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但她并没这么厉害,所以处理时就会很花精力,熬夜啦,东奔西走啦,这么一遭下来,睚眦还没劝谏,龙螭自己就感觉很过意不去了……
再然后,白吟来了。
所谓算无遗策,在龙螭的认知里就是,我这边随心做了个事,事后突然反应过来影响好像不太好,然后去找白吟认错,结果某人平静地表示影响不好只是之前的玩家操作不行,换我操作,社恐可以变成威严,肆意可以变成亲民,说话不经大脑可以变成坦诚待人,所以先这样,你出去玩吧,我这边还有事……
于是龙螭就一脸懵地出来了,你确定那个爱民如子的主君是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有你说的那些想法?另外我都还没结婚呢你咋知道我对待儿子什么态度?
接着龙螭就发现这男人好像什么事儿都搞得定,遂后就热衷于给他找事了……嗯,不是大事。
……纯属惯的。
只是,当女性这么做的时候,往往不会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她越是乐衷给男人找事,往往就意味着“对那个男人的愈发依赖”。
言归正传。
从白吟那里得到名单后,龙螭立刻就着手用云雾无差别封锁了整个妖都——至于这么做会有什么后续不良影响,龙螭虽然不懂什么叫“战时措施”,但她懂一句话,那就是“白,这件事交给你了”。
然后白吟一般会很嫌弃地来一句类似“要是等你给我找事,妖都早就崩了”之类的台词,并平静的把鬼知道提前多久处理好的结果递过来……
接着就很简单了,顺着名单,踹门,抄家,屠户,祸不及家人什么的在妖都是不存在的,你家里妖用某种方式弄了很多违法的物资钱财,你吃着用着这份资源长大,享受着一般妖没法享受的东西,然后在事发的时候来一句与我无关……开什么玩笑?
满门抄斩,必须满门抄斩。
错杀是不可能的,毕竟某人给的单子,这要能出错,只可能是她出错,白吟是不可能出错的——真出错更好,龙螭必然抱着国际损友精神上门大肆嘲笑,并将之记个几十年……
只是,当龙螭挨个屠了几家后,她突然发现,情况似乎……略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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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我好像第一次写到【NO.100】这个章节号……
妖都之师 : NO.100 承(3)交谈
(之前章节号错了,这章才是NO.100……)
“你说名单上有不少妖提前清空了族地?”白吟轻叩桌面,“连你也找不到他们么?”
龙螭点头:“对,当我赶到他们家的时候,里面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大门紧闭,里外冷清,像座无人沉眠的棺材。”
“我问的是,连【你】,也【找】不到他们么?”白吟加上重音重复了一遍。
龙螭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是的,门外这场雾你肯定已经看到了,那是我的云雾的延伸,只要是雾气笼罩的地方,就等同于我的耳目,除非像如狐那样能随意变换身形、体征、乃至能量气息,否则没有谁能在我眼中逃开。”
白吟一愣,瞬间想到了什么:“这就是每天晚上我和秀荣的房间里都会出现薄雾的原因?我当时问你原因,你只说这是你入眠时无意识的能量逸散。”
政务厅蓦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能听到雨滴落下的声音。
龙螭尴尬地轻咳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觉得这个事还是有那么点严重的……”
“不说这个。”龙螭完全不给白吟说话的机会,“他们藏在哪?居然能躲开云雾的监测。”
“这是你的能力,我怎么清楚问题在哪?你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向问别的女孩问你自己老公的长度。”
龙螭虚眼看白吟:“你真不知道?”
“……倒也不是一无所知。”
嗯,女孩表示我还真知道你老公长度,还表示你老公真棒……
看着龙螭那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白吟叹了口气,“但也只是猜测,甚至没什么能支撑的理由,连推测都算不上……”
他正想给龙螭解释,抬起头,看向龙螭的身后,表情忽然凝固,像个石化的雕像,龙螭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一并凝滞下来。
这世上能让这一人一妖感觉到惊悚的事并不多,或者说极少,哪怕是有鬼,白吟也能顺手带回去让道君研究,至于龙螭,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论是妖、魔、鬼、怪,按法理,都是她的臣民。
但此刻,在他们的视线中,一个陌生妖正大摇大摆地从政务厅的正门走进来。
那妖背对着阳光,摇摇晃晃地前进着,它的脸狰狞恐怖,像是被人整片削了下来,看不出性征,他前进时摇摇晃晃,像个发条用尽的人偶,歪歪扭扭,但就是没有倒下。
这诡异的一幕让龙螭下意识就想出声询问,但白吟立刻挥手制止了她,他死死盯着这个妖,一言不发。
终于,那妖开口了,响起的是一个平和的男声:“许久不见,白吟专员,一别近两年,真是让人怀念,真高兴你还活着,在这个孤单的世界上,有一个活着的朋友,真是让我欣慰。”
那声音醇厚而有磁性,像是人气主播的深夜电台,舒缓的音乐从收音机中水一样流淌,颇有魅力的成年男性贴心地为听众解去迷茫。
如狐。
“说句话吧,朋友,这不是一段录音,而是一场对白,没有回应的对白,就像没有伴侣的舞会,孤单得让人想流泪。”他的声音含着笑意,“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不论是人或妖,往往都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明白时间的珍贵,既然如此,为何不快点回复一句呢?不要让我久等,好么?”
“啊,真抱歉,让你久等了。”
白吟终于开口。
“刚才的我在忙一些事,所以,没来得及及时回复,希望你能理解。”
龙螭的视线中,这个名为白吟的男人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他的眉毛挑起,抿上唇,透露出一种锋利的韵味,仿佛抚摸后便会划伤指节。
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无形的变化发生在他身上,仅仅是顷刻间,那个每天在政务厅里加班,回屋里瘫床上后像滩烂泥的职场精英就在这局躯体内死去了,取而代之复苏的,是永远精准永远精密,每一个举动都仿佛发出齿轮扣合声的对策局专员。
如同伫立风雨中的铜像,坚硬,挺拔,不可接近。
“在忙什么?难道是防备我在交谈中做手脚吗?真让人伤心,我们分明是这么好的老朋友,你却这样看待我。”
“说的也是,在这个浮躁的世界,我们应该彼此信任,既然如此,在你来到夏国的时候,我分明这么热烈地欢迎你,还让那么位高权重的人类亲自请你,你为何不肯陪我去赴宴呢?真可惜那样丰盛的招待,一定会让你流连忘返,再也不想离开。”
“是啊,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不相信你的,当你刚到瑞典时,我就应该立刻割断你的喉咙,或者在你没到樱岛前,就把你的飞机击坠,用爆炸和火焰为你做一顿晚餐。真可惜,那时的我很忙,有很多事要做,对你也没那么信任,所以只能把招待你的事延后,现在的我,委实后悔。”
“对,对,我们都有错,不论是人,还是妖,总是会犯错的,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白吟说,“既然犯了错,当然就要认错,还要赔罪,真可惜我们都是雄性,如果是雌性,还有诱人的胸围,那么在道歉时露出来就可以了,所有人都会原谅她的,可惜不是,所以,我只能用一场招待来赔罪,约个时间见面怎么样?”
“哦?”如狐的声音似乎很感兴趣,“怎么说?”
“没有多余的说法,只是想约你见个面,只有我们两个人,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见面后做什么呢?”
“当然是做一些朋友才会做的事。”白吟带着殷殷笑意,“喝酒,叙旧,随便聊一聊,男人的友谊,不都是这样的吗?”
“听起来似乎不错。”如狐也笑起来,“好啊,就这么办。”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能答应呢?我最要好的朋友拿出最好的酒盛情款待,哪有拒绝的道理呢?”如狐的声音意味深长,“就今晚如何?让我们在最接近生和死的位置,饮下最热和最冷的酒。”
传话的无面者无声倒下,像是发条被用尽掉那般,白吟没有管那具尸体,平静地走到门外默默伫立,无尽的灰雾倒映着他的瞳孔中,仿佛有一场风雨就要到来。
妖都之师 : NO.101 承(结)赴约
妖祀,距龙宫不远,它的冬方是一片巨大无比的森林,几百年的老树傲然耸立,广阔的树盖下几乎看不到任何阳光,站在门前,能听到风吹过树木的哗哗声。
和那些参天的巨树相比,妖祀似乎过于矮小了些,虽说单从规格看,能和妖祀的大小媲美,且作用也差不多的建筑物,在人间界只有金字塔,但和周围相比,遥遥看去,它最多是大象旁的小象。
白吟仰起头,想近距离参观下这座“小象”,却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大雾已经持续了一天,这自然是龙螭的手笔,不论是对这位妖皇,还是对白吟,雾天都是最好的舞台,就像在陆地上挣扎的蓝鲸,在海中却能横冲直撞,摧毁一切。
连龙螭都知道白吟和如狐的约见绝对不可能只像老朋友那样聊天喝酒,他们都想杀死彼此,也都清楚对方想杀死自己,从他们步入这个舞台开始,他们就永远都只会用那一只手握手,另一只手则藏在身后,手中握着淬毒的刀刃。
白吟并没有急着走进房间,他平静的看着远方,眼眸中闪烁着微光,他一度自我封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无法重回巅峰,在他最巅峰的时候,世间的万物只不过是数据的一次跳动。
他没有穿常在政务厅里穿着的那套很舒适的白衬衫,而是换上了对策局的黑风衣,这是方希请世上最优秀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制式风衣,连刘哥这种小胖子穿上去都能帅人一脸,换了白吟这种气质的人来,效果简直好到能让设计师眼冒红心。
如果这是游戏的宣传片,那他英俊的面孔绝对是可以直接烙在cg里当做看板。
妖祀的周围是厚重的石台,这是直接从妖都最高的山峰上切割而来,它们不是石砖搭建而成,是一座座整体,矗立在白雾中,便像是一座座死去的石碑,每一座石碑下都埋葬着沉眠的灵魂。
下雨了,突兀又理所当然的雨,细雨打在石碑上,倒悬出光辉,像是镶嵌在尸骸上的宝石。
“小艾。”白吟突然在心里说,“如果我死在这里,你说你父亲会怎么做?”
小艾的父亲自然就是方希,她的真实名应该叫方艾,这都是白吟之前便知道的事。
【哦哦,我懂,这个叫反向插旗,是对“打完仗我就去结婚”的反向运用。】小艾说,【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他大概会大肆嘲笑你的无能,然后朝你坟头吐口水。】
“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后反而一点也不惊讶呢……”
【大概是因为你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不过还没完,等嘲笑完之后,妖都一定会血流成河,至于如狐,哪怕他能活过超过三天,一定都是那老头子最近体虚。】
白吟笑了:“原来我这么重要吗?我一直以为我是捡来的学生。”
【是啊,他就是那样的人,一直都是,活了这么久,都没能看淡生死,爷爷过世时,一个人坐在雪夜的阳台上,一坐便是一夜……估计这辈子他都看不透了。】
“那就别死吧。”
大门轰然打开,门后却无开门的人,风和雨灌进去,像是故事中魔女的鬼宅,白吟毫无惧色,平静地走进去,眸光发亮,锐利如剑。
妖祀中没有开灯,巨石封锁了一切的光,暴雨天本就不亮堂,屋内更是漆黑一片,如同深渊。
但随着白吟的走入,不知何来的光突然突然亮起,炽白的光随着道路延伸到远处,耀眼璀璨,像是能登上云端。
“你居然真的来了,白吟专员。”如狐的声音骤然响起,却毫无咄咄逼人的味道,反倒殷殷切切,如同久别重逢,“我还以为,你不会赴约。”
白吟的目光扫过四处,却并未看到他的身影,只能听声音飘飘渺渺,仿若源自远方。
“你居然真的在这里,如狐。”白吟说,“我还以为,这只是个把我引过来的拙劣手段。”
“我们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有这样简单拙劣的计谋存在的余地呢?如果我现在赶去妖都,等待我的就是龙皇大人的亲自招待了吧。那样可不太好,男人的宴会,如果让女人来搅场,未免太无趣了些。”
“那么你现在在哪里呢?你招待好友时,都是只用声音么?既然大家关系这么好,为何不出来见一见呢?”
“真抱歉,我正在准备一些东西,所以无瑕分身,如果想见我,可以从右门进去,上楼梯,我就在楼梯的左手边。”
白吟推开门,一步步登上阶梯,他走得并不快,短靴踩在厚重的石砖上,踏踏的脚步声就像是缓奏的鼓点。
“准备一些东西,是用来招待我的吗?准备好杀我了么?”
“是用来招待你的,却不是用来杀你的。”如狐不急不缓,“我们的厮杀,就像一场奏鸣曲的尾声,哪有合奏刚开始就奏起尾声的呢?就像是吸血鬼,最美妙的血,当然要留到最后享用。”
伴随着如狐所言位置的接近,他的全貌也缓缓展露在白吟眼中,如狐依旧是那副俊美到妖异的面孔,轻翘着唇,身着一件分不清是长袍还是长衣的衣物,他留着长发,发根处已然变白,带着一抹和他脸庞处相同的,病态般的苍色。
他确实应约而来,且盛情以待。
只是此刻,他正坐在一个椅子上,身旁是一堆架起的篝火,而他本人则拿着一只竹签,签上串着只剥了皮的兔子。
白吟表情顿时有些怪异,“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在烧烤。”
如狐把烤签随意地搭在木架上,微笑着站起身,“只是我的个人习惯,并不重要……真高兴见到你,朋友。”
“呵……”白吟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嗯,真高兴见到你,朋友。”
他们共同盯着彼此,面上带笑,屋内顿时宁静下来,只有木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窗外,风和雨同时激荡,汇集成白色的长龙。
妖都之师 : NO.102 转(1)闲聊
雨稀稀拉拉地下,清澈的天地逐渐变得朦胧,寒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像是古旧胶片上老式黑白电影,发出沙沙的滚动声。
如狐侧对着白吟,专心致志的烤着手里的兔子,这当然是很奇怪的现象,白吟把如狐视为必须全力以赴的对手,如狐必然也是如此,尤其是在他在白吟手中栽了这么多次的前提下。
连街头的流浪猫被踢了一脚后都知道以后要远离人类,如果如狐是那种不会长记性的妖,他也活不了这么久。
但他仍保持着那个侧面白吟的姿势,丝毫不在意可能的偷袭,他只是一心一意烤着手里的兔子,好像那是比妖皇更值得在意的事,简直像是泰坦尼克号上的乐队,直到船只沉没也依旧尽职尽责地演奏。
但白吟没有动。
他当然不介意偷袭,一个连爱情都花了十几年才能学会的男人,让他面对敌人时学会礼义廉耻未免太艰难了些,如果有需要,且有必要,他丝毫不介意给如狐一个突兀且毫不体面的死法,毕竟再伟大的阴谋家,也总是死得很卑微。
他不动,只是因为不保险。
“来聊聊吧,朋友,我们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应该好好聊聊。”如狐盯着兔子,出声道。
“聊些什么?比如你把那群妖举族藏在妖祀的原因?”
“不不,如果要说这个的话,那我就不得不把话题转移到‘单独前来’的你了。”如狐笑,“你看,这些话是不是即没意义,还很无聊,就像两小无猜的男孩,成年后试图找回以往的意气,却发现对方脸上已经带上了虚伪与造作的面具,与自己脸上的,一模一样。”
“不是说所有男人都可以不打不相识的,我可不记得,我和你有过什么两小无猜的时光。”
“确实没有,但你知道么,过去的我们很像,真的很像,就像镜子的两端,当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有想法,我一定要招揽你做我的同伴,彼此最信任的同伴,我们相互扶持着做某些事,就像两棵簇拥着长大的树,直到遮去整片天空。”
如狐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竟是露出一个连白吟都辨不出真和假的温暖笑容。
“就像一句老话,你帮我,我帮你。”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白吟说,“然后我们一起做什么,杀人放火?”
“杀人我没什么兴趣,放火倒是可以。”如狐眼睛明亮,像个谈到了自己梦想的孩童,“我们一起,把森林……全部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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