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门前的沙条绫香一眼瞥过,目光沉痛,幽幽开口。
正当两位妹系,考虑要不要去冲进去,联手制服似乎有些魔怔过头的沙条爱歌,然后上一通物质层面的San值恢复术,屋内足足乐呵了三四分钟的沙条爱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对着自制书签,曲指虚画出一道道符文,激活潜藏在其中的魔术阵图。
顿时,一道温和而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腔,伴随着卢恩符文的忽明忽暗,从内侧传来,回荡在居室之内。
“爱歌,好久不见……”
“嗯嗯,我们已经有5天零7个小时26分4秒没见了!”
“……”
此刻,出租房中原本照常寒暄的萨麦尔,听到这精确到秒的计算,忍不住面颊一抽,心脏怦怦乱跳,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再三确认爱丽和阿尔托莉雅已经下楼,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咳咳,是,是啊,好漫长……”
确认了身边没有引发修罗场的危险因素后,古蛇这才略微平复心绪,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干咳着客套了半句后,火速转入正题。
“对了,爱歌,我想和你见上一面……”
见我?想见我?想我?相思!果然,王子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和我一样!
沙条爱歌美目异彩连连,高速运转的大脑CPU,几乎快要烧融,略微发烫的脸颊泛起丝丝晕红,虽然女孩的羞怯萦绕心间,但那翕动的唇齿,依旧勇敢地表达出了心中的所想。
“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在想!王子殿下……”
“呃……”
头一次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的萨麦尔,迟钝片刻,为防错漏,干咳着补充说明。
“我是说,能不能明天约你……”
“约会?!这么快?”
然而这次,没等萨麦尔说完,心中又惊又喜的沙条爱歌便自动过滤了后半句,陷入无限的畅想中。
我……
此刻,已经被连续噎住的萨麦尔,隐隐察觉到不对,谨慎闭嘴,脑内开始复盘,逐字逐句地分析从共鸣魔术阵后,两人的交流。
不过,没等古蛇分析出所以然,对面的沙条爱歌却深深吸气,仿佛在莫大的勇气下,抑制住胸中强烈的情感,由此作出艰难的选择。
“虽然,虽然我很想去见你,比任何时候都想,但是,不可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
恩兹华斯堡内,豁然抬头的沙条爱歌,粉拳攥紧,湛蓝的眸子经历纠结和失落的洗练,变得灼热而坚定。
“王子殿下,再给我点时间,过了这几天,我们,我们会有最美好的未来……!等我!”
“……”
听到那斩钉截铁,而满富憧憬的回答,终于反应过来的萨麦尔,嘴角狠抽。
不是他说的问题,而是对面的理解力太超前了。
而这种能力,一般叫做——脑补……
仅仅三两句的话交流,这位根源皇女,已经在脑内串联起一整部爱恨情仇的百万巨著。
萨麦尔担心,再聊下去,自己就该考虑生几个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以及选那种品牌的尿布的问题?
“爱歌,其实我……”
正当古蛇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这种危险的话题,一声幽幽的冷哼从魔术阵中传来。
“不要被他蛊惑!这是个骗子!”
恩兹华斯堡中,眼瞳渐变为猩红的粉发萝莉,走进里间,扯下沙条爱歌捏着发光书签的手臂,对着忽明忽暗的魔术阵图,银牙厮磨,冷笑揭穿某个家伙的真面目。
“远坂家的英灵,此次圣杯战争中的一骑,Pretender,或者,我应该叫你——亚瑟叔叔?”
哼哼,又想拐骗无知少女,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得逞!
为了让看上去幸福的人变得不幸。为了看到不幸的人变得更为不幸。为了将他人的恋情搅合得一团糟。为了能够慢慢折磨人的那嗜虐性。
以爱欲之神的权能,射出美丽的花之箭,完成邪恶丘比特的职责,化身小恶魔,给热恋中的男女捣乱,让所有的现充和秀恩爱的家伙,统统去死,这可是现在某位饱受压迫的社畜爱神,以及某位败犬系的紫发女路人,最乐此不疲的事情。
“樱?真的是你?!”
然而,萨麦尔对于那话语之中的满满怨念,却置若罔闻,柳暗花明的惊喜,盖过了一切。
这么说来,当初在游乐场,沙条爱歌的确没有撒谎,因为纱条绫香才是小樱的御主。
虽然说,这只意料之外闯入圣杯战争的【兽之幼体】,带来了不小的变数,但跟在沙条绫香身边,总好过和其他扭曲的人物,混在一起。
起码,沙条家的家教,还算凑合。
印象中,沙条绫香可是个连鸽子都不敢杀的善良小丫头。
原本以为踏破铁鞋无觅处,结果得来全不费功夫。
算了,不考虑这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伴随着男人那如释重负的喃语,以及字里行间流泻的庆幸,这顿时让怀揣着满满恶意过来添堵的爱神愣住,手上仿佛握着烧红的烙铁,慌忙将那枚明暗闪烁的书签推开,匆匆后撤。
“咳,Pretender,你认错人了,我叫迦摩,才不是什么远坂家只会受气的末女!”
似乎是体内另一股意志,给予的依靠和力量,曾经逆来顺受的小萝莉,银牙厮磨,挥舞着粉拳,冷哼示威。
“家里人都很在乎你,也很担心你,我也是……”
萨麦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告,希望那位赌气翘家的小丫头,早点回来。
“抱歉,是我们以前太忽视你的感受,等回来之后,我单独带你去大玩一场怎么……”
然而,某人曾经屡试不爽的抚慰手段,此刻却迎来了一阵沉默和冷笑。
“呵,Pretender,到头来,你还当我只是个哄哄就会听话的小孩子?”
两居室中的小萝莉,缓缓抬头,眸中猩红一片,满眼愤愤不平,冷然宣告。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会证明,你们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眼见这份执拗和愤懑,居然如此难以抚平,萨麦尔无奈之下,只好打起感情牌,希望进一步劝导远坂樱。
“那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时臣都快急疯了,葵也……”
然而,结果却适得其反。
“不许跟我提他们!”
听到父母的名字,远坂樱双拳攥紧,面色阴沉,连那原本稚嫩清脆的声音,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得歇斯底里。
“他们没资格做我的父母!”
那近乎咆哮的怒吼,宣泄出无尽的怨愤,扑面而来的排斥感,似乎比对远坂凛和萨麦尔,更加强烈。
此时,出租屋内的古蛇,脑内思绪百转,猛地意识到了某种可能,目光凝滞,声音多出了几分干涩。
“你,‘看’到了?”
“呵,没有改姓间桐,我还要多谢谢你亚瑟叔叔。”
两居室中的小萝莉,食指卷起耳后的一缕粉色短发,白皙的小脸上阴沉如水,眸中极尽嘲弄。
果然!
萨麦尔闻言,曾经的丝丝疑虑豁然开朗,心中明悟。
她“看”到过和自己关联的命运,那被过继到间桐家,饱受摧残与折磨的悲惨轨迹……
正因如此,这孩子才会对父母越来越疏远;
正因如此,小樱才会和自己这个突然出现家中的亚瑟叔叔,如此亲近,近乎将他当做最信赖的依靠;
也正因如此,她的心中才会积攒这么多的负面情绪,再一次经历抛弃和冷落后,选择站在远坂家的对立面,与自己的父亲和姐姐为敌!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古蛇已经猜出了大概。
第六欲天,他化自在,魔王波旬!
作为和觉者对等的魔王,毫无疑问,波旬具备着一定的预知能力。
《大般湼槃经》卷七:
佛告迦叶:我般湼槃七百岁后,是魔波旬渐当坏乱我之正法。譬如猎师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复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优婆塞优婆夷像,亦复化作须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罗汉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无漏身,坏我正法。
简单地说,根据一些经卷的记载,佛魔论法之际,魔王波旬对佛如是说:“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
而一切,也正如那位魔王波旬的预言那般,随着私欲的泛滥,宗教已经绑架了信仰。
此外,如果萨麦尔没记错,沙条爱歌曾经计划召唤【兽】,来摧毁所谓的量子记录带,改变历史。
也就是说,兽的力量,可以对既定的命运,造成破坏。
因此,作为魔王波旬和爱神迦摩、以及兽之幼体的载体,远坂樱随着神性的觉醒,显然也逐渐通过命运的涟漪,窥视到了和自己有关的可能性。
所以,在那个家里,她虽然表现的乖顺。
但实际上,对于可能抛弃她的家人,她开始患得患失,担惊受怕。
而萨麦尔,这个改变了她命运,给与她关爱的外人,随着温柔的展露,逐渐加码,最终反而成了她所有的挣扎和依赖。
只不过,不明所以的萨麦尔,并没有预料到自己在这孩子心中的地位,居然一路拔高,变得如此特殊,一时的忽视,进而导致她对整个远坂家再无留恋。
“那两个狼狈跑回家的手下败将应该告诉过你,无论要面对的是谁,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圣杯我们要定了!别想阻止我!连你也不例外!”
远坂樱目光冷冽,眸中满是嘲弄。
“为达目的,追求根源,不被感情所累,这可是魔术师应该有的品质。”
完了,最坏的局面!
时臣,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听到那怨气冲天的讥讽,萨麦尔抬手抚额,脑仁隐隐作痛。
第两百零八章 约会大作战(4.2k)
萨麦尔沉思良久,缓缓抬头,目光坚定而郑重。
“樱,时臣打算把你过继给间桐家,仅仅是希望你能掌握另一份魔术回路,拥有自保的力量,并不是单纯的抛弃你。纵然他却没有看清间桐家的本质,选错了路,也情有可原。”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觉得他们能安稳到现在吗?”
远坂樱对于这份说辞,不置可否,阴郁着小脸,冷哼嗤笑,眸中依旧一片冰寒。
“我给过你们机会,不止一次。”
“说的没错,不管怎样,我们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你有权力愤怒,也有权力反抗。”
萨麦尔点了点头,坦然承认,语气之中满是怜爱。
面对那温和的耳语,两居室内满心愤懑的小萝莉,下意识别过头颅,停顿片刻,方才压下心中的躁动,紧咬的贝齿在樱唇上切磨出一道深深的牙印,重新坚定信念,瓮声瓮气地作出回答。
“别以为你替他们说了这些好话,我就会灰溜溜地跑回去,恳求你们的收留,继续过着那种生活!”
“说的没错!毕竟错不在你,哪有受委屈的,主动低头的道理!你就该呆在恩兹华斯堡,和他们作对!让他们知道无视你的后果!”
“嗯!诶?”
心中愤慨的远坂樱,先是下意识点头,颇有种同仇敌忾的兴奋感,但随即反应过来,恍惚抬头,小脸微僵。
这…不对吧?
你不是应该劝我吗?哪有反过来赞同,还怂恿我给远坂家添堵的道理?
此刻,原本心里想着万一对方死缠烂打,自己如何抗住甜言蜜语,残忍拒绝的小萝莉,感觉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团里,郁闷地想要吐血,人都有些麻了。
随着心中的怨气,越积越盛,小萝莉攥紧拳头,血气弥漫的眸子,一片森冷。
“好啊,你们别后悔!”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守好你的城堡,哪也别去。”
萨麦尔微笑点头,似乎已经彻底做实双方分道扬镳的结果,然而随即,男人缓缓抬头,话锋一转,语气霸道而蛮横。
“因为,我们会打进恩兹华斯,亲手接你回来!”
“……”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原本沉浸在怨愤中的小萝莉,呆呆愣住。
“既然犯了错,责任在我们,那有义务去主动纠正,使我们才对。”
对于这份沉默,萨麦尔似乎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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