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241章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打你哦？”

　　“不，不，只是有些意外。”白吟道，“没想到，你能想到这点。”

　　螭也没那么蠢啊……那为啥她之前表现那么呆？单纯的懒？还是“白我不想努力了”？

　　鬼知道答案……

　　他笑笑：“我是什么时候出售的物资？”

　　“去年夏天。”

　　“现在是什么季节？”

　　“秋天近冬。”

　　“我出售的最主要的物资是什么？”

　　“食物……啊！”龙螭恍然，“难怪你之前问我妖都有没有靠谱的保鲜手法！”

　　“答案是……没有。”白吟耸肩，“很显然，连你也没有，他们更不可能有……就算是有，肯定也没什么普适性，而食物的这种东西的保质期……呵呵。”

　　他平淡地笑了笑，“说到底，只是利用了盲区……在妖都，不论什么时候，‘食物’都是极其重要的，且不可替代的物资，应该没人考虑过‘食物太多’所导致的后果……”

　　“我售卖的，除了一些牲畜，大都是有保质期的物资，事实上，就算是肉类，这边也多是处理好了再卖。”

　　白吟似笑非笑：“我们多贴心啊，卖鸡鸭什么的还都拔了毛放了血后再卖，回家剁吧剁吧就能下锅，处理过程免费……你说是不是很贴心？”

　　“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吃的完的，就算妖均饭桶，也绝对吃不完；就算能吃完……也无所谓，总之，我只需要确保，给他们的物资，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算存在，也没我这边卖的质量好……这就够了。”

　　“不论如何，他们已经拿不出钱了，要么，承认我的币制，要么，自己弄个小社会，找个别的一般等价物，或者过以物易物的生活……”

　　龙螭侧目：“我怎么觉得，以你的风格，就算他们真的搞出了别的‘钱’，你也会派人去伪造出假的钱什么的，然后崩溃市场？”

　　她这话本身是吐槽。

　　直到白吟眨眨眼，赞许道：“你看人真准。”

　　“……”

　　龙螭都惊了……

　　“你还真准备这么干啊！”

　　“顺手而为，顺手而为。”白吟谦虚道，“主要是专业对口……”

　　可不对口么？不论是科技侧，还是妖法侧，白吟自己要伪造，肯定都做得到，这边有样品，过几天就能弄出一堆成品。

　　就算是有某种很稀有的原材料，除非那材料特殊到一定程度，不然以算仙的极限微操，绝对能弄个更好的替代品……

　　还真就应了方希那句话：“就你这种人，不加入对策局，放哪里都是一害。”

　　“其实，像我这么玩，也是有些问题的。”白吟说，“放在人间界，物资这么廉价，势必会影响之后的价格，几百年前，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农场主生产的牛奶，送了是自找麻烦，贱卖又会影响以后，存着存不了多久，还得交钱，所以只能倒掉……”

　　他顿了顿，“就像一个雌性，她适应了某种尺寸后，就很难再适应别的尺寸……”

　　龙螭：“好了可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麻烦你别再举例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白吟继续道，“妖族对强者的服从性，比人类更强，强得多……也就是说，这种超低价的贩卖，并不会影响以后的价格。”

　　他顿了顿，“还是用雌性举例，妖族这边的雌性就很开放，只要男方靠谱，大尺寸的她能接受，小尺寸的也不是不行……”

　　“都说了别再举例子了！”

妖都之师 : NO.92 起（3）你都做了什么啊，过去的我！

　　（4000字）

　　“再然后是户籍，这个和币制算是捆绑着进行的，借口就是我们的优惠只对妖皇的子民进行，怎么证明你是妖皇的子民呢，过来登个户口就行……”

　　白吟随意道：“筛选，入户，回收铜钱，还能刷刷民心，啧啧，地方小就是好啊，政令下达不会出大问题，很多为国为民的政令之所以祸国殃民，就是被下达的过程出了问题……之前没实操过，还让我担忧好久。”

　　龙螭张张嘴，很想说其实妖都不算小了，她出去遛弯都得在云层上飞一天才能一个来回。

　　倒不是不服白吟的评价，主要是她想说她也是看过历史的，妖都和战国时秦朝的大小差不太多，你有没有想过政令之所以能这么顺利，不止是因为地方不大，还可能是你本人比较厉害……

　　……不过鉴于这厮最近浪的不行，听了这话后说不定来一句“既然我这么厉害，那你是不是要给我点奖励，你看我最近刚弄了套女仆装……”

　　……嗯，他是非常有可能说得出这种话的，绝对是说得出的。

　　血脉共鸣对龙螭的影响不小，对他未必就没有影响，这种影响放以前遇到算仙，就好像刚长开的高中女生遇到了无情的教导主任，任你花苞初绽青春灿烂，还是该叫家长叫家长该罚站罚站。

　　但现在算仙不上线啊……

　　白吟当然也能自制，但他为什么要自制，偶尔让自己被情绪操控下不是蛮好的吗？

　　对别人来说，被情绪操控什么的，事后肯定后悔得要死——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本人，每次看到曾经在空间里发的忧伤流说说和配图，再想想以前从未设置权限任人观看的那段日子，我都很有掐死过去的自己的冲动……

　　白吟就不一样了，对他来说，哪怕是事后冷静下来后那种很想踹死多长时间前的自己的欲望，对他而言也是相当新奇的体验。

　　所以自制个鬼自制，来啊，放纵啊，造作啊，我就是想对秀荣这样那样！就是想让螭穿女仆装！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反正现在的我爽到了！总之全都拜托你了未来开启算仙的我！

　　……言归正传。

　　龙螭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所以这么在意户籍，像是解放私兵，限制家族之类，都是添头……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揪出如狐，是么？”

　　“不错，这句话是我去年冬天说的。”白吟调笑，“恭喜你，记忆力已经达到了我四岁时的标准。”

　　“……”龙螭默默捏了捏拳头，咔吧咔吧，“既然如此，你实施的这些制度，能瞒得过他么？”

　　“你在想什么？”白吟瞥她一眼，“这要能瞒得过，三年前我就剥了他的皮当皮草了，用得着跟他相爱相杀快一百万字儿？”

　　他看着螭，望着她迷茫的，像是写着“那你这么做有什么用”的眼神，轻叹一口气，耐心道：“用计于势，勿用于事……”

　　“我当然知道，如狐看得出我的制度，毕竟妖这种生物，寿命都比较长，而作为代价，学习能力则较为逊色……比如睚眦和我，同样只有一本书，我要读完，吃透，了解其中的思想，并结合实际，了解大致的运用方法，大概需要一小时到五小时，而换了睚眦，往往就得一个月到二十年……这就是差距。”

　　龙螭嘴角抽了一下，很想说我觉得你本人这个例子并不适合人类标准水平……

　　但考虑到这厮极可能回一句类似“三分钟背完两千字不是基础吗”的话，故闭口不言……

　　“但正所谓，青楼大了，什么鸡都有。”他道，“这世上，总会有一些怪胎和天才，视常理为粪土，视规则于无物，我毫不怀疑，如狐就是这种。”

　　“我估摸着，他至少也是我老师那辈的妖，甚至还要在那之前……如果他说自己没读过政治类的书籍，那才是侮辱我的智商。”

　　“但是，户籍的推行，不是‘看得懂’就可以了的……户籍制的目的，本质是为了社会的安定，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就需要把所有的人口记录在案……”

　　“他或许看得出，或许看不出，或许会通过‘变化外貌’或‘顶替身份’的方式混入我的户籍体系，但……不论如何，只要我的制度推行成功，他就等于身处‘网’中，哪怕这网很大很宽泛，可那时候，我就像一只蜘蛛……只要有任何异动，我立刻就能利用【算仙】抽丝剥茧，追本溯源，到那时候……他就真的彻底逃不掉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某些势力，阻挠我的制度的推行，而妖都内，能被利用的，有利用价值的势力，无非就是那几个。”

　　“总之……这是一场阳谋，我和他都清楚，我们终将正式见面，到那时候，才是决生死的时候。”

　　说到这里，白吟皱起眉头，“只是，可能是一直以来他给我的感觉……我总有种感觉，我终究孤身面对他。”忽得又笑起来，调侃道，“就像故事的结束，总要有一场真男人1v1不是么？”

　　他看向懵懵懂懂的龙螭，没好气道，“得，说给聋子听了……啧，跟你说啊，等我之后离开妖都后，你可千万别有‘反正印出来就是钱，干脆随便印，给民众多发点’这种想法啊，那样会出大事的。”

　　可不是大事吗，无限超发货币，这要不崩白吟跟她姓好吧……

　　龙螭随意道：“那你就留这看着呗。”

　　白吟都无奈了：“好歹我也是对策局专员，一直留在这边像话……嗯？”

　　“怎么了？看你脸色有点差。”龙螭托着下巴，“感觉像是……很早以前就掉了个坑，然后才发现自己在坑里一样。”

　　“……我的脸有这么像扇形统计图吗？”白吟吐槽，而后起身，“行了，到时间了，走，吃饭去，我已经闻到羊肉的味道了……别忘了你下午的事。”

　　“记着呢记着呢。”

　　走出政务厅的大门，秋日正暖，灿光流淌，映在男人沉思的脸上。

　　那份温润的神情，缓缓压下，转而显露出的，是寒川般的淡漠与冰冷。

　　心像图书馆，男人面无表情地走到一个书架前，抽来一本书，掀开。

　　哗啦啦的的翻页声中，【算仙】无声解放。

　　【……原来如此，是这样布局的么？】

　　【难怪我一直以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和对策局上一代相比，这一代除了我本人外，未免太过逊色了些，哪怕有方希执掌的对策局较为安逸的原因，但以我所观测到的，即便是按照概率学，一百年过去，至少也要出一套能与上一辈人媲美的班底……可结果呢？结果到现在，对策局年轻一代，真正出众的就只有我一人，而我甚至还是方希与念长歌能力的具现化……】

　　【所以，我的推论过程一定出了问题，某个步骤的问题……】

　　白吟缓缓将算仙解封，瞳孔中闪烁着流光。

　　【是了，对策局上一套班底之所以这么强大，必定是与方希有关系的，并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厉害的能力者，这种现象是人为的，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他们都与方希有一定联系，而现在我身边的能力者，才是“正常”情况下该有的强度……嚯，这种特征，这家伙是主角么？可惜我不是作者，不然我一定要写个虐主流……】

　　【那么我呢？我的出生是某种意义上的意外，但我不信方希不会有针对我的布局……是了，妖都，管理妖都，就是我的职责，早已安排好的职责。】

　　【如此逆推下来，所谓对策局长来妖都会有外交问题之类的说辞绝对是在胡扯，如狐之所以能从“尊者”身上偷取到时间的能力，必然也有方希的放纵……】

　　【对了，仁王，仁王这个能力是可以使用别人的能力的，不论怎么看，这种能力的本质都和“羁绊能力”很相似，也就是说，方希必然也掌握着时间的能力……】

　　【以此类推，他必然有直接解决如狐的方法，哪怕之前没有，樱岛那次事件，他也一定有能力将如狐格杀当场。】

　　【是了，他是刻意把如狐放进妖都的，为的就是为我创造机会，给我一个完美的插手妖都的理由……而之后，以我和秀荣的关系，我大可以顺理成章留在妖都，不论是螭还是睚眦，都不会对此有意见，至于有意见的，则会死在我和如狐的交锋之中……】

　　【哈，不愧是我血脉上的亲爹，还真是有够疼我啊，某种意义上，和所有男人对儿子的态度都一样，平日往死里坑，一坑连一坑，但这种大事时，却恨不得把路彻底铺平么……】

　　【难怪他在济缘镜事件中会亲自出场，如果如狐真拿到了妖皇之躯，事情就大条了……】

　　【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方希和如狐之间应当是有着某种默契，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巧合……如狐帮我清除反对派，作为交换，方希不会在妖都出手……】

　　【前者为了什么，我大致明白，可是后者凭什么交易？他能有什么事，居然不亲自动手，而是把希望放在敌人身上？他不是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吗？】

　　【说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深究过，如狐这么不顾一切地变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吟哂笑一声，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由此逆推，不论是阿离，还是螭，还是秀荣，似乎都是在方希的安排下认识的，而这种身份，刚好决定了我如今在妖都的特殊定位……呵，这一步十算的风格，我怎么这么眼熟呢？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位师娘的能力好像也是算仙……】

　　不论如何，如狐想置他于死地，他想置如狐于死地，这都是不可能变化的……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么这个故事，必然以他们其中一人的死亡为结局，要是作者不当人点儿，玩个同归于尽，倒也不是不可能。

　　白吟只是死的几率低了一些，哪怕无限接近零，也终究不是零……如狐，就是这样的存在。

　　至于来自方希的阴谋还是阳谋，白吟是不在意的，大不了之后亲自去问，对方肯定会说的，即便不说，他还可以炸办公室嘛……

　　而别的，白吟倒是不生气，所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你血脉上的亲爹给你安排对象见面，甚至亲自下场给你打助攻，你总不能怨他多事吧？

　　不可能的，他白吟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回去后模仿个初中女生的笔迹给方希写份情书吧。

　　找个不在家的时间段，放他家茶几上。

　　——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便是放在故事里，最多也是个“后日谈”的格式，大概流程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扯一些过去的事儿，彼此揭露个黑历史，忆一下往昔峥嵘岁月稠，最后时间定格，完事儿。

　　而现在，最重要的……

　　嗯，不是如狐。

　　而是，白吟突然想起，这一年，他10%算仙状态下的种种举措。

　　诸如“突然想和公主殿下效仿某某不太能过审的剧情”、“平静地对苗巫巫说之所以不吃掉你主要是因为你胸太小”和“一本正经地向妖皇表示你穿上女仆装能显著提升我的办事效率”等。

　　“等”字儿划重点。

　　表情，逐渐凝重。

　　冷汗，缓缓流淌。

　　我……

　　我都……

　　……干了些什么啊！！！！！

　　曰李凉，过去的我！！！

　　......

　　......

　　且不提某重新加载算仙后，陷入悔恨的靠谱成年男性。

　　这日下午，龙螭遵循着白吟的吩咐，给自己换了身最威严的衣服，并摆出一张像是马上要见对策局长的，冷酷到冻人的表情，来到了指示的地方。

　　我想想啊，要我给这家找找事……

　　找事……找事怎么找？

　　她回想了一下白吟对“寻衅滋事”的定义，心有思量。

　　下一刻，她一脚踹开……不对，踹碎这家大门。

　　而后，逼视着一脸卧槽的门卫。

　　“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