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107章

　　“对。”方希笑道，“你的两个问题，我一并回答你吧……首先，我之所以会点一根烟，是因为……接下来我要用的这招，他原来的使用者，就成天叼着根烟。”

　　他顿了顿，“然后，是能不能杀死你……这个，你也可以放心，因为接下来，我要用的这招，叫……【诸生尘烬】。”

　　王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那是什么？某种能力的名字？”

　　方希没有说话。

　　他只是凝视着指尖的香烟，以及升腾的，飘散的青烟。

　　大概半秒后，那根香烟，开始粉碎……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1 会长特供，超薄材质，窒息体验……

　　（四千字）

　　当方希提着一个小木盒和一个塑料袋走进办公室的门时，夏洛克正伏案而作。

　　夏洛克·威尔逊，守望者协会会长，从外表看，这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老帅哥，头发茂密，脸上有几道皱纹，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像是某个大学的教授，还是经常能收到女学生情书的那种。

　　方希昨天中午到这里时，夏洛克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午时的阳光抛落在他身旁的文件上；而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方希路过公园时，已经有年轻人在那里打篮球了，可从夏洛克手旁的咖啡判断，这位会长很可能在这里通宵了一夜，而且还不一定是第一夜。

　　不过，他的脸上倒没有丝毫的疲惫之色，仍是神采奕奕，给人的感觉像是网吧通宵的网瘾青年，只要一包烟，就能再战一个晚上。

　　听到脚步声，夏洛克头也不抬：“你有七分钟左右的时间闲聊，吐槽，调侃，叙旧，以及说明情况。”

　　“可以。”方希伸手，把候客的椅子拉到那张办公桌的面前，一屁股坐下，毫不见外地翘起二郎腿，并问出了一个很有夏国特色的问题：“吃了么？”

　　“你指哪顿，昨天的午餐？晚餐？还是今天的早晨？我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这很不健康。”

　　夏洛克的语速很快，且吐字清晰，逻辑严谨，抑扬顿挫。如果他穿越到武侠小说里，何足道绝对不用面临“经在油中”这种乌龙，这厮只会机关枪似的把九阳真经的时间，地点，周边环境，及可能产生的变动一并说完，然后当即咽气，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的，我已经知道你的回答了，不用再说了。”方希扶额，这家伙从中午到现在肯定什么都没吃，最多喝了几口咖啡，估计还是凉的。

　　他提了提那个袋子，“正好，我早上也没吃，所以过来的时候买了盒披萨……一起解决了？”

　　夏洛克的笔尖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你是怎么带着披萨进来的？”

　　和对策局相同，守望者内部，也有一套自行运转的安保系统，因为这里并没有道君那种万能科学家，没法弄出那套全自动装置，所以，这边儿的安保主要是靠人，也正因如此，你只要带着东西，不论进出，都不怎么容易。当年安迪·杜弗兰要是被送到这儿，而不是肖申克监狱，别说掘地锤，他连肚子里的屎都带不进牢房。

　　方希抖了抖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个扁平的纸盒:“就这么提着带进来呗。”

　　夏洛克问：“你用了精神类的能力？”

　　“没有，不过我对安保人员说，袋子里是你们会长特供的安全套，0.01毫米，超薄材质，窒息体验……我让他们看了看你的亲笔签名，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

　　夏洛克此时的表情像是把那个安全套吃了下去。

　　他“啪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钢笔，瞪着方希，没好气道：“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从这个“老样子”，我们大概可以猜测出，方希过去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后者完全不以为耻，笑了笑：“这样才对么，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谁不知道谁啊……何必摆出那副跟个办公室里的小学生似的勤勉模样呢？待会儿去我那家酒吧坐坐？”

　　夏洛克温和回应：“滚。”

　　现实告诉我们，当一个朋友跟你从初中相处到大学，还没断开联系的时候，就说明你们的友谊很可能会持续一辈子……这二位便是如此，姑且算是“一起扛过枪”的关系，几十年的交情，可谓臭味相投，孽缘难断。

　　不过那时候，夏洛克既不是会长，也没现在的时间观念，那时候，他还是守望者一名“普通”的执行员，有着亚麻色的短发和黑框眼镜，人生愿望是每周多两天休假。

　　至于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若是写成小说，少说也得十五万字儿……都够上架了。

　　方希捏了块披萨：“我说真的，你知道的，《能力者禁入条约》在那摆着，我没正事的话，也不会来这边……难得见一次，不去喝两杯，未免太遗憾了。”

　　“少废话，我这事儿多着呢。”夏洛克说，“那个吸血鬼情况如何？”

　　“死了。”

　　“确定？”

　　“你不相信我的战斗力？”方希装出很受打击的模样。

　　“如果你的战斗力还不值得相信，那世界上就没有靠谱的人了。”夏洛克说，“我是问，你确定他已经死了？”

　　他顿了顿，“像这种妖族，一旦彻底成熟，都是带着点儿‘概念’的……雪女啊，精灵啊，种种种种，我拜托你处理的那家伙，就有一点‘不死’的概念……不然，我也不会找你来。”

　　“无所谓。”方希嚼着披萨，“因为我用的那招，叫【诸生尘烬】。”

　　“哦。”夏洛克恍然，“那他确实死了。”语气微顿，“多谢。”

　　【诸生尘烬】这个能力的性质，并不需要特意解释，我们只需要知道，当年的《能力者禁入条约》，就是因为这个能力而出现的……

　　说的详细点，这个能力有绝对的“斩杀”效果。

　　说的再详细点……如果让小艾来描述，那么在【诸生尘烬】的描述界面，应该会有“该斩杀拥有绝对优先级，且无法以任何方式规避、苏生”。

　　“客气。”

　　方希咽下披萨，也不怎么讲究，顺手“偷”来了夏洛克手旁的咖啡杯，而后，用一种很有学生时代的男生风范的姿势，在嘴唇不接触杯壁的情况下，把那半杯凉咖啡“倒”进了嘴里。

　　“从公的来说，你帮我复刻了‘济缘镜’，我帮你处理个吸血鬼，这算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他咕噜咕噜两口，把咖啡咽下去，“从私的来说呢，就咱们这交情，别说让我杀个吸血鬼……你让我帮你从青丘那边掳几个小姑娘，为你的办公室夜生活添点色彩，那也轻轻松松啊。”

　　“唉……”

　　对面前这家伙三句话必歪楼的习惯，夏洛克也是早就知晓，且无可奈何……

　　他叹了口气：“你就这么闲么？”

　　“我可不闲，事儿多得想骂人，每天满世界的跑……更气人的是，还没人给发工资。”方希道，“昨晚我处理了那个吸血鬼，回到家后，老婆就说，我要是再这样，每天只在晚上露面，露面还轮不到她，她就去牛郎店找个眉清目秀的小哥，然后玩一把夜不归宿。”

　　“额……”夏洛克知道这肯定是玩笑，不过他还是生出了好奇，“你怎么回复的？”

　　“啊……我就回了一句话，一百多岁的老阿姨，你去牛郎店收孙子吗？”

　　夏洛克此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说着“我超勇的”的阿伟。

　　他虚着眼：“虽然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后续，但是……然后呢？”

　　“然后……”方希慢悠悠地举着手里的披萨，“这，就是我今天早上没吃上饭的原因了。”

　　他耸耸肩：“你懂的，婚后的男人会逐渐失去自理能力和经济权……这份儿披萨甚至是我出卖色相才从女服务员手里忽悠过来的。”

　　说实话，我觉着你要是把这话跟你老婆说，那你今天晚上也别想在家里吃饭了……

　　此时的夏洛克很想把这句话吐槽出口，但……根据他的经验，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么方希极可能立刻回上一句更精妙的吐槽，然后俩人就会跟年轻时一样，陷入无穷无尽的吐槽地狱，并虚度一整天的光阴……

　　对现在的夏洛克来说，这种情况，显然是他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的吐槽欲，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崭新的钢笔，并道……“还有事要说么？现在的时间是……五分十三秒。”

　　说这话时，夏洛克把目光放在了方希一直没打开的小木盒上，暗示得很明显——里面有什么东西，麻溜点快说，我懒得跟你打哑谜。

　　果不其然，方希点头，“有。”推过小盒，“是这个。”

　　“说。”

　　“我刚才说，杀那个吸血鬼的时候，我用的【诸生尘烬】。”

　　“是有这么一句。”

　　“【诸生尘烬】这个能力，虽说是我父亲去世前，利用【仁王降世】的性质塞给我的，但……一来，这个能力我用的不多，原因你也知道，这世上，值得我用概念级能力去抹杀的人物屈指可数；

　　二来，这毕竟不是我本身拥有的能力，就好比一个一米四的正太娶了个一米八的模特，虽然也能塞进去用，但往往会出现一些尺寸的问题……”

　　“好的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麻烦别再举一些奇奇怪怪的例子了。”夏洛克扶额，“你的意思是，这能力你用着不熟？”

　　“差不多。”方希道，“拿那个吸血鬼举例吧……如果是原使用者，一发下去，神形俱灭，永无超生；但……换我来的话，就只能杀掉他的‘神’，而抹不去他的‘形’。”

　　夏洛克立刻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奥伦山还弥留他的‘污染之血’？”

　　“这倒不是，所谓抚阴含箫两不误，那血我已经顺便收了。”方希说，“然后……我把那些不死之血，送到了道君那里，供他研究。”拍了拍盒子，“而成品……就是这里的东西。”

　　“成品是什么，药品？一次性道具？”

　　方希只是微笑：“听说过徐福吗？”

　　夏洛克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极为明显的波动。

　　他沉声道：“……不死药？”

　　“对别人来说，没用。”方希道，“它本质上是具现化的浓缩能量，只是经过了某种手法调理而已……非人神的能力者，入口即化，是的，这里的‘化’，指的是人……试试就逝世。”

　　他停顿一下，“就算到了人神……不到你我这种境界，也最多是勉强把那妖类的能量排出体外，非但无用，还会自损根基。

　　事实上，就算我能完全免疫它的副作用，对我而言，它也没什么用……我的能量强度，量度，都是这方天地的巅峰值，所谓水满则溢，我吃了它，就好比往一个满了的水桶倒水，除了浪费，不会有任何结果。”

　　“所以……”夏洛克接道，“真正能用到它的，就只有‘身体素质达标，但又极度缺乏能量的’，人神级别的能力者。比如……靠能量来续命的，我。”

　　他沉默了足足两秒，才问，“大概多久？”

　　“不清楚，不过，我提供你的数据后，道君说，应该可以延续三十年以上。”方希笑着把盒子推过去，“你要是敢在这里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什么的，我就打晕你，然后用这药给你灌肠……反正只说内服，又没规定从哪里进。”

　　夏洛克：“……”

　　本来还挺感动的，你这么一打岔，我怎么这么想打人呢……

　　不过，方希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可以云淡风轻地为你做出诸多大事，却又会用几句话的功夫把你弄得哭笑不得。

　　用他的话说，他讨厌所谓“故事的结尾”，因为到头来，不过是英雄迟暮，美人凋零……即便他们的故事终将以这种方式结束，那他也会尽可能将这些事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恍若童话中的英雄那样的，太阳般闪耀的家伙。

　　……当然，如果能把嘴缝上，那就更好了。

　　视线中，方希站起身，“好了，该说的事儿说完了，七分钟的时间也到了……等你什么时候能闲了，一起去喝两杯。”

　　“嗯，约好了。”

　　方希没有再回复，只是潇洒的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个并指做出的“挥剑（回见）”动作。

　　夏洛克就这么望着他离开，直到拿背影消失，才笑叹一声，打开了木盒。

　　然后，他就看到……盒中，除了一颗血红的，剔透的药丸外，竟然还附赠这一个方形的不透明小包装，以及一张字条。

　　……嗯？说明书么？这包装里又是什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夏洛克拿起了那张字条。

　　【如你所见，我真的是来送安全套的……0.01毫米，超薄材质，窒息体验，没骗人（笑）。

　　——方希。】

　　“……”

　　靠！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2 当皇帝第一事，先去后宫看看……

　　皇宫，书房。

　　自古至今，“知识”都是最为珍贵的财富，世家靠此垄断，贵族以此维位，所以，作为承载知识的地儿，书房，在这时候，是相当重要的，让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对你说“你可以出入我的书房”的难度，远远高于“你可以爬到我的床上”。

　　事实上，这年头，不少“命案”都是这么发生的，大概流程就是……男主人伏案而作，书看了一整天，动也不想动，就命侍女去端盆洗脚水什么的，烛光在粼粼水波中摇曳，突然发现，诶，我这侍女长得还蛮俏丽的……然后拉起了那侍女白嫩的小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不怎么说古时候寿命短呢，要你生在那时候，白天伏案而作，晚上伏案而做，你也活不长。

　　我本人很想就这个过程仔细说上四五百字儿，我写的开心，诸位看得也开心，并露出神秘的微笑，但考虑到，本人两天前刚因复审被毙了十几章，故只能遗憾地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不过此刻，陪伴在白吟身边的，却非什么侍女，而是皇女——便是龙螭了。

　　此时，这只小丫头有模有样地学着白吟，捧着一本书，其神情认真，樱唇微抿，好一位书香如玉小美人——如果那书不是反的，那就更像了……

　　“先整理下当前的情报吧。”

　　白吟一身龙袍，端坐在书案旁，在明这个时间点，“皇帝”不是什么轻松活，尤其是他是第一次当皇帝，却还得装成“经验丰富”的样子……

　　好在这没什么，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擅长在某些场所装出“这地方我熟”的模样，这跟“进了这个地儿，诸位都是单身；出了这个门儿，诸位都当没遇见”一样，都是刻在男人dna里的本能。

　　一整天的信息收集，并没有让白吟感到疲惫，他神采奕奕，挺腰如剑，看起来像是能再奋斗一夜，不论是伏案而作还是伏案而作，都不在话下。

　　白吟坐在安静的书房，摊开面前的白纸，毛笔在砚台上吸满了墨，高高悬之，却迟迟不曾落下。

　　四周有夜风吹来，让龙螭小公主打了个可爱的小喷嚏，白吟回过神，朝旁边看去，那里，小公主下意识缩了缩手，注意到白吟投来的目光，面上升起红晕，许是羞赧……而后，她又挺起腰，鼓起了自己的小小胸脯，重新装出认真读书的模样。

　　再然后，她发现自己的书拿反了……

　　且不提小公主，白吟面前，一滴浓浓的墨汁滴落在纸上，迅速侵染开来，如同隆冬盛开的黑色梅花。

　　他重新换了张纸，落笔，从容地在纸上标明两个字：【时间】，笔触停顿，又写：【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

　　值得庆幸的是，白吟读的书很多，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荤素不忌，他有超人的大脑，更有读书的兴趣，所以他懂的很多，知识改变命运，这是句实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