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然而,被拿起的半瓶敬神之酒,猛地从女帝手上脱落,在地面摔得粉碎。
塞弥拉弥斯如遭雷殛般,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赤红,狂跳的心脏几乎破胸而出,自小腹蔓延燥热,带来让血液沸腾的悸动。
有毒?
不对!我明明没嗅到毒药的气味!
意识到自己中招的女帝,百思不得其解。
“我当然没下毒。”
似乎是听到了塞弥拉弥斯的心声,萨麦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脸颊,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我只不过是下了点春药。”
说着,古蛇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精致的粉色小瓶,放到桌上,进行证据的展示。
这是他当年在阿尔戈远征时,从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手里顺来的东西,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
严格来讲,春药算是补药……
但问题是,那满满的瓶子,赫然已经空了。
此刻,逐渐体悟到药效的塞弥拉弥斯,捂着燥热的小腹,紧咬樱唇和牙关,堵在喉咙里的呢喃,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看向某个始作俑者的狭长眼眸,既有悲愤,也有某种说不出的黏稠。
“不仅女人会骗人,男人也会,而且,看样子,我更擅长。”
萨麦尔起身望着在地上喃语扭动,目光如丝的美人,语重心长地劝告。
随即,在女帝悲愤、羞耻、以及隐隐一丝渴望的目光中,某条坏到骨子里的蛇,愉快地笑了笑。
然后,跑路、关门,锁死、上结界,一气呵成!
第四十四章 脚后跟,揍他!
寝宫之外。
萨麦尔望着那锁死的大门和紧闭的结界,满意点头。
对神用毒的大不敬,自然需要点小惩大诫的手段,让对面长长记性。
双保险,应该够塞弥拉弥斯好好享受一段时间了。
简单料理完那位不太安分的亚述女帝之后,古蛇迈着轻快的步伐,转头离去,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大殿,和到场的数位从者碰面,准备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砰!”
然而,在萨麦尔优雅落座的刹那,紧闭的殿门被猛地推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马!给我一匹马!给我一匹马,我愿意用整个王国去交换!”
高亢激昂的音量,响彻大殿。
一位身着绿色立领衬衫,系着红色领巾,棕色褐眸的中年男人,激情地挥舞着右手,大步走进殿内,吟咏着隽永的文段。
“Caster,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角落里的阿喀琉斯,听到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忍不住出言吐槽,同时感到一阵头大。
因为,雅典学院的文法课和修辞学,他从来没及格过。
这些可都是臭名昭著的科目,坑了不知道多少慕名而去求学历练的神怪和英雄。
尤其是越往后期,雅典学院的文科授业越完善,俄尔普斯、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等一群学术大拿都担任过导师,学科正副主任,还是以严厉与尊贵著称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和正义女神忒弥斯。
让一群笔都拿不稳的神怪和英雄,去老老实实地学修辞和文法,估计没有更痛苦的事情了。
“噢噢,希腊的大英雄啊!请不要说这么让人痛心的话!对吾辈莎士比亚来说,作品才是人生!”
中年男人单手抚胸欠身,一脸痛心的申诉。
望着那张表情丰富的大叔脸,问话的阿喀琉斯感觉自己的拳头,有点痒。
此刻,坐在玉座之上的萨麦尔,单手支起侧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庭下的这场小闹剧,玩味的目光落在了到来的Caster身上,悠然开口。
“那么,你有有什么事,威廉·莎士比亚?”
威廉·莎士比亚,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家,也是西方文艺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全世界最卓越的文学家之一。
他流传下来的作品包括38部戏剧、155首十四行诗、两首长叙事诗和其他诗歌。他的戏剧有各种主要语言的译本,且表演次数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戏剧家的作品。
作为一位文艺创作者,他无疑是成功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一座文学史上难以逾越的高峰。
但作为Caster,被召唤到圣杯战争中来,这个结果,对于御主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性的抽卡。
这家伙虽然名为Caster,却完全不会魔术,更不要说制造工房与道具,自身的战斗能力等同于没有。仅有的作用,就是以「魔力附加」技能强化Master与其物品,让其战
斗。
本人完全不战斗,却喜好高风险高回报的战术。还以观众的身份观赏,期待着更加有趣的剧情和秘密,并一五一十地打听双方的心境,让所有人都火大。
说直白点,就是喜欢搞事的类型,唯恐天下不乱。
此刻,听到高居玉座之人的问话,莎士比亚轻咳了一声,沉吟回答。
“其实斯巴达克斯那家伙啊……去揍人了。”
“什么?”
时钟塔某位毫无存在感的魔术师,一脸错愕,他正是Berserker的御主。
一位戴着茶色墨镜的男人。
“是的,您没听错,Berserker他去黑方的城塞揍人了!”
莎士比亚手舞足蹈地汇报着情况,临末还不忘给自己加戏,来了出激情的演讲。
“噢噢,仿佛像是大脑沸腾了的恋人一般!”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场上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那位负责管控Berserker的魔术师,更是额头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看向玉座之上的那位【国王】。
昨天肯主任被揍个半死的血腥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自己可没月灵髓液那种防御利器,能挡得住对面一巴掌。
由于没活够,茶色墨镜男连忙腰膝一软,试图躬身请罪。
然而,玉座上的【国王】,却微微抬手,制止了这位御主的请罪,笑眯眯地看向这位享誉世界的剧作家。
“他最后应该和你在一起吧?所以你对Berserker的暴走有什么头绪吗,莎士比亚?”
“嗯?哼哼……”
莎士比亚双手一摊,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爱莫能助地摇头。
同样,玉座上的萨麦尔也笑了。
而且,更加灿烂。
“Rider,揍他!”
瞬间,一副轻佻惫懒模样的阿喀琉斯,听到指派,猛地睁眼,眸中爆发出兴奋的精光,一步跨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逼近,拽起某位剧作家的衣领,没等对面反应,就狞笑着一拳捣进了对方的腹部。
“呃啊……!”
一时间,猛然受击的莎士比亚发出惊错的闷哼,腰身躬成了虾米。
听到耳畔的悲鸣,饱受修辞学和文法课之苦的不良学生阿喀琉斯,顿觉这声音无比顺耳,自己全身的毛孔都仿佛尽数打开,凉飕飕地透风。
顶着正副文学系主任的压力,去找雅典学院那些老家伙的麻烦,他是不敢的。
但间隔千年,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终于在另一个时代,变相地完成了。
有一说一,很爽!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来几拳。
然而,没等阿喀琉斯沉浸体会这一拳的美妙,差点吐出胆水的莎士比亚,在英雄的暴行之下,立刻就怂了,连忙扭曲着脸,举手做投降状。
“停!我……”
“砰!”
但不等Caster说完,一只正中他小腹的拳头,就“好巧不巧”地打断了他的发言,紧接着狂风骤雨的拳头,朝着那张沧桑的大叔脸招呼。
一阵阵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回荡在大殿中,旁观的众人脸颊微抽。
这架势,应该多少有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Rider,应该给人家说话的机会。”
终于,在莎士比亚苦熬了十几分钟后,玉座上那位选择性失忆的【国王】,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制止这对于同伴的暴行,嗔怪地看向阿喀琉斯。
某位希腊的大英雄也仿佛后知后觉般,满是歉意地松手,施施然放开鼻青脸肿的剧作家,甚至还好心替对方整理衣领,眼眸深处闪烁着浓浓的遗憾。
“我说!我说!”
眼见某个希腊莽夫,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莎士比亚,连忙将Berserker暴走的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般说明。
而每当莎士比亚想要进行点“艺术加工”之际,玉座上那位【国王】,就仿佛能洞穿人心般,笑容灿烂地颔首,台下的阿喀琉斯也配合地握紧拳头。
一来二去,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大文豪,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只能如实交代全过程。
减去修饰,事情的过程,也很简单。
闲着没事干的莎士比亚,找斯巴达克斯逗闷子,在追忆这位罗马角斗士反抗独裁,反抗命运的人生经历时,一时兴起,就地登台,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利用剧作家和演员特有的煽动力,给本就脑子不正常的Berserker上了个“红魔放”。
于是乎,热血沸腾的斯巴达克斯,在莎士比亚的怂恿下,直接跳下空中庭院,大笑着奔赴【压制者】的城堡,准备推翻千界树家在图利法斯的暴政。
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有你的份,莎比。
早有预料的萨麦尔,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热衷于搞事的从者,暗自腹诽。
而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更是怒目而视。
还没开场,就蛊惑队友送人头,要不是看在同为盟友的份上,他们恐怕当场就把这个坑货给扬了。
场上担心被揍的剧作家,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干咳着转移矛盾。
“现在去的话,兴许还能追得上……”
“走吧,看来我们要去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跑一趟。”
玉座之上的萨麦尔摇了摇头,起身开口。
“大人,Lancer刚受过伤,一晚上难以痊愈;代替肯尼斯的魔术师还没到,Rider没办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另外Assassin的身体似乎也出现了点症状,需要一段时间休息……”
但正当古蛇准备动身之际,王座一旁陪侍的化野菱理,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提醒。
“现在行动,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放心,我又不是全面开战,只是过去逛逛,把暴走的Berserker拉回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萨麦尔淡然一笑,打消了化野菱理的疑虑,目光从场上众人身上掠过,开始点将。
“Archer、Rider,还有Saber,你们的脚程比较快,跟我先行一步,其余人驾驭空中庭院随后在暗处待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加派指示。”
塔喵、阿喀琉斯、以及莫德雷德闻言,当即点头,跟随着古蛇的身影,从空中庭院之上跃下,身化弧光,朝着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方向,一路疾行。
接替塞弥拉弥斯,负责代管空中要塞的化野菱理,望着四道扬长而去的身影,一阵头疼。
这次的上司,又是个喜欢乱来的家伙,身为下属,她感觉压力有点大。
但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毕竟,连时钟塔的那位魔道元帅,都对眼前家伙讳莫如深,自己一个小小的法证科小职员,又能怎么样?
化野菱理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通过令咒,操纵着龙牙兵,驾驭空中庭院,向着目的地匀速推进。
与此同时,图利法斯,尤格多米雷尼亚堡外围森林。
“轰!”
伴随着大地的震动,数道被触发的魔术诡雷,在密林中骤然炸响,惊得附近的鸟雀,四散飞逃。
弥漫的烟尘之下,一位有着古铜色肌肤,肌肉块块隆起的高大身影,推开压在身上的树干,从躬身的姿态,缓缓站起。
深坑中的猎人,望向那挡住阳光,冲他露出诡异微笑的高大身影,下意识地踉跄后退,惊慌之下,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挺立的身影毫不在意,甚至还有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脸上不受控制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阳光。
“哈哈哈哈!愉快!愉快!没有比当弱者盾牌一事更让我有快感了!”
粗犷的声线,发出酣畅淋漓的笑声。
稍稍回过神来的猎人,转动着有些僵硬的头颈,看了看四周粉碎的树木,以及完好无损的自己,这才注意到眼前看似狰狞的身影,伤痕累累。
男人背部的古铜色肌肤之上,鲜血淋漓,皮肉翻卷,一枚枚木刺插入肌肉,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然而,即便如此,疼痛不仅没让男人哭嚎退缩,反而变得更加亢奋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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