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67章

　　——那话音，被白吟制止了。

　　“我说怎么回事……扭伤了，居然还挺严重。”白吟望着她的脚腕，“话说，你是怎么做到在在平地上扭伤脚腕的……你是日式漫画里叼面包片的女高中生么？”

　　他说着伊莲恩听不懂的话，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

　　说着，走到她身前，以一种捡东西的姿势，半蹲下来。

　　“上来吧。”

　　“啊……啊？”

　　“这句话应该不难理解吧？趴上来……放心，我刚才看过了，以你那贫瘠的胸围，我背着你也占不到便宜的。”

　　“……好过分！”伊莲恩忍不住哀鸣，“主人，说的话好过分！”

　　“少废话，速度。”白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大概一分三十秒后，四个腰细腿长的女仆就会进来给我换衣服，要是让她们看到这情况，除非你真的成为我的床伴，不然天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会造就什么悲剧。”

　　话说这城堡里有医务室吗……不对，这时候欧洲这边的医疗水平好像一塌糊涂啊，把脚锯掉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她上一次是怎么离开的，但这次，绝对来不及……

　　白吟讨厌悲剧，尤其讨厌经过自己的手的悲剧。

　　尽管伊莲恩的生命与他并无关系，尽管他现在经历的事情只是“剧本”，但……单单“自己的某种行为，可能造就某种不堪入目的结局”这一点，他就无法忍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拉作者朋友吃了顿饭，以至于后者来不及交稿，便干脆将某个故事的大团圆结局删掉，随便写了个烂尾的结局，就这么上传了。

　　简直太糟糕了。

　　——几秒后，白云般的柔软，压在了白吟的背上。

　　事实证明，伊莲恩的身材并不像白吟说的那样贫瘠……许是长期营养不良，背后的女孩很轻，像是柳絮，在白吟的感官中，她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脖子，顺带着将脸颊也贴了上去。

　　肌肤与肌肤相触，感受到的，却是不同的温度。

　　羞涩到发烫的温度。

　　嗯，刚才没注意，仔细感受下，其实还是很有料的……

　　难不成她是未来可期的那种？

　　心中想着些有的没的，白吟迅速起身，夺门而出。

　　我想想……避开仆人的目光，找个能躺下来的房间，把她放下来……这城堡这么大，总有几个独属于主人的私人房间吧？

　　横竖只是扭伤，休息会儿就成……

　　……话说，我是不是能把她藏到卧室的被褥里？虽然肯定能被女仆看出来，但我是贵族嘛，总得干点儿符合贵族身份的事儿，睡一两个女仆，她们绝对不敢多问，只要不被看到伊莲恩的脸就没事……

　　啧，没有当贵族的经验，以至于忽略了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呢……可惜，想到的晚了。

　　白吟的大脑是一时也停不下来的，别看他想得多，事实上这才背着伊莲恩走几步……到这会儿，甚至还没出走廊呢。

　　然......

　　嗤——

　　剧痛，再次贯穿了他的喉咙。

　　依旧是锋锐到扭头就会割断脖颈的触感。

　　依旧是冰冷到让人瞳孔缩起的麻痹感。

　　睁开眼睛。

　　天花板，与台灯。

　　时间，再度回溯——

过去之人，现在之人 : NO.23 女仆（5）好像突然要变成某种受欢迎的题材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后……白吟却未立刻起身。

　　“怎么回事……”他心道，“我可以确信，当时那条路上只有我和伊莲恩两个人，且周围没有任何能量反应……”

　　能力的本质是对能量的运用，而除了薛生那一阶级的，任何能量的轨迹都逃不开算仙的侦查。

　　“那么就是伊莲恩下的手？但当时，她的脸颊始终贴在我的后颈上，两只手也在我胸前的位置，这就排除了她用手持凶器或叼着匕首的可能性……就算她经过特殊训练，能用脚趾夹着匕首，然后用那个姿势往我脖颈上来一下，但她两条腿也夹着我的腰部，并没有运动的轨迹……”

　　“她总不可能跟白发魔女那样，用头发卷着刀吧？这显然是能力者才能做到的事儿，但我检查过，她身上并没有能量的痕迹……”

　　“等等，我似乎走入了某种误区……”

　　白吟快速翻下床，径直走到门边，猛然拉开。

　　“呜哇————”

　　熟悉的悲鸣中，他顺手扶起快要栽倒的小女仆，还未等她出声感谢，便大步略过她，朝外面走去。

　　“诶诶，主人你要去哪儿——”

　　这样的声音中，剧痛又一次贯通了他的脖颈……这回，他甚至都有点儿习惯了。

　　再度睁开眼睛时，白吟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露出“果然是这样”的神情，“是我经验不足么？还是说这里本身就比较特殊，所以连对策局的相关记录都不多……”

　　“是我的思维局限了……既然这里本质上是某只鬼的执念，那么，杀死我的，未必是某个‘人类’……他或她可以让我无声无息地复生，当然也可以让我无声无息地死去。”

　　“动手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类，而是‘这个世界’本身。”

　　方才白吟的行为，就是为了验证这点，显然……他成功了。

　　“只是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问题了……鬼为什么要杀我？如果单纯是想目睹我的一次次死亡，根本没必要给我交流的机会，往天花板上设置一面镜子，让我醒来的那一瞬间就被自己帅死，岂不是更有效率？”

　　“那么，就是按照某种‘机制’咯？是时间？不，三次死亡中，第一次活着的时间明显比第二次和第三次长；那就是空间？应该也不对，我之前的三次死亡地点都有或多或少的不同，分别是客厅，门外四米，门外七米……”

　　“第二次和第三次差距不大……为什么……为什么……”

　　白吟的思维如风暴运转，蓦然，他想通了关键：是伊莲恩！

　　“是了，第二次与第三次的死亡之所以在空间上相似，应该都与伊莲恩有所关系，按照这种机制，那么第一次之所以死亡，很有可能是因为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伊莲恩在门外……”

　　“第一次死亡前，我并没有听到外面有交谈声，这说明在那四个女仆进来前，伊莲恩就已经逃走了……等之后，我穿好衣服，也不可能再知道伊莲恩这号人了……”

　　“原来如此，这也能解释我为什么第一次死亡前没有听到伊莲恩的脚步声……在这个剧本里，伊莲恩是极其特殊的角色，她的行为轨迹极可能是‘鬼’亲自干涉的……”

　　“‘鬼’想要‘我’与‘伊莲恩’建立起足够亲密的联系，只要不满足这个条件，我就会被‘剧情杀’……只有这种解释了。”

　　“且不提这种行为背后的逻辑……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第二次会死？虽说是无心，但当时那种行为应该已经很亲密了，既留下了印象，也产生了羁绊……难道是因为这种行为太失礼？”

　　白吟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要说失礼，我让她脱衣服可比背着她失礼多了去了，可那过程挺顺利的啊？”

　　“等等，脱衣服的过程顺利……”

　　白吟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嘴角，微微抽搐。

　　“喂，不会吧……”

　　他捂着脸，无力道，“该不会真是‘要把脱衣服之后的事儿也做了才能活下去’这种设定吧……”

　　“这也太恶趣味了……我这是穿越到什么内容写出来过不了审的世界了吗……”

　　“啧，越想越有可能啊，首先是伊莲恩，然后待会儿，四个年轻漂亮的女仆进来，其中一个在设定中还有‘青梅竹马’的设定……我嘞个去，这就是腐败的贵族生活吗？”

　　“喂喂……难道本书就要变成某种特别吸引人的题材了吗！”

　　上述推理……当然不是真的。

　　我知道此刻，看到这里的不少朋友都已经露出了放肆的笑容，并衷心生出了“一定要是这样”的想法，但……不管怎样，为了本书能存活下去，都不能是这样。

　　所以……白吟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推理，转而朝另一个方向推理下去。

　　“第二次死在背伊莲恩的途中……也就是说，‘背着她’这种行为，有某种‘违规’么？”

　　“结合之前命令她脱衣服却毫发无损的情况……”

　　“命令……？”

　　似是想通了某个关键，白吟再一次从床上跳了下来，走过去，开门。

　　然后是平地摔，再摔，命令伊莲恩把衣服脱掉，再穿上……

　　他一步不差得模仿着第二次死亡前的所作所为，直到……发现她扭伤了脚这一步。

　　“站起来。”白吟淡淡道。

　　伊莲恩咬着牙，扶着墙面，支起身来……从表情看，她应当是很痛的，痛到眼角有些许泪花浮现。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一声不吭地直起了身，鞠躬，似是道歉。

　　然……她却没能弯下腰来。

　　那道歉声，很快就变成了短促的惊呼……伊莲恩视线内的世界，骤然翻转过来，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回过神时，已被拦腰抱了起来。

　　只会出现在骑士小说里的，标准的公主抱。

　　伊莲恩的双颊以飞快的速度，再度变红，为什么说公主抱是很浪漫的姿势呢？因为当他举起你的时候，你眼中的整个世界都会偏转过来，你所依靠的不再是习以为常的腿，而是他的双臂。

　　这一刻，他就是你的整个世界。

　　“主主主主……主人！”慌乱中，小女仆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可她还不敢乱动，只得用可怜巴巴眼神地望过来，“这样……太失礼了！怎么能让您……”

　　“安静。”白吟说。

　　伊莲恩连忙捂住嘴巴，只留下碧色的，灵动的眸子眨啊眨。

　　“你是女仆，我是主人，女仆，就该听主人的命令。”白吟望着前方，语气悠悠，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意味，“现在，我的命令是……直到我找到适合你休息的地方前，闭上眼睛，保持安静。”

　　说完，他也不看伊莲恩的表情，就这么慢悠悠走着——只能感觉到女孩的腿微微颤抖着，似是羞涩。

　　而这次……直至十五分钟过后，那致命的刀刃，都没有再次袭来。

　　呵，果然……

　　机制一——需与伊莲恩保持足够亲密的关系。

　　机制二——主人就应当有主人的样子，不需要“商量”，只需要“命令”。

　　机制三——满足前两者的前提下……即便做一些出格的，违背道德的事，也无所谓。

　　……那么，设定出上述“规则”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伊莲恩”这名角色对你来说，究竟又代表着什么呢？

　　......

　　等白吟差不多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后，他走进了自己早早瞄好的一个房间，准备先把伊莲恩放下来再说。

　　虽说这丫头挺轻的，但这么抱着，手也委实有点累……

　　然……待他将伊莲恩带到地方时，才发现……她居然就这么环着白吟的脖子，睡着了。

　　看表情，睡得还蛮香甜的……

　　嗯，想想也是呢……曾经有作家描写女仆的工作时长，“从早晨第一缕霞光开始直到家里的人都睡下为止”，意思就是，主人还没起来，她就开始干活了；等主人睡了，她还在干活。

　　就这种生物钟，缺乏睡眠是必然的。

　　白吟想了想，先将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颈上挪开，而后，轻轻将她放下——待做完了这些，仔细地，思考了几秒。

　　嗯……虽说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去城堡里看看，收集些情报，顺便试探下剧本里还有没有别的“死亡规则”，但……这丫头身份比较特殊，万一我这么一离开，被判定成“失去了伊莲恩的羁绊”，再死一次，岂不冤枉得很？

　　思虑至此，白吟干脆就这么守在旁边，闭目回忆起脑海里的小说——这都是他防止自己无聊，特意用算仙背下来，留着打发时间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

　　.

　　①上午，稿子写完，没保存呢，停电了。

　　但，机智如我……直接就是在u盘的文本里写的，

　　像是“没保存导致工作量全部白费”这种错，我已经不会再犯了。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拔出的u盘掉在了地上。

　　然后，在我拾的过程中……被椅子的滚轮压扁了。

　　……淦！

过去之人，现在之人 : NO.24 女仆（6）“穿越者”白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