。”

　　顿了顿，“而且，都到了这个时间点儿了，不出意外的话，等他这次任务结束，他就该拿着‘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下身的长度刻在对策局大门上’的威胁，要求我去雪山一趟了……让一段感情的伤痕消失的最好方法，就是用另一段感情弥补，而这一点，雪女小丫头非常非常擅长，别看她体表温度低，心中可温柔得很。”

　　薛生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龙螭的表情更不爽了起来，因为他口中那个“雪女小丫头”，正是她为数不多的闺蜜。

　　所以她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薛生说，“不出所料的话，你的下一个话题，就该谈谈赌局下一位女主角的事儿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可以问，我未必答。”

　　“你听过‘如狐’这个名字吗？”

　　“没有。”

　　“没有吗……那我没问题了。”

　　“好，这一次的女主角，你决定了吗？”龙螭想到过去某个案例，顿了顿，“不许选苗巫巫这种的。”

　　“放心，我这次选的人，跟白吟绝无额外的关系，就算真要说，也就跟他说过一次话，对话时间不到五分钟。”

　　“讲。”

　　薛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

　　龙螭眉头一挑，顺着指尖的方向，看了看身后。

　　空无一人。

　　她表情疑惑：“这屋子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存在么？”

　　“没有，就三个，老板娘，我，还有你。”

　　“那个老板娘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