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拾伍
哪知道只是过了一昼夜,他们就被驱逐出来,再也无法靠近李府的范围。
回头望去,李公甫的家散发着无穷金光,好似正午时候的太阳,令人无法直视,久视反而会导致双目失明,牛鬼蛇神都不能靠近。
“这阵仗,是佛祖亲至,菩萨降世才有的吧!”
“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也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头吩咐的事情做不成了,连靠近那家都做不到。”
“还能怎么办,报去,如实禀报。”
“对,是这个道理,只要报去,这件事就与我们无关了,是头该考虑的事情了。”
许仙回到自己房间,乐得不能自己,嘴角忍不住地勾,是按耐不住的喜悦。
秦皇汉武,那历史有名的帝王都在渴望着长生,渴望着成为修行中人,不惜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求仙问道,可见修道是多么有诱惑力,现在等于一份天降大礼砸在面前。
在自己的床盘腿坐好,许仙摆了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也就是他所接触到的僧道打坐的姿势,然后闭目凝神,开始修行,但是盘腿盘了半天,腿都麻了,一点感应都没有。
最后许仙只得放弃,咬着牙把自己打结了的腿解开,忍着那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皮下钻的痒与麻将腿掰直放好,躺在床沉沉睡去,有了入睡的念头,便能立马进入睡眠状态,让无数失眠人士无比羡慕。
并且一入睡,许仙便是深度睡眠,外面狼妖修行聚集而来月光之华分润而来,将他全身照得通透,开拓润养经脉,修复滋润筋骨,一点点强化他的身体。
与之相对的,许仙的神魂意志却格外地清醒,大量的信息呈现在他的面前,那是超脱了文字、语言、雕像、绘画之类的信息载体,传递的更多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感悟。
随着这股感觉的加深,许仙的神魂逐渐进入一种未知之境,那是他的内心识海。
在那识海中央,除了许仙自己的神魂之外,还有一尊巨大的虚影,高不知有多高,大不知有多大,穷极许仙之想象,使其感觉自己犹如高山之下的一粒尘埃。
而那虚影浑身焦黑,皮肤嶙峋如山峦岩石,张牙舞爪好不威风,利齿如剑背脊如峰,长蛇似的尾巴拖曳在身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炽热的光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让那焦黑的身躯翻着微微的红光。
便是之前他拜过的,大日哥斯拉佛陀尊像。
许仙福灵心至,对着那高大的虚影拜了三拜,然后感觉自己开始吞吐元气,从外界开始汲取无处不在的气,而那股气并不为自己吸收,而是汇入了大日哥斯拉佛陀的虚影当中,变换而成一种灼热的光之后再汇聚在许仙体内,用来壮大他的神魂。
刹那间,许仙感觉到一股难以承受的灼热,那是身体与神魂的灼热,仿佛将他整个人塞入铁匠铺的火炉当中,用灼热的火焰炼化自己。
坚持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许仙便退出了修炼状态,而在那瞬间,他也从睡眠当中醒了过来,只感觉浑身疲惫但又精力充足,浑身大汗淋漓。
推开窗子,夜晚的空气进入屋内,带来一阵清凉,身的燥热逐渐消退,让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把自己神魂当中那种快要融化的感觉也一并呼出去。
岳斯不需要睡觉,许仙找到岳斯请教,认为是他修行出了什么问题,向着修行道路的老前辈进行请教。
“这很正常。”岳斯说到:“世间万物生机昂然,皆来自于大日普照,但大日又具有毁灭一切之力,大日哥斯拉佛陀,便是那一轮惶惶大日,修行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功法,便是要掌握大日的重重威能——有金刚不坏之体,万劫不朽之躯,神念感知,太阳真火,磁极神通,雷电演化等等种种神通。”
“你刚刚踏入修行当中,自身的变化最为明显,所谓万事过犹不及,你感觉到难以承受,便可以停下来,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听了岳斯的话,许仙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就见岳斯将一根细竹丢给了他,在许仙手忙脚乱地接住之后说到:“既然醒了,就别去睡了,在天亮之前的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学一套剑法,强身健体,这年头不安定,有武艺防身也是好的。”
“道长,我能不学吗?”许仙说到,他不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人,从小就是那种木讷的书呆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即便姐夫早年间叫他一起习武强身,他也推脱着不练,现在却要学习剑法,他心中有些抵触。
“不行。”岳斯说到:“练剑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收敛心思……不要回头去看的左边。”
许仙听到岳斯突然转折的话,下意识地向着自己的左后方看去,然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后许仙才回想起,岳斯是让他不要回头去看,而自己偏偏那样做了。
“看,这就是你的心思繁杂,念头丛生,无法将自己的心念归一,这对修行是非常不利的。”岳斯说到:“你看那些神仙传记当中,看那些道士,修道之人通常会那一两下,就是为了收敛心思,全神贯注于一件事,那些结庐深山远离红尘修道人士便是如此,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岳斯手中也有一根细竹,站起身来舞出九朵剑花,说到:“我这剑法,脱胎于多家武林绝学,其根本是五岳剑派的多种剑法,以武当剑法归纳总结,最后成了五套剑法,说是五套剑法,其实是一套剑法的五种不同方向。”
这年代武当虽有名号,但不像后世那般赫赫有名,直至明代成祖朱棣大修武当山,以其面容塑真武大帝像,武当才香火大盛,所以许仙对武当之名并不了解。
“首先,是第一路剑法,是最根本、最基础的剑法与身法,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套剑法,既简单又繁复,是后续所有剑法的汇总,是所有剑法套路的集合,所有的剑招全部包含其中,只是不同的拆解应用。”
“这一路剑法,可以说是这套剑术的根本,后续的几路剑法只是几种不同的剑术理念的方向,可谓一法通万法通。”
说着话,岳斯简单地使出几招剑术,却将剑法当中的钩、挂、点、挑、剌、撩、劈一一展现,用来佐证自己的话语,以及给许仙进行简单的教学。
许仙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郑重地点点头,所谓的尊师重道让他仔细聆听着岳斯的讲述,因为那代表着传承。
“第二路剑法,是脱胎于泰山剑法的理念,剑法沉稳,循规蹈矩,中正大气,以最简洁精准的剑法对敌,追求一个堂皇大气。”
“第三路剑法,是脱胎于衡山剑法与华山剑法,讲究一个迅捷快速,轻巧机灵,本质是一个变字,变幻莫测,又杀机暗藏,以不断的攻击让敌人跟着你的节奏走,然后出错,因此除了剑法之外,要求身法配合。”
“而这一路剑法,也是我的得意之作,让他人陷入我的规则当中,然后以我的这个规则制定者的身份来击败对方。”
因为这套剑法动静比较大,为了不吵到他人,岳斯没有演示出来,反而笑着对许仙说到:“最关键的是,这套剑法舞出来好看,就算不识货的人看了也觉得厉害。”
“第四路剑法,脱胎于恒山剑法,是严密防守之道,步步谨慎,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以剑为盾,以防御化为攻击,以剑刃抵挡一切进攻。”
说着话,岳斯又舞了一套剑法,剑刃如茧,将他笼罩了起来,严密防守,只求自保,不求伤人,看似没有杀伤,却似绵里藏针,防守的剑招随时可以化为杀招。
“第五路剑法,脱胎于嵩山剑法,气势堂皇,森罗万象,如战场搏杀,大开大合,讲究一个以力取胜,以自身力量压倒敌人。”
大致讲解了五路剑法的特点之后,岳斯收起细竹说到:“其实,学会第一路剑法,足以让你成为武林高。”
许仙又是对岳斯一拱手,说到:“请道长教我。”
“好。”岳斯将手中的细枝一丢,右手成爪,对着掌心吐出一口气,然后拉出一柄光剑在手中,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光剑更像是一种神通,将太阳真火化为剑型的神通。
许仙看得傻了眼,眼睛瞪得非常大,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嘴也长大了,久久也合不,他把之前对修道的人士的印象彻底推翻。
“道长……这,这!?这是什么法术!”
“光剑啊,是我们这一脉的神通法术,等到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就能自然而然地使用出来,这套剑法便是配合着这门神通使用的,这门神通的威力太大,用不好了会伤到自己,所有才有这门剑法。”岳斯说到:“不过你现在还远远未够,还是托尼姐夫买把剑暂时用着。”
许仙的眼神亮了起来,男人致死都是少年,谁不喜欢光剑,对于学习剑法的事情,也变得非常热切起来,兴趣才是第一推动力。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岳斯说的五路剑法,其实就是影射《星球大战》中的光剑剑法,不过真的是从《笑傲江湖》世界里获得的剑法加以归纳总结而成,只不过之后的手段越来越多,能力越来越强,基本已经派不用场来,现在教许仙刚好。
第二天一早,许娇容起床做饭,准备等到饭菜做好之后再叫李公甫和许仙起床,让他们一个去衙门点卯(早六点),一个去药铺班,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却看到许仙早已醒来,拿着一根竹子在院子里挥来挥去,肢体动作富有节奏,进退有度,手中的细竹的挥动也是随着身体的移动,并不是胡乱地挥,看样子是在练习什么剑法。
嫁给李公甫这些年,她好歹是见过李公甫练武的,有一定的眼力劲的。
许娇容对全神贯注练着剑法的许仙问道:“汉文,你这是在练剑?”
听到姐姐的问话,许仙收起细竹,对自己姐姐说到:“是的,姐姐,道长已引我踏入修行之道,教我修行,学习剑法。”
“啊。”许娇容听闻此言,大惊失色,连饭都顾不得做了,拉起许仙的袖子便问起话来。
表情变的原因和之前许仙纠结修行不修行的原因一样,都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她虽然嫁给了李公甫,但许仙的户籍却没有牵到一起,因为李公甫是吏,子孙后代是不允许考科举的,虽然许仙读书不成,但是子孙后代也是可以的。
许娇容还记得之前岳斯说的,她家运势十足,是能出状元的——许仙也住在这里,他本人考科举是不行,肯定是出自他的子孙后代。
而她与李公甫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儿,那个嫁给文曲星状元郎的女儿,结亲的肯定就是许仙的儿子,而现在,许仙去修道了,等于断了许家的香火。
第五百四十七章 剪径强人
许仙一脸坦荡地将岳斯之前对他的解释说了出来,以此来打消自己姐姐的疑虑,让她放宽心,自己修道是不会耽误成亲、生子的事情的,但是许娇容不信。
见姐姐起床,许仙也不练剑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姐姐起来做饭,也就是卯时要到了,姐夫要去衙门点卯,自己也要去药铺。
打了一桶井水,许仙给自己简单地擦拭一下,因为夜晚的闷热已经褪去,太阳还未升起,重新将它的热量泼洒向大地,夏日的清晨还带着一丝凉意。
原本的许仙还会觉得这个时候有些冷,有时候甚至会打一个冷颤,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火炉,向外辐射着热量,沾着水的毛巾只是让他稍微降低一下温度——虽然他并不懂得用这样的语言描述自己的状态。
修行对一个人的改变是非常大的,虽然有岳斯给他开的外挂,但许仙踏入修行之道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天,骨子里还是原本的那个许仙。
而许仙则认为自己改变了许多,昨晚满打满算睡了两个时辰,还跟着岳斯学了半个晚的剑,现在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困倦,依然神采奕奕,并且原本需要双手提也非常勉强的一桶水,他一只手就能够提得动,虽然也不轻松就是了。
靠着修行之后的“开窍”,许仙一晚就学会了第一路剑法,但只是学会而已,只是会、熟、精、绝、化这剑法五境的第一步,他还有的练,用岳斯的话,就是需要长期的重复练习,让身体产生肌肉记忆,将剑法练到骨子里,用习惯改变本能。
而李公甫起床之后,从许娇容那里获知许仙的事情,大喜过望:“习武好啊,修道好啊,习武可以强身健体,修道不说长生不老,也能够延年益寿。”
李公甫真的是为许仙高兴,人不能拒绝让自己变得优秀,要不断地学习让自己变得优秀,许仙读书不成,连童子试都过不了,连参加科举的入场券都无法拿到。
后来许仙放弃了科举之道,因为那需要完全脱产才能够进行下去,全靠姐夫李公甫的收入,是非常勉强的,李公甫准备送许仙去学做生意,他咬咬牙可以为许仙拿出来一些本钱,在加这钱塘县的一亩三分地,他李公甫的面子还是管用的,可以对许仙的生意照看一些。
但是许娇容不同意,她弟弟的为人品行如何,她是了解的,做生意,根本不成,只把本钱折进去都算是赚了,只好托关系送去学医。
按照许仙自己的说法,他在医学破有天赋,得到了老大夫的表扬,如今又去修道,怎么能不好,对于许仙的选择,李公甫是赞同的。
真正打消许娇容想法的,还是岳斯的一段话:“许仙命中有数道大劫,幼年丧父丧母这就不说了,之后等着他的还有牢狱之灾、流放之苦都算是轻的,死又还生,妻离子散……”
一众人听了,暗自心惊,许娇容焦急地问道:“道长,汉文他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灾难,能不能想办法化解。”
“有,就是让许仙跟着我修道。”岳斯说到:“许仙的劫难,除了命中注定的一些无法逆转之外,其余的都可以用四个字来总结。”
“哪四个字?”许娇容问道,脸满是担忧。
“无外乎‘德不配位’。”岳斯说到:“许仙的资质你们是知道的,之前的话,说他是众人之资都算是夸奖他了,但是他偏偏有大气运,让他不断地晋升高位,扬名立万,但他本人能力不足以撑起那些虚名,好事便变成了坏事。”
“而许仙自己有没那份天赋,让自己变得优秀,所以跟着我修道是唯一的方法——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让许仙出家为僧为道,了断红尘俗世。”
“道长,许仙跟着您学道挺好的。”许娇容听了岳斯的分析,立即做出了决断。
因为交谈耽误了点功夫,许娇容也做不成饭了,许仙和李公甫吃了两个凉饼子就出门了,出门之前,许娇容拿出一些铜板分别塞给了许仙和李公甫,让他们有空了到集市买些东西吃,不要饿着自己。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今后你们家的饭食里多一点肉,许仙修道初入,炼精化气,气需要从身体中来,全靠吃的补充,这点可不能少。”
岳斯对许娇容叮嘱到,然后又对捏着几枚铜钱,心里盘算着吃什么好的许仙说到:“你最好准备一些香烛供品之类的,昨晚拜佛陀,一无香烛,二没贡品,佛陀可是有授业之恩,不说礼佛之礼,给老师的束脩可不能少。”
听了岳斯的说法,许仙知道这几枚铜板自己是留不住了,甚至还不够。
但是这些东西不能省,就像岳斯所说,大日哥斯拉佛陀是授业恩师,必要的礼节可不能省,更何况还是一尊佛陀。
在许仙和李公甫出门之后,在大街还没有多少人的时候,岳斯也牵着狼妖出门去逛逛了,现在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了,可以继续向下走去了。
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尊位与力量正式进入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这第一步难也不难,简单也不简单。
承载大日哥斯拉佛陀的雕像,石头是最开始那家人的谢礼,雕刻石头用的刻刀也是那家人付给岳斯的酬劳换来的,这些因果关系使得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存在不会被排斥。
这个世界,天庭有着无权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岳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向外面透露,许仙和李公甫夫妇,至今依然以道长来称呼,连岳斯姓什么都不知道。
而雕像刻成之后,许仙这个“主角”的三拜,正式确认了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存在,然后大日哥斯拉佛陀大显威能,将对李公甫一家进行监视保护的神给驱逐令出去,自此之后,庇护一家人的将会是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力量。
接下来,便是对许仙的催熟了,只有让这个姐宝男,未来吃软饭的独立自强起来,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才算真正地完成。
首先是钱,有道是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许仙第一次遭罪,便是因为小青盗取了库银交给他创业开药铺,结果银两一出手便遭了殃,当场人赃并获,被李公甫大义灭亲抓捕归案,还是李公甫从中斡旋才没受那么些皮肉之苦。
参考一下老牌儿殖民帝国的发家史,来钱的不是挣,而是抢。
但让许仙去抢,他是不会去做的,只能让他提升自身医术,做个名医,靠着医术挣钱。
然后是自身的本领,就算许仙真的为非作歹,只要点子硬,谁也没办法拿捏他,大宋的都城为什么从汴梁变成了临安,不就是金人南下,掠走徽钦二帝,数十万子民,财产无数,才被迫迁都,偏安一隅。
再看看现在,大宋敢动大金一下吗?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一旬的时间,许仙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苦练不辍,不仅在医术大有长进,并且已经把剑法练了身,缺的只是对敌的经验。
李公甫送给他的普通长剑在手中舞得是密不透风,犹如一面大盾护在身前。
在练成第一路基础剑法之后,岳斯让他在其余的四路剑法当中选一路精修,不喜欢争强好胜的许仙选择了以防守为主的第四路剑法。
李公甫见了,有些手痒,准备给自己这个妻弟走几招,试试他的水准。
比武演示又不是生死搏杀,两人用的是木棍,李公甫自持比许仙多了几年的玩刀的经验,主动发起了攻击,然后身就挨了几棍子,如果不是许仙收着力,并且修炼还不到家,不然李公甫被抽那几下,必然要疼好半天,不像现在一样,只是红肿青紫了几下。
“汉文,好俊的功夫。”当捕头的磕磕碰碰很正常,李公甫家中备的有跌打药油,呲牙咧嘴地在身涂抹。
“不够啊,许仙的功夫还远远不到家。”在李公甫兴头的时候,岳斯则破了冷水:“他能胜过你,是因为你疏于锻炼,原本身的功夫留下几成?而我传给许仙的剑法本就是等的武功,再加这段时日的不断喂招,败与你手才不正常。”
然后就听见门外匆忙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大门被敲响的动静。
“李捕头,李捕头,快开门,有要紧事要说。”
李公甫整理好衣服,打开大门,门外是衙门中的皂衣衙役,见到李公甫之后,他急忙说到:“李捕头,衙门里来了话,有要事发生,县老爷命我召你回去。”
“出了什么事?”李公甫对着那衙役问道。
那皂衣衙役说到:“是有命案发生,出事的还不是一般人,快随我去,去晚了唯恐县太爷责难,即便是李捕头你,被抓起来打板子也是可能的事情。”
一听这话那还得了,李公甫急忙换捕头公服,揣腰牌,挎腰刀,匆匆忙忙地向着衙门的方向赶去。
在衙门中听差的分为两种,一是领朝廷俸禄的,另外一种是衙门雇佣的,李公甫这个捕头可是正儿八经的吏,是有编制的,就算看李公甫不爽,也无法开除他。
并且县令想要办成事,对他这个捕头是有所依仗的,平日里犯点小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种,但李公甫办事利落,除非是之前士绅家丢失耕牛那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一般做事都会做得漂漂亮亮的,就连点卯都不会迟到,双方相处得也算融洽,互相给面子。
如今县令直接说去晚了被县令打板子的地步,哪怕李公甫这个捕头都无法避免,可见事态有多么严重。
李公甫这一去直到半夜才回来,许娇容早早睡下,许仙修道之后,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便能精力充沛,所以由他给李公甫开的门。
解下腰间的刀放在石桌,李公甫叹了一口气,将他急匆匆被叫去的那一件事讲述了出来,听得许仙是气血涌,怒发冲冠。
原来这钱塘县附近山林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窝剪径强人,他们把守在交通要道,大肆劫掠,目前只犯下一次血案,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出手。
被抢的一家富户人家,是搬家到别处去,路过钱塘县的周边,结果碰了那窝强人,挨了抢,受了灾,死了不少人。
“他们不请家丁护院的吗?”许仙拎着茶壶为姐夫倒了一碗放凉的茶水:“搬家这种事情,肯定带着不少的家财,不请家丁护院就是等着挨强。”
李公甫‘吨吨吨’地把一碗茶喝下,一抹嘴才说到:“请了,如果不是那些护院,可能全家都变成了尸首,没人能够活着报案了。”
示意许仙再为自己倒一晚茶,李公甫说到:“我看了,那些护院都是好汉子,手有功夫的,听他们说,他们的人数比那窝强人要多出许多,但那强人会一手妖法,喷出一股黑烟,他们就没了力气,一帮好汉子任人宰割,只有几个反应快的带着主家逃了出来,其余人要么死了,要么被强人给带到不知哪里去了。”
“那几个人见离钱塘县近,便到县衙报了官,县太爷非常重视这件事,就连夜召集令三班衙役,你是没见那场景,平日里聚不到一起的人,乌泱泱地挤了一片,捕快、衙役、征发的民壮,好不热闹,有百余人了。县令倒好,把这件事一说,就让我们不日清缴这窝强人。”
岳斯笑到:“一个富商不值得你们县太爷如此大动干戈吧,连夜召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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