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拾伍
坐岳斯旁边的一个刀客瞬间浑身一紧,因为他的手正伸向阿弥陀佛禅刀岳斯坐下的时候,没有学武侠片里的大侠,明晃晃地将自己的兵刃摆在桌子上,而是靠着桌子放着,那个刀客刚把手穿过桌底伸向阿弥陀佛禅刀,岳斯就出声警告了。
不仅是他,旁边的刀客也是神情紧张,他们的手已经按向了各自的刀,接下来如果一言不合,那便是拔刀相向。
岳斯把碗放下,瞅着一个刀客说到:“这菜是我点的,想吃,自己点,莫要向我的菜伸手。”
那个刀客尴尬地收回了手,刚才他趁岳斯吃面喝汤的时候,他准备向岳斯的一盘菜下手,意图捏上一片肉尝一下,结果就被岳斯喝止了。
只是那刀客也不明白,平日里横行乡里的他为什么会因为岳斯的一句话而收手,如果往日的话,现在他就对岳斯恶语相向,挑衅威胁了。
从整只鸡的身上撕下来一块鸡腿吃,岳斯看着已经摸走阿弥陀佛禅刀的刀客说到:“怎么,很喜欢我的刀啊?”
见自己小偷小摸的行为被发现了,那刀客也不装了,直接把阿弥陀佛禅刀拍在了桌子上,说到:“书生,你这把刀本大爷看上了,你要卖几多钱?”
真巧,我刚起来把这把刀卖出去的心思就有买家上门来。“岳斯将鸡腿连同骨头都嚼碎了吃下,说到:“这可是祖上遇仙之后留下的宝刀,要卖三千两银子,不过我记着用钱,十两就够了。”
这个价格令那些刀客心动,寻常的一把刀都能卖到十五两左右,而看岳斯这把刀,哪怕只是刀鞘,也值个五十两银子,原本他们想巧取豪夺而来,听了岳斯的报价,却又想免了那些麻烦。
左右不过是十两银子,换得这样一把刀来,也算赚了。
“十两,好,本大爷买了。”那刀客正准备掏钱,却听岳斯说到:“唉,不要着急,等我细细把这把刀的好处讲与你听,你听完之后,必然会主动给我提价的,我这可是仙人赠予的宝刀。”
刀客伸进怀里掏钱的手拿出,看着左右同伙笑到:“哦,你仔细讲讲,这把刀,宝在哪里?”
岳斯又撕下一条鸡腿,连皮带骨地嚼碎咽下:“我这刀,宝有四处,第一,你看一下刀就明白了。”
那刀客闻言拿起阿弥陀佛禅刀,细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眼睛瞪得溜圆。
隔着老远看岳斯佩刀的时候,只觉装具精美,细细看来,又惊为天人,那装具上的花纹装饰竟是无数浮雕壁画组成,米粒大小的地方便有人物数个,指肚大小的地方便是一副完整的场景,不知道耗费金银多少,不知道用去最顶级的匠人多少时日的仔细雕琢,才有了这刀鞘、刀镡、刀首的华美装饰。
拔出刀来,明亮的刀身映照着光,仿佛映照入了刀客的心扉,这刀身平滑,是刀客生平所见最好的刀,比所见的最好的匠人磨出的铜镜更加细腻,借着这刀,这刀客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瞧见自己的脸。
“彼其娘之,这丑鬼是谁!”
骂了一句,这刀客才想起刀身上映照的是自己的脸,连忙收声,想要伸手去摸一下那刀身,却又害怕自己的掌印指纹污染了刀身的美感。
仔细端详一下,刀身两面竟然刻着更为细腻传神的绘像。
只是,出现在刀客眼中的阿弥陀佛禅刀与当初岳斯看到的又有所不同。
岳斯所看到的,是菩萨罗汉、是金刚力士,刀身两面的分别是三世佛陀与嗔怒明王。
而刀客所看到的,是十八泥犁地狱,是万鬼受难,刀身两面刻的是修罗夜叉、是罗刹恶鬼。
这刀在岳斯手中的时候,是慈悲之刀,虽有金刚怒目,明王忿怒,却也是降服外魔,镇压心魔。
这刀在刀客手中的时候,是无尽苦难,是猛鬼追魂,是妖魔食人,似乎有嗜主之嫌。
“好刀!好刀!”虽然入眼皆是各种苦难受罪的凶厉景象,刀客却浑然不觉,擦了擦口水,这把刀即便不去杀人,已经是世上难寻的宝刀了,别说三千两了,遇到懂行的阔佬,三万两都卖得出。
在握住这把阿弥陀佛禅刀的那一刻,刀客的五欲被勾起引动,已经迷失了自我,所谓利令智昏,莫过如是。
“那,第二件是什么?”
岳斯笑着说到:“第二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你来还是我来。”
刀客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刀客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摞铜钱来,摆在桌角边上,然后几个人就散开了,唯恐自己老大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伤到了。
与他们相反,原本热闹的店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食客们一个个探着头抻着脑袋,向着岳斯这边看,唯恐错过什么热闹。
“我来。”刀客将阿弥陀佛禅刀握在手中,挽起袖子,屏气凝神,眼中只有那一摞铜钱。
虽然面目丑陋为人低劣,但这个刀客身上是有功夫的,只一刀,便将那一摞铜钱变成了两半,一半留在桌子上,另一半连带着一方桌角掉落在地上。
“好快的刀!”刀客惊呼,刚才他挥刀劈砍,落下的时候浑似无物,虽然将铜钱连同柳木桌角切开,就好像在空气中划过一般。
“第三件,便是吹毫立断,拔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迎刃而断。”岳斯见刀客上套,便按照杨志卖刀的套路接着说到,并比划出拔下几根头发吹向刀刃的姿势。
“这我信,我信。”刀客接着问道:“最后一样呢?”
“最后一样,便是杀人不粘血。”岳斯右手比出手刀,向着前方一划,说到:“把人杀了,刀上不沾血迹,不带血痕,就是一个字,快!”
听了岳斯的话,那刀客忽地眼神不善,打量起店中的食客,原本那些看热闹的食客们一个两个全部安心地低头吃菜,连吧唧嘴的都没有,唯恐自己发出动静引起那刀客的注意,把自己拉去当那试刀的倒霉蛋。
这些刀客平日里便仗着身上有些功夫,还有刀剑傍身,凶得很,就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拿人试刀的事情,他们完全做得出来
不过那刀客也没那么做,只是将阿弥陀佛禅刀还入鞘中,然后从怀里摸索出一些银子来,丢到了桌子上,那是一枚银元宝和一些散碎银子:“这里的银子大约有十五两,这把刀以后就归我了。”
“好说,好说。”岳斯将银子归拢起来,笑着说到:“我就说嘛,听我讲完之后,你一定会加钱的。”
如同抱着自己性命一样将阿弥陀佛禅刀抱在怀中,刀客从身上解下一把剑,连鞘一起丢到了桌子上:“这是我宰了某个不开眼的家伙夺来的剑,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把剑就当折给你的。”
说罢,抱着刀,刀客被自己的一帮兄弟簇拥着,离开了客栈。
刀客的脸上带着一股亢奋,他的兄弟们带着恭维与羡慕的语气,对刀客不住地恭喜,同时骂着岳斯的愚蠢,但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阿弥陀佛禅刀,即便是竭力掩饰,也掩饰不住他们眼底最深刻的贪婪。
这把刀,他们也想要,也想试试那“吹毫立断”,“杀人不沾血”是否为真的。
刀鞘上的地狱恶鬼仿佛由雕刻变成了真实存在,撕扯着这些个刀客的魂魄灵视,将它们扯入地狱,让这些刀客变得浑浑噩噩,变得更加极端,将贫贱、悲伤、伤痛、孤独、耻辱、厄运等十八种灾祸施加于他们身上,让他们多灾多难,不得好死。
如果拔刀出鞘,那就更不得了,夜叉修罗显现,直接三灾九难加身。
以这把刀斩杀生灵越多,它的威能便越强。
在来到城镇之前,岳斯在路上用阿弥陀佛禅刀杀了几个不合格的剪径强人,夺走他们性命,劈散他们的魂魄灵识,在天地间彻底抹消了那几个人的存在,使这把本就不凡的神兵威能凸显。
只是,握在岳斯手中,为岳斯所驾驭,阿弥陀佛禅刀便是真正的禅刀,外斩妖邪恶人,抵御一切外魔,对内又能降服心魔,使人进入参禅悟道的清静之境。
那些功力心性修为不足的人拿到了,阿弥陀佛禅刀便会显露魔刀的本质,将握着它的人带入灾祸与死亡,并向着周围辐射,将持刀的人周围的人也拉入不幸。
又或者,以刀驾驭着人,将持刀人变成一个行走的刀架,成为刀奴。
阿弥陀佛禅刀落在这些个刀客手中,肯定免不了要用在厮杀之时,夺走他人的性命是必然的事情,而这会加快这一进程。
不过神兵识主,阿弥陀佛禅刀必然会回到岳斯手中,岳斯也乐意见到有不自量力的人从自己手中拿走这把魔刀,在这秩序崩坏之时,正是魔刀逞凶之时。
客栈内,刀客们离开之后,闷头吃饭的食客们又恢复了热闹,边吃边聊,话题偶尔有扯到岳斯身上的。
岳斯将那把剑靠着桌子放着,将还未吃完的菜一扫而空,然后将桌角位置那半摞铜钱扒拉到自己手中,对小二招呼到:“小二,这桌子不用我赔吧。”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说到:“客官,哪儿用您赔啊我领您去客房看看?”
“好。”岳斯提起剑,跟着店小二上楼去了。
到了客房,店小二或许因为岳斯之前给的那几枚钱的事热情得很,早早地就开窗通风,并向岳斯介绍到:“客官,这被褥虽然不是新的,但我专门给您换了一套新洗新套的,保证干净。”
“好好好,有心了。”左右不过是一些钱,服务质量提升不少,岳斯也乐意见到。
等到店小二转身离开,从外面将门替岳斯带上,岳斯则开始打量手中的剑。
轻轻一拔,长剑并没有从剑鞘中拔出来,运转法力将污渍遍身的长剑扒出之后,一股恶臭弥漫在房间中,竟是剑身上沾染的污渍将剑与剑鞘黏连在一起,岳斯第一下才没有拔出来:“这些家伙,真的不爱惜兵器啊!”
杀人不粘血为什么能够称得上一宝,寻常刀剑厮杀之后,剑刃碰撞造成的缺口需要去研磨,保持锋利刀身剑身需要擦拭,擦拭掉厮杀时沾染的血迹,防止沾染的血肉脂肪在刀鞘中腐烂。
所以在剑戟片中,经常能看到武士保养刀剑的场景,以及在砍人之后收刀的时候,掏出怀纸擦去刀身上的血迹,将怀纸丢到敌人的尸体上,这才收刀入鞘潇洒离去。
武侠片中那些侠客侠女都有内力护身,刀剑不粘血成为了主动技能,内力一吐刀剑便不粘血,倒不需要那样做了。
听那刀客的意思,这把长剑是他杀了人之后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自然就不爱惜了,况且那刀客身上虽然有功夫,但也没有内力吞吐,这把长剑便成了这样。
岳斯法力一转,剑鞘与剑身上的污渍锈迹顿时散去。
第二天一早, 岳斯便退房走人了,让店小二准备了一些干粮熟制的肉食路上吃,打了个包裹背在身上,问清楚附近最近的一个城镇所在的方向和距离,提着剑起身上路了。
他原本是想去往故事的发生地郭北县的,但是问了一圈没人知道那是哪里,便准备赶往下一个城镇,到那里问询一下。
走在街道上,岳斯听得行人议论纷纷,仔细听来,原来是昨天从岳斯手中买刀的那一伙刀客几乎死了个干净。
原来是他们的老大昨天得了一把好刀,晚上喝酒庆祝,结果酒过三巡之后他们不知道怎么争执了起来,某个刀客抢了老大的宝刀,砍死了其他人,然后在白天城门刚开的时候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命太薄,运不旺,意识不坚定,心性修为不够,莪原以为他们拿走阿弥陀佛禅刀之后能活些时日才会被反噬,结果连一个晚上都没有挺过去,可悲啊!”
带着对那伙刀客嘲讽似的评价,岳斯踏上了道路。
第七百五十七章 这算什么世道
小镇上的民众好像对死者与尸体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不怕被同类的尸体所吓到,听闻到这件事之后,连生意都不做了,向着那边聚拢而去,想要看看那几个刀客究竟是怎么个死像。
逆着人群,岳斯离开了这座小镇。
如今这年头,晚上在荒郊野外过夜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所以村镇之间的距离是非常有讲究的,从早上出发,在傍晚关城门之前,要么遇到村子,要么就是下一处城镇,总之是一個过夜落脚的地方。
店小二为岳斯点明的下一处城镇的所在,便是差不多一个白天路程的位置。
岳斯脚程够快,路上也没有停歇,哪怕没有运起神通,中午的时候便已经赶到了这处镇子。
从规模上,这个镇子比上一个更大一点,更加热闹一些,人声喧闹,放眼望去,皆是行人穿梭,只是如同上个镇子刀客的那般人物也更多了,他们的态度更加蛮横,行事更加粗暴,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或许是地方更大,这些刀客的装备也好了许多,身上甚至穿的有甲。
虽然是质量看起来就很差的那种甲,只是简单地将甲片穿叠在一起,并且还只有胸前背后的部分,但是有甲和没甲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那种选取老竹子烤制后做成的竹甲,也比单纯穿着布衣要强。
提着剑,岳斯找了家最近的客栈住下,价格适中,环境偏差,反正岳斯也不挑。
找好了今晚过夜的地方,岳斯在城中转悠了起来,把阿弥陀佛禅刀卖出去之后,他的身上稍有余财,十几两银子够他花销一段时间了,除了吃饭住店之外,他还准备买些别的东西。
走在街上,岳斯留意着街边叫卖的人与一间间的店铺,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城池,但这些商铺与路边小摊的生意不说非常好,至少人来人往不缺生意做。
但生意最为红火的,却是刀铺与卖凉席的,一把把刀就像切割好的猪肉一样吊在刀铺门口,任人挑选,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好似风铃一样。
岳斯过去问了问价钱,二十两一把不讲价,缠刀绳和刀鞘还是额外买的哪怕是当普通的刀卖,自己的阿弥陀佛禅刀也是亏了的。
按刀铺老板的话,这年头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如果不想像头猪一样活,那就拿把刀出来防身。
至于卖凉席的为什么生意好,那是因为一副棺材怎么地都比一副凉席贵,一般人等连一口薄皮棺材都买不起,草席一卷,随随便便埋了就是,好一点的还能用上芦席。
就像卷席筒的结尾,小苍娃的嫂子带着席子到刑场为小苍娃收尸,虽然家道中落家财散尽买不起棺材,却也比一般人强,用的是芦席。
一边逛,一边问价,岳斯一边向路人打听着郭北县的方向与位置。
只是逛来逛去,基本上没人能说出郭北县的位置,毕竟那只是一个小县城,不是什么著名的大城,知名度并没有那么高并且这个时代,人们的日常生活需求,只在周围很小的一块地方,十里八乡已经属于他们认知中的世界了,不必再去了解更远地方的事情,因为那非常没有必要。
即便是消息最为精通的商人也是如此,岳斯连问好多人,终究是一无所获。
哪怕岳斯想要买份地图,自己去找郭北县的位置,结果书局之类的地方根本没这种东西卖的。
转了一圈,岳斯并没有打听到关于郭北县的消息,卖的东西基本都没入他眼的东西,到了傍晚的时候,岳斯觉得自己不买点什么差点什么,见有卖文房四宝的,便去买了一刀的宣纸和两根毛笔。
带着东西,岳斯找到了期间遇到过的一间酒楼,去那里吃饭,顺便在这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试一下运气。
店里的江湖豪客不少,人人带着刀剑,身上也有披着甲的,他们吆五喝六,大口地喝着酒,粗鲁地吃着肉,一副非常豪爽的姿态。
岳斯侧耳倾听一下,发现这些江湖豪客们只是在吹嘘自己,吹嘘自己的武功,吹嘘自己杀人,总之一句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靠着几枚铜钱开路,店小二领着岳斯到了较为僻静的角落中坐好,虽然正值饭点需要与人拼桌,但同桌的却是普通面目的生意人,虽然也喝酒聊天,但只不过是生意上的琐碎小事,不似那边的大吵大闹。
还是一份主食配上两份小炒以及一大份肉,在等着菜上来的时候,岳斯瞅见两个农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店里的伙计刚想过去招呼,但掌柜的拿手一摆,让他直接不用过去。
然后那两个农民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周围的人拱手哀求,用着好似哭丧一样的腔调吼到:“请诸位大爷救救我们吧!求诸位大侠救救我们吧!”
很显然,这两个农户很害怕,很拘谨,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敢大声地说话。
“啪!”地一声,一个酒碗在两个农户身旁摔碎,碎片溅到那两个农户的身上,吓得他们浑身一颤。
“滚的,大爷正在这里喝酒,你们两个在那边哭丧,扫了大爷的性质,信不信本大爷一刀砍了你。”有江湖人对那两个农户不爽地吼到,他的这番话引起周围的人一阵附和。
有个江湖豪客接着说到:“你个,快说,要请本大爷救你们什么命,如果说不出个什么东西来,本大爷等酒喝完,一刀就把你们两个给劈了。”
这个角落中的豪客话音刚落,和岳斯同桌的几个生意人低声交流起来:“这位问话的,估计是刚出来跑江湖的,话里带着一股怯,听着就像学别人说话,装成江湖豪客的样子,指不定就是个地痞无赖,买了把刀就冒充刀客了。”
“大爷,您要听我就给您讲”一个农户壮着胆子说到:“有一伙强人盯上了我们的村子,他们计划着抢掠我们的村子,拿走我们的粮食和牲畜,还有我们村里的年轻女人。”
“那伙强人之前也不过是一群种地的,逃灾离开了村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破剑烂刀,劫了几个行路的人涨了胆气,就做起来抢劫的生意,派了几个人到我们村子要粮食和牲口,我们的村民想要反抗他们,一拥而上打死了他们中的一个,但是那些人是真杀过人的,也被他们杀了几个,剩余的几个人虽然见人多势众暂时逃了,却留下话来,说等过上几天,等他们所有的兄弟到了,就把我们的村子给灭了。”
“所以,我们想要请几位大爷到我们村子里去,帮我们壮一壮声势,把那些强人给吓走。”
这个时候旁边那个一直不敢开口的农户把头磕在地上,磕得很响:“大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一直说话的那个农户这个时候也学着自己的同伴,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诸位大爷,你们都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到了我们村,站在那里就能把那伙强人给吓跑的。那些人不怕我们种地的,只怕大爷你们这样有本事的,你们一去,他们肯定会吓破胆的。”
“求求大爷救救我们,求求大爷救救我们的村子!”
“既然你们想请大爷去帮你们,你们准备怎么招待大爷,你们出的起多少银两?”还是那个在商人口中新出道的江湖人开口,说到:“想请本大爷跟你们走一趟,可是不便宜啊!”
“对啊,不便宜,大爷杀一个人要十两银子,你们能出得起多少?”涉及到了钱财,那些江湖豪客们就变得躁动起来,大呼小叫的。
那两个农户中较为沉默寡言的那位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
“啊,五十两,这趟生意大爷愿意做,不过本大爷说好,这是跟着你们走一趟壮声势的钱,杀一个人,大爷要额外收五两银子。”江湖豪客们大笑了起来。
只是,那个农户继续颤颤巍巍地说到:“五两银子这是我们全村人东凑西凑才凑到的钱,再多的,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但是,但是诸位大爷到我们村子里之后,莪们可以请各位大爷顿顿吃饱,能有肉吃。”
“吃饱饭?五两银子?”又是一个酒碗在两个农户身边砸碎,碎片崩了他们一身:“你们两个把大爷们当叫花子呢,莫说请多位大爷了,一个大爷你们也请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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