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青
“丽塔小姐,我希望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守护一方土地,成为人民的保护扇,律者,我确实是律者,但我同样也是人类,但是有守护的前提,是拥有着去可以守护的家园。”
安娜轻轻抚着胸口,她的心脏中流淌着两个人的血。
“请告诉主教大人,我既是人类,又是律者,我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律者。”
言尽于此,安娜便站起身,与此同时渡鸦也睁开了眼睛。
“走吧,她们出来了,算算时间,是时候去天命总部集结,去对抗那既定却未知的崩坏之塔。”
世界蛇基地入口位置,塞西莉亚和羽兔从开局一直聊到了结尾。
两位沙尼亚特身旁,稍显疲惫的符华依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继承了五万年的记忆,与记忆体华的战斗,精神空间中人为崩落,三种过往每一件都是对精神力和意志力的一种折磨和摧残,如今她表面上看起来没多少大碍。
可实际上,她的大脑好似每时每刻都如同被万根尖刺洞穿般,眼前的视线也一片模糊不起,战斗力直接下滑,别说变强了,整体的实力有没有过去的三成都很玄。
西琳的表现也差强人意,本就站位不坚定,处于人类和崩坏双方立场上的她。
此刻,时不时地露出冷笑,既笑着爱莉希雅自刎的愚蠢,又嘲笑着雷电芽衣主动送上门被骗的可怜和可悲。
眼下,别说为人类而战了,怕是在面对崩坏之塔,没有对队友下黑手背刺,就算是西琳节操高了。
一趟世界蛇之旅,可谓是损兵折将,赔了夫人又折兵。
获得的大部分好处,都需要用时间来消磨汲取。
问题是,他们前来往世乐土的一大因素,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准备的时间。
时间抵达了终点。
“雷电芽衣去哪了?她要留下当个逃兵?”
安娜率先关注的人,便是她的律者同胞。
眉头一挑,略带挑衅道。
只能说,刨除了白给属性后的沙尼亚特家族大小姐,攻击性比以往强烈了不知几何。
“不,芽衣她马上到。”
“前提是不沉迷在心猿意马中。”
符华给芽衣打掩护,西琳就看不惯了。
“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娜皱了皱眉,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背后传来了一股雷霆涌动的声响,酥麻感从背脊蔓延至全身。
在场所有人表情都微微一愣,扭过视线朝着门外望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抹紫色长发被风吹拂得飘散在半空中的雷电芽衣,仰头眺望着天空。
“...这家伙,感觉好奇怪。”
安娜愣了一下,从这位同胞身上,她隐约察觉到了与自己相呼应的东西。
律者权柄?
不,比这更形而上学的东西。
好像是......
安娜一同抬头望向了天空。
空旷的蓝天,美容美奂。
却感觉缺少了些许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安娜想要将天空染上属于她的色彩。
于是,她明悟了。
安娜看向了雷电芽衣,后者视有所感,同样回首。
对上视线的刹那,互相有所明悟,皆为羽化境界的律者。
区别在于,前者是踏足了羽化之境,后者还需要召唤死班,向世界宣告她的存在,才正式进入羽化。
“雷电芽衣。”
“安娜·陈·沙尼亚特。”
她们有种明悟——我们...是同类。
报过名字后,雷电芽衣自然而然地接替了领导者的位置,发号命令。
“阴影中潜藏着疫病的鼠群,远航的绳索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走吧,世界需要我们的拯救,吾等别无选择。”
一番谜语人的操作后,雷电芽衣率先踏步离开世界蛇,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雷电芽衣的古怪。
但还是那一句话。
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去涉及,除了崩坏之外的事情了。
就算面前的熟人的躯体被她人所夺舍,只要目的依旧是对抗崩坏,那么,所有人都会心照不宣的将事实隐藏在影子里。
至于事情的真相?
她重要吗?
不,不重要。
伴随着他们的离开,谁都没有察觉到,方才雷电芽衣和安娜互相对视时,下意识驱动的律者权柄,诞生出了一缕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权柄之力。
导致了在遥远的村庄小镇上,一家刚刚换了新主人的面包店,后门位置的垃圾桶中,一只下垂的惨白手臂,忽然一颤抖,紫蓝黄粉四种颜色构成的力量悄无声息将被手臂的残缺主人所吸取。
下一刻,白色惨白的手臂染上了一抹暗黄之感,先是手指,然后手掌,手肘,手臂,紧接着一个浑身血迹,却可以看出活着时候的青春靓丽的‘人’从垃圾桶里爬出。
她的关节完全不似人类的关节,仿佛是由木偶轴承组合而成般,她从垃圾桶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抹漆黑的布条,绑紧遮住了自己无机质的眼睛后。
走到后门,手掌搭在门把手,就仿佛打开自家家门,或者说这个面包店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家。
之前她的家和命被别人强行借走了,那么这次,就让她亲自来收债吧。
利息就用污秽的灵魂好了。
如果可以透视的话,就可以从她胸口处,看到一颗虚幻的宝石。
伴随着门的打开,一阵哀嚎声响起。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我们始终避不过命运的未来
天命总部浮空岛。
主教办公室,窗户打开,卡莲坐在主桌上,挠着头发,神情枯燥地处理着文件,琥珀站在一旁帮忙辅佐着。
“琥珀,奥托他人哪去了,说好了帮忙处理点文件,我感觉都过去两天了。”
卡莲眼神昏暗,甚至分不清时间了。
“准确来说,卡莲小姐,你的确是两天没有离开办公室了,我劝过你,一些文件可以往后放一放,奥托大人想必也不愿意,让你继续处理你不喜欢的公务。”
卡莲沉默着,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文件上的内容,思考着,笔触在文件上签上了她的名字。
“......算了吧,我再处理几份文件吧,我算是体会到奥托他平日里的工作了,很繁琐,很麻烦,既要为手下人负责,又要对时局进行把控,正因为我亲身体验过,所以我很佩服他。”
奥托真的是个好厉害的人。
厉害到与其对比,自己就是他完美人生中无可磨灭的污点。
卡莲面露踌躇,她想要帮助奥托,那么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也好。
琥珀沉默着,一想到以往日常工作中,奥托大人玩着游戏,唱着歌,而她却苦哈哈地处理着文件和工作。
一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
她刻意忽略了这个事实,琥珀报复不了奥托,就报复奥托所爱着的卡莲吧。
内心中翻滚的酸涩感情是什么。
琥珀不清楚,也许是......嫉妒吧。
此刻,在主教办公室的正下方。
奥托不能让卡莲发现的秘密基地之一的内部。
坐在整个房间的卡莲手办,海报,照片,被卡莲所包围在其中的奥托,正手捧着不停旋转组合的虚空万藏。
一群好似锁链般的虚幻影子将他死死地困在其中,仿佛隔绝了内外天地,隐隐约约构造成了一处封闭的固有结界。
良久,闭上眼睛的他,缓缓叹了口气。
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金色锁链一一破碎成光尘,旋转组合的虚空万藏一并停滞了动作。
“事实上,反抗命运,等于反抗一切。正是一切促成了所谓“命运”这个概念。”
睁开了双眼,恍惚间,身穿紫色礼袍的奥托,仿佛生出了一双黑白色的羽翼。
眼眸中倒映出了一颗屹立在虚数之海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树。
一股诡异且宏大的存在感,令他不由得留下冷汗,奥托甚至不敢用眼神去凝视对方,他害怕着双方存在接触的那一刻,躲在了虚幻和世界泡中渺小的自己,会被对方所发觉。
直到下一秒,异象消失,奥托重新变成了天命的主教,脱离了伪神状态。
但同时,也宣告了一件事。
“我尽力了,以不被虚数之树关注的前提下,能够拖延整整两天又七个小时三十四分钟,是我的极限了。”
“否定,我不认为你冒着被虚数之树捕获的风险,做这种事情,没有了系统的保护和影响,可能你可以持续好几天,也可能会在下一秒沦为树的奴隶,从普遍理性而论,并不值当。”
奥托获得的奖励,不仅只有特殊权限·崩坏之塔选定地点权。
还有一份一次性的伪神体验卡。
他并没有直接使用体验卡,反而是利用了天命的科技,还有一点前文明的遗产,接机跨越了体验卡,主动去接触虚数之树,以此得到力量。
幸运的是,奥托成功了。
不幸的是,奥托不清楚,这份隐晦的截取什么时候会曝光。
虚空万藏不理解奥托的举动,如果按照性价比来看,在问答结束的下一刹那就是投放崩坏之塔的最好时机,可奥托居然妄图影响命运的发生。
而过,果不其然,在他选择拖延的下一刻,奥托的魂纲身体爆掉了。
不止有一具,包括少年,老年,少女,孩童,所有属于奥托的魂纲身体都爆掉了。
如果不是他意外地沟通了伪神体验卡的一部分力量,如今天命浮空岛恐怕就变成了崩坏之塔降临之所在。
而奥托也会与天命浮空岛上所有女武神一起,成为一串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
饶是命悬一线,奥托依旧淡然,不过是死,虽然很不愿意让卡莲陪他一起冒险。
但对此,他的回应,依旧有别于虚空万藏。
“我并不认同,虚空万藏,你比人类聪明,思维运算,逻辑联想,记忆储存方面远远超过了人类的范围,但你却依旧有一点输给了人类。
属于人的人性,渴望无限未来的感情,被理智束缚住的你,只要不跨越名为人性的屏障,你永远无法理解何为爱。”
奥托曾经思考过一件事,如果自己死了,卡莲会继续活下去吗?
答案只有一个,会,也不会。
卡莲又奥托给予的警告和恐惧,为了她人不会因自己而被奥托牵连,选择活下去。
奥托死去了,卡莲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柱了,但她不会选择自杀,而是会选择强迫自己,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强迫自己高强度的工作,强迫自己去执行必死的任务。
直到她的生命在一次偶然却必然的情况下,走向终末,她终于可以陷入永眠了。
这是奥托所不希望看到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可崩坏的世道,活下去有多么难。
“假如事情真的这么发展下去,无法跨越,那么,不管我们做出多少努力,阻止多少次毁灭,这种未来,我们始终避不过。
期待有简单的方法将不道德与邪恶一扫而空是不现实的。
期待各个文明在一瞬间毁灭,并且在此之后继续遭受漫长痛苦,却肯定是行得通的,你大可畅想一下。”
事实上正如奥托所言。
在逐渐崩坏的崩坏世界。
没有人可以坦言一定可以活到最后,一定可以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大家全都是不可名状存在手中的棋子,按照祂们的意志前进,按照祂们的思维去活动。
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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