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126章

作者:暴走中学生

  朱秀荣偏过头来,长发像是巧克力在流淌,柔顺且散发着甜美的气息。

  “白哥哥懂的真多呢。”

  这倒不是恭维,哪怕是后世,白吟也称得上百科全书,更别说是在无知的公主殿下面前。

  白吟无声笑了笑,没有做应答,而是道,“记得我说过么,世界是很大的,大海把陆地分开,于是两侧的人类长成了了不一样的相貌,说着不同的语言,创造了不同的东西,看不到的话,是很遗憾的……就像是镜子,如果连你的美丽都照不出来,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朱秀荣愣了一下,她听出了白吟的意思,眼眸缓缓亮起。

  ——女孩的视线中,白吟忽得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他将左手背在身后,微微躬身,右手伸出,摊平,掌心向上,像是在做某种邀请……而后,那张俊秀的面孔扬起,目光带笑。

  “所以,这位尊贵的小姐……我有荣幸陪您一起,去海的另一面看看么?”

  他望着被自己古怪的礼仪弄得手足无措的姑娘,眨眨眼。

  “——这种时候,你应该把手放在我的掌心,然后矜持地点头……”

  “不必那么紧张,更不用那么严肃,这可是你的特权。”

  .

  .

  ①好消息,今天两更。

  坏消息,第二更没过审。

  啧。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36 交锋(6)黑客界的独孤求败

  樱岛,东京。

  有人说东京这座城市是永远都不会沉睡的,事实也的确如此,每到天色暗下,街边就会出现一排排白领,年龄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不等,他们走进像燃烧的流星那样辉煌的新宿区,然后又像分开的游鱼那样进入居酒屋和小钢珠店,而天色渐深后,一身酒气的他们又会聚集在一起,坦坦荡荡地走进歌舞伎町,做些合法或非法的活动。

  这些人早已经告别幸福的校园生活了,所以只能缅怀那逝去的青春,尽管缅怀的方式是通过舞娘身上那女子高中生的水手服……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他们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补偿自己单色调的高中生活。

  之前没睡过高中女生,现在补偿回来.jpg

  而与此同时,不眠不休的还有另一伙人,他们既没有啤酒和枝豆(就是毛豆,通常用盐水煮一下后用来下酒,是居酒屋经久不衰的美食),更没有身姿曼妙的jk服舞娘,和他们为伴的只有自己那发量堪忧的同事,不过没人会为此嘲笑,因为他们自己的头发也没多少……

  他们就是位处东京的超算的技术员,而众所周知,程序员这行伤发。

  此刻瑞典是下午五点,樱岛比瑞典的时间快八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点……窗外幕色深沉,中央控制室内却灯火通明,所有技术员全体加班,为了执行上头的某个任务,没有人对此有怨言,都习惯了……

  超级计算机,本质上就是能够执行一般个人电脑无法处理的大资料量与高速运算的电脑,因其强大的能力,它能被执行的工作实在太多太多,如气候预测,计算生物信息学,模拟地震,探测石油,甚至是模拟核试验……

  因为它实在太过万金油,所以技术员加班是常有的事,事实上在樱岛,所有员工加班都是常有的事,比起那些被资本压榨的白领,至少这些技术员有更为正当的工作内容,更合理的工作报酬,以及泄露后将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工作内容。

  今天,他们如往常一样,在被窝里突然收到某个加班任务,所有人在半小时内到场,工作内容是对某个地区进行大规模信息封锁。

  这种加班任务可不常见,一般来说这种紧急任务都是某某地出现了地震——我们都知道樱岛的地理位置很奇特,从地质学上来说,它坐落在亚洲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的交界处,火山爆发和地震频发,频繁到当地学生甚至期盼着地震到来,因为到了之后学校就会放假……振幅不大的话甚至只放半天。

  可现在这种工作内容……那地方是出现了什么破坏性极强的电脑病毒吗?

  不管是不是,这事儿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在这里,一个合格的技术人员嘴巴的严实程度堪比女神的内裤,只有无可匹敌的权威或金钱才能让他们解除封锁……毕竟做不到的都被送去十年有期徒刑了。

  好在今晚的任务还算轻松,那个被封锁的区域刚开始虽然出现了某种诡异的数据变动,但在庞大的算力封锁下就像面对金刚的独孤求败,任你纵横一生未尝一败,一拳下去,直接让你体会到带着心爱的姑娘在高楼大厦上打飞机的含金量。

  在这种顺利的工作中,不少技术员都放松了警惕,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计算把今天的加班费用在什么地方。

  赚了钱却不花,堪比约了小姐却不上,实在浪费——毕竟以他们的发量,如果不戴假发,找小姐比找个人生伴侣容易太多了……

  更何况,听说这阵子网上还盛行着一种方法,那就是女人结婚就要找程序员,因为程序员有钱且要经常加班,然后作为妻子的她们就要温柔百倍地照顾归家的丈夫,为他熬制大补的饭食,补到流鼻血那种,随后在夜间的夫妻生活表现出充分的活跃程度,最好持续到第二天早上,让他带着满腔的疲惫与满足上班,于是周而复始——差不多等半年后,你就是单身富婆了,因为很少有男人能这么活过半年……

  于是接下来你就可以用他的钱潇洒快乐养男人什么的,当后者在你前夫奋斗过的床上时,定然挂着“冲刺欲+100%”的buff,如果旁边摆着你和前夫合影的照片,且照片里的人挂着幸福的笑容,想必还能再加100%……

  当他们听到这个方法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尔等,竟如此歹毒!

  ……这大概也是在座的各位基本都是单身的原因了。

  正当工作人员想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刺耳的警报像是妖刀的锋刃,割开了所有的惫懒。

  “封锁区域数据异常变动!”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很轻松吗?”

  “目标的算力突然大幅度飙升!该死,他使用着什么尖端的超算吗!?”

  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忙碌了起来,他们之中不乏官方收安的危险黑客,可现在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像是钓鱼的时候被锋利鱼线扯住了手腕,更要命的是鱼钩处上了个超乎想象的大货。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机柜中传出黑烟和焦糊味,这代表着塑胶机板的烧毁——所有人都傻了眼,通过让系统超载烧毁芯片简直是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科幻剧情,可现在这剧情就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发生类似情况的还有横滨和大阪,三台超算不分先后地停止了运转,原因都是系统过载……唯一运行着的只有屏幕,而所有屏幕上都出现了同一张二次元卡哇伊美少女的涩图。

  “这是朝田诗乃……”有人喃喃,“那我们封锁的是谁,桐谷和人吗?”

  没人理会这番话,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屏幕,颓废得像是刚被半血劫单杀掉满血的职业选手……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不仅大获全败,且晚节不保。

  金刚原本对独孤求败嗤之以鼻,可突然那小人儿长到了跟它相似的身高……然后接下来它就明白了什么叫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削你的动作慢半秒,都对不起我这逼格拉满的名号。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37 交锋(7)违约者,绝望者

  蔽者坐在沙发椅上,伸了个懒腰,几乎在他手指离开键盘的瞬间,面前这台笔记本便停止了运行,像台冰雪地里跌跌撞撞前行的拖拉机,终于完成了跋涉万里的革命意义,寿终正寝。

  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拖拉机,因为就在刚才,它以堪比病原体躲避特效药般的风骚走位秀了三辆超跑,还是全球限量的超跑——根据官方记录,樱岛明面上一共只有三十多台超级计算机,这玩意儿的含金量可比什么限量级跑车高多了。

  跑车限量,那是商家的营销手段;超级计算机限量,是因为它真的技术尖端,且贵的要死……不论是制造还是保养都一样。

  蔽者久违地拥有了某种放松的感觉,他长呼一口气,像个听到导演喊咔的小电影女演员,终于可以把体内的异物拿出来了……浑身轻松。

  蔽者看了看表,他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就攻破了封锁,并烧了他们的主机,所以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他久违地用很有个人特色的惫懒声调道:“所以现在,我是对策局的人了?需要我弄个投名状吗?”

  他并不担心科塔娜听不到他说的话,因为他身上还有台便携式的计算机……至于这位姐黑不进来,那是在开玩笑。

  “首先,暂时还不是,你拥有的只是不被承认的内部身份,还需要你本人到夏国京都报道后,你才能正式成为编制人员。”

  果不其然,灵动的声音从蔽者口袋里的便携式计算机里传来,仿佛他在里面揣了个拇指姑娘。

  “其次,‘投名状’是草头班子才需要的流程,我们是正规的暴力组织,招人不需要那一套……”科塔娜的声音像是在笑,“就算是需要,你方才的行动也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就像是……你招了三个姑娘,然后用她们瘫软的躯体证实了你在牛郎事业上的天赋。”

  蔽者:“……好的姐姐,你用事实证明现代人工智能的发展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居然连荤段子都信手拈来……我想问,既然你能联系到我,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那为什么还要我去黑了那几个超算?”

  科塔娜:“现在你爽不爽?”

  “额,好吧,我得承认确实很爽……但这意义不大啊。”

  “不,是有意义的,比如证实你的能力……至于别的意义,那就是我个人的事了。”科塔娜说,“说到底,我是很欣赏你的,他对你没那么大兴趣,是因为他清楚你这种黑客向往自由,而且他拥有道君;但你的价值终究在那里,如果我能把你招进来,他也是会很开心的……他开心后,我就会很开心。”

  蔽者:“额……虽然人类的爱好是自由的,但你说的那个‘他’,是不是有那种……嗯,精神类问题?”

  能不是精神类问题吗……和妖结成伴侣我都能理解,但和人工智能,这是不是有点……

  科塔娜语气平静:“我现在就可以引爆你口袋里的便携式计算机,并让它炸掉你的繁衍用器官。”

  “……姐姐我错了。”蔽者果断认怂,“所以……我摇的人呢,什么时候能到?要是他再磨叽半天,我再大的价值也没有了啊!”

  “代号,隐侠,正在前往任务地点,预计到达时间……@#¥@……”

  某种杂乱的刺啦声,撕裂了科塔娜的语言,与此同时,咖啡厅的大门敞开,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如狐背对着阳光,洒下一片可怖的阴影,黑暗中,像是有魔鬼哀嚎。

  他摘下礼帽,从中拿出一个机械样的玩意儿:“不是什么珍贵的小东西,只是能屏蔽一些信号……因为只有干扰一个作用,所以不会被入侵,而且技术也不高端,只能处理一些小型的计算机。”

  说罢,望着蔽者缩起的瞳孔,嘴角一点点勾勒。

  “惊喜么?”

  某种窒息感笼罩了蔽者,巨大的压力下,他甚至有些呼吸困难……只是,想到身后卧室中休憩的妻子,他迅速调整好了状态,面孔平静:

  “你违约了。”

  “显而易见,是的。”

  如狐微笑,“但那又如何呢?

  “不要太相信敌人的话,会死的。”

  他望着蔽者难看的脸,笑叹了一口气。

  “你猜的很对,我不是诚信的家伙。”

  “但谎言这种东西,是需要铺垫的……如果某个人一开始就满嘴谎言,那他不过是个二流的欺骗者。”

  “真正的谎,需要伴随着诚恳与信任。”

  “从我们见面开始,在你的认知中,我就没有说过任何谎话,即便是威胁你的妻子,我也只是砍去了她的手臂,之后甚至治好了她……”

  “虽然你依旧不信任我,但潜意识中,你把我当成了一个恶趣味的,有一定骄傲的反派……所以,你认为,既然我答应了一个半小时,那在时间结束前,我就不会违约。”

  “可事实上,所有的诚信,只是因为违约没有足够的价值……如你所见,现在的违约就很有价值,不是么?”

  如狐重新把礼帽带到了头顶上,在他的视线中,蔽者的负面情绪正疯狂滋长,而他看似是在耀武扬威的废话,只是在促进这个过程。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任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价值么?”

  “我确实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未知的援助,但没关系,给你一份虚假的希望,你自己就会展露给我看的。”

  “时间上的违约,只是你以为的第一次欺骗,事实上,针对对你的谎言,在最开始就存在着……”

  “我让你认为,济缘镜的权限对我非常重要,所以,你可以用这些消息,赌我的妥协。”

  “事实上,它也确实重要,只是有一点……我从未说过,我不会说谎。”

  “这就是最大的,也最有效的谎言。”

  “难道我不清楚,对策局拥有超乎常理的人工智能?”

  “我已经躲了那位局长很久了,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放任你的真正目的,就是等待着对策局的增援前来……如果是那个人,那么我会立刻逃走;而只要不是那个人,那么,他到来此地,必然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就是你最孤立无援,最绝望的时间。”

  如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舔舐蔽者身上几乎满溢的绝望,他以负面情绪为食,这就是他最好的口粮。

  他扶住礼帽,笑容灿烂。

  “很巧的是,正如你不信任我一样,我也不信任你。”

  “所以,让我们用另一种,足以让我信任的方式交谈吧。”

  如狐笑眯眯的伸出手,与此同时……庞大的负面情绪,如同丝线,从蔽者的影子中,牵扯到了他的手指。

  ——只要对方拥有足够的负面情绪,他就能引动那份情绪,然后,一定程度地操控对方的灵魂。

  “你是……我的了。”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38 交锋(结)他将如闪电般前来!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蔽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躯体里有什么在疯狂的蔓延,如同汲取大树营养的藤蔓,它们将根须刺入他的灵魂,试图操控它。

  他没有反抗,因为这一瞬间,他忽得福至心灵似的明白了一些事——他就要死了。

  难看之极的死,像被拖出水面的鱼那样,挣扎到窒息的死。

  伴随着灵魂被剥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肢体也在逐渐冰冷,这是一种恐怖到极致的体验,仿佛挑战美杜莎的勇者,却没有女神赠与的盾牌,所以只能在蛇发狰狞而谑笑的目光中缓缓化为石像。

  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眼眸逐渐失去神采。

  终于可以认输了,蔽者心想。

  蔽者从来都不是那种故事中钢铁一样的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气势满满地说“大家不要气馁如果太阳熄灭了,那我就是太阳!”他是黑客,而黑客这种职业只能存活在阴影之中,就好像他那个“诗乃天下第一”的假ip,如此精心的布置,只是不想站在阳光下。

  站在阳光下的黑客,往往都死了。

  可他确实是看到过阳光的,那是他童年的一天,因为他在电脑上写的程序,所有的同龄人都孤立了他,他受不了这些,所以就选了个没人的时间翻过了院里的墙……在蔽者的认知中,这将会是一场伟大的旅程,就像玄奘远走西域,或者是郑和扬帆起航……

  反正他有来钱的方式,小屁孩可不管那方式道不道德。

  如果真的被他跑出去,那么他可能会混得很是风生水起,然后成为一个逍遥法外的传说;亦或者被夏国网络中基本无处不在的科塔娜发现,然后被对策局收编……

  有才能的人,不论在哪都能混得开,更何况他这才能在世界上数一数二。

  但事实却是蔽者并没能跑出去……他确实翻过了墙,也确实确认了院里所有成年人,包括院长,护工,厨师等等的行程,确定他们不会发现自己……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意外”,而这意外就这么被蔽者撞到了。

  这个意外就是,他在跳墙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