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春物玩型月梗啊 第54章

眼前，是通往深处的长长石质阶梯。

三十、太多了要溢出来了（三更求订阅）

藤丸立香躺在地上，抱着头在不断地喘..息。在层层重影之中，他看到了不可描述的由圆与圆组成的巨大邪恶，感到头被放在了柔软而充满着香气的地方。一阵阵光亮闪过，他清醒过来了。

嗯，眼睛毫无阻碍地看到了雪之下和霞之丘那关切的眼神，毕竟现在是枕在雪之下的大腿上，没有东西挡着呢。

“好点了吗？”

“还需要再来点治愈法术吗？”

藤丸立香赖着不起来，假装头还疼：“让我再躺一下，霞之丘你省点魔力。”

“嗯，那好。”霞之丘诗羽不再说话，用手拉了拉裙子，静静地坐在雪之下雪乃身边。

不知道她们看出来了没有，他现在单纯有那么一丢丢羞愧，想逃避现实。

绝对不是想多享受一阵子福利。

藤丸立香两眼无神，心里万千思绪汇成一句话就是：我大E了，没有闪。

刚刚也算是Sancheck了，但和什么直面外神疯狂面貌，目睹宇宙真理，吸收了不可名状的知识没有一点关系。单纯就是被如同DDOS流量攻击了。

在用眼睛，用触觉体会到了这明显是仪式或法术效果造成的雾气后，他以大脑接受了部分真相，但除此之外还包括了大量的旁枝细节，诸如安艺伦也布置仪式的时候咬了几次手指，还全都是.JPG

就好比悲鸣着“不能再来了快要满出来了装不下了”一边承受着大量的液体的可怜人一样。

特指过年时被长辈倒酒的情形。

藤丸立香干涩的大脑总算润滑地转动了起来，他用眼睛扫视着周围。这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窟，没有任何东西，不知从何而来的光亮让洞窟内不至于漆黑一片。空无一物的洞窟中，只有一个出口，那是通往深不见底，无法窥视之处的石质台阶。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面对着两人，试图让她们帮忙分析现状：“这里，是哪里？”

雪之下雪乃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描述，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霞之丘诗羽倒是对克苏鲁神话的内容颇为熟悉，她不大确定地说：“这里的布局，看起来像是幻梦境的入口处？”

“啊~确实有点像。可那不是在浅睡时才能进入的途径吗？我们怎么会用肉身走到这里来......不，也不需要惊讶。”藤丸立香捂着脸，有了点猜测，“都是类似仪式的构造罢了，我现在好奇起来安艺伦也是哪里来的本事，做到这种地步的。”

他总感觉不大对劲，恍惚中，他回忆起自己在雾中，似乎曾听到某个熟悉而怀念的，如同少女般纯真乖巧的声音在述说着什么。

“藤丸，你没事吧？”雪之下雪乃担忧地看着他，而旁边的霞之丘诗羽已经拿出毛笔，想要为他再施加几次术法。

藤丸立香用力地晃晃头，勉强挤出微笑来：“我没事。不过是刚刚的后遗症，让我脑子不算太清醒吧。你们之前又遇到其他人们吗？”

“完全没有，不清楚是走散了，错失了相遇的机会，还是所处的环境不一样。”

她们摇了摇头，霞之丘诗羽随手释放了一个术法，打在洞窟周围，毫无反应：“正如你所见，虽然术法依然能够施展，但没能影响到周围环境的成立，看起来不像是幻境。”

藤丸立香强打精神：“那也没别的选择了，那我们就往楼梯下方走吧。”

他刚准备往前走，手已经被一左一右牵了起来。

“看我干什么，走吧。”雪之下雪乃不好意思地用手挽起了耳边的头发。

霞之丘诗羽更是挑逗地将他左臂搂紧：“别磨蹭了，这不是怕你脚一软在楼梯上摔下去吗？”

“......问题是这样走不动啊。”

霞之丘诗羽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臂，握紧了左手：“赶快出发吧。”

“感觉自己像个刚出院的老公公，被护士姐姐牵着下楼。”藤丸立香看着她们脸色莫名地拉了下来，有点搞不懂，但总之还是闭嘴步下了楼梯。

石质的楼梯并不难走，相反每个梯面还是相当地宽，简简单单地走了下去。

“六十、六十一.......七十。”藤丸立香在心里默数这楼梯的级数，恰好是七十个阶梯，而他们确实进入了一个空无一人的火焰洞窟。本应存在于此的两位守门人也不见身影。

藤丸立香勾起了一抹微笑：“果然是没有构造完成啊。”

“所以我们接下来。”

“继续吧。”

又走下了七百级的所谓“深眠阶梯”，他们看到了一扇大门。

大门通体由古老的岩石塑造而成，上面的花纹层次分明，颜色的排列顺序就像是地球岩层的横截面一般。门上有着多样的图案：正中是由圆与多样的转折线条所构成的印章符号，仔细看，上面似乎有数个五芒星在相互重叠，又带着森然的意味，勾勒出线条末端的眼睛。而印章周围，是无数变化不定的图案，严肃的有来自于克苏鲁神话中的种种怪物、异形和伟大存在，而荒诞的有人类在阅读、浏览和创作各式作品的样子，甚至偶尔还会闪过诸如娘化森之黑山羊千夜、高呼献祭的偶像克苏子、长着长长呆毛的银发奈亚子等不正经的模样。

“啊，虽然脑子还不算太好使，但还是先记下来记下来。”藤丸立香捏捏旁边两人的手，然后反遭两人用力一拉。

雪乃牙痒痒地一脚踩在他脚面上。

“我说藤丸君啊，怎么还偷偷占便宜啊，让雪之下同学害羞了不是？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来？”诗羽踮起脚，笑眯眯地把下巴搁在藤丸立香的肩膀上。

嘶，这就是推背感吗？

藤丸立香无语至极：“我是在叫你们松手。不然这大门，让你们两个筋力C都不到的家伙去推吗？”

“哦呵呵，说得对，所以才不开口顺手有理有据地揩油对吧。”

“你想多了！好了，别说话了，都抓住我的肩膀，拉着后摆，我来推门。”

等两人准备完毕，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气，顶着门上的双臂发力，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三十一、这里就是猫咪天堂嘛喵！

门被推开了，伴随着炫目的光，藤丸立香感觉自己已经不再身处于阶梯的尽头，而是到了全新的地方。

幸好，肩上紧紧握住的手与衣服后摆被拉扯的感觉，都告诉他三人没有失散。

在出发前，藤丸立香曾经努力地温习着来自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

之前所走过的路，是通往幻梦境的梦中之路。

所谓幻梦境，在洛老的书中，是类似地球镜像的平行空间，能够通过梦境进入，由人类潜意识所构成的维度。而人们可以通过想象力在其中制造自己想要的事物。

在这里，有着人们认知中类似的天体与环境，区别于现实的地方也有很多——地球是平的，太阳系许多的行星都挂在天上，可以通过乘坐飞船进入。幻梦境中生存着许多现实无法见到的种族、文明，还有梦境诸神。

不过，藤丸立香通过之前与雾气的接触，大概可以断定这幻梦境大概是安艺伦也所创造出来的一角。他也做好了准备面对那个狂人所要创造出来的梦魇之地了。那会是如何奇诡梦幻的景象呢？

比如树冠遮蔽了天空，到处是散发着不舒服光芒覃菌的扭曲森林。

比如到处都是巨型蠕虫与古革巨人，只有封闭的岩洞的地下世界。

比如住满了蟾蜍一般的月兽，古老的黑色战舰飞来飞去的月球表面。

比如只有绝壁与深渊，就连破碎的月亮与隐约的群星也无法照亮的大地尽头。

甚至是诸多脑子并不比人类好到哪里去的梦境诸神们所居住的卡达斯山脉顶峰。

全都不是。

那是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城市。

那些高墙，那些庙宇，那些柱廊还有那些由带纹理的大理石修筑起来的拱桥——全都闪耀着金碧辉煌而又美妙动人的光辉；银色底座的喷泉在在宽阔广场与芬芳花园里喷吐着泉水，散发出棱彩光芒；优美雅致的树木、繁花锦簇的花坛以及象牙色的雕像排列在宽阔的街道两侧；层层叠叠的红色屋顶与老旧的尖型山墙爬在北面的山坡上，为下方草绿色鹅卵石铺筑的小巷提供一份遮蔽。

静谧而美好的城市之中，少见人影，只有一只只猫咪盘踞其中。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虎斑纹、杂色的；普通家猫，波斯猫，马恩岛猫，西藏猫，安哥拉猫，埃及猫。它们皮毛光滑，或者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横躺在街道上，或者精神奕奕地在屋檐之间飞跃嬉戏。偶尔会有一两只从高高的楼顶掉下，但它们也毫不惊慌，只是喵了一声，身影就在空中消失，出现了旁边软绵绵的草地上。

“好多猫咪猫咪啊！”藤丸立香感觉到右肩骨发出了阵阵响声，灼热的气流吹拂着右脸颊。

而左臂也被巨大的软绵绵所包裹，霞之丘诗羽惊讶得无法述说：“这些猫咪居然还会空间跳跃！紫式部记忆中连安倍晴明都不能做到如此驾轻就熟啊！”

“啊，根据洛老的说法，幻梦境中的猫咪都会空间跳跃。”

“就算你这么说，实际看到了还是感觉到很崩溃...”霞之丘诗羽已经松开了手，双膝着地，失意地以手撑地，“没想到，我的咒术连猫咪都不如。”

“别，猫咪可是武德充沛得很。曾经有组成军队，把找麻烦的有飞船的月兽和森林里的怪物居民一拥而上撕成碎片的光辉历史。”

“真的假的？！”“多谢您的夸奖哟喵~”

是不是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三人齐齐扭头，有着深蓝色瞳孔的波斯猫，一边舔着自己那柔顺的银白长毛一边说话：“欢迎来到这座城市喵~虽然你说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但愿意夸奖我们就是好铲屎官喵！”

“跟我来吧喵~长老喵想要见你们呢~”它迈着优雅的步子，慢吞吞地向前走去，他们也只好跟上。

漫步在城中，藤丸立香他们才切实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美好。

这座城市是诸神的宠爱；是天国喇叭吹奏出的仪仗乐曲，是神界铜钹碰撞发出的洪亮音符。

一切都似曾相识，在山坡上的屋顶与西面被落日染红的窗户所散发出的荣光中有它的身影，花朵芬芳的公园之中，童年游玩的碧绿郊外中，似乎都见过似曾相识的样子。

“就像是过去记忆中所有出现过的东西，美好而怀念，熟悉而又陌生。”霞之丘诗羽背着手，走在街道上，若有所思，用蹩脚的中文念出一句诗词，“桃花依旧笑春风？”

果然那个时代的文学家，不会拽几句中文，都是文盲啊。

藤丸立香赞叹着霞之丘诗羽的敏锐：“这座城市，印象中出现在洛老的《梦寻秘境卡达斯》。那篇小说与他大部分作品不同，是在幻梦境童话冒险一般的故事，甚至可以改名叫做《伦道夫·卡特梦游仙境》。这座城市理论上是伦道夫·卡特所制造出来的已逝之梦，是人生所有美好过去的梦幻缩影，就连诸神也被它所诱惑，从统治幻梦境的卡达斯山峰顶端堕落到这里，无休止地作乐。因此使得梦幻境的统治失序。”

“不过，现在看来，这城市又双叒叕被魔改了...可能是我们，甚至不止我们的美丽梦了。”藤丸立香评头论足，讲着自己的推测。现在脑子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结合之前通过雾气所窥探的内容，让他做出了或许正确的猜测。

“哎呀，不愧是铲屎官，应该是猜对了喵。”熟悉的声音响起，虽然温和了许多，但绝对是安艺伦也的声音！

三人迅速地往后一跃，已经拿出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后他们就不动了。

声音的主人，戴着一副黑框大圆眼睛，用软乎乎的肉垫煞有介事地托了托镜框：“怎么了喵？莫非看到我这充满威严与智慧的模样而震惊了，特准你们献出小鱼干来摸摸我的肚子喵~”

大大的肚子，柔顺的毛发，橘黄掺着白色的皮毛，没有错，是只胖橘猫。别人也许会觉得它戴着眼镜滑稽，但藤丸立香不会认错，那副眼镜和安艺伦也的如出一辙。

“你到底是谁啊喵！”

“铲屎官不许学我们说话喵！”

三十二、畜生，你懂了什么？！

安艺伦也...姑且称之为安艺喵吧，它表情严肃，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盘坐在办公桌上，审视着房间里的三人一猫

安艺喵颤颤巍巍地摘下又大又圆的黑框眼镜，愤怒地扔在桌上：“不知道啥情况的家伙都给我出去。”

波斯猫打了个哈欠，抛了个媚眼：“那我先走了长老大人?，回头记得给我报酬哈~~”

藤丸立香摸了摸脖子，语气急促：“可是我的长老，把我们拉过来打哑谜不是待客之道吧。”

安艺喵比划着猫爪，在空中胡乱地飞舞：“你们就不能停一停，吃掉小鱼干再来谈正事吗？”

藤丸立香啪地拍出了黄昏村正：“小鱼干事小，阻止那家伙发疯才是正事。凭这个，我能不能站着，把那家伙给毙了。”

“不够。”

“再加上她俩呢？”藤丸立香把两位还懵懵然的女士给推到前面。

安艺喵虚着眼睛看了她俩，还是摇摇头：“不够。”

“那再加上那些一起过来的家伙们呢？”藤丸立香张开手臂，画了个大大的圈。

安艺喵斜眼不屑：“那帮家伙自身难保，不疯都算是好的了。”

“敢问何方神圣？？”藤丸立香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安艺喵。

安艺喵叹了口气，用肉垫轻易地夹起眼镜，戴在脸上：“不过是区区残骸和执念而已。”

“那我懂了。”

“你到底懂了什么啊！”雪之下雪乃已经露出嗜血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看着一人一猫，“还在打哑谜开玩笑，是不是想要对练一阵子？”

藤丸立香和安艺喵对视一眼，正准备回答雪之下雪乃，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了他们的话。

靠近办公室的窗边，可以看到城市如同被巨人的无形之手摆弄，土地就像积木一样被分开，多余的空地之上，一栋建筑从无到有地出现。

波斯猫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长老喵，好像又有人过来了。”

“先过去接人吧，我得对这批客人糊、解答疑问。”

安艺喵转头看向雪之下雪乃，还有霞之丘诗羽：“两位不算很聪、咳咳，被人蒙蔽的雌性铲屎官啊，看到外面的新建筑了吗？”

雪之下雪乃满意地收回了拳头，点点头：“看到了。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虚伪的幻梦境，美丽的已逝之梦，虚幻的怀念之城。是对应着现实的梦境，实力强大的人进入这个地方，他的梦想将会形成对应的一座建筑。”

安艺喵舔了舔毛发，认真地说：“你们还记得走过来见到的建筑数量吗？”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说：“你就像在问一个人曾经吃过多少片面包一样。”

“等等...”她想起话中的某些关键字眼，“实力强大？不可能啊，这里的建筑数量之多，就算加上失踪的第三科，也不可能提供那么多建筑。”

安艺喵叹息：“当然不够了，所以这些都是那家伙在现实感染到的信徒，他们的梦境与意识所化。”

“我们不是解决了事件了吗？”霞之丘诗羽急急追问，“我的咒术虽然不算好，但检查过英梨梨她确实没有受到影响了才对。”

“因为那家伙啊，根本就不是为了散播诅咒，而是以创作者们创作出来的诅咒作品作为模因，感染了无数人啊喵。”安艺喵掰着自己的爪子，“看过博客的，看过泽村英梨梨本子的，看过那些鸽了的作者所写出来的新作品的，全都被信息模因所俘获，产生了对克苏鲁神话的兴趣，再通过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领悟到的仪式，被充当成浅信徒拉了进来。”

“说是拉进来，不过应该只是一个梦。但是吧，他又用各种办法塑造出来了幻梦境，然后又把你们这些超自然能力者们一个个拖了进来，镇压不稳定的幻梦境，从而在理论上化假为真，要链接通往潜意识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