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拾伍
就像多年之后,大清就是靠着科举这条上升渠道笼络了士人们的忠心。
那些官员的家丁中不乏有武艺在身的,每年武林门派那么多的弟子出师,总得找份工作吧,毕竟现实不是童话,人总得吃饭,为达官贵人看家护院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但那些好手在征税所的人面前连一回合都撑不住,如果不是征税所一贯的作风,那些人就不止被击昏,而是血溅当场。
正因如此,朝中官员们人人自危,唯恐哪里做得不好被征税所找上门,原本的党政内斗暂缓起来,工作效率提高了数倍,完全成为了执行皇帝意志的工具人。
哪怕皇帝的意愿中有不合规矩的地方,违背他们口中所谓的“祖训”,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从经典中找出解释的由来——就像清朝时期朝廷靠着手中的钢刀从他们手中收上明朝无论如何也收不上得税,即便前后都是同一批人。
为了接待征税所的人,张大人早已把自己的卧房书房之类的地方腾了出来,首先就带着林平之去往了书房,将一本账册交了出来:“大人,这是这些年衡山城的人结交我时奉上的金银,其中有一部分被我花掉了,另外一部分送到了京城,剩余的……”
林平之看也不看张大人的账册,冷着脸说到:“皇上要的不是你的金银,而是你的态度,太祖洪武皇帝定下的官员薪金偏低,这是公认的事情,当官的不贪点难以养家糊口,面对地方势力的收买不接受也难以立足,这也是人之常情。”
第八十九章 大反派
“既然你奉上了一部分贪污所得,那过去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不是每个人都是那海瑞海刚峰,苦守着那点酬金过日子,让自己老母亲种菜养家,连吃上两斤猪肉都能成为趣谈。”林平之并不熟练地说着收买人心的话:“并且衡山城中有不服朝廷号令的衡山派在,那些人武艺超群,不是你一个文弱官员所能干涉的,你的行为能够理解……账簿这东西,你自己还是收着吧,只需要日后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张大人差点没给林平之跪下来,这种结果是他万万意料之外的。
原本他已经私藏了一部分金银财宝还有地契房产之类的留给自己家人,自己主动站出来认罪,争取个宽大处理避免殃及家人,谁知道自己将刘正风交给自己运作官职的金银全数运送到了京城,还自掏腰包地出了押镖的钱,这为自己增光不少,竟落得个全身而退。
而后,林平之郑重宣布了一件事情:“我这次来,除了交付圣旨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五岳剑派在江湖上有好大的名声,其中之一衡山派的刘正风金盆洗手准备为朝廷效力,对于朝廷与江湖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我师父他并不想其中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亲自来了。”
这下张大人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劫后余生的庆幸被更大的恐惧所覆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名号能止小儿夜啼的征税所局长竟然到了这衡山城!
“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张大人颤抖着向林平之问到。
林平之不屑地看到被自己师父名号所慑的张大人:“我师父路上困倦,一直躺在牛车上睡觉,现在应该醒了。”
……
这个世界抽到的两张卡片并没有为岳斯带来飞行的能力,并且这次要大队人马出动,所以只能借助牲畜来赶路,他干脆进入了休眠状态,一路躺到了衡山城。
只是当他醒来坐在城中府衙的时候,睁眼却看到的是倒胃口的场景。
“下官拜见大人。”
一个被酒色财气掏空身体而浮肿的官员跪伏与地,颤颤巍巍地向一脸不耐烦的岳斯叩拜。
“站起来,动不动就跪,像什么话!”
岳斯上辈子除了婚丧祭拜之外,也就见过一个钢筋工向包工头要账时给人跪下来,而且还是要回自己本应结算的工资,拿去给他那躺在医院里的孩子当救命钱,所以特反感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这件事。
受他的影响,征税所的人都对跪拜这件事深恶痛绝。
那张姓官员爬了起来,弯着腰谦卑地说到:“不知大人有什么地方用到小官的。”
“听说你和衡山派的刘正风关系交好?”岳斯问道。
张大人低头应到:“是是是,那刘正风是本地大绅士,下官与其交好,借助他的影响力才能推行政令。”
“这就足够了,你去和刘正风通个气,就说我来了,让我们的人先去他的家里扮成家丁,确保不会有人拿他的家小要挟,破坏江湖人士效忠朝廷的大事。”岳斯吩咐到:“告诉他,江湖人士一贯看不惯朝廷,他这种行为是一种表率,所求一个参将算什么,看得上眼的弟子门人统统授予官职——只要受我征税所的再教育就可以。”
张大人不假思索地应承了下来,然后立即去做了。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件事他只要通知了刘正风就可以,不管他答不答应都必须照做,这可是征税所局长亲自下达的命令,敢不答应,后果可要自己承担。
只是在半路上,张大人却腹诽到:“卖官鬻爵,他征税所好大的威风,如果人人靠着钱财就能获得官职,还要我等读书人十年苦读干什么,还有那官绅一体纳粮,有辱斯文,这样下去,国将不国!我看这大明朝迟早要败亡在这群乱臣贼子手里。”
岳斯也在心里吐槽,在他一手干预之下,原本想玩个“IRS”梗而成立的征税所,没想到它的力量日益膨胀到了可怖的程度,甚至超越了锦衣卫与东厂,成为了江湖人士与文武百官闻之胆寒的存在,真正达到了影视作品以及文人小说中对这两个机构所能做到的程度。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江湖义士来刺杀一下他这个征税所的局长?
无恶不作、武力高强的锦衣卫指挥使与东厂督主之类的人物,不正是那些武林侠客眼中大反派的最好人选吗?
“师父……”在张大人走后,林平之将自己在一路上的遭遇为岳斯简略地讲述了一遍,包括智擒田伯光,还有与华山派一行人的遭遇。
对此,岳斯只是点头,不至可否,但听到林平之自作主张地退掉张大人奉上的账簿之后又表现出一种愤慨:“愚蠢,哪有人把白白送到眼前的金银又给推出去的!”
“啊?”林平之有些不理解岳斯的意思。
岳斯拿起堂前的醒木,一掰两块,分别由左右手拿着:“假设这是两块金子,你告诉我,这其中哪块儿是卑鄙的,哪块儿是高尚的?”
“你虽然加入了税务局,却不知道这个组织对大明朝有多么重要,那些文官士绅将所有的税收全部转移到了农民与小商人身上,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应当由他们缴纳那部分税收从他们身上重新收起来,把农民与小商人的税给减了。”
“这个大明朝已经岌岌可危了,只有想方设法筹到钱来,才能给它续命,只有金银才是救命良药。”
“你是富家子弟出身,对钱财这种东西并不敏感,但你知道他一年贪到的钱换算成税收,是几家几口几亩田地所能提供的吗?”
“那个姓张的已经把钱给贪了,我们无法将其再还给农民与小商人,但可以用在对他们有利的地方,例如作为我们的活动经费。”
“我们这次来的一路上的花销,还有人员工资、武器开支,这些都是需要真金白银的,有了他贡献的钱,我们就能弥补这个开销,省下的钱救助一些孤儿、开办几所学堂他不好吗?”
第九十章 金盆洗手
“而且我们大老远地跑到衡山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从江湖人士身上也收上税吗!”
岳斯说到:“那些武林人士,动不动就大鱼大肉,金银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一点也不心疼,不外乎他们身上有武功,税吏不敢向他们收税吗,尤其是那少林寺的高僧大德们,香客们的香火钱足以让他们吃得脑满肠肥,并且还掌握着大量的田亩,不仅不用交税,周围农民都成了他们的佃户,甚至出了家剃了头发换个僧名就可以洗脱之前一切的罪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借着刘正风这档子事在武林上撕一道口子。”
“我话讲到这里,能理解多少全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之后,岳斯用方言哼着“小苍娃我离了~登封小县”的曲子离开了,一起来到衡山城的人马不少,他要把工作安排下去,例如选出谁去刘正风家里装作家丁,谁扮作衙役跟着那张大人,还有谁保持着征税所的名头出场,还有前期在这衡山城中查探情报的工作也是重中之重。
毕竟不能让那些武林人士知道有大批的征税所工作人员进入了衡山城,以他指导下征税所闯出的赫赫名号,非得吓坏了他们不成,人少一点倒能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毕竟这世界上有种误会叫做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我们A上去绝对能行。
……
这一天对于五岳剑派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衡山派的刘正风刘三爷早已请人算好了日子,今天是他金盆洗手最好时机,这天之后,他的人生将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可谓一帆风顺。
作为五岳剑派的名宿,刘正风的请柬请来了五岳剑派的多位同好,还有江湖上其他与其有过交情的武林同道,甚至没有请柬,甚至是仰慕刘三爷大名的不入流武者。
因为本身就是衡山城周边有名的大绅士,还是为了金盆洗手这件大事,刘府大笔的钱钞流了出去购买采办,里里外外摆出来两百来桌招呼客人,外带进入衡山城中的各路英雄豪杰出手阔绰,让衡山城中生意好了不止一成,几乎所有人都沾上了一点喜气。
只是身处其中的五岳剑派其他掌门以及其他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士全部面带不悦,因为来做客的人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把好好一场宴席闹得乌烟瘴气,堕了五岳剑派名门正宗的形象。
岳不群倒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有被他那“君子剑”名头吸引来的籍籍无名之辈前来结识攀谈,他也笑着回应对方,丝毫不端着架子,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他的女儿岳灵珊坐立不安,不时地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似乎在期盼着某个人的出现,但一次次的回头都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身影,这让她不免有些失落,在失落中又有些期盼。
宁中则对岳灵珊的表现看在眼里,低声安慰到:“放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听到母亲的低语,岳灵珊忽然脸上一红,低头看着双手。
时间来到了午时,安排完各种事务的正主刘正风总算出面了,与其余江湖人士不同,他穿着绸袍,矮矮胖胖,看起来像乡下土财主多过武林人士。
拱手与江湖同道打了招呼之后就安排起来座位,那原本是按照江湖名望与武功修为来安排的,但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称今天是刘正风的大事,应该他坐首位。
正在众人谦让的时候,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这明显是官府的做派。
原本喧哗热闹的武林群侠忽然安静了下来,都不明白这官员是什么来历,唯有刘正风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忙忙跑出门外,将一队人迎了进来。
为首一人是穿着公服的官员,次之是一个穿着奇特衣服的俊俏男子,后面跟着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
那官员大腹便便,脚步虚浮,明显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而那俊俏公子还有一班衙役皆是武功好手,只是那俊俏公子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僧儒道乞中人,分外古怪。
有识货的人想到了什么,大呼一声:“征税所。”然后立即缩了脖子藏在人群当中,不让自己显得突兀。
哗啦一声,武林人士几乎全部站了起来,征税所的凶名远超锦衣卫与东厂,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向油锅里撒了一把盐。
但那俊俏公子只是拿眼一瞧,被他看到的武林人士纷纷坐下,不敢再抬头与他目光接触,那公子丰神俊朗,看长相就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但他身上那张征税所的皮实在凶厉得很,那些不入三流只是来凑热闹的武林人士哪敢碰这个霉头。
各路武林人士开始有了猜测,似刘正风这班人物必然与官府打交道,官员赏脸来他的金盆洗手也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什么风把征税所的人给刮来了——这波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娘,原来是他!”岳灵珊拉了一下宁中则的袖子,低声说到:“他为什么是、为什么是……”
那俊俏公子正是林平之,换上征税所制服的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种威严,不复之前的温文儒雅。
而岳不群则恍然大悟,是了,林震南向征税所捐了个官,没道理不给他的独子安排个事务,没想到竟然攀上了征税所这个高枝,看来是供奉上了他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
被刘正风引到内院之后,林平之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之前被相互谦让已久的主位上,然后对张大人使了个眼色。
张大人立即会意,招呼来一个端着托盘的衙役过来,从其上拿起一个卷轴,站对方向之后打开念到:“圣旨到,刘正风接旨。”
武林群侠一听,都吃了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比起天下苍生,这又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皇帝知道了并且还下了一道圣旨?难道像无数倒在征税所的武林同道一样,衡山派的产业被征税所的饿狼盯上了,借助圣旨来谋夺刘正风的家产。”
第九十一章 多生波澜
不是每个混江湖的都那么聪明,但能够混到刘正风金盆洗手这场宴席的都不是什么蠢人,耐得住的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性子急的手已经摸到了刀剑之上,准备与那不知何时杀出的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征税所虽然凶名在外,但终究来得只有那一个人,即便外面埋伏得有人,也不会很多,即便他们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子,在场近千余英雄豪杰一同厮杀出去,并能杀得个人仰马翻。
哪知刘正风竟是推金山、倒玉柱,向那官员便跪了下来,没等他说话,之前托着圣旨的衙役上前一抄手,将他强行搀扶了起来。
“刘绅士,皇上特许,不必跪。”
张大人说了一句,让刘正风表面看上去安心起来,实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衙役好高深的武功!,
然后刘正风微微躬身,对着圣旨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湘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说到:“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原本只不过想运作个闲职作为护身符,但却不知怎么地引来了征税所的人,除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之外,面前这班衙役估计也是他们假扮的,自己的家丁仆役当中也有不少征税所的人——名义上是保护自己的家人,实际上却极有可能是在以此为要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正风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在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张大人强撑出一副笑容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这是你衡山城大绅士应得的,却又何必客气?”
“还请上座!”
刘正风一摆手,将张大人请到了一张空着的席位上,然后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对着武林同道说到:“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来的都是给刘某面子,刘某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
客气一通后,刘正风向着斜上方一拱手说到:“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但却未能继承先师之志,将我衡山发扬光大,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某年事已高,身残力缺,却难在管着这江湖的恩恩怨怨了。”
他顿了顿,扫视了群雄一眼,慨然道:“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不再管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
“不是江湖身不问江湖事,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并非他们欺师灭祖,而是我刘正风难当大任,愧对先祖。”
“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刘某人依然好酒好肉好招待,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恕不过问了。”
众人听他慷慨而言,再看那端坐主位之上的林平之,却是有了猜测。
这群朝廷鹰犬先对丐帮下手之后,又瞄上了五岳剑派,刘正风便是他们首先选中的目标,但刘正风不愿成为征税所手中的一把刀,只能金盆洗手告别江湖,甚至连悉心教导的弟子都放了出去。
刘正风说完之后,他的弟子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向大年端出个盛满清水的金盆。
了却一桩心事的刘正风朝众人拱了拱手,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大厅中人声熙攘,都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慢!”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洗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他们进门之后就像卫兵一样两两分开,向两边立定站好,接着又是一个大高个黄衫汉子从四人中间走过。
从那大高个身上人们只看得出八个字,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总而言之,俗不可耐,就像暴发户一样用贵重物品装点自己,却根本不懂得搭配。
但在场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当年他们五岳剑派结为同盟,共同制作了这面令旗,作为五岳剑派共同进退的标志,作为衡山派的人,刘正风必须遵守前辈定下的规矩。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好好一场金盆洗手的仪式多遭波折——金盆洗手本就是为了告别江湖事,但是只差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偏偏各种事情找上了门。
那高个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嘴上说着恕罪,但他脸上一点看不出抱歉的意思,反而桀骜得很,尤其是瞄到张大人与正座上的林平之之后,脸色更是嚣张起来,仿佛吃定了刘正风一般。
看这人的年岁,练武的时候不长,武功不一定高到哪里去,但却盛气凌人一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态度,明显是靠着手中那面令旗,狗仗人势不过如此。
嵩山派弟子这种态度不仅让刘正风面色难看,在场其他五岳剑派的掌门也面色不善,刘正风终究是武林前辈,哪怕令旗在手却应该把规矩做足。
刘正风的弟子米为义与向大年差点没忍住向那嵩山派弟子出手,但今天是他们师父金盆洗手的大日子,不宜动刀动剑,所以才按下怒意。
这时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从内堂出来了,却绕过了作为家主的刘正风与管事的人,走到外院宴席上,对某个不起眼的侠客耳语几句。
那侠客听完之后大笑三声:
“真是好极了,好极了!先记下,再给他们加一条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罪,团伙作案,罪加一等。”
第九十二章 这不是贱吗?
与那侠客同桌吃饭的人诧异地看着那狂笑的人,只见他起身站了起来,揪着胸前的衣服向着斜后方一拽,就像特摄片里变装的反派展露真身一样,一件完整的衣服就这样被他不合常理地脱了下来,展示原本的面目。
那些人惊愕地发现,那人竟然穿着与林平之同样的衣服,赫然便是征税所的人。
这下那些三流的武林人士纷纷盯着同桌之人打量起来,唯恐他们其中有征税所的人假扮的——这就是江湖名号不显的痹症,就像华山派的君子剑岳不群、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等人,就算外人想要冒充也应对不得法,因为他们声名远扬,有很多武林同道知道他们,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反而像他们这种五虎断魂刀、地滚拳之类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人物,恐怕只有少许人才知道这个称号下对应的人物是谁,很容易冒充。
就像这个征税所的人,自称是什么“海虎爆破拳白军浪”,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并且他见多识广,很多东西都能聊得起来,让一干武林人士引为知己,差点没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姓兄弟,来一桩桃园结义的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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